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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老爷子道:“我知道我那不成器的老二来打扰过唐少爷,倘或他说了些什么不中听的,唐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吹了阵风……老夫本身以为老二为人太过于奸猾,虽然善于生意上的事儿,但要把家产给他,未免挣得都是黑心钱,只不过老夫可是真真儿的没想到,你猜如何……”
常家老爷子一共就两个儿子,另外还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是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所生,只不过红颜薄命,刚生了女儿就撒手人寰了,这时候侧室给常老爷子生了一个儿子,因为老爷子那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家里老太太高兴,就给侧室扶了正。
这个儿子自然就是常家的长子,后来常家老爷子又纳了妾,先后生下一儿一女,自然就是常家老二和瑶秋。这四个儿女里面,常老爷子以为只有妾室的这两个孩子不听话,因为自己地位不如别人,所以处处留心,处处算计。
常老爷子听说了二儿子去找唐郁瑞的事儿,当时非常生气,毕竟这是家务事,却捅到别人那里去,而且老二的意思是,如果唐家肯帮助自己夺下家产,那么会分几成好处给唐家。
家产都是祖宗基业,一点一点流传下来的,尤其常家这样祖辈的产业,如今老二为了夺家产,不禁要把常家的东西分出去,常老爷子怎么能不生气。
就在常老爷子越发看不上老二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儿,让老爷子禁不住打击,所以才狠下心来找唐郁瑞。
老二联合了外人来夺家产,老大本身名正言顺的就可以继承,只是这个时候坐不住了,觉得没准自己就捞不到一丁半点儿的好处,这时后院的妻妾还给他出主意,说是如果老爷子早点死了,那他的忧虑就少点儿,夜长可就梦多,万一给老二留了时间,全夺走了怎么办。
老爷子没想到长子是个狠毒的人,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竟然买通了大夫,在自己的汤药里加作料。
老爷子登时气得不轻,只是家产这些死物,自己养育了二十几年的两个儿子竟然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大户人家谁不会为了家产而你争我夺,看着旁人挣,心里面儿觉得也就是这么回事,太符合常理儿了,只不过真正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常家老爷子还是震惊的,差点儿气死过去。
郁瑞听了老爷子说话,他一面说,说到最后,竟然一面哽咽,捂着眼睛几乎老泪纵横。
郁瑞并不是不知愁的公子哥儿,虽然他现在在唐家里头,就他自己这么一个儿子,但是上辈子不是,上辈子郁瑞也是嫡子,生生的被自己的兄弟们坑害死,那种滋味的确是不好受的。
人情的冷暖,远比任何酷刑都要残忍的,尤其想要害你的人,还是你至亲至近的人,这股滋味儿,郁瑞也受过。
郁瑞看常老爷子捂着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再没刚才的淡然,也不知安慰他些什么,毕竟他自己也绝望过,这些是不能释然的,你要怎么劝他,才能释然自己儿子要害自己的事实?
郁瑞也没释然过,幸而老天爷给了他一次机会,再睁开眼的时候,郁瑞变成了唐家的嫡子,他不会再给任何人害自己的机会,郁瑞从不想去害别人,去刻薄别人,因为这份痛苦他自己清楚,但是别人也不能来刻薄自己,陷害自己。
郁瑞瞧着对方的样子,只好拿了手边儿酒馆儿里准备的热帕子递给他,常老爷子接在手里,捂着眼睛又是好一会儿,才将帕子拿下来。
眼睛红得像枣核儿一样,却笑道:“真是见笑了,让唐公子见笑了。”
郁瑞道:“所以今儿个老爷子来见晚辈,不知是想让晚辈做些什么。”
常老爷子道:“唐少爷也是聪明人,老夫就不拐弯儿抹角了,而且老夫这一大把年纪了,顽不下去了,只求能安安稳稳的过些日子。”
他说着顿了顿,继续道:“老夫的大女儿此时正是出阁年纪,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大女儿孝顺贴心……”
他说着拿眼盯着郁瑞,道:“我的两个儿子想要算计我,我若是不知道,活该倒了血霉,如今我知道了,就不能让自己喂了白眼狼!本身我常家的事儿,也不好劳烦唐少爷什么,只不过……我这个女儿温柔娴淑,唐少爷若是不嫌弃,咱们两家若是变成了一家,老夫这些家产业,也就算有着落了。”
郁瑞听了心里是有一点心动的,毕竟是常家的产业,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收了常家的老铺子,只不过,常老爷子的意思很明显,是让自己娶了常家的大小姐。
郁瑞顿了顿,常老爷子半响没听他说话,心里没底儿,再过了一会子,才听郁瑞道:“婚姻大事儿还要问家父的意思,常老爷子不嫌弃我是个瘸子,那是晚辈的福分了。”
常老爷子听他没有答应下来,这种缓兵之计的词儿多半就是推诿。
他一狠心,道:“老夫也知道,常家虽然有几个钱儿,但是万万比不上唐家什么,老夫本身不敢攀这个高枝儿,只不过被家里这群白眼狼逼的,不得不来攀,若是少爷觉着小女不如意,也……也不要求做什么正室,只是别叫她受了欺负去就好了,也体谅体谅我这个做爹的苦心。”
郁瑞道:“老爷子您严重了,晚辈怎么能嫌弃小姐,只是本身婚姻大事就不能草率行事,如今说出来还需要从长计议,毕竟成婚可不是说成赶明儿就能立马办成的,老爷子也稍安勿躁。”
常老爷子听他说的有道理,被郁瑞劝的放宽了心,郁瑞又道:“老爷子回去,也多提防着两位公子,害人之心不能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防将两位公子遣出京城去办事儿,这样也好有个时间转圜的余地,是不是呢。”
“正是,正是。”
常老爷子忙点头,道:“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我这两个白眼狼,倘或有唐少爷一半也就好了,只不过唐少爷是何等的人物,怎么是犬子能跟的上的。”
常老爷子说的半真半假的,拍着马屁,生怕这样子唐家都不会让唐郁瑞来娶自己的女儿,那他的家产就要毁在两个儿子手里了。
郁瑞从酒楼出来,花了不少时候,到了铺子里,掌柜的迎上来,道:“少爷,老爷来了半天了。”
郁瑞没想到唐敬会来,不过转念一想,恐怕是因着自己今儿没去省他,所以就跟来了。
让时钺推着自己往后面去,刚进了后院子,就看到唐敬在石桌边喝茶看书,就像上次一样样儿的。
郁瑞看到唐敬,就会觉得全身倒下哪里都疼,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或许已经成了下意识的,禁不住眼皮跳了跳。
挥了挥手,叫时钺不必侍候着了,时钺就退了下去,从院子出去。
唐敬这才道:“见了常老板?”
郁瑞点点头,道:“正是呢,哭的稀里哗啦的,可吓坏了人。”
唐敬道:“他叫你帮他,开了什么条件?”
郁瑞一想到这个条件,心里就有些暗笑,心里猜度着唐敬听了会是什么反应,于是道:“爹爹猜猜看。”
唐敬见他笑起来,眉眼上都沾染了笑意,本身就柔和的眼目变得更加赏心悦目,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温润感。
唐敬撇开头去,并不说话。
郁瑞也知道他不可能那么好雅兴跟自己猜,只是接着道:“常老板说了,若是我能娶他的大女儿,他就把家产当嫁妆,拱手让给唐家,那两个狼心狗肺的儿子一点儿也别想捞着。”
果不其然,郁瑞话音刚落,唐敬就抬头往他这边瞧。
唐敬终于知道为什么郁瑞笑的这么开心,或许也只有郁瑞心里打着小算盘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略带狡黠又灵透的笑意,他虽然喜欢见到这种笑意,只不过若是每次都这样子,怕是承受不起。
唐敬只是干巴巴的道:“你答应了?”
郁瑞放软了声音,装的一副很乖的样子,笑道:“婚姻大事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常老爷子肯嫁女儿,也要先让儿子问问爹爹的意思,不是么?”
唐敬听他这样说,又见他眉眼上露出一股淡淡的戏谑,一想来就知道,郁瑞一定是在戏耍自己,而且戏耍的很欢心。
唐敬禁不住轻笑了一声儿,郁瑞挑眉道:“爹爹都笑了,是不是很中意这桩婚事儿?儿子也觉着不错呢,虽没见过常家的大小姐生的什么模样,不过常老爷子说了,可以不做正室,随便给个侧室什么的,将来也不妨碍再娶妻,爹爹觉着呢?”
唐敬听他越说越来劲儿,越说眉眼笑的越开,连黑曜石的眸子也染上了一股耀人的光彩,禁不住站起身来,走过去。
郁瑞看他长身而起,顿时住了口,也不知唐敬走过来干什么,而自己腿不利索,时钺又被他遣到外面去了,自己算是立着桩不能动,唐敬万一做点儿什么,那不是惨了。
唐敬瞧他住了嘴,只是拿眼盯着自己,生怕自己做些什么的样子,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甚至能倒映出自己的影子来,黑白分明却不呆板,透着一股灵动,让唐敬看的心里痒痒。
就像昨夜似的,郁瑞也是拿着这样一双眸子看着自己,只不过那时候眼里氤氲了水汽,也不知是委屈的,难受的,还是舒服的。
唐敬俯下腰来,双手杵在轮椅的扶手上,双眼盯着郁瑞的双眼,对方很快就禁不住唐敬这般注视,赶紧瞥过头去,喉头也上下滑动了一下。
唐敬看他侧过头去,却没想到暴露了他的整个脖颈,脖颈白皙的,细腻的皮肤像剥了壳的煮鸡蛋一样儿,即使是夏天里,也没有腻人的感觉,一点儿不夸张的说,这么侧着头暴露在别人面前,看了真想上去咬一口。
郁瑞感觉到唐敬的手指触摸到自己脖颈上,才全身一震,不得已的回过头来。
唐敬道:“想娶亲?”
郁瑞并不言语。
唐敬又道:“常家的生意加一起,我也不愿意睁眼瞧一眼。”
郁瑞抬头瞪了他一眼,唐敬说的话就像大言不惭一样,可偏生人家就有这种本钱,在他眼里,常家真的不算什么。只不过郁瑞需要,他手里就这么两个铺子,他需要一点点自己扩充实力。
唐敬瞧着他瞪自己,却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轻声道:“瑞儿还是继续讨好我罢。”
郁瑞从来到唐家开始装乖,他后来也多多少少觉得了,依着唐敬的能耐,估摸着知道了自己其实不是真的乖顺,而是处处讨好他,装着乖巧,但他也没成想唐敬就这儿说出来了。
而且自从两人有亲近关系开始,郁瑞总是能把唐敬的话儿或者事儿想偏了,也不排除唐敬故意的缘故在内。
也不知是不是郁瑞天生皮肤白皙的缘故,一脸红看的非常明显,郁瑞可练不成唐敬那种一成不变“临危不惧”的表情,他是在极力克制了,但面皮就是薄,被唐敬有意无意的一调笑,禁不住就红了脸。
唐敬非常喜欢这幅模样的郁瑞,说他外柔内刚再合适不过了,一副羸弱好欺负的外表,内心里却带着刺儿,又倔又硬。
两人一时间都没了言语,因着离得太近,唐敬的手指还摸着郁瑞的脖颈,长期以来的默契,让两个人都有些口干,唐敬低下头去。
就这时候,却突听外面有跫音过来,唐敬立刻直起身来,一转身背过去,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时钺闯进后院子,道:“老爷,少爷,家里闹起来了!”
唐敬一大早出了门,陈姝去省他,又一次没见着人,陈姝自从成婚的当晚和唐敬喝了交杯酒,第二天被唐敬喝了一句,就再没见过自己的夫君。
陈姝是唐家的大奶奶,自己觉着是掌权的女主人,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