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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彤和安彤在一旁看得呆呆的,一脸羡艳,那香体膏子的香味真好闻,她们在府里各处都学习过,不管是宫里的贡物还是外间最出名的香膏店子的东西她们都见过闻过甚至用过,但从不曾见过这等好闻和细腻的。而且看着那镜奁的双层六屉里分门别类放置了许许多多的罐子,各有功用,好生复杂,让人不生敬畏之心都难。
这期间,除了静彤和安彤炙热的眼神外,楚涟漪数次感到那南窗边坐的那人的眼光,她转过头去,唐楼居然也不回避,就那样凝视着她,脸色却不变,没有丝毫被人捉住的尴尬,就那样大喇喇地看着,看着他的所有物似的,最可恨的依然是面部表情很平静。
楚涟漪牙齿都咬酸了,他果然还是厚脸皮。楚涟漪可没他脸皮厚,怎肯与他对望,白白让丫鬟笑话,所以正襟危坐地任由回雪、流风伺候。心里暗怪,为何他要是自己的丈夫,可以正大光明地坐于内室,直视自己梳妆打扮。
如果可以在净室里设置妆奁就好了,可是那净室颇为阴湿,不利于自己这些没有防腐剂的化妆品。
好容易挨到保养完,回雪又取了无色的口脂膏子抹在楚涟漪的唇上,这大概就是现代的唇膜吧。
“姑娘这几日唇上仿佛干了些,是不是咱们新近制的这批口脂膏子效用不佳?”回雪是无心之问。
可楚涟漪听了心里却怪怪的。她制了这么多年的口脂,所谓熟能生巧,对药性和香氛也十分熟悉了,怎么可能没有效果,效果只该越来越好才是。每日晚上抹了口脂膏子,第二日唇瓣必然饱满,唇色不涂而自粉,光泽宜人。
可是这两日起床,唇色的膏子全无。再观自己睡的是瓷枕,仅可置颈,并非那种布制的枕头,如果没睡好,还会蹭去口脂膏子。
这使楚涟漪忽然想起,当年唐楼的嗜好来,他最喜 欢'炫。书。网'吃她嘴上的胭脂。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是有肉渣渣滴。
麻烦,帮我捉捉虫子,码字码到现在,实在没有精力再回头捉虫了,为什么每次我都码文码到很晚啊?
小楼子:哎,妈耶,我的亲妈耶,我立刻去打酱油。这几日酱油被我打得都涨价了
珰珰妈:哎,儿耶,我的儿耶,猪肉的价格太贵,妈我还没存够钱。
楚涟漪:哎,娘耶,我的娘耶,我是素食主义者。
珰珰妈是环保主义者,请问珰珰妈是支持吃肉还是吃素啊?
答对并说出正确理由者,有奖。虽然只是一点点积分,但是不要白不要哦。
30、回门酒 。。。
楚涟漪想了想,还是换了一套比较保守的寝衣,这才上床睡觉。
待楚涟漪上了床,唐楼也搁下了书卷,暗香熄了屋子里的灯,只留了一盏炕头五腿几架上的带围屏牛角宫灯,微微晕着昏黄。
楚涟漪背外朝里,裹在自己的铺盖卷里,新婚的第二日她就让暗香备了两床被子,虽然同榻而眠,但还是需要隔被子的。
昨日大家都累,楚涟漪一上床就睡着了,也没什么孤寂,今日闲暇了一点儿,她那浅睡的老毛病又犯了,果然人还是要累一点儿好。
唐楼一躺上床,那熟悉的冷梅香气一旦萦绕就让楚涟漪觉得紧张,力量上她是肯定斗不过唐楼的,如果别人非要做一些事,她也阻止不了,所以只能紧张。
感到唐楼躺好了,呼吸顺畅了,再没有发出任何响动后,楚涟漪才稍微喘了口气,可是这人的眼光炙热得想让人忽视都不行。
楚涟漪不用转头,就能感知唐楼的眼睛一直睁着,并看着自己,楚涟漪以手握领,满手心的汗。
良久后,楚涟漪才听到唐楼翻身的声音,背后那种几乎被灼伤的感觉终于消失了,楚涟漪万幸自己又逃过一劫。
楚涟漪对唐楼的举动属于半明半昧之间。自己装病拖婚他是亲眼见了的,自然知道自己的态度,而他没有强迫自己履行夫妻的义务,这一点上楚涟漪还是微微感谢他的,至少他还算尊重自己。
可是回过头来想想这个男人,一个能控制自己欲望的男人,定然是不简单而难以掌握的,这样的男人对于他的妻子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随着时间的流逝,楚涟漪稍微放松了身体和心态,想起今夜沐浴时暗香的话来。
时间已经过了两天了,暗香还没有来回关于清点嫁妆的事情,这让楚涟漪有点儿困惑,便主动开口问了。
暗香这才答道:“本想等姑娘沐浴完才回的。耽误了这一日的功夫,只因为那嫁妆的数目出了点儿问题。”
“嗯。”楚涟漪在等暗香后面的话。
“好像比咱们送来的嫁妆多了不少。”暗香小声的继续。
楚涟漪“唰”地一下睁开眼睛,寻个由头支开暮雨,道:“多的是什么?”
“王爷几年前送给姑娘的东西,还有那白狐狸皮都在里面。此外还多了一套金累丝镶玉嵌宝牡丹鸾鸟纹头面,一套金累丝嵌宝蝶恋花头面,一套金镶玉嵌宝万寿吉祥头面,一套金累丝嵌红宝石梅花头面,两套珍珠头面。”
暗香顿了顿继续道:“那些头面我都仔细瞧过的,做工极为精致,那些宝石拇指大小的就有几十块,有祖母绿,猫眼晶,蜜蜡,碧玺,还有金刚石。用的都是近几年的款和新出的工艺,金色崭新,我瞧着都该是近几年做的。这些东西工匠师傅一年能打一套都不错了,奴婢想一定是王爷为姑娘积的。”
楚涟漪心里懊恼,这唐楼对自己冷冰冰,啥也没做,就用金子就把自己的丫头收买了,一个劲儿地给他说好话,听暗香的口气,倒是有隐约觉得自己太侨情的意思。
“还有么?”楚涟漪没好气地问。
“当然还有。一年四季,每季各八套衣服,都是宫里贵人娘娘的式样,质地也是极好的。还有几箱子绫罗绸缎,姑娘,好些料子我都从没见过,漂亮极了。除了这些,各种小玩意,小摆件多不胜数,这才耽误了奴婢清点嫁妆。先开始多了十几个箱子,奴婢还以为是小丫头点错了,自己又去点了三遍,这才肯定的,开箱验看才发现的。”
楚涟漪犹记得当初唐楼那信上还说在那丝绸铺子吉祥斋里为自己选了不少东西,本拟择方便的时候送过来的,到后来她们闹翻,那东西也自然再没管,想着只怕就是送进了这玉熙堂。
“姑娘,要我说,王爷心里姑娘还是最重要的,哪有媳妇儿没进门,就忙着帮她添家当的爷。”暗香见楚涟漪不吭声,只当她是听进去了,“何况,奴婢这几日打听了,王爷当时纳董氏为妾的确是受她那死去的哥哥所托,拒绝不得。姑娘你是正儿八经八抬花轿抬进门的正妃,要拿捏一个董氏还不容易么,要紧的还是要拢住王爷的心。”
楚涟漪毫无所动,暗香继续焦急地翻自己的嘴皮子,“姑娘,奴婢说的这些,你自然不爱听。可是听说府里的四夫人日子就极难过,四爷不喜 欢'炫。书。网'四夫人,屋里纳了不少人,什么好吃好用的都放到姨娘那里去了,几个姨娘和四夫人争得厉害,不久前还听说四夫人怀的哥儿给流了,都是被气的。”
暗香一入府,爱打听喜八卦的毛病便又发作了。
楚涟漪不为所动,这些典型案例她听得多了,待嫁前,太夫人没少给她讲故事,还让她亲眼见过故事里的主角,那叫一个凄凉,正室奶奶,连个金镯子都戴不起,姨娘们一个赛一个的珠光宝气。
可是楚涟漪还是固执得跟顽石似的。这辈子作为女人,她也不敢梦想要出去闯荡江湖,开铺子,做首富之类的,眼瞧着也只能在这四方天里拘一辈子了。
这样的日子本来最缺的就是梦想和希望。如果这样,还要让她假装与唐楼做恩爱夫妻,看着他“雨露均沾”,虐心虐身,楚涟漪自问还是做不到,就是太夫人把她打死她也做不到。
她最后嫁入禹王府,只因为她想通了,人最要紧的还是活着,她不嫁进来,未来是死路一条,还要连累家人。可是同唐楼做最熟悉的陌生人却还没危及到她的生存,所以她没法子妥协。何况,她们如今这境况挺好的,自己可以当他是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她一样可以将他“伺候”得很好很好的。
暗香说了半天,也不见楚涟漪有任何领悟的感觉,也只好作罢。
如今楚涟漪睡在床上,闻着唐楼身上极好闻的味道,想着,这定然是他的讨好之举。也难怪,没有得到的总是要惦记的。
楚涟漪不否认唐楼可能在试图修好,可是她还是接受不了。
楚涟漪脑海里虽然满是乱七八糟的想法,但出乎意料的是,居然也觉得困了,眼皮子渐渐重起来,这几日她睡得挺好的,大概是一切尘埃落定,她终于知道自己嫁给了谁,要在什么地方待一辈子了,悬着的心落地了,自然就安稳了。
而且这暖帐里,唐楼身上的气息总让楚涟漪觉得很安心,感觉他睡在外面,将世间一切不好的东西都阻挡在了外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讽刺。
次日,楚涟漪起床的时候,唐楼早起身练拳去了,待梳洗完毕后,两人同去三秀庭院用早饭,然后回楚府,今儿是三日回门的日子。
今日回门,还在亲王纳妃的仪式当中,所以极为正式。楚涟漪和唐楼共乘一辆马车,六匹马驾车,有亲王仪仗前导。
入楚府,太夫人领着媳妇,楚青全领着兄弟子侄,皆穿礼服在门口迎接。
楚涟漪下车后,瞧着父亲和太夫人鼻子不自觉就酸了,想着自己的艰难,以后要想回来,只怕是不易的。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有时候想着力都难了。
两人一进府便分开了,唐楼在外院受自己岳丈大人的招待,楚涟漪则去了太夫人的宜兰院,同自己的婶婶还有特地归家的几位姊妹聊了会儿天。
末了太夫人招了楚涟漪独自去内室说话,“这几日还好么,你婆母可难相处?”太夫人最担心的就是这位太妃了。
楚涟漪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的境况,自然是报喜不报忧的,“太妃虽然严厉了些,但并没为难孙女儿。”
太夫人笑着点了点,“你同王爷处得可好?”
楚涟漪点点头,“挺好的。”
“你还骗我?”太夫人敛了笑容,拍了拍座椅的扶手,吓了楚涟漪一跳。
“祖母?”楚涟漪不知道是何处出了纰漏,她明明吩咐暗香不许说的。
“你这点儿小心思能瞒得住我。哪有新婚夫妻像你们这样冷淡的。你随了丫头入内院,也不曾回头看看你家王爷,也不曾嘱咐他少喝些酒,直冲冲地就进内院了,有哪家的媳妇像你这样的?”
楚涟漪这才知道哪里露了马脚,就是一个眼神没送过去就出了问题,这等小细节最是容易出错的地方,怪不得人说恋爱里的人是怎样也隐藏不住的,而恋爱也是伪装不来的。
楚涟漪也苦了脸,“祖母,你说的话孙女儿也明白,可是王爷不喜 欢'炫。书。网'我,我也没办法,我同他新婚之夜就没有,就没有……”楚涟漪说的未必是假话,如果喜 欢'炫。书。网',又怎么会那样冷淡。
太夫人听了,也吃了一惊。
楚涟漪说这话,也是怕今后太夫人为她过门许久而不能有孕而有想法,所以先埋下伏笔,“祖母,舅舅送来的那扬州瘦马还在吗?”楚涟漪怕回雪、流风万一不入唐楼的眼,还可以依靠这扬州来的被专门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