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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王宫里,晏如听闻苻宏半夜出宫寻欢,正生着气,两个宫女上前来禀报,她们方才遵了王后的吩咐去清欢楼迎来仪公主过来,却发现清欢楼里已经乱作一团,宫女们四下惊慌地寻找,那司夫人和来仪公主昨夜竟然离奇失踪。
听了宫女的禀报,晏如神色突变,怎么会这样,因为昨日一事,她有了十足的把握,司音再不足以成气候,便撤了在清欢楼监视她们的暗卫,不料想,司音竟胆大包天,带着来仪逃了。
她原本是打算借由陷害司音一事,让苻坚对她绝情绝意,至于来仪,只是一个小女孩,苻坚既然宠她,那自己把她留在身边也是有用处的。
只是没想到,她们竟然逃了,这是上上策还是下下策呢?晏如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不知是该恼恨司音的反叛还是羡慕她的潇洒。也罢,无论如何,除了她们,自己终究是如愿了。
苻坚得知此事,拍桌大怒,老婆女儿一起跑了,他能不生气吗?把来仪多在清欢楼留了一夜,是想她们团聚的时间多一些,她们不知悔改至此,苻坚顿觉颜面扫地。立即着人画了画像,在城里到处张贴,下旨道,若是寻不回司夫人和来仪公主,他就把昨夜宫中、城门值班的侍卫和宫女太监们全部处死。一时之间,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城门初盘查得越加严密了,进城出城的人都须经过王宫派出的侍卫队的细细盘查,酒肆茶楼之中,百姓们议论纷纷,都在说宫里丢了夫人和公主。
有人叹道,这王上啊,真是愈加糊涂了,前两个月,充了燕国皇族的姐弟入后宫,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而今又如此残暴。立即有人附和称是。
周围有人小声提醒道,休得谈论宫中之事,莫要惹来杀身之祸,我们老百姓,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现今日子不太平,到处是战乱,苟且偷安吧。
于是众人都噤了声,各自喝着酒,渐渐的,又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去了。酒肆的角落初,一位身材颀长的青年,一袭粗布衣裳,长相平淡无奇,听了很久,只是默默地喝着酒,一双狭长的眼眸里,却是透着熠熠清辉,流光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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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入谷
那酒肆中端然而坐,静听众人议论的,正是蓝忆栎,江湖人称的公子离栎。他出谷数月,寻找私自偷溜出毒王谷的小师妹,乔装打扮寻访数月,不见她踪影,这便准备回谷了。
出了城,他往脸上一抹,生生地从脸上扯下一层皮来,从腰间皮囊中到处些水,掏了丝巾沾水拭脸,顷刻便成了优雅如画的男子,眉宇俊秀,气质文雅,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蓝忆栎这回谷的一路,就如他寻找师妹池恩的过程一样,不紧不慢的,当初师父气急败坏地赶着他速速去寻回池恩,自己依言去了,却是漫不经心地游山玩水,偶尔善心大发寻几个病重的穷苦百姓救着玩玩。
慢悠悠地在黄沙漫天中,晃了数日,才再一山清水秀的地方停了下来,蓝忆栎却拣了一条偏僻的小路走。毒王谷的入口处向来隐蔽,他每次都抱怨,老头既然择了这么个好地方养老,为什么不干脆修条好路,走着也方便。蓝白生冷哼一声,反正他又甚少出去,懒得修,修好了反而麻烦。
这日下了点小雨,路有点泥泞,蓝忆栎提了袍子的一角,锦靴小心翼翼地走着,怕沾上泥泞,师妹不在,可没人给他洗衣裳。
在入谷的小道上七拐八拐之时,忽听得有细微的抽泣声,似是小姑娘的声音,蓝忆栎循声四下张望了下,烟雨凄蒙之中,稍远处的大叔下,却有一个扎小辫子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正在哭,而她的身旁,一个女人靠在树下,似乎已经没了意识。
难得的,蓝忆栎懂了恻隐之心,便回转过去,行至树下,问道,小姑娘,这是你娘吗?她怎么了?
这哭泣的姑娘正是来仪,她和司音连日赶路来到这毒王谷,却兜转数日,不得其门而入。耗了这么久,司音体内毒性又汹涌地侵蚀五脏六腑,终于支撑不住再度昏厥过去。
在这荒郊野岭听到蓝忆栎温和略微低沉的问话,来仪先是戒备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他笑意盈盈的脸上,先是茫然,继而如遇救星,泪眼滂沱地对他道,这位公子,我娘她昏过去了,求你救救她好不好?
这人在这人烟罕至的毒王谷出现,又气质闲散从容,不像是来求治病的,那就应该是谷内人了,与蓝白生定有关系。
蓝忆栎打量了来仪片刻,看着她的眼泪汪汪,心微微拧动,竟有不舍的感觉。
轻轻颔首,示意她不要再哭了,便上前替司音把脉。他的目光奇异地给了来仪安心的力量,便渐渐止了眼泪,一颗惊惶不安的心稍稍沉稳了些,静静地看着他给娘把脉。
蓝忆栎的手指一搭上司音的脉搏,眉便微微蹙了起来,行医数年,自小便被称为神医,他怎会诊断不出司音中的是断肠草之毒,而且,毒性入骨,已是回天乏术了。
收回手,负于身后,他望向来仪的目光隐隐含了悲悯,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失去娘了,真可怜。
来仪骨碌着眼睛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想通过此而窥出娘的病,他能不能治,蓝忆栎却始终是淡然的表情,除了先前他眉间稍纵即逝的微蹙。
从袖中掏了几锭碎银扔到地上,蓝忆栎道,小姑娘,这钱,你拿去准备你娘的后事吧。便转身欲走。
来仪错愕,她还以为碰上了好人,能够救娘,原来也不过如此薄情冷血。便愤愤地拣了银子,朝他背影砸过去。
蓝忆栎回眸,看着一脸绝强的来仪眼泪又汹涌起来,摇晃着司音的身体,哭着道,娘,你醒醒啊,我们已经到了毒王谷,你再坚持下,我们找到了你师叔,他一定会救你的。
师叔?此话让蓝忆栎起了好奇心,师父是有一个师兄,不过已经去世多年,还曾经结过仇,每次对他提及时,便是恨恨的表情,若是这昏迷的女子真是师父的侄儿,那可好玩了。
这样想着,蓝忆栎问道,小姑娘,你娘叫什么名字?
“姓司。”来仪戒备地答道。
蓝忆栎的眸中窜出一抹精光,那次再在长安城里,不是听说宫里的司夫人和来仪公主离奇失踪吗?这眼前不是有可疑的对象吗?如果把她们送回长安,是不是可以换来很多赏银呢?
“方才听你讲,你娘是这毒王谷谷主的师侄,在下刚好是谷主的旧识,总不能见死不救,这样吧,我们做一笔买卖,我带你入谷,你答应我一个条件。”盯了一眼自己衣袍一角上的泥泞,蓝忆栎展了灿烂的笑容道,看得来仪微微有些晕眩。
“什么条件?”她问道。
“暂时还没想好,我可以先带你入谷,条件再慢慢告诉你,答不答应你一句话。”他挂着童叟无欺的笑容说。
来仪嗅到阴谋的味道,有不好的预感,却无从拒绝,雨水润湿了她额前的碎发,连带着眉毛都挂了水珠,哭得通红的眼睛看起来楚楚动人。
蓝忆栎竟盼着这小姑娘答应他,说不清是为什么,只是不想她拒绝。怔忡了几秒,她才点头,她没有选择的,不是吗?
蓝忆栎见她答应,便一手提了她,一手把司音扛在肩上,提气腾空,施展轻功朝谷内飞去。
蓝忆栎的轻功可比娘亲好上太多,速度疾如闪电,来仪只一眨眼,再落地时,已是在几件竹屋前落了脚。
这便是毒王谷里面了吧?来仪睁着大眼,四处打量,竹屋并不奢华,却看起来有世外隐逸的出尘,相当秀雅。四周的风景都是山明水秀,方才的小雨停了,空气中一片澄明。
蓝忆栎扛了司音进屋,来仪连忙跟上去,帮着他把娘平放在竹床上,又盖了厚厚的被子。
正开口问蓝忆栎毒王在何处时,一道身影破窗而入,不由分说,便袭向蓝忆栎,招招狠戾,来仪看得心惊。蓝忆栎却似早有准备,不疾不驰地见招拆招,两道身影打得难分难解。来仪细细观察了下,那老头身材矮小,方脸小眼,眉目烁烁,同蓝忆栎对打时,虽出手不留情,却并未有伤人之意,这人,应该便是毒王了吧。
来仪担心仍在昏厥中的司音,脆声喊道,透着焦急,“你们别打了,求求你们救救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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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煮饭婆和洗衣工
然而两道身影却依然难分难舍地纠缠在一起,完全无视于来仪的喊声,他们这样打下去,何时才会结束,娘现在病重,随时有性命危险,来仪急得直跺脚。
突然目光瞟到窗外的小灶,来仪灵机一动,道,“你们别打了,我给你们做饭。”不高的声音,却马上让两个对打的人停了下来,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看。
来仪额头冒出冷汗,自己不会说错话了吧?虽然他们确实是停了下来。
那位矮小的老头拎着来仪的后领,把她扔出了门外,道:“丫头,你给我做顿好吃的,老朽就救你娘。”
来仪瞪大眼睛,这毒王,他知道她们是来求治病的?
蓝白生看出了来仪心中所想,嘿嘿地笑着说,这毒王谷方圆五百里的事情,有什么是老朽不知道的,你们进了老朽的地盘,一举一动便在我的掌握之中。
来仪完全无语了,娘晕过去时,她哭得半死,着急不知道去哪找蓝白生,却不知他一直在看着他们。若不是今日答应了同那位公子交换条件,他是不是就会眼睁睁地看着司音死了,也不会出手相救。
总算明白了赵爷爷所说的,毒王为人的诡谲和喜怒无常,来仪认命地开始烧火做饭,其实,在现代,时葵杉没做过什么饭,和阿爸在一起时,是阿爸做给她吃,去了苏家,根本就不用她自己动手做饭,到了这古代,更加没有她做饭的余地了,还好,葵杉大学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兼职过,跟厨师偷学了几招,厨艺还过得去。
勉强就着现有的食材做了几道菜,来仪才刚刚把它们端上桌子,蓝白生和那公子便一人一筷子,丝毫不讲客气地开吃了,傻愣愣地看着他们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吃光了才几分钟前做好的饭菜,来仪摸摸肚子,才发现自己也饿了。
蓝白生舔舔嘴角,对着那公子道,小子,这菜的味道虽然不怎么样,可是比你师妹要强得多啊。
那公子直点头,扒拉着碗里还剩的几粒饭,完全没有先前谦谦君子的形象。
看他们都吃完了,来仪正欲再次说明来意,请毒王出手相救,蓝白生却摆摆手道,别啰嗦了,老朽知道你们是谁,来的意图,这司音丫头,确实是我师侄,我和司老头虽不对盘了好多年,但毕竟是同门师兄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又怎会见死不救。
闻言,来仪感动得差点没跪下来谢恩了,这毒王,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绝情啊。
“不过,老朽救了你娘,你怎么报答我呢?”蓝白生话锋一转,问道。
啊?要报答的啊?来仪想了好半天才道,我们可以付给你很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