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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飞这边也蹭了蹭穆雁行结实的胸膛,光明正大的揩油:“我还以为他想冲过来给我两拳。”
“我在这,他打不到你。”穆雁行伸手环住他,声音沉悦,“好了,继续休息。”
夏飞眯缝起眼,瞅着在不远处坐下的张河山与徐意,笑容狡黠:“再等等。”
徐意被张河山拉着坐在身边,他低头看着被抓得死紧的手臂:“松开吧,河山。”
“以前的那个我,让你失望了吗?”张河山没松开手,闷闷的问,“你不喜欢以前的我?”
徐意愣了愣,想到曾经在村里笑容真挚诚恳,憨厚老实的那个男人,憔悴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些许笑容:“不,他很好。人真的很好,不止是我,村里的老人孩子,男男女女都喜欢他。他是个好人。”
他目光复杂的看了张河山一眼:“可是他不适合末世后的这个世界。他心太软,早晚有一天会害死他自己。”
轻声叹了口气,他无奈的苦笑:“因为他是个好人,所以我不想看着他被自己的心软害死。或许他会怪我恨我做了这个决定,不过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大概还是会这么做。不过现在……”
“现在怎么?”张河山定定的盯着他。
“我想放弃了。”徐意想了想,缓缓地说,“这样真的很累……而且,我大概会比你先死……”
“我不会让你先死!”张河山飞快的打断他的话,语气激动且真挚,“我会保护你,徐意!”
“河山你……”徐意疑惑的抬头看他,这个语气,好像是原来的河山……
不过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个莽撞粗糙的吻打断。
张河山慌慌张张的伸手拥住他,手臂上使出的力极大,像是怕人跑了一样的紧张。他急促热切的呼吸扑打在徐意的面庞上,没章法的胡乱亲着徐意的嘴,磕碰间牙齿撞得徐意的嘴唇生疼。
徐意完全怔在了原地,惊愕的瞪大了眼,呆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紧闭的眼……等等,有什么地方不对?为什么会是这种展开?
他没及时反抗,而张河山也逐渐摸索出了一点技巧,将动作放轻了,好似怕重一点就会把人弄坏一样,轻轻的触碰着唇瓣,干燥的唇瓣在摩擦间升起微弱的酥 痒来,一路传到心尖上,好似被猫爪子撒娇似的挠着一般。
徐意被这奇异的感受吓了一跳,立即伸手抵住张河山的胸膛,把人推开:“你……”他眨眨眼,忽然觉得有点害臊和尴尬,你了半天你不下去。
“对,对不起……我看过夏飞这样做。”张河山紧张兮兮的看着徐意,“你不喜欢?”
“等等……”徐意头晕脑胀,这里有什么地方很奇怪——对了!河山现在不该是这个性子!
是夏飞做了什么手脚?
他正要往夏飞那边看去,目光蓦然停滞在张河山的右手上——那里握着一截被扯断的红色丝线,连接着一枚红艳艳的福符,福符悬于半空,摇摇晃晃。
“你……什么时候……为什么……”徐意惊讶得有些结巴。
他还记得转变后的张河山曾经告诉他——“我不想消失掉,更不想变回原来的样子。”,为什么会主动扯下这个福符?刚刚听了夏飞的话后,他该很明白,他的存在依赖于福符里的原石,没有福符,他就会消失。
“就之前。”似乎想到了刚刚的吻,张河山不好意思的笑着,抓了抓头发,这个有些傻气的动作也是原来的张河山常做的。
“你是哪个河山?之前的?之后的?”徐意困惑的看着他的脸,不是之后那个冷漠的河山,却也不像是之前的河山——至少之前的河山,没有这个魄力来主动亲他。
“都是吧。”张河山含糊的说,“我只是不想再被你担心了。也不想你先死。”他真诚的看着徐意,“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谢谢。”
徐意仍然有些茫然,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茫然的目光在落到张河山面孔上时,渐渐的转为了欣慰与释然……这个男人的脸上,有着憨厚与真挚,多了几分坚毅与认真,终于有了承担一切的勇气,好似终于依靠着自己的力量成长了一大步。
徐意呼出一口气,不管河山究竟想通了什么,但这样的河山,就已经是他所期待的了。
“唔,接下来似乎没什么好看的了。”夏飞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闭上眼,“希望张河山能记住他今天说的话呐。”他那算是两种不同的性格奇异的融合了么?两个人格为了一件事对彼此妥协?
到最后,还是多亏了徐意吧?夏飞扬着唇角,张河山是该对徐意好好的说一次谢谢,没有徐意,张河山大概早就被丧尸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他们这样,很好。”穆雁行声音沉稳平和,在夏飞耳边低低响起时,好似一支舒缓的安眠曲,“夏飞,睡了。”
夏飞发出不可闻的鼻音,在植物的清香中,很快便沉沉睡去——他的精神世界不堪重负,太过疲惫了。
穆雁行靠着石壁,最后看了一眼林零和艾尔,唇角微扬,也轻轻的合上了眼。
“夏飞和穆大哥都睡了。”林零锲而不舍的骚扰着李艾尔,“就说说吧,我想艾尔的姥姥一定是天下无敌的大好人!给我讲讲她呗。”
安静发呆的李艾尔终于扭过头看她:“你当你在对幼稚园小朋友说话?”
林零噗噗的笑:“有时候你跟幼稚园小朋友的确没多大差别。”
“……”李艾尔打了个呵欠,懒懒的说,“你怎么就不累?该休息了吧。”
林零眨眨眼,扯开唇角:“太兴奋,睡不着。”
在李艾尔开口之前,她再补充:“一个人睡不着太无聊,我想拉个人陪着。”
李艾尔看着她笑眯眯的脸,半晌无言。
“我小时候住在姥姥家。”沉默之后,李艾尔忽然开口,平淡的声音像是在讲述与他无关的话题,“后来姥姥死了,我就被父母接到c城读书。到c城不到三年,父母就移民美国,我没去,留下了。”
他漫不经心的侧过头,看着林零的脸,无所谓的笑笑:“你说他们那么喜欢美国,现在美国又是什么样子呢?末世后,哪里都不还一样?”
其实你还是很想他们的吧……林零眨眨眼,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只是碎碎念着嘀咕:“你就不能再具体一点么?”
李艾尔点点头:“再具体一点,我的姥姥是天下无敌的大好人。”
林零纠结的扶额:“别用我说的话啊!”
“我很想她。一直很想。所以就算在c城读书,我也完全融不进去那个环境。过了快三年,也没交到一个朋友。”李艾尔瞅了她半晌,忽然笑了,笑容懒散却十足的帅气,让人几乎移不开眼,“不过地震那天我听到你说的话,忽然发现走出过去,勇敢的面对未来活下去,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他挑起一边的唇角,朝林零眨眨眼:“你想听到的是这个?”
“呃……我那天说了什么?”林零茫然看他。
“谁还记得到呢……”李艾尔扯了扯嘴角:“现在满足了你的好奇心,我可以睡了?”
林零撇撇嘴,瞪了他一眼,然后挥挥手:“真没耐性!好了好了,睡吧睡吧!”她眼里却带着笑,果然是要生日的孩子么?难得的好乖好配合。
李艾尔抬起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懒洋洋的斜睨她一眼:“怕冷的话,可以睡到我身边。”
林零抽了抽嘴角:“睡你的!”不过她还是挪了挪身子,贴近了少年,抬手把少年搂近怀里,笑眯眯的说,“是你怕冷吧?来来来,让姐姐温暖你。”
李艾尔默默翻了个白眼,咕哝着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他实在是困了,和人靠在一起时,安心与信任感驱散了他残余的警惕,抱怨了一句胸不够大不够软不够舒适后,就沉沉睡去。
而林零侧过头盯着少年好看的轮廓,笑容渐渐淡了下来。
在少年的呼吸趋近于平缓的时候,她松开了少年,缓缓的重新坐直了身体,抬起右手,静静的在眼前展开——手腕的内侧,那里有一道米粒长短的红线,血已经凝固了,然而红线四周,皮肤泛起了青灰色。
她还记得那是一截被打断的丧尸手臂,沿着惯性朝她飞去,当手腕上刺疼了一瞬时,她正好用石子洞穿了另一个方向的丧尸脑袋,完全没有意识到,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那截手臂被她踩在脚下,她才忽然醒悟过来,她受伤了。
受伤,感染,丧尸。
脑子懵了一瞬,好像高音噪声在耳边轰鸣了一瞬,然而在那一瞬里,她想了很多,比如该怎么办?为什么她会这么不小心?有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早知道就缩到普通人群里,接受保护了。然后又想,要不要像先前的队友那样,英勇的冲出去,自爆异能本源,死得风风光光。
不过她最终没有卖出那所谓英勇的一步。她奇异的镇定下来,一步步杀出了重围。
或许是畏惧那密密麻麻的丧尸群,或许是心存侥幸——才那么小的伤口,但更多的是……她舍不得。
舍不得活着的人生,舍不得参与到她人生中的那些人。
夏飞大哥,穆大哥,艾尔,张大哥,徐大哥,南雪,季雄,高斯……还有很多很多的人,都舍不得。
想活下去。
然而那蚊虫般的轻微刺疼如此深刻的烙印在了她的记忆里,残忍的提醒着她先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让她无法逃避。
就这么小的一个伤口,真是让人太不甘心了!林零抬手捂住脸,牙齿几乎快被她咬碎,只要再避开一点,只要一点就行,她就不会受伤!她就还可以和夏飞大哥他们一起,笑着迎接未来的一切艰难险阻!
为什么会这样?!
眼睛干涩,却流不出眼泪来,满心的不甘,满心的不舍,满心的遗憾。
她颓然放下手来,目光怔怔的盯着手腕上渐渐扩散开来的青斑,青斑在视野中模糊摇晃……她没多少时间了。
抬起头,眯着眼贪婪的看向依偎在一起的夏飞和穆雁行,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吧,温柔漂亮但一肚子坏水的夏飞大哥,沉稳可靠总是被夏飞大哥欺负的穆大哥……真是舍不得。
收回目光,看着身边少年青涩的轮廓。林零拉了拉唇角,原本还幻想着玩养成的,不过看来没机会了呐。艾尔以后绝对可以长成一个好男人的,看不到长大的艾尔,真是好遗憾。
她扯了扯垂到肩上的头发,发现当初离开他们的小区时,被李艾尔一个风刃切短了的头发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又长到这么长了。
时间究竟是过去的快,还是过去的慢呢?她想。
抬手摩挲着石壁上食指宽的长长裂缝,不知道裂缝是通往哪儿,裂缝的尽头是不是死路,不过现在足够她缩进去,远离她爱的人们就足够了。
不想让喜欢的大家看到自己变成丧尸的模样,不想让变成丧尸失去理智的自己站到大家的对立方,不想让珍爱的人们站到两难的选择上,所以要安静的,悄无声息的离开。
只是可惜没能跟夏飞大哥和穆大哥再说几句话。夏飞大哥太聪明太敏锐,她没把握让夏飞大哥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她不想让他们为难。
就这么走了吧,至少最后的最后,她没给大家添麻烦。
趁着守卫的人没有注意到这方,她将身体缩小到了极致,宛如飘絮般滑进石壁缝隙中。原来她的异能在想悄无声息藏踪匿迹,是这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