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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才是巨龙们最恐怖的攻击手段,摧毁一切的生物酸,还有足够远的攻击半径。
不管是人类的机甲还是空中堡垒,在装备正式推出之前都会经过一系列严格的稳定性测试,以保证其能在各种恶劣的环境下保持性能稳定。测试内容涵盖酷热、严寒、沼泽、沙漠等环境,还包括强腐蚀性环境。因此堡垒或机甲成型之前的最后一道工序就是表面钝化程序,也就是在它们坚硬的合金外壳上经过一道钝化处理,在外壳上形成一层致密的保护层,这层保护层可以很好地保护它们抵抗强酸强碱的腐蚀。但是现在这层钝化保护层在巨龙喷吐的强酸面前竟然形同虚设,这种生物酸的腐蚀性之强远远超出了人类的想象。
不断有巨龙呼啸着俯冲下来喷洒下铺天盖地的酸液,三座空中堡垒的外壳都遭受了严重的腐蚀,有两座已经被腐蚀得只剩下了一个骨架子,庞大的机身正倾斜着缓缓扎向地面。有一座还稍为完整的则摇摇摆摆地掉头往回飞去,试图重新穿越淡水河向对岸逃逸。
大量空骑士们紧跟着巨龙俯冲而下,他们的目标是人类战线上的尖刀--一线的“沙漠风暴”的战士们。一阵不绝于耳的叮当之声响起,空骑士们在付出了十几人伤亡的代价后,在“沙漠风暴”的头顶射出了一阵密集的箭雨,将无数的箭矢钉在了人类的王牌黑色镰刀手机甲上。
这些箭矢虽然成功地命中机甲,但是并没有将机甲完全穿透,看上去跟普通的黑曜金箭矢没有什么区别。机甲内的人类战士浑不在意,他们伸出手拔掉那些钉在防护罩上的箭矢,依旧有序地配合着围攻那些可怕的巨龙。
诡异的一幕再一次发生,价值连城的黑色镰刀手机甲上竟然慢慢地腐蚀出一个个鸡蛋般大的小洞,将机甲内部的集成线路和战士们的身体直接暴露在外,就像那些空中堡垒的遭遇一样。
原来那些箭矢上都被涂抹上了巨龙所特有的恐怖生物酸。
浴血河谷……节十一
高纯度黑曜金具有很强的抗腐蚀性,再强的腐蚀性物质在它面前也只能徒呼奈何,但只掺入了少量黑曜金的合金却难以延续这种性能。
战场上的亚述战士再次爆发出阵阵吼声,空骑士和地面骑士们重整旗鼓再一次向着人类的军队发起冲锋,再一次将一阵阵的箭雨洒向敌人。从他们手中射出的箭矢如同长有眼睛一般,争先恐后地从机甲被腐蚀的破洞之中钻入,然后再一头钻进人类战士脆弱的身体。一具又一具的黑色镰刀手相继扑倒在地,从这一秒钟开始,“沙漠风暴”开始遭受重大的伤亡。
这时候两座黑金刚空中堡垒已经一头栽到了地面上,机身外壳还在继续被酸液腐蚀,里面的机组人员纷纷尖叫着逃离这座巨大的铁棺材。唯一还在坚持着的一座空中堡垒已经飞到了淡水河的上空,但是它受到了巨龙们的重点关照,机身已经被酸液腐蚀得千疮百孔。一头强壮的巨龙猛冲了下来重重地踏落在残破的堡垒上,这一脚的力量有如泰山压顶,空中堡垒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扎向漂满了死鱼的淡水河中。由于死鱼尸体过于密集,堡垒庞大的身躯栽进河水中时竟然只溅起了些许水花,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坠入河底,河面之上一下子浮现出许多机组人员惊慌失措的身影,他们的呼救声引来了一群亚述空骑士,一阵箭雨撒落后,河面顷刻间就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战局在一瞬间被这支强大的生力军逆转,亚述战士们攻势如虹。人类方面在片刻之间三座空中堡垒损失殆尽,制空权全失,锋线上的“沙漠风暴”也遭受了重大损失。巨龙们在消灭了人类的空中力量之后又将目标对准了一线二线的陆战队战士们,被巨龙酸液直接喷中的机甲战士们连发出一声惨叫的机会都没有,身躯连同机甲瞬间就被整个溶化,只剩下机甲的两只铁脚矗立在原地。只被酸液溅射到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战士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机甲被腐蚀出一个个的大洞,然后被从洞中钻入的羽箭钉在机甲内。曾经认为坚固无比的机甲再也保护不了战士们的生命,有些战士惊叫着跳出残破的机甲,但马上就被弓箭一个个射杀。
巨龙俯冲下来时掀起的气浪不亚于一阵飓风,连机甲都被吹得几乎站不住脚,装甲战士们更是被劲风扇得滚成一地葫芦。龙背上的骑士从容地收割着人类战士的生命,不断有机甲被巨龙强劲的肉翼掀翻,被巨大的椎形尾巴砸成废铁,还有的巨龙用强劲的爪子抓起机甲或装甲战士飞上高空,再任由他们从空中自由落体,凄惨的叫声以沉闷的落地声作为了句号。
巨龙们总是出现在敌人最密集的地方,所到之处立即下起一场酸雨,龙背上的骑士每射出一支箭矢都会带走一个人类战士的生命,每投下一枝标枪都会将一台机甲钉翻在地。
河岸边整齐地排列着一排水下穿梭登陆艇,它们是用来接送在战场上受伤的战士返回后方救治的,但是现在穿梭艇也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强酸的腐蚀,由仿生技术制成的穿梭艇外壳能够在水下抵抗高压和高温差的侵袭,就算在沸水或冰水中也可以正常下潜,但是它们在这种恐怖的生物酸面前毫无招架之力。此时几乎每一艘穿梭艇的外壳上都如同蛛网一般被蛀出了无数裂缝和小洞,浑身布满了斑斑点点,水下穿梭艇的表面一旦出现裂缝就不可能再次下潜,人类战士撤退的后路被彻底切断了。
原本向着人类方一边倒的战斗,一下子扭转成了向着亚述人一边倒。看着身边的战友厉声惨叫着被慢慢溶化,再勇敢的人也失去了战斗的勇气,人类的战线彻底崩溃了。眼见势不可为,陆战队在“沙漠风暴”的带领下开始沿着河岸边突围。也有的战士就地扔掉武器举手投降,投降的战士被愤怒的亚述妇女和老人从机甲中拖出来,转眼便被拳头和石块淹没。
数以千计的人类战士挤作一团,沿着淡水河岸向东突围。亚述人大声呼喝着在落荒而逃的溃军屁股后面紧追不舍,不断有人类的机甲钉满箭矢后轰然倒下,还有的战士争相跳出机甲跃入淡水河之中,在成堆的死鱼包围下奋力游向对岸。但是淡水河宽超过千米,绝大多数人都在半途中被空骑士射杀,插满箭矢的人类尸体和死鱼一起向着下游的基地随波漂流。
一头巨龙的胸前被一枚高能燃烧弹命中,燃烧弹在它身上烧出了熊熊烈火。巨龙怒吼着一头扑进河中灭火,巨大的龙翼在水中一拍,几个正在河中拼命划水的战士尖叫着和大片的死鱼一起被掀上半空。
战斗已近尾声,几千米长的淡水河岸都被染成了腥红,红色的河水中夹杂着鱼类、人类和亚述人的尸体拍打着河岸。河岸上人类和亚述人的鲜血又彼此交融着渗入土地,汇入河中,不分彼此。
无数的亚述妇女和小孩从后方的森林中涌了出来,他们哭喊着冲进修罗般的战场,在遍地的尸首中翻找自己的亲人。在人类的战争机器面前,被射杀的亚述战士大多肢离破碎,全尸的几率小之又小。
安德烈早已不是新兵菜鸟,也曾在几个不同的星球上与不同的敌人交过手,但那些战斗全加起来其惨烈程度也不及眼下的十分之一。数千条生命在一个上午的时间内从眼前消失,无数充满活力的躯体被无情地撕碎,鲜活的面庞不再有光泽,灵动的眼睛不再有神采。战场上遍地洒落着五彩斑斓的落羽,上面铺着一层腥红的碎肉,耳边回荡着凄厉的哭嚎,安德烈感到四肢冰凉。
安德烈忽然感到一阵劲风从耳边吹过,随之传来一声利器破空之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耳边飞过。安德烈定了定神,只见一支羽箭正插在眼前的大树身上,洁白的箭羽还在不停晃动着。
“卑鄙的人类,你的末日到了。”
熟悉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怨恨,安德烈回过头去,正看到浑身伤痕累累的兰瑟,兰瑟骑在一头晃晃悠悠的狮鹫背上正向着自己飞来,他的手上挽着一张长弓,背后那杆形影不离的长枪不见了。
兰瑟的脸上身上到处被炸得一片焦黑,被火焰烧伤的部位皮开肉绽,有些已经露出红色的真皮组织,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满头白色的长发也被烧掉了一半。一张皮开肉绽的脸庞正对着安德烈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笑容中又透露出一丝得意,像是在为即将手刃仇敌而庆幸。
安德烈手无寸铁,在这片山顶弹丸之地根本就避无可避。虽然兰瑟的手上没有了那杆要命的长枪,而且他的箭术似乎也并不咋的,但是如今两人的距离实在是近得要命,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就算是小克莉丝都可以十拿九稳地射中一只甲虫。
兰瑟的第一箭射偏只是因为身受重伤的关系,再加上那么一点安德烈的好运气,但安德烈可不想用自己的运气去赌兰瑟的第二箭。眼看兰瑟又要弯弓搭箭,安德烈毫不犹豫地一纵身从山顶上跳了下去。
“人类,你逃不了的。”只听见兰瑟愤怒的喊声从身后传来。
凌冽的风声灌进双耳,尖锐的树枝划破了自己的衣服,又刺进了皮肉,下方的树冠在眼前不断放大。安德烈正闭目待死,忽然觉得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一支羽箭已经射穿了自己的肩膀,箭身透体而过又笔直地坠入脚下的树林之中。兰瑟的第二箭发挥出了亚述人应有的水准,正命中下坠中的安德烈。
“兰瑟,你住手!”
身在空中的安德烈听到一声熟悉的清脆声音,是艾蕾莉亚来了!她要是能早一秒来就好了。
身体下坠得越来越快,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安德烈一阵苦笑,真高啊。
自己就快要死了,安东尼的仇还没报,见到他的话该怎么跟他说呢?
虽然杀死自己的人是兰瑟,但安德烈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恨他。
浴血河谷……节十二
安德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全身赤裸地浸泡在温暖的液体之中,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道。
难道自己已经是身在地狱了?
安德烈努力挣扎了一下,肩膀上传来一阵轻微的痛觉,还伴有一点麻痒。
“保持姿势不要动。”一个声音隔着水箱传了进来,一名军医正在全神贯注地操纵着两只机械手臂,机械手臂正飞快地修补着安德烈被撕裂的肌肉和血管神经组织。
看来自己没死,这也不是地狱,这是一个营养槽。营养槽中的营养液有麻痹神经的功效,所以安德烈才会全身无力,肩膀上的箭伤只感觉到轻微的痛楚,更多的是又麻又痒的感觉。
营养液还具有宁神的作用,安德烈想试着回放一下自己在昏过去之前保存的记忆,但是脑袋中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很快又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安德烈已经身处一个全封闭的白色小房间内,肩膀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绷带。
当眼睛睁开的同时,从墙壁上自动伸出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盘热腾腾的食物。安德烈正感到饥肠辘辘,缓缓托起身子坐了起来。
慢慢地抬起肩膀试着活动了几下,虽然还是有点疼痛,但是已经可以做出一些简单的动作了。安德烈用完好的那只手拿起托盘上的牛奶一饮而尽,又拿起一段熏肠塞进嘴里,这个小房间三面都是墙壁,还有一面是蓝色的纳米墙,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再无他物。
“嗨,伙计,你可终于醒了。”一个声音从头顶的通讯器中传了出来。
“我是在监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