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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大师兄我解说得这么详细,你是不是了解了呢?”语毕,凤明雅抬起蝙蝠扇敲了一下千夕彤的头。这丫头的表情好像不太对啊……
不可原谅!(十二)
“是是,我了解了。”千夕彤没再像平时一样对凤明雅的捉弄火冒三丈,反而是垂头丧气地走出房间,独自木廊上坐下,倚靠着方柱子看着屋檐上垂下来的紫藤花发呆。
雪刃没事,真的是太好了。如果……那样的如果,她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所以不管事情变得有多复杂,能有这样的结果还是应该觉得高兴才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生出一种落寞感。心里有点乱呢。
带着些苦涩轻叹出一口气,呆呆地透过头顶的紫藤看向昏黄的天际,终于正视了一直被埋在心底的想法——自己到底不是属于这里的呢。
是了,本来是应该想办法找出回去的方法才对,但是不知不觉中竟对这里产生了一点留恋,生出了一种错觉,以为这里就是自己的家,所以那么任性,那么乱来,才会招致这一连串的事情。没错,都是自己害的。
“千夕?”温润的语声,宛若清晨滑过风枝露叶的微风。转头,木质台阶之下是衣袖飘飞的少年,正微仰起头看她。在夕阳的映照下,那双漂亮的鸳鸯眼仿佛夜空中的星辰。好想念好想念,想念这样的声音,想念这样的眼睛,想念这样的身影,但是为什么突然不敢去靠近了呢?这样的他太美好,仿佛无暇的水晶,而她差一点就把水晶一样的他弄碎了。所以害怕,害怕这奇迹般留存下来的美好会再一次被自己的鲁莽毁掉。
终于醒了呢。台阶之下凝视着少女的少年微微地出了神。这段日子,每天每天都在看着她沉睡的样子,在那样的时光里,仿佛一切都沉寂了。那些曾经跳跃在这个世界里的色彩和声响,好像都随着她的眼睛合上了一般,怎么都找寻不到。听不到她说话,看不到她的笑容,心里……空空的。
见千夕彤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少年琉璃般的眸子里出现了困惑的神色。眼前的少女说不出有什么不对,但是……好像太安静了些。是的,太安静了,就跟她睡着了一样。“千夕,你怎么了?”
不可原谅!(十三)
“我……我没事。”意识到自己在发呆,千夕彤连忙回过神,唇角上扬一个不自然的弧度。“我很好呢,好得不得了。”
“可是,现在的千夕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为什么呢?为什么她的眼神里有一种被人们称作是悲伤的情绪?
“我……”看着那双似乎浸透着晴岚的漂亮眸子,忽然间说不出违心的话了。好吧,如果说从一开始撞上美人就是个悲剧,那这个悲剧只能归因于她的倒霉。“我只是在反省啦。”
“反省?”
“是,反省。”千夕彤好不容易才把视线从雪刃脸上移开,低下头摆弄着绣满金粉色山樱的和衣袖角。“小樱说得一点都没错,我真的好弱,来到御手屋之后就一直在给你们添麻烦。总是自以为是自作主张,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惹出这么多的事情,闯了这么大的祸,让你们为难……”
“我不觉得为难。”台阶轻响,果断的声音打断了千夕彤的自我裁决。错愕地抬头,少年已经半跪在自己的身边。因为余晖而略显嫩绿的发丝掩映下的,是诚挚无比的眼神。
少女脸上的是怎样一种神情呢?少年似乎懂,又似乎不懂。好像有些惊讶,但是那在宛若紫水晶的淡紫眼眸中翻涌着的,是什么呢?只是看着她怏怏不乐地数落自己,胸口好像有点难受,毫无预兆的,一句话不禁脱口而出。“我觉得有千夕在很好。”
心,好像被什么震了一下,莫名其妙的。于是,不由自主地,伸手搂住了跟前绝美的少年,因为心头的酸涩而微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谢谢你。”
“哎呀,小师妹,你们的感情很好嘛。”依旧欠扁的声音再一次在后面响起,千夕彤转过头看见了微微侧身用手臂抵在门上的凤明雅。嗯,她似乎有点无视这只死狐狸的存在了。只见凤明雅饶有兴致地摇着水蓝色蝙蝠扇,笑容里透出一种她暂时看不懂的狡黠。
“呵,怎么办呢?‘你们两个去给我罚跪!’,师父一定会这么说……哎……”戏谑的话语消散了调笑的尾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意料之外的讶然。收在手中的蝙蝠扇不觉滑落掌间,黛蓝色凤眼中划过了一丝诧异的光亮,凤明雅低下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突然跑过来搂住自己的千夕彤。“小师妹,你……”
不可原谅!(十四)
眼中的惊讶终于因为看见了少女脸上带着倔强的认真神色而消散开来,唇角浮起了带着些许无奈的浅淡笑意。“你多少也先看一下情况吧?”
千夕彤不解地抬起头,再顺着他看向右前方的目光看去,顿时明白了他刚刚是在在笑什么。御手风间正在通向这边的木廊上,而且脸色很难看。啧,老头闭关结束了啊,她应该高兴吗?
“你们三个去给我罚跪!”御手风间满是怒意的声音如期而至。
“千夕……”御手风间阴沉着脸向这边走来,眼看数落的话语就要像火山喷发一般源源不断地席卷而来,但是千夕彤却不知道为什么无比的淡定,冲着雪刃和凤明雅漾开一个恬静的笑容,然后果断地放开手,像一只兔子一样跳跃着向前,扑过去给了一脸严肃的老头一个拥抱。“师父……”
家,还有家人,都这么真实地存在着。他们,一直都在用各自的方式保护着她。
“嗯?”在雪刃和凤明雅看来,御手风间是立马呆掉了。说不定,师父不会罚我们跪了呢。两人的心里不约而同地这么想。
“你们四个去给我罚跪!”意料之外的让人觉得好神奇好神奇真的好神奇的一句怒吼,饱含着怒气的嗓音像风铃一样清脆。
差点忘了,还有日出千向樱呢。那么,御手老头,你要跟我们一起罚跪吗?
明晃晃的镜子周围,两条紫金雕刻的目光锐利的蛟龙扬起长须,穿梭于缭绕的云雾间抢夺一颗绛色宝珠,布满闪射暗色光泽鳞甲的龙身蜿蜒地将镜子的边缘包裹住,锋利的龙爪稳稳地立在软榻旁的紫檀木几案上。
镜子里映照出的景象却不是纹丝不动的——千里镜,传说可以映照出尘世间任何一个地方正在发生的事,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此刻出现在泛着清冷光晕的镜子里的,是一个黑发紫瞳的少女,近乎被世人避讳的存在。一身白色著淡紫色紫藤花的和衣将她衬得越发地灵气,绸黑的缎发如流水般垂散而下,淡紫色的眼眸清灵宛若水晶。
不可原谅!(十五)
少女正略带着笑意站在白发老者的身旁,看着不远处气势汹汹走来的红衣绯袴巫女装扮的少女,身后两个俊美无比的少年,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是为面前的状况感到有些无奈。
“哼,蓝邀也真是的,亏主上传给了她那么多功力,结果灰飞烟灭了不说,还把事情搞砸了。”浸透着鄙夷和妒意的妖媚语声从千里镜的不远处传来。千里镜里的景象应声消失了,散去了光晕的镜子映出了女子妖娆的身影。轻薄的火色绯衣裹着丰盈的身体,打着小卷的黑发垂落在半露出的香肩上,细细的柳腰间系着长长的一串由火狐皮毛制成的小球,膝下的裙摆变得越发薄透,隐约可以看见其间修长的皎洁细腿。
女子媚眼轻佻,发着幽微亮光的灰紫色望向了软榻的方向。“主上?”
“那一点功力根本就不算什么,”软榻上传来了男子充满魅惑气息的声线,随意的语气是那样的不屑,却不知道因为什么而隐隐透着些薄怒,“而且我交代的事,蓝邀完成了一半。”
“嗯?”女子的语声里是明显的疑惑,“主上不是要蓝邀杀了那个人吗?可是那个人还活得好好的。”
“哼。”男子并没有回答女子的话,而是换了个姿势侧身倚在了软榻上,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句,但这么轻轻的一声轻哼却让女子没来由地觉得冷,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
女子转了转灰紫色的眼珠,心生一念。“主上,不如让我……”
“不。”男子不紧不慢地打断了女子的话,“花倾月,去把苏夏叫来。”
“可是主上……”女子似乎是有些不服气,红艳的樱唇一动一动地微微向上撅起,闪着黯淡光泽的眼眸里浮起了淡淡的不甘。
“快去。”男子的语声淡淡的,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花倾月显然是被震慑到了,立即有些慌了神似的连声答应。“是、是。”
得了男子的应允,花倾月退出了微微飘飞着的纱帐,眼角瞥见的窗外,仿佛是被鲜血染红的樱花在暗紫色的天空映衬下漫天纷飞,宛如血雨。(【第十七话】不可原谅! 完)
死敌?月枣绫濑!(一)
水绿色梅花团纹仿佛落下梅梢沉进水底的梅花,错落有致地散落在富有光泽的丝绸上,在清朗日光的映衬下,隐在纯白轻绡之下的华美衣料在层层叠叠的光线中交织出深深浅浅的绿,宛若青空之下的潋滟水光。一朵朵金橘色五瓣梅花绽放在宽大的朱红色衣袖边沿,铺展出华丽庄重的色彩。
镜中披上这繁复十二单衣的少女,有着与十二单相衬的雪一样莹润的肌肤,水灵灵的眸子像是经了清泉洗濯似的,薄薄的唇像是施了淡淡的脂粉。垂在耳际的濯黑缎发上系着浅樱色缀花丝带,纤纤素手轻执一把绘有雪白梅朵的浅葱色桧扇,俨然一个精雕细刻的瓷娃娃。
这一切,华美得就像一个梦。
但千夕彤觉得这是一个噩梦,并且她认为这是这件事唯一一个跟梦相似的地方。
哎,那个皇帝有病啊!她真的很想这么怒吼,而且她也确实吼了,于是她也毫无悬念地看见了御手风间黑得不能再黑的脸色。
那皇帝确实有病,莫名其妙突发奇想说要召见她,请问她跟他很熟吗?在千夕彤看来,皇帝对于她根本就是随便一个路人甲乙丙丁,而且还是那种连擦肩这个动作都没有的路人。而让千夕彤想喊杀千刀的让这个路人意识到她的存在的事便是那次骚灵了,千夕彤真想怕死阴阳寮那帮吃饱了撑着的阴阳师算了。
她骚个灵关他们什么事啊,偏偏各个都那么具有钻研精神掐啊掐算啊算,结果算出来产生灵压的地点,御手风间便不好隐瞒了,于是这件事就暴露了。那群似乎是见不得别人安生的家伙,居然说什么能有这么大灵力的一定是个特殊的人,请问她可以怀疑他们是在拐弯抹角说她是鬼族吗?
那帮阴阳师那么一说,好了,皇帝感兴趣了,皇帝一感兴趣,她就完了。如果现在谁可以在千夕彤面前轻描淡写地说“不就是进个宫下个跪之类的吗”这样的话,那么他在(炫)经(书)历(网)了千夕彤堪比怨灵的怨怒目光洗礼之后还能活下来就算他命大。
死敌?月枣绫濑!(二)
就为了这么区区的一次进宫,就要花多少时间做多少准备啊,光是准备穿着和训练礼仪就已经让千夕彤想要泪奔了。
在这么热的天气里要穿上又重又沉除了样子好看点之外没有半点实际用处的整整十二层单衣简直就是对人身心的一种摧残,至少千夕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