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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女弟子抑着了因走到她面前。
易天心挥手解开了穴道,一面朝四名女弟子吩咐道:“你们守着他,只要他一有举动,你们先给我刖了他双足。”
四名女弟子手待长剑,娇声应“是。”
易天心目光一注,喝道:
“了因,老娘问一句,你答一句,只要老娘听得不满意,她们就会看我手势行事。”
了因冷笑一声道:
“你们别以为人多,你们的武功和少林通济大师和武当天宁子如何?今晚……”
易天心没有作声,只是左手徐徐举起,掠了下鬓发,她手势十分自然,但站在了因身后左首一名女弟子一声不作,长剑唰的一声,把了因左耳削落。
了因只觉左耳一凉,一阵刺痛,一只左耳已被剑锋削落,从左肩跌了下去,心头不由一惊,急忙举手掩去,只掩了一手鲜血,已经没了耳朵。
易天心冷冷的道:
“这不过是老娘给你一个警告而已,你身上零件还多得很,譬如还有一只右耳、鼻子、两条手臂,咱们不妨一件一件慢慢的来。”
了因又惊又怕,说道:
“你们自称名门正派……”
易天心笑道:
“老娘是花字门总监,可不是名门正派出身,再说对—你这种欺师灭祖的卧底奸细,还有什么理好说?现在老娘要听的是你从实招供,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否则莫怪老娘心狠手辣,给你来个凌迟处死,慢慢的割,看你嘴巴还硬不硬?”
了因听得不觉气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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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问什么?”
易天心道:“先说说通济大师和天宁道长是死在什么人手下的?”
了因听得脸有怖色,说道:
“这个小僧真的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易天心右手又缓缓举了起来。
了因惊惧的叫道:
“小僧真的不知道,小僧是今天才奉师父之命来把这些尸体化去的,小僧……”
“好!”易天心又道:
“那么我问你,你在少林寺卧底,什么时候逃出来的?”
了因道:“小僧不是逃出来的,是奉命采购,中途溜出来的。”
易天心问道:
“围攻少林寺的是些什么人,你总该知道吧!”
了因口中忽然啊了一声,身子一歪,往地上扑倒下去。
易天心目光一注,了因口喷鲜血,已经死去,不由猛地一怔,一下站了起来,喝道:
“暗算了因是什么人?”
她和大家相距足有三数丈光景,这声叱喝听得所有的人纷纷往易天心这边望来!
就在此时,突听几声少女的惊呼之声响处,一道人影疾如鹰隼,忽然腾空激射而起,好快的身法!
原来那惊叫之声,发自押着无垢的四名左卫女弟子,她们宛如被大风吹过,站立不稳,却有一道人影,宛如老鹰抓小鸡,抓起无垢腾空飞起!
丁少秋大喝一声:“你往那里走?”
双足一顿,衔尾腾空追去,但就在他堪堪纵起,但觉一道极其凌厉的掌风,迎面撞了来。这道掌风内力之强,令人几乎有窒息之感,丁少秋身在半空,不敢硬接,被通落到地上。
那人抓着无垢的身子腾空跃起之时,不但朝丁少秋拍出一举,而且在一掌之后,又连续在无垢身上,拍击了三掌,一举解开无垢身上三处受制经穴,才放开无垢身子,往地上落去。
这一段话,说来较迟,其实只是此人腾空纵起一瞬间的事,无垢三处被制的穴道乍解,但觉全身为之一松,这时救他的人半空中放手,无垢身形住下沉了数尺光景,立即提吸一口真气,把身子又往上提高了五六尺,才跟着落到地上。
原来此时东首一片草坪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五个头簪白玉如意,身穿月白道袍的道人。
这五个人年纪全在六七十之间,一个个背负长剑,手持拂尘,站在夜风中看去真还有些仙风道骨模样!
无垢一眼看到五人,心头不觉大喜过望,慌忙双手合十,拜了下去,说道:
“弟子无垢,谒见五位师叔。”
站在中间为首一个抬了下手道:
“你起来,听说你已得大师六七成真传,为什么会被人制住的?”
无垢也有五十多岁了,他老脸不禁一红,垂首道:
“那是丐帮李铁崖的女儿,弟子因她自称是家师的记名弟子,一时疏于防范,才为她所乘。”
方才把无垢从花字门四名女弟子手抢救回来的一个白衣人道:“无垢说得不错,小弟方才解开他穴道之时,发现他是被‘飞星掌’制住的,但奇怪的是此人在‘飞星掌’中似乎还杂有本门的内功心法,说不定真是金钵师兄的记名弟子。”
中间一个道:“不论她是不是金钵师兄的记名弟子,今晚也不能放过一人。”
另一个白衣道人道:“三师兄说得是,今晚决不能放走一个。”
这同时,群侠这边也给方才那人凌空飞来救走无垢,还在半空中发掌,逼落追去的丁少秋,大家都不禁深感惊骇,此人身手之高,几乎令人不敢相信!
直到此时,大家才发现东首(十丈外)一共有五个白衣道人。
丁南屏神色微凛,朝身旁的谢传忠问道:
“谢老哥,这五个人是何来历?”
谢传忠道:“白莲教徒,一向以白色自诩清净,不染尘埃,他们自然是白莲教余孽了。”
丁南屏笑道:
“兄弟是请问老哥,江湖上可曾听说过这几个人吗?”
谢传忠道:“几十年来,江湖上也从未听说过有金钵禅师,可见白莲教人的善于隐匿了,但从方才此人救人身手而言,身手之高,极非泛泛之辈,说不定就是这次蠢动的几个主脑人物无疑!”
丁南屏道:“走,咱们上去先问问清楚。”
谢传忠道:“也好。”
两人举朝前行去。
丁伯超、丁仲谋、丁季友三人连忙跟了上去,他们这一移动,姚淑凤、何香云、祝秋云、丁小凤、丁少秋、李玉虹、姬青萍、池秋凤、柳青青几位姑娘自然也跟了上去。护花门、花字门的人也全都朝前移去。
丁南屏走到和对方相距三丈光景,便自脚下÷停,抱抱拳道:“不知五位道友是何方高人?今晚在此相遇,方才有一位道友出手救走咒钵寺叛徒,想必有些误会……”
方才救人的那个白衣道人大不刺刺的道:
“你是什么人?”
丁南屏抱拳道:“老朽武功门丁南屏。”
那白衣人道:“你们都是武功门的人吗?”
丁南屏道:“那倒不是,咱们之中还有华山派、峨嵋派和护花门、花字门的人。”
“人多也未必有用。”那白衣道人微哂道:“看来你们当真要和白莲教为敌到底了!”
丁南屏道:“原来五位道友果然是白莲教的人了!”
那白衣道人冷笑道:
“丁老英雄果然对白莲教成见极深,白衣五子也从不讳言咱们是白莲教。”
丁南屏大笑一声道:
“好、好,那么丁某再想请教一句,少林通济大师和武当天宁道长就是五位下的毒手了?”
那白衣道人冷峻的道:
“白莲教以和平对待有各门各派,但只要是和白莲教为敌的人,本教决不放过。”
“说得好。”
丁南屏点着头道:
“这么说,咱们这些人,都是不放过之内的了?”
那白衣道人淡淡的道:
“这要问你们是否和白莲教作对了?”
丁南屏气愤的嘿了一声道:”
“作对,是白莲教在和江湖武林同道作对,好,五位既然不放过咱们,哈哈,咱们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白莲教余孽呢!”
这话可把四个白衣道人激怒了,纷纷从肩头撤下剑来,只有站在中间一个双手微微一摆,然后躬身道:
“天岳白岳子率师弟四人,恭迓二位前辈。”
丁南屏听得大奇,悄声朝谢传忠道:“不知他们又来了什么人?”
就在他说话之际,只听天空传来一声清朗的长笑,说道:“五位道友原来已经先来了!”
随着话声,但见两条人影从远处凌空冉冉飞来!
这两人来势并不快,宛如御虚而降的神仙!
现在他们已经降落到地上,大家也已看清两人的貌相,那是道家装束的一男一女,男的星冠羽衣,面貌白皙,黑须飘胸,手持一支白玉杖,道貌岸然。
女的身穿云裳,秀发披肩,生得脸如芙蓉,美而且艳,手中一柄白玉拂尘,没有人能够看得出他们究竟是老是少?也没有人说得出这两人来历?
不,只有丁伯超和丁少秋两人见过他们,男的叫飞云羽士秦飞云,女的叫凌波仙子凌巧巧,因为他们住在东海桃花岛,自称桃花双仙。
但因他们自视甚高,从不假人颜色,也瞧不起各门各派,和黑白两道也从无来往,因此江湖上人就称他们为桃花双妖,表示他们并非名门正派。所以桃花双妖酌名头反而比桃花双仙来得响,稍后大家只知桃花双妖,说桃花双仙反而没有人知道了。
这话还是十年以前的事,如今连桃花双妖都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那是因为他们已有四十年没在江湖出现,大家自然淡忘久矣。
丁伯超悄悄走近丁老爷子身边,附着耳边低声说出两人来历,这下可把丁老爷子听得心头猛然一震,他怎么也想不到桃花双妖已有四十年不曾出现,竟然会在这节骨眼上在这里出现。
这两人远在四十年前就已没人能是他们对手,经过四十年不出,不用说功力更是惊人了,自己这边,就算加在一起,也不堪人家一击,一时之间,不禁忧心仲仲,想不出应付之策。
第四十六章
飞云羽士目光一抬,朝丁老爷子这边望来,随口问道:“和白莲教作对的就是这些人吗?”
白岳子(五个白衣道人中为首的一个)躬身道:
“就是他们。”
飞云羽士道:“他们领头的是谁,本真人要问问他。”
丁南屏应声道:
“是我。”举步走上了三步。
飞云羽士看了他一眼,微哂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们为什么一直要和白莲教作对?”
丁南屏明知对方不好惹,但此时已经只好豁出去了,闻言大声道:
“老朽丁南屏,道长问咱们为什么要和白莲教作对?老朽想先问一句,不知道长是不是白莲教的人?”
“哈哈。”飞云羽士发出一声清朗的长笑,说道:
“你认不认识本真人?桃花岛飞云羽士会是白莲教吗?”
丁南屏道:“道长既然不是白莲教的人,可知白莲教的所作所为?”
飞云羽士道:“本真人昔年和徐教主相识,他创立白莲教,原是佛门支派之一,中原各大门派帮着官府,硬说他左道旁门,妖言惑众,予以围剿,如今连他两个徒弟都不肯放过,纠众诛杀姬七姑之后,又分批迫杀白莲教的人,连白衣五子,不过是徐教主的师侄,五子分别在五处名山隐迹清修,与世无争,你们却因他们与白莲教有渊源,也同样不能放过,这样做法,不是太过份了吗?”
丁南屏道:“道长这些话,大概是听信了一面之词,老朽等人是听说白莲教围袭少林寺,才分批赶去驰援的,并非是分批追杀白莲教的人,第一批少林通济大师和十八个少林弟子,武当天宁子和八个门下弟子,悉数在此遇害,老朽一行闻警赶来,通济大师等人的遗骸已全被白莲教徒用化骨丹化去,这五位白衣五子,也是刚才赶来,并不是咱们不放过他们……”
飞去羽士又是一声朗笑道:
“哈哈,你说的难道不是片面之词吧?”
丁南屏听得气为之结,沉笑道:
“事实俱在,道长一定要指鹿为马,老朽还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