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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宁和几位姨娘眼神和话中的含义,她愣住。
连丫头们离开的脚步也没有听到,不知过了多久,回廊前方又传来说话声:“……怎么样,我做菜的水准没降低吧?可还是原来的味道……”竟是段奕桀,更难得的是,虽然声音听过来依旧清淡,却没有丝毫冰冷的感觉。
“嗯,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爱吃这道菜……”久没见到的耿文清,含笑温柔的声音带着一点点乡音,软糯甜美。
第八十章
许良辰恍惚间回神,脑子里“轰然”一声响……这些日子,他做了那么多的那道菜,是……耿小姐的所爱?……那么今天,他也是为了她吧?她不自知地幽幽叹了口气,自幼的情分始终是不一样的啊……好像一扇总为自己打开着的门慢慢关上,许良辰心里闪过从未有过的况味,来不及细品,依稀觉得那竟是……惶恐?
低低的话音越来越近,许良辰悄悄移步,把自己掩在了花树之后。心绪复杂地看着段奕桀和耿文清说笑着过去,过了一会,平复下情绪才走回偏厅。
耿文清就坐在段奕桀右首,左边空着一个座位,再往上是一脸笑容、眼神若有所思的四夫人吴雯绢。许良辰走进来,段奕桀率先抬起头,深邃的眸底一抹柔情若隐若现。吴雯绢一边指挥丫头上茶,一边笑着对段奕桀道:“良辰记挂着出去找你呢,你倒好,自己走进来,反倒让少夫人落在后面……良辰,快坐吧。”
说着作势拉了拉下首的椅子,许良辰微微一笑,转眼见段老夫人坐在上首,素来在一边侍候的大丫头秋菊却没有出现,于是一边走过去温柔笑道:“谢谢四姨。这次出去的久,未在奶奶膝前尽孝,”说着伸手拿过筷子和镶金的薄胎素瓷碗笑眯眯看着老人,语调带了一丝少见的娇嗔:“就让孙媳侍候奶奶一次,可好?”说着,似有意似无意地瞟了段奕桀一眼。
良辰对奶奶和父亲、母亲等长辈素来执礼恭谨,但却含着淡淡的疏离,今天突然对奶奶这样薄嗔浅笑,实在出乎段奕桀所料,看着她娇若桃李的花颜不由眼底微微一愕,情不自禁看了自己身旁的椅子一眼。
这个孙媳才貌双全,又知书达理,段老夫人本就很是得意,往日许良辰恭敬有加亲密不足,让老人心里难免有所遗憾,今天忽然的有些不同以往,段老夫人有点喜出望外,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般,拍了拍良辰白皙秀美的柔荑:“好孩子,新婚不久便跟着小桀奔走救灾,也实实难为你了,你们的孝心奶奶都明白,也别侍候了,今儿个就在奶奶身边坐吧……”说着,一迭连声地叫丫头添椅子。
看着儿子和儿媳之间的互动,卢夫人端着茶杯的手轻轻一顿。这个长媳虽然当初嫁的不情不愿,却很明事理,做的几件事连大帅都啧啧称赞,对儿子虽说不怎么亲热,却也温和有礼。久经世故、心水清明如卢夫人,当然也看得出,这次出去,许良辰与儿子已经恐怕已有了夫妻之实……儿子眼底的爱昵骗不了自己这个当妈的……那为什么儿媳却要做出这样一种姿态,不象往常那样低眉顺眼、极力淡化存在感地跟在儿子身边呢?小两口难不成在耍什么花枪?询问地看了吴雯绢一眼,两人无声地交换了个眼神。
吴雯绢含笑瞟了耿文清一眼,眼神在段奕桀小夫妻间溜了一圈,对卢夫人轻轻颌首。丫头送上最后的菜肴,段政勋问候了母亲,说了几句安慰老人的话,家宴开始了。
几位夫人感叹着祺萍的伤势,段政勋问了些闽州和军校的情况,厅里气氛融洽和谐。许良辰给段老夫人布了几箸菜,便被老人再三劝着坐,让丫头上来接手,许良辰一再坚持,好歹侍候着老人用了饭。
段老夫人身子一直虚弱,平日也吃得不多,今天心爱的孙子回来孙媳侍候着心里高兴,倒比往日多用了半碗香米粥,吃完便有些倦了靠在椅子上歇着,让丫头照顾良辰用饭。
许良辰笑着谢了老人,拿起筷子,却觉得胃里泛酸,嘴里发麻,什么放到口中都不是味道。看老人含笑闭上眼睛休息了便也沉默下来,看着碗里的饭,不由自主地发了呆。食不知味数米粒一般用了两口,侧脸看向窗外。
窗下灯光很亮,照着外面几棵高大的木芙蓉,花开得正盛,粉粉红红,最高处最秀美的那枝,却仿佛已是开到荼靡,夜风轻吹,带了摇摇欲坠的妖娆,有种时光流逝的特别伤感……许良辰(炫)恍(书)然(网)间,看得入了迷,被吴雯绢轻唤了几声都没听到,直到丫头笑着将一只鱼形的盘碟放到眼前,才回过神来。
“……也真是某难为良辰,跟着老大东奔西走不说,还要照顾祺萍,不累怎么可能呢……春桃,把鱼肉好好剔了骨给少夫人……”耳边传来吴雯绢带笑的话语,让许良辰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低头歉意地笑了笑,一边伸了碗去接丫头夹过来的鱼肉。
不仅许良辰不自知的失神落在了眼中,卢夫人和吴雯绢也都注意到了段奕桀和耿文清的异常。从段奕桀新婚后沉默了很久的耿文清,脸上笑容一如平日的温婉,却少了哀怨和无奈,看着段奕桀的眼神温暖的如同冬日中午时候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这丫头时这个师弟还真是实心实意,可惜,神女有心……知情者无不心里轻叹。
耿文清的眼睛从看到段奕桀起,再没有移开。她脸上笑着,心里却百味杂陈。一起长大,她能看得出来,段奕桀现在内心的平静和安定,这些不仅仅是因为了岁月和阅历的沉淀,而是,他心有所属……曾经的小桀,真的长大远离了么?想到他,自己心里还是他少年时的模样啊,勾唇,皱眉,沉思,决断……她幽幽叹了口气,原来自己心里有这么长的岁月痕迹……眼前,他还象往常那样的语调,那样的关心,她为什么却只觉两人间越来越疏离?……那件事,自己和他说已经答应,他却笑着说出那些话,可见是襄王无心啊……耿文清悄悄举起酒杯,她酒量不错,却很少多饮,今天他回来,还做了鸡丝菠菜,就破破例吧。
她的举动令段奕桀有些不解,剑眉微皱地看了耿文清一眼,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良辰和文清师姐的反应都有些令人困惑呢?正想着,许良辰那里一声不适的响动让他急转了头去。
丫头把剔去了骨刺的鱼肉放到碗里,许良辰有礼地低声谢了,看着卢夫人等带笑关切的眼神低头夹了一点起来。谁知没等送到口中,鼻子里闻到鱼肉特有的腥味,毫无胃口的胃里便是一阵恶心翻滚,放了筷子用手捂住嘴巴,疾步走出偏厅,没等到廊下,便难过地呕吐起来。
顾不得其他地扶着一棵木芙蓉站住,许良辰头晕乏力地吐起来,不仅吃下去的一点米粒被吐出来,最后连胃里的酸水都吐了个干净……直起身子,见卢夫人、段奕桀等已经追出来,忙绽开一个疲倦地笑容,笑意未达眼角胃里又是一阵恶心……拭干眼睛的泪痕,她捂着嘴强掩吐意,歉意地抬头:“……妈,四姨,大家别担心,我没事……”话音没落,又干呕有声。
段奕桀大步冲过来,扶了她的手臂轻拍着她的背急急道:“怎么了,良辰?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边回头对侍卫喝到道:“快去请医生!”卢夫人也使了丫头跟出去。
大掌放在身后腰际,温热的气息传递过来,有一些意外的舒服,许良辰微闭了眼睛,眼角余光看到了跟在众人身后的耿文清,身子微微一僵,心里不由自主地想闪避这温暖的舒适,无奈刚站起身无力之外再加眩晕,眼前金星乱冒,只好由那人的手臂扶了自己,转身迎向急急走过来的众人。
卢夫人走近,蹙眉细细看着她的脸,询问中似乎别有惊喜的模样;几个姨娘在交换着眼神,大家有些明了地相视而笑;吴雯绢更是眉眼弯弯,半是调侃半是玩笑地看着段奕桀扶了许良辰向偏厅旁的休息室走去:“大少,最近是不是累着我们家少夫人了?看良辰这俏脸清减的……”
良辰不舒服呢,卢夫人有些心焦有些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径直上前拉过许良辰的手询问道:“良辰,最近你身子可有什么不适?给医生看过没有?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听母亲追问,段奕桀剑眉皱起来,停下脚步有些紧张地注视着她:“这段时间是不是让你太累了?”
许良辰淡淡斜了他一眼,没作理会,转头对卢夫人倒恭谨温和地回道:“让妈和姨娘们担心了……我身体一直很好,今天,可能是坐车有些时间长不舒服……”
吴雯绢和几位夫人听着两人的话在旁捂着嘴笑:“多亏了你们一个是堂堂南方军政府的少帅,一个是学贯中西的才女,还是孩子一般呢,这么大的事儿,竟一无所觉;又是救灾又是长途奔波的,这么折腾好歹没出事,算是好运……”
段奕桀剑眉紧皱,很是困惑和不豫地又看了看许良辰。良辰身子不适,几个姨娘貌似并不怎么担心,还在一旁说这些不明所以的怪话,连从来处事四平八稳少有情绪波澜的母亲,脸上都是担心混杂着欣喜的古怪表情,这是怎么回事?
第八十一章
无奈今天的场景实在有些奇怪,他堂堂帅府大少第一次被诸人齐齐冷落,大家的眼睛看住的,是脸色有些苍白、神情略显疲倦的少帅夫人。段奕桀不由微微皱眉,但是心里再困惑,也比不上心里对身边佳人的担忧,顾不上想她对自己明显的抗拒是为什么,带了许多不解半是强硬半是诱哄地拥了她走进休息室。
刚刚坐下,军医奉命匆匆赶到,在卢夫人隐约却直接的授意下,没有理会段奕桀冷沉犀利的眼眸和毫无表情的不豫脸色,医生为许良辰做了多项检查并询问了近来的起居状况。过了不久,他略一沉思,回头含笑轻轻说了一句话。
闻言,卢夫人放了心般的微笑颔首;吴雯绢手拍着胸口眉眼弯弯;二夫人双手合掌念了声佛;三夫人看着小夫妻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而后面赶过来的耿文请一脚门内一脚门外,愣怔无言,仿佛一时间遮掩不住心里霎那泛起的百味杂陈。
比她更惊愣的却是当事人之一的许良辰,她斜靠在沙发上难以置信地睁大了暗夜星辰般的眼睛,半晌才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都依旧没有说出话来……突如其来的消息实在令她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下意识、心情说不出地复杂地看着“罪魁祸首”。
转了眼看到的段奕桀,让她颇是意外地眨了眨眼睛,从相识以来,这是第一次看到那个冷静到面瘫的少帅脸上完全一副傻瓜模样!
什么?!良辰怀孕了,有了自己的宝宝?!段奕桀惊喜交加,心里一股意外之喜让他险些忍不住跑上去扑了娇妻在怀……良辰,我们有宝宝了,是我和你的骨肉!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瞬间在心中升起来,段奕桀只觉似乎有一粒温暖的种子深埋入自己的心中,一株蔓藤长出来,在胸口回绕盘旋,那种温热的柔软感觉让他简直要窒息,没有狂风大雨的强烈,却有一朵芳香的花蕾在心底深处慢慢盛开,那芬芳从角落蔓延到全身。这一刻,世间纷繁琐事全部消失,他的心里、眼中,只有面前明眸青睐的女子,只有她腹中自己的骨肉。
虽然对段奕桀的所作所为心里不是没有芥蒂,许良辰却也明白,不管怎么说此身已是段家妇,某人的流氓耍的也不算不名正言顺。故而这段时间虽心绪复杂,每每辗转于情理与初识情事的身子所带来的极度震撼的自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