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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可眼中的痛苦却愈加深刻,“你还真是爱他,为了他居然什么都干得出来,连本王你也敢欺骗耍弄。好啊!你不是想留在本王的身边吗?本王成全你,今晚便让你彻底成为本王的人,遂了你的心愿!”
“你休想!”洁儿忍无可忍的开口,声音虽然无力,却饱含着固执的坚决,“你凭什么指责我,你不是一样也在利用我!你认为我是褐瞳媚姬可以帮助你得到皇位,所以你才会将我留在身边。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罢了。我也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爱澹台冉皓,哪怕他真的死了,我也只会是他的女人!”
“贱人!”怒火中烧的一手卡住她的脖子,换来的却是她更加坚定而无惧的注视。僵持半晌,可手上却怎样也舍不得用力。颓然的放开她的颈项,澹台珏一阵深深的无力。背对着她跌坐在床边,他哑着嗓子失落地问:“你就这样恨本王吗?”
平静的望着帐顶,手指偷偷的、轻柔的摩挲着被中的风车,她的声音干净而清冽,“我不恨你,因为不爱所以无恨。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再也不要见面了。”
她不爱他,她说得多么的轻易啊!她不要再见到他,她是多么的无情啊!
他确实丢失了一样最宝贵的东西,又或者他从来就不曾得到过,只是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全部给了她,如果她不要,那么这颗心又该如何来安置呢?!
……
看着桌上已然凉透的汤药,钱昕直皱眉。该说的,该做的,该劝的,他和水瑶不知费了多少心力,费了多少唇舌,可澹台冉皓却始终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无论他们做什么全都不理不睬,真是让他们伤透了脑筋。如果在平常他准会使用金针刺穴,就是硬灌也要让他把药给喝下去。可是这会儿他的身子如此虚弱,他怎么敢再使用那么激烈的方式。真是难为死他了!
“皓,你这两日不吃不睡的,连药也不肯喝,你到底想要怎样?”钱昕无奈的问。
水瑶张了张口,终还是叹息着咽下了已到嘴边的劝慰。她懂他的心思,洁儿不吃不睡,他也不吃不睡;洁儿一心求死,他便放弃医治。他是在用整个生命来爱着洁儿,爱得如此深沉、完整,甚至毫无保留。
搅着手指,缓缓的垂下眼帘,她好羡慕,好嫉妒,却也无法抑制的同情与心疼他们。
“圣君,草草传来了消息,姑娘没事了,她还写了封信给你!”玄砚隔着窗子大喊,人还未进门,声音却迫不及待的闯了进来。
第二百四十五章 欲尽此情书尺素
澹台冉皓噌地坐起身,眼前一花,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又无力的向后倾倒。
钱昕手疾眼快的伸臂扶住了他,心里也不禁激动万分。这些日子一直愁云惨雾,这消息就如破云的阳光,将整个天地都照亮了。
玄砚飞奔进屋,喜笑颜开的向澹台冉皓递上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笺。
心跳得杂乱无章,手指微抖轻颤的接了过来。迫不及待的想要展开,可心里越是着急手上就越是不听使唤。不过是打开薄薄的一张信笺,可他却因此而汗透了衣衫。
雪白的纸,炭黑的字,眼前一道道金光蒙在信笺之上,一时之间他竟然半个字也认不得了。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他这才又看了过去。
那是洁儿的字迹没错,眼底涌动着一股温热,他一字一字细细的读着:
一朝相见,两心缱绻。矢志三生不渝,奈何四方离散。五内俱是前尘事,六宵无梦独倚栏。七夕望穿天河路,八月中秋月难圆。雨打窗寒九回肠,相思浸透十字笺。回眸百次得遇君,千世万代结姻缘。
长密的睫毛扑落眼底,一滴滴清泪双双对对的滑落。诉不尽的相思,掩不住的心伤,压抑数日的情绪一经释放,竟令他难以自持。
水瑶一阵难过,眼泪也止不住的跟着掉了下来。在她的记忆中,她还从未见过这样悲伤脆弱的澹台冉皓,哪怕他身中剧毒无药可医,哪怕他面对凶险无所依存,他都从未如此哭过。在她的心目中,他一直都是个坚强、睿智、冷静,甚至有些绝情的人。
而如今洁儿的一封信却让她看到了他最真实的性情,她这才知道,在他的内心深处竟是比任何人都要重情,而他的情也比任何人都来得真挚。
……
春桃就是草草。这个认知让洁儿消化了几天,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相信。谎言虽然常常包裹在甜美的糖衣里,但是戳穿糖衣却也不会太过困难。语言可以骗人,但眼睛一定骗不了人!更何况她带来了风车,这可是只有自己与澹台冉皓才知道的秘密。
还有她说话的声音,洁儿也觉得十分的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儿听过。不过,无论如何魅风还活着,没有任何消息比这更令她振奋的了。
一段时间的调养,她的身子已然恢复了许多。每日里足不出户,要么看书,要么刺绣。庆幸的是,澹台珏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是派来了他身边的侍女过来伺候自己。说是伺候,倒不如说是监视,只要是自己一个人呆着,那侍女便会每隔一会儿过来偷偷的瞧瞧她在做什么,像是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或者自寻短见似的。
她不在乎,无论他要怎样!如今她只想尽快恢复体力,等着魅风来救她,她相信,他一定会来救她的!
手上飞针走线,她的针线已然做得越来越好了。想他的时候,她便会绣上一会儿。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她的心,都包含了她浓浓的情、蜜蜜的意。
直到此刻她才终于认识到,原来她与他之间那么多的波折和阻碍都是因为她的偏见、怯懦和自卑所造成的。
她对声音敏感,无论是脚步声还是说话声,她几乎都能过耳不忘。事实上,她早就该认出他的声音,可她却固执的、自欺欺人的不敢诚实面对。
而他的味道、他的体温、他给她的感觉,这一切的一切,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却始终不愿相信、不肯相信。只是因为她那可笑的“择友条件”!
他长得帅气怎么了?他比她年纪小又能如何?他是王爷多金又显赫这是他的错吗?
“武洁儿啊武洁儿!”她懊恼悔恨的深刻反省,“你看似独立自信,骄傲随性,其实骨子里你比谁都自卑,比谁都胆小。那些看似很有道理的标准,不过是你缺乏自信的明证。爱就是爱了,如果可以衡量,如果需要条件,那便不是真的爱!”
闭上双眼,复又睁开。她决定再也不要逃避,再也不要退缩。她要彻彻底底的爱他,不管他是魅风,还是澹台冉皓!
手中的白色钱袋上,一面绣着片片红色的桃花瓣,一面则绣着金灿灿的两行字:盼妾如星君似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一轮月明照重逢
屋子里静悄悄的,心字香缓缓的燃着,本该已经熟睡的人儿却仍旧在反反复复的看着手中的信笺,一遍又一遍,看了不知多少遍,甚至早就可以倒背如流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澹台冉皓闭目养了养神,又将那信笺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
“洁儿,”他喃喃的自言自语,“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了。不管是今生今世,还是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我们都要在一起,在一起……”
心思转动,他掏出贴在心口处放着的水晶珠子,掐断鬓边的一缕发丝,极其珍惜且小心的将珠子一颗颗的串了起来。
……
静夜深沉,雪花纷飞,这或许是暮冬的最后一场雪了。
洁儿静静的躺在床榻上,静静的等待着,今晚是她与春桃约定逃离康平王府的日子,已然夜半十分,她应该快来了吧!
房门轻响,刚想要起身,却忽听到那脚步声似乎又慢慢的退了出去。
是澹台珏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眼线!洁儿厌恶的皱了皱眉。灵机一动,她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又等了片刻,房门再次被轻轻的推开。
“姑娘。”
是春桃的声音!洁儿掀开薄纱幔帐急忙跳下床榻。
眼前的春桃一身黑衣,手上提着一把宝剑,看起来干练又帅气。这样的打扮,这样的气势,再联想到她说话的声音……望着她的眼睛,一个名字在洁儿的脑海中盘旋着,呼之欲出。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她会称呼澹台冉皓为“圣君”却不是“王爷”,自称为“属下”而不是“奴婢”。
“属下已经解决了外面的侍卫,姑娘,咱们快些离开吧。”
洁儿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即出门而是从针线筐里拿过剪刀,拉过自己的发辫,手起剪落剪下了一截头发。
“姑娘!”春桃一声惊呼,诧异不解,甚至有些惶恐不安的看着她将剪下的头发散放在枕上,又把被子捂好,就像是一个人在蒙头大睡,只露出凌乱的发丝一般。
拿起竹叶青之前送给自己的盒子,她低声说:“玄芷,我们走吧!”
一惊未消,又是一惊。春桃目瞪口呆的紧盯着洁儿,不敢置信的结巴着:“姑……姑娘,怎么……会……知……知道……”
微微一笑,洁儿拉住她的手,边走边玩笑地说:“玄芷,草草,春桃,你的身份还真是多变呢!”
“属下确是玄芷,”定住心神,玄芷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十分清秀的面孔,“草草是属下的本名。”
……
深紫色的天幕上一轮明月光华皎洁,月光中掺杂着街路两侧几户人家还燃着的零星灯火,晕黄的光影中晶莹的雪花肆意而轻快的翩翩飘落。
刚拐过一处街角,洁儿就发现了暮色中一抹熟悉的纯白。心跳一阵狂乱,她几乎想都未想便提起裙摆向那身影飞奔而去。
近了,近了……
一身磊落的白袍,衣袂轻舞,清俊隽秀,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临世,就连那圣洁的雪花都自惭形秽的不敢落在他的身上。
脚步猛地顿住,洁儿看了看紧贴在澹台冉皓身后的玄墨与玄砚,脸上立时绯红一片。
她真恨不得扑进他的怀抱,感受他的存在、他的气息,并告诉他,她有多么想念他、多么惦记他。可是,玄墨与玄砚离他那样近,就算她是个现代人,也不好意思在他们面前与澹台冉皓太过亲热。
薄唇弯起,眼中氤氲着淡淡的雾气,澹台冉皓痴痴的望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目光一刻也离不开她的眼、她的脸、她的身影。她的下巴又尖了许多,眼睛显得越发的大了。
“她瘦了好些!”他心疼的想。
看着她向自己飞奔而来,他的心也跟着颤抖不已;看着她害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心柔软得几乎要化作烟、化成水、化为这绵绵的飘雪。
第二百四十七章 剪落香丝云撒地(一)
“洁儿!”澹台冉皓轻声呼唤,醇厚磁性的声音犹如最动听的乐章,美妙得令人陶醉。
应声抬头,对上他深褐色的眼瞳,她看到了那里面藏着的点点星辉、缕缕柔情。
“洁儿!”
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这么的好听,尤其是从他的口中叫出来。脚下不由自主的又向前迈了一步,可眼光扫过玄墨与玄砚,她还是硬逼着自己停了下来。心里则禁不住暗暗的抱怨:“这两根木头真是煞风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