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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说完了,才冷声道:“听说你是来叫阵的,那么就别浪费时间了。”
慕容堂笙的脸色相当不好,顿时有些发愣,凉飕飕的看着唐敬,大声笑了起来,咬牙道:“唐敬,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的美意,你可知道我手中有你们赵国的兵防图,就算你十几年前是战无不胜的铁将军,如今你也不是了,你错失了战场这么多年,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唐敬了,既然你执迷不悟,或许是老天爷让你死在我的手上!”
齐章突然横枪催马往前,朗声道:“废话少说,你想跟唐将军叫阵,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慕容堂笙只是冷眼看了齐章一眼,并没有多话,手一拉拨转了马头,头也不回的往回去了,竟是这样子就收兵了,弄得赵军面面相觑。
唐敬他们一回来,郁瑞就听说了这件事儿,两军主帅阵前对峙,只是说了些暧昧其词的话儿,还拿了件以前的衣裳,似乎要用恩爱打动唐敬一般,最后割袍断义,但是连兵刃都没接上,又都散了。
郁瑞自然知道这个慕容堂笙并不是想真的叫阵,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劝降唐敬,如果成了就再不用苦战,铖国轻而易举的可以并吞赵国,若是不成,慕容堂笙说的如此暧昧,还拿了衣裳来比划,旁人听了自然要多想些,以为主帅和敌军有些关联,自然动摇军心。
天色暗了下来,唐敬和众将商议好布兵的事宜,就让人请唐郁瑞过来用饭。
军营里吃的可不比唐家,连万分之一也比不上,虽然唐敬是主帅,但这里除了沙子就是风,想吃一口新鲜的蔬菜,那都是要从千里之外一车一车运过来的。
在这种地方金子根本不值钱,值钱的是蔬菜,是水。
郁瑞进去的时候,唐敬还在负着手站在地图旁边,眯眼看着,也不知在想什么,郁瑞看了一眼,竟然是望龙坡的地图。
唐敬听见他进来的声音,转过身来,不再去看地图,推着他往桌边去,将碗筷递给他,虽然只是粗陋的晚饭,但两个人依然吃的很安静,就像平日里传饭一样,没说一句话。
等吃过了饭,郁瑞才笑道:“听说爹爹今儿个在沙场上都遇到了老熟人?”
唐敬听他说话,抬眼瞧了他一眼,随即道:“听说的?慕容堂笙的目的达到了。”
郁瑞道:“那爹爹想怎么平息谣言?这样子下去军心涣散也不是办法。”
他说完了,又马上接口道:“归根到底还是四爷的错不是么,养了探子这么些年,还将他当做宝贝疙瘩,爱惜成什么样子。”
唐敬一听完这句话,顿时笑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盯着郁瑞看。
郁瑞也听出自己话儿里的酸劲儿,瞪了唐敬一眼,道:“我可没说错。”
唐敬没说话,只是将他从轮椅上抱起来,大步走到床边,让他坐在床沿上,随即一推,郁瑞就“啊”的一声身形不稳,躺倒在了床上。
唐敬低头压上来,郁瑞伸手去推他,道:“这可是军营。”
唐敬慢慢压低了头,嘴唇磨蹭着他的耳垂儿,声音很轻,笑道:“正因为是军营,有些事儿不能说的太大声了,如此甚好,我附耳给你说。”
郁瑞的耳垂被他似有似无的磨蹭着,耳朵里又被他的气息扫着,一股股酥麻的感觉从下面窜上来,一直窜到脑袋上,顿时让郁瑞有些呼吸发紧。
唐敬看他身子微微微微打颤,知郁瑞一向敏感,耳朵都红了起来,再不像刚才那样灵牙利齿的亮爪子,唐敬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慕容堂笙手里的布防是假的,让他信以为真,自然要给他点甜头儿先尝尝。”
郁瑞猛地侧头去看他,有些震惊,随即眯了眼,笑道:“说到甜头儿,四爷何不依了他,他样样儿比我强,还会唱曲子……啊!”
郁瑞话还没说完,唐敬突然俯身下来,张嘴含住了郁瑞的嘴唇。
这里是军营,郁瑞根本没想到唐敬会在这里做些什么,一下子被他亲住,自然就愣了。
“唔……你……”
郁瑞身子猛地抖了一下,唐敬含住他的下唇,用牙齿轻轻的啃咬,时而又用舌尖儿去磨蹭描摹,或者干脆用自己的嘴唇去吮吸撩拨,郁瑞哪禁得住这些,顿时就像被顺了毛的猫儿,只剩下了颤抖和乖顺,偶尔能听到郁瑞轻轻的喘息声。
郁瑞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成了双手抓住唐敬的衣襟,任由他亲吻,唐敬一吻之后,又亲了亲他的额头,道:“说到甜头儿,谁是能比的上瑞儿的?”
郁瑞脸上顿时就红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快起来,没轻没重的,倘或有人进来瞧见了,看你如何收场。”
唐敬道:“那正好证实了慕容堂笙的话是假的。”
郁瑞不知他何时会说笑话了,而且是如此不好笑的笑话……
唐敬直起身来,没有将郁瑞拉起来,道:“你若困了就睡罢。”
郁瑞摇头道:“这刚什么时候,我也睡不着,放心好了,你干公务的时候我不出声儿。”
唐敬将他从床上拉起来,坐在旁边,不把郁瑞放在轮椅上,只让他坐在自己怀里,道:“既是不困,那就坐着陪我看看地形图。”
郁瑞只是商人,并没有打过仗,这如今还是第一遭来战场,以前更没看过地形图。
地形图非常大,每个地方都放着小木牌子,上面刻着字,唐敬看的赫然就是望龙坡,这个地方郁瑞多少也听说过几耳朵,似乎连赫就要领兵往这个地方驻守,那日自己跟随运粮队启程,连赫也带着圣上分给他的两万精兵启程了。
郁瑞盯着地图看了好一会子,道:“这个地方这么险要,倘或真被铖军占领了,岂不成了蓄力拉弓的支点。”
唐敬点点头,道:“所以才要人去守望龙坡,这里虽然难攻,却不易守,想要守住这里,也不知连赫会用什么法子。”
说罢了,唐敬侧过头去看着怀里的郁瑞,道:“你可知道这么险要的地势,一般兵家会选择什么法子?”
郁瑞笑道:“我虽没领过兵,但兵书好歹看过几本,若要这样说,定然是火攻。”
唐敬点头道:“确实是火攻,望龙谷里草木茂盛,这又是个峡谷,自然要用火攻,只要大火一起那就是片甲不留,只不过望龙坡太险,不能投火石或者射火箭,只能令人将望龙谷两侧堵住,说得轻巧,但要将敌人引入谷中,同时堵住谷口,也不是件容易办到的事儿。”
郁瑞听着,顿时一愣,道:“连大人为何要亲自请命去望龙坡?”
唐敬道:“因为功高震主,君要臣死。”
郁瑞更是惊诧,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唐敬。
唐敬将他拥在怀里,道:“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帝王总是多疑的,不能用看待旁人的眼光来审视帝王,一个多疑的帝王并不一定是个昏君或者暴君,这是做臣子都明白的……这次仗打完了,我会向皇上请辞,还回到生意场上去。”
郁瑞道:“你不觉着委屈么,唐四爷就该生在沙场上,这才是你的命。”
唐敬摇头道:“倘或以前,那就是我的命,因为我并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比打仗,比流血更能得到满足,可眼下不一样了……”
唐敬说着,搭在郁瑞腰上的手又紧了紧,道:“老天爷将你送到唐家来,也算是待唐敬不薄,你来了,就一辈子也别想走,不要怪我太霸道。”
郁瑞握住唐敬搭在自己腰上的手,笑道:“得亏了唐四爷还知道什么叫‘霸道’两个字儿。”
他说罢了,突然又正色的看着唐敬,道:“我自然不会走,我为了做唐家的嫡子,装了多少回乖,忍了多少的气,还得罪了当家的太夫人,唐家上上下下从太太到姨太太都得罪一个遍了,如今好不容易将唐家的家产都划了到自己手上了,自然不会就这么走掉。”
说着欠身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唐敬的嘴唇,道:“如今的唐四爷挂冠之后可就是个穷苦人家了,一没实权二没家产,可要看本爷的脸色行事,什么陈家的小姐,蓉袖姨太太,还有哪找来的戏子,或者送衣裳的将军,统统别想划了着,胆敢多看一眼,叫你去睡通堂。”
唐敬听他一个个数,说的解气,禁不住笑了起来,“你琢磨的还挺仔细。”
郁瑞也笑道:“那是,别看你没权也没钱了,似乎还挺招人爱见的。不过你是我唐郁瑞的人,谁敢惦记着,就让他试试。”
郁瑞越说越觉得好笑,只不过这些话都说进了唐敬的心坎儿里,比任何一些好听的话都好听,唐敬记得郁瑞只对自己表过一次态,还是那时候实在受不了自己的折腾,但今日里却说了这些许多,或许他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唐敬听了心里哪能不高心,郁瑞还在细数,就被唐敬按倒在地形图上,郁瑞惊了一跳,就被他又吻住了。
慕容盛接到慕容堂笙从前线命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赵国布防图,当时慕容堂笙心里还存有一点儿希望,期盼着唐敬能回心转意,所以没有把事情做的太绝,如今唐敬这样当着大军的面侮辱他,慕容堂笙自然不再犹豫,将布防图献给了慕容盛。
慕容盛拿到图的时候有些质疑,只不过看了慕容堂笙的邸报,唐敬和连赫为了这张图都下令封城搜索,这样的大举动不可能是假的,当下非常兴奋,命人送军饷粮草和奖赏回去犒赏三军。
布防图自然是唐敬和连赫精心布局的,而望龙坡就是一个缺口,虽然望龙坡在赵国的南面,想要占领这块土地,慕容盛必须派兵长途跋涉,去到姜国绕到赵国后面才行。
但是布防图就在眼前,一切都让慕容盛更加肯定了,一定要占领望龙坡。
布防图上望龙坡因地势险要没有什么步兵,而且自望龙坡一直往北去,有一条迂回的路线正好属于兵力薄弱的地带,如果能占领望龙坡,这就是拉弓射箭的支点,在这里蓄满了力,和北面的前线前后呼应,两面夹击,直取赵国皇城!
慕容盛捏着布防图的手都在打颤,这是他祖祖辈辈都不能完成的宏图伟业,如今他却要完成,慕容盛怎么能不兴奋,怎么能不激动,恨不得立马派兵过去。
慕容缜接到密报的时候,已经震惊的不能说话,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京里的人回报他说,皇上已经下定决心亲征拿下望龙坡,如今大军已经准备妥当,就差最后出发了。
慕容缜心里“咯噔”一声,他心里头知道,自己这个哥哥从小比自己强,不管是武艺、武略还是读书写字,没有一样输给自己的,在他面前,慕容缜只能自行惭秽,行军打仗也是。
慕容盛心思缜密,想的比他周到,慕容缜知道自己是个马大哈,只会壮着胆子拼命,可这一次正好相反了。
慕容缜不知道布防图的事儿,他只是单纯的知道,作为一个皇上,哥哥竟然要亲自出征,还是去到姜国,绕过赵国的正面,一直到南端去,而且那个地方是望龙坡,就算没去过,他也知道那里的险要。
如果敌人用火攻,铖军不熟悉气候水土不服,再加上不适应地形,连躲都躲不了,到时候不知要如何收场。
慕容缜顿时有些头昏,他立马站起身来,长随拦住他,道:“王爷!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慕容缜愣愣的道:“我去哪里?我自然是要劝大哥……望龙坡去不得。”
长随见他这幅样子,苦劝道:“王爷已经来不及了,京都离这里太远,就算是快马加鞭赶回去也为时已晚,那时候恐怕皇上已经启程了!”
慕容缜揉了揉脑袋,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喝道:“那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