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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页,都没有再翻开过的宫规,完全当成了真是他和行千里亲手抄的一般,“再告诉陛下,本殿下一晚上都没睡好,全身酸疼的厉害,心情也是不好的很,让她给想想办法。”
半真半假的话,在旁人听来,定是只当成是他抄了一夜的宫规所致,但是,若是告知了风清水这知情人,便是大大的不同了,他在撒娇,光明正大的撒娇,他要她宠他,他要她给他一个交代,为什么要让血罂粟答应,让行百岳送人进来,他需要一个理由,他,也有知情权。
“是,主子。”
听莫如云说自己心情不好,在门外听候吩咐的小侍女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每次,莫如云心情不好,都会有人倒霉,只盼着,这一次,陛下能哄好了他,别让这倒霉的人成了自己才好。
听了莫如云话里有话的抱怨,行千里并没有多说什么,虽然,他知道风清水不会害他们,但是,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可真是不怎么好,别说是莫如云这平日里小心眼儿的不高兴,便是他,也是觉得隐隐不快的,起身,抓起自昨天灵儿送来,就一直放在桌子没挪动过地方的两个小盒子,到了门口,拉开一条门缝,塞了出去,“告诉灵儿,莫锦儒也在其中。”
莫锦儒与血罂粟的仇怨,上仙族之中,除了风清水,可谓众人皆知,而且,除了极个别的火狐族和雪狐族人是支持莫锦儒的之外,大部分,都是觉得,血罂粟是没有错的,过分的那个人,是莫锦儒。
这其中,固然有莫锦儒昔日所做的那些恶事的过错,更多的,却是血罂粟这许多年来的暗中拉拢人心所致,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他很清楚,没有家族的支持,要跟莫锦儒这种有两个仙族支持的人明刀明枪的斗,占不到任何便宜,所以,他只能是佯装无力反抗,莫锦儒骂他,羞辱他,他佯装未听见,莫锦儒要跟他比斗,他借口隐卫营军务繁忙,容后再议。
一次两次,别人看来,只当是血罂粟怕了莫锦儒,但是,时日长了,血罂粟的境界比莫锦儒高了许多了,在以力量为尊的仙国,那些昔日里的声音,就慢慢的变了,再到了血罂粟得了风清水的雨露,成了受宠的红人,这评论,自然,就更不一样了!
以前被评价为怯弱怕事的血罂粟,摇身一变,便成了大度谦让,不与莫锦儒一般见识,而以前被众人巴结追捧的莫锦儒,则是成了路边的狗尾巴草,人人视若未见,即便是出于给火狐族和雪狐族面子,也只是敷衍般的奉承上两句,生怕给血罂粟听了去,给风清水吹了枕边风,耽误了自己仙族子嗣的前程,被自己仙族那已经被选进了宫里的人抱怨,毁了门路。
“是,行殿下。”
小侍女从行千里的手里接了盒子,便是行了礼之后离开,行千里的话说的含蓄,但她这传话的人,却是不能也跟着含蓄!昨天,血罂粟被召寝谦妖殿,跟邪冥一起侍寝,她是知道的,所以,此番行千里特意嘱咐,让她把莫锦儒也在其中的事儿告诉灵儿,其实,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真正的意思,乃是要给血罂粟传信,让他有所准备。
捧了盒子,小侍女一路小跑着朝谦妖殿而去,经过妖王殿时,恰好与行百岳一行人相遇,行了礼之后,便匆匆绕过,看都未敢看上一眼。
倒不是她对莫锦儒这传说中的“仙国第一美色”感兴趣,而实在是,混迹了皇宫这许多年,又是一直在莫如云身边伺候的,早已经养成了极好的习惯,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做的,不做,那莫锦儒再美,也不是她可以多看的,她的主子,是莫如云,当今的妖王正室亲王,仙国的大祭司,跟这莫锦儒,可是有着宿怨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妖王的十位亲王,封位都已经赐下,这莫锦儒便是能够凭着美色入了陛下的眼,也注定了,至多是一个高等的侍君,而跟他有旧怨的三位,却是后宫里位份最高的三个,啊,不对,依着血罂粟殿下跟冥殿下的交情,血罂粟殿下跟两位文殿下的交情,那三人,也没有道理不帮才是,这莫锦儒,要直面的对手,可是个个不好惹啊……
而至于说其他的几位亲王,子夜殿下和情云殿下,至多保持两不相帮,冷眼处之……墨夕殿下,却是因为家族曾被雪狐族的一支所害,亦是不可能跟莫锦儒这雪狐族出身的陌生人有什么亲近……即便,是石天殿下,呵呵,罢了,石天殿下那么懂得低调做人,与那些个殿下保持良好关系的人,怎么可能傻到把自己丢到这风口浪尖上去!
说的难听一点儿,这莫锦儒,真真是不怕死的难看,这后宫,根本就不是他该惦记的地方!妖王的宠爱,固然荣耀,但是,他也得有命去享受才行!
谦妖殿,寝殿。
风清水缓缓的睁开眼睛,从血罂粟的怀里钻出来,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的可真好,有血罂粟这般的抱着,真是既舒服,又安心。
“唔……神仙妹妹……”邪冥被风清水伸懒腰而造成的被褥摇晃而惊醒,动了动犹有些未能因半夜好梦而解去疲惫的身子,伸手,把她拖回了自己的身边,“还早,再睡些时候吧……”
风清水本能的低头,却是意外的发现,邪冥身上的淤青,竟是完全消失不见了,不禁微微一愣,欣喜的把血罂粟也叫了起来,“罂粟哥哥,你快看,快看,冥身上的伤都不见了!”
“恩?”其实在风清水刚刚醒来的时候,血罂粟就已经醒了,只是,跟她“忙”了大半夜,乏得厉害,不想起身,才没有睁眼起身,此时,听得风清水说的话,才是慵懒的睁开眼睛,朝着邪冥看了过去,“不见了?”
“嗯!不见了!”风清水兴奋的点了点头,坐起身,索性把盖在邪冥身上的毯子全都扯了开来,让血罂粟看的清楚,“一点儿都没了!”
“唔……神仙妹妹……别……恩……冷……”正睡得迷迷糊糊,却被突然掀了毯子,微微的凉意,惹得邪冥本能的缩了缩身子,他倒是不怕被血罂粟看到什么,他们又不是第一次侍寝了,他什么样子的时候,血罂粟没见过?
笃笃笃——
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从敲的手法来看,应是灵儿。
“什么事?”虽然知道外边不可能看到邪冥被她掀了毯子,一览无余的样子,风清水还是本能的给他把毯子盖了回去,半支起身子,冲着门外询问了一句。
'第五卷妖王劫 第五十八章下马威'
“回陛下的话,是仙妖殿那边送了消息过来,行殿下让灵儿代为询问一下,行百岳等一行人已经到了,陛下有何打算。”灵儿停顿了一下,见里面的人没有要询问的意思,便继续说了下去,“大祭司殿下说,他跟行殿下都已经好好的反省过了,宫规也抄好了,请陛下御览。”
“还说什么了?”
风清水向后倚进了血罂粟的怀里,忍不住浅浅一笑,说这种大言不惭的话出来,还说的如此理所当然,怕是,也只有莫如云能了,看来,这些年,他还真是没白跟那群老东西们斗,连脸皮,都磨得这般厚了。
“大祭司殿下还说,他昨儿一夜都未能睡好,全身酸疼的厉害,心情也是不好,请陛下帮他想想办法。”灵儿从仙妖殿来的小侍女手里接下了装盛宫规的盒子,交到候在一边的影儿手里,吩咐她收好,“陛下是不是示下几许,也好让来人回去复命?”
“行百岳都带了些什么歪瓜裂枣来?”
血罂粟唇角微扬,似是随意的询问了一句。
“回血罂粟殿下的话,锦儒公子位列其中。”知血罂粟真正想知道的是什么,灵儿也不跟他绕弯子,一句话便是把他想知道说的清楚明白,“此时,正与行百岳一起在妖王殿门外静候陛下召见。”
“告诉行百岳,陛下正在跟本殿下‘忙’,还未起身,让他们候着吧!”听到莫锦儒的名字,血罂粟的手本能的紧了紧,似是要把他给捏成粉末犹不能解恨一般。
感觉到了血罂粟的话说的咬牙切齿,风清水不禁微微一愣,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便是笑着把目光转向了门的方向,对门那边的灵儿吩咐道,“去,告诉大祭司殿下和行殿下,让他们先去妖王殿接引一下,若是觉得无聊,便先下两句棋,喝几盏茶……嗯,那行百岳虽然不招人待见,但终究是他们娘亲的正夫,适当的礼仪,还是要的,别让人笑话朕把他们惯坏了……”
“哦,对了,那行百岳好歹也是嫁到了莫家的,至于,他带来的那些个人嘛,既然,是要送来给朕服侍的,也算不得是什么外人了,嗯,这些话,当着他们的面说就可以了,不用避讳,以免,显得生分。”感觉到血罂粟环着她的手臂传来了微微颤抖,风清水笑着转头,看向了他的眼睛,仿佛,这话,是跟他说的一半,“你也在那里陪着吧,免得他们心急问询朕的去向,大祭司殿下和行殿下答着尴尬。”
“是,陛下。”
灵儿恭敬的应了一句之后,便与仙妖殿来的小侍女一同回返,依着风清水的意思,去给行千里和莫如云回复去了。
待到外边的脚步声远了,血罂粟才突然翻身把风清水压到了身下,用力的吻上了她的唇,许久,直吻的风清水几乎要喘不上气了,才把她松了开来,柔声说道,“你连问都不问那个莫锦儒是什么人,就帮我找场子,就不怕,是我没理,先招惹的人家?”
“莫说你不是那种随意找人麻烦的主儿,就算,是你欺负的他,又如何?”风清水轻轻的舔了舔樱唇,对血罂粟的突然袭击没有任何的不悦,答得,更是理所当然,“你是我的人,我不帮你,难道还要帮外人不成!”
“你这般的护短,就不怕给人在背后议论长短,恩?”血罂粟的笑得妖娆,只觉得风清水说的这句话,甚是耐听,他是她的人,不管他对还是不对,她都会偏心着他,呵呵,不得不说,这种给人捧在手心儿里的感觉,还真是不错,“那样一来,我岂不是要成了迷乱君侧的祸水?”
“你本来就是祸水!我的魂儿都已经被你勾了去了!”
风清水笑得邪恶,翻身便把血罂粟从自己的身上掀了下去,然后,顺势骑在了她的腰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那美得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俯身,凑近他的脸,直到了与他仅剩半寸之隔的地方,才停了下来,樱唇微启,情话般的说道,“说吧,打算如何对我负责,嗯?”
“负责?为何是我负责,而不是你?”血罂粟微微仰头,蜻蜓点水般的吻上了她的樱唇,佯作委屈的说道,“我才只是勾了你的魂儿而已,你却是狠心,不但把我魂儿勾去了,还连我的身子,我的心都给占了……你说,这账,咱们又该怎么算?”
“唔,这么说来,还真是笔糊涂账。”
风清水扬了扬眉,伸手,勾起了血罂粟的下巴,低头吻上了他的喉结,“嗯,反正,要算清楚,也怪麻烦,不如,就这般的一直糊涂下去好了,偶尔,收点儿利息吧……”
“那我现在就要先收一些利息!”
血罂粟坏笑着把风清水重新压到了身下,玉指微动,在她的身子上的敏感之处调起情来,“冥,水儿要算利息,你要不要也一并来收一下你的那份?”
“神仙妹妹,这利息,是按着利滚利来算的么?”身上的青紫彻底消去,疼痛自然也是消失无踪了,所以,此时的邪冥,亦是恢复了无恙时的精神,掀掉自己身上的毯子,便蹭到了风清水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