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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琪和郡主一边脸被闪电照的苍白,一边脸隐在残破的晕光中晦暗不明。
一阵风呼的吹过,掀起轻纱幔帐猎猎起舞,舞动的幔帐在地上投下冷冽长长的影子,这个影子在她的眼前幻化成郡主,郡主披散着头发,眼里流着血泪,伸着长长的舌头,喊着痛向她索命。
丫鬟被奇异的幻象吓得魂不附体,铜盆“哐当”一声掉到地上,她挥舞着双手,浑身抖得如筛糠似的大叫:“啊,不是我!不是我!”
扭头就跑,刚跑到屏风处,就撞在了一堵墙上,吓得她大叫:“啊,别抓我。”
“何事如此惊慌;在府里竟敢妖言惑众!”她的头顶传来一句低声呵斥。
丫鬟惧得倒退一步,抱着脑袋就想跑:“啊!怕!”
“我是人,不是鬼,何事惧怕!”
丫鬟顺着声音怯怯的抬起头,入眼之处是一张乌云滚滚的俊颜,她惊的忙捂着自己的嘴,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望着净手回来的向阳。
向阳蹙着眉头斥道:“不懂规矩的臭丫头,平时嬷嬷如何教你的,在府里应谨言慎行,否则飞来无妄之灾,如何死的尚不自知,那就怨不得人了!”
丫鬟半响才收回魂,从发抖的牙缝里挤出一句缥缈的声音:“是,公子教训的是,奴婢谨记公子的教诲。”
“拖下去,按府里的规矩杖责30棍,逐出府!凡是伤害郡主的人,我都要她生不如死!”狩琪威严摄人的眼神让丫鬟吓得心惊肉跳。
“公子饶命!”丫鬟扑通的跪下求饶。
立刻从门外走进来了两个粗壮的中年妇人,拖着哭泣求饶的丫鬟出去了。
没一会,一阵凄惨的叫声在王府里响起。
正文 第三章 奇异的缘生石 {一
狩琪靠在水晶棺上,依坐在软榻上,视线却落在石头上,陷入了沉思。
缘生石。
一块普通的石头,没有什么特别,放在石头堆里也看不出有何宝贵之处。
“为何王妃慎重的嘱咐嬷嬷交给我,一定要亲手挂在郡主的脖子上,这块石头有何蹊跷?不为人知?”狩琪翻来覆去的查看着石头,半天也没有看出一丝异状。
向阳推开门走进来:“公子,嬷嬷按府里规矩把不知轻重的臭丫头惩罚了。”
“恩!”狩琪头也不抬,漫声应着。
向阳从桌上倒了一杯水,仰头猛灌了一口,干渴的嗓子马上滋润了,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王爷要你把府里的下人清理一下,凡是不机灵,多嘴多舌的一律清理出府,以免惊吓了郡主。”
“恩!”狩琪心不在焉的从鼻孔里恩了一声。向阳来到他的面前,他也没有察觉,眼睛定定的望着石头;似是透过石头看到郡主清雅无匹的绝美俊颜,无懈可击的五官被夜明珠的晕光映照的特别幽沉。
“何事令你上心,如此着迷?”向阳探过头,从狩琪手里拿过石头,掂量了一会,“一块破石头值得你费心?”随手一仍,石头呈弧线抛了出去。
“不可造次!”狩琪脸色吓的苍白,脚尖轻点棺盖,腾空跃起,袍袖一甩卷住了激射而出的石头。
他紧紧的握住石头,面带不悦:“你的毛躁的性格为何还是没改,这块石头岂可随便仍,与郡主的性命攸关!”
向阳一愣,面色转冷:“就是它害了两个人,如此邪物要它作甚!”
“不可鲁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不定它真的与郡主性命有关,只是我们不知它的缘由,还是把它挂在郡主的脖子上吧!看看有何造化。”狩琪小心的把它挂在郡主白皙的细脖子上。
向阳嗤之以鼻:“无稽之谈。”
狩琪斜了他一眼:“不要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陈公子与你一样,认为是无稽之谈,而丢了性命,你是否也要步入他的后尘才甘心?”
向阳圆圆的脸拉得老长,脸上象涂了一层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才不信那些说辞,我只是替陈公子惋惜,死得冤。”
向阳随手把杯子往桌上狠狠的一顿,茶水洒了一桌,他瞧也不瞧一眼,甩袖而去。
“哐当”一声门撞的直响!
外面电闪雷鸣,雨下个不停。带着湿意的冷风从门里灌进来,吹的烛光摇曳不定,增添了神秘和幽冷。
“郡主,快点醒过来,告诉我真相,如果陈公子是冤枉的,我就会替你做好善后的事,如果有人谋害你,我会让他永世不得超生,狩琪一定会护你周全。”
“郡主,郡主快点醒过来。狩琪喜欢看到你赖在身边,要我牵着你的小手,到处在王府里吹风赏景,看着你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开心大笑的可爱样子。”
狩琪与郡主悄悄的说着,当他的眼光落在缘生石上时,一种失而复得的异样情绪塞满心头,看看郡主,在看看缘生石,有一瞬间的失神。
依稀间,似乎看到寻找郡主的一幕。
清晨,当他到郡主寝宫向她请安时,却发现寻不到郡主,府里乱成一团,后来发现陈公子也失去了踪迹,越发乱起来了。
狩琪询问了半响,才确认昨天白天,陈公子带着郡主出去玩,已失踪了一夜。
狩琪一听脸上吓的苍白,赶忙吩咐下人寻找郡主和陈公子的下落。
直到过晌午,侍卫才在城外五里坡找到躲在树林里的陈公子。陈公子歪戴着帽子,衣服被树枝刮破,斜挂在肩膀上。手上拧着一个小包袱倔强地盯着侍卫,丢掉手里的包袱,任侍卫五花大绑捆着押他回府。
一向淡定从容的狩琪脸上现出了一丝焦虑:“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郡主在哪里。”
陈公子怔怔的瞧着远处凋谢的花出神。
狩琪不耐的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公子不可造次,郡主年幼体弱多病,一夜未归,恐身体抱恙。”
狩琪看见他的神情有异,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杂七杂八的撞在一起,像花瓣一样碎的四分五裂,纷纷扬扬落下来,一瞬间又被焦急所淹没。他一把扯过他的衣领:“你难道不知谋害郡主是死罪?”
陈公子如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眼睛没有任何焦距似地呆呆的盯着被风卷在地上打滚的破碎的花,忽的两行清泪流下来。
狩琪狠狠的咒骂着:“快告诉我,你寻死不要把我们也拉来殉葬,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的心慌乱起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敲打着他的心:“狩琪。”
他慌不择路的凭着心的感觉寻找着,他只是觉得心跳的好快,一个不好的念头闪出来;“郡主你在哪里?”
后面传来一句无奈的声音:“在紫薇花下!”
转眼间,狩琪就跑得没了影子。
他拐过一个亭角,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入目所见,原来茂盛的紫薇树一夜枯萎,紫薇花纷纷凋谢飘落在地上,被风撕裂的到处纷飞,在一个粗大的紫薇树下,紫薇花瓣堆得异常厚实,远远看去像个花床。
似从空气里传来了一句缥缈的声音:“狩琪救我。”
“郡主你在哪里?”一句破碎的声音惊得树上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到处乱飞。
正文 第四章 奇异的缘生石 {二
满是清新的空气里,狩琪嗅到一种若有若无淡淡的幽紫花香,他的心霎时停止了跳动。
好半天,他才找回失去的心,呆呆的站立了好一会,才轻手轻脚的往前艰难的挪动着沉重的脚步,生怕惊醒了周围一切。
他跪在地上,举起手,半天不敢落下,心里没有规律的狂跳着,只感觉郡主在抱怨着他,让她害怕受苦。
忽的,他像抽了风似的醒过来,拼命的把花瓣拂开,露出了毫无生机的花仙。郡主蹙着眉头,右手捂着胸口,左手紧紧的攥着一根红绸丝带,丝带的另一端系着从不离身的缘生石,此时缘生石暗淡无光,与平时所见府中石头一样,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狩琪曾记得王妃反复吩咐,无论何时都不可把郡主脖子挂着的缘生石取下。
否则以谋害郡主之罪处罚。当时不明白为何处罚如此重,现在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这里到底透着什么玄机?
狩琪顾不得多想,握着郡主的手,从她紧握成拳的手里去拉丝带。郡主握得紧紧的死都不松手,他心里一痛,她小小的年纪似是承载了太多,轻轻的掰开惨白的手指头:“郡主,请你安心交给我,我会护你的。”
似有感应,丝带从手上滑到他的手上,他护着郡主,快速回寝宫。
…………………………
………………………
无视着窗外电闪雷鸣,只是盯着郡主无声无息的绝美小脸,温柔的说:“郡主莫怕,狩琪守着你。”
他小心的把丝带挂到脖子上,把缘生石从枕边移到郡主胸前放好,握着缘生石。
窗外的惊雷一声接着一声,一道极强的闪电劈过,暗淡无光的缘生石泛出一丝光彩,中间隐隐透着谈谈的紫色光芒。渐渐地整个石头像充满生命一样被七彩琉璃光所覆盖。
他惊的说不出说来,好一会才伸出手,放到她的鼻端试探,微弱的气息若有若无的洒在他的手指上。
郡主胸腹奇迹般地微微起伏,眼睛虽然紧闭着,脸色却也不那么青紫了。
“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天可怜见啊,他诚心的祷告竟让郡主有了感应。”
郡主快醒过来吧。
启王府。
郡主的寝宫。
喜烛摇曳,烛光随着微风忽明勿暗,闪着昏黄冥暗的光,透出人们阴霾和酸涩的心理。
郡主安静的躺在紫檀木雕花镂空吊床上,满床的锦衣华被掩不住一屋的焦急和不安。
端庄美丽的王妃坐在床边眼角挂着愁,抚摸着绝美的面庞,没有看到娇小的人儿像原来那样,掀开锦被从床上跳起来扑到她的怀里,甜甜腻腻的叫着“母妃”,心理一阵绞痛,埋怨着:“宫里的御医都是酒囊饭袋,微儿的病也治不好。”
“师傅说了,宫里御医治不好薇儿的病。薇儿病的很诡异,普通的药是无效的。”
王妃缓缓俯下身,葱葱指尖拧起大红丝被往上扯了扯,把小人儿盖好。一张小脸睡的红扑扑,呼吸绵长,她心理稍落了下,咬牙愤愤的骂着:“狗奴才,难道不知,薇儿从小体质较弱,多病多灾,带她跑到湖边玩耍,捡石头玩,教唆她取下脖子上的缘生石,这岂不是蓄意谋害薇儿,害她昏睡了五个多月不醒,汤药喝了五个多月无济于事,打死这个狗奴才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王爷抿抿薄唇,顿了下:“薇儿有此一劫,师傅早就算出来了,她的命格奇特,需找五位极阳的少年冲喜,才能压住薇儿极阴体质,阴阳协调,薇儿才会好起来。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劫数与缘生石有关,当时师傅嘱咐我切记不要把缘生石从脖子上取下来,我也没有弄清楚是何原因,原来如此。”
王妃依偎在王爷的怀里,疑惑的问到:“薇儿的命格如何奇特?”
王爷敛住波澜起伏的心绪,收拢冷峻焦虑的压迫气势:“不知道!师傅说,命运透着玄机,看天意。”他停顿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还记得薇儿出生时,手里捏着一块暖玉,那块暖玉在哪里把它找出来?师傅说那块玉要挂在薇儿的脖子上,护她周全找到有缘人。”
王妃心里一动:“我昨天叫嬷嬷交给公子了,他帮着戴上了。刚才公子来禀报,薇儿戴上缘生石后,有一丝气息。所以我赶来查看薇儿的情形,命福伯去告知你快来看我们的薇儿。”
王妃侧过身,仰视王爷浑然天成的霸气与尊贵的俊颜:“你相信师傅的话吗?”
王爷右手穿过腰侧揽住王妃的腰,怜惜的视线停在了娇小人儿身上,冷峻的脸上闪过一抹暖色;“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