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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河翘起嘴角,月神便在他身旁,就算夜继戚的武功再好,也绝不可能从月神身旁将自己夺过去的。不可能?可事实上,殇河已被夜继戚提在半空。月神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是她来不及反应,而是她不愿。
“月神大人?你?”殇河有些惊讶,这意味着他的计划断节?他所有的算盘落空?却听月神冷冷道:“你的任务只是将夜家一干人等陷入脱逃不得的死局,既然你办到了,我还留你做什么!如果今天我放了你,说不定下一次便轮到我载在你手上,到时候你会放了我吗?”
夜继戚向殇河投去冰冷的目光,“背叛他人者人亦叛之,这是否便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呢!小鬼,你觉悟了没有!”夜继戚提起右掌,便要往殇河头顶击落。
便在此时,一柄神秘的紫剑突然抖开,卷起一片紫色魅影。夜继戚手上一松,殇河便摔了下去。夜继戚盯着那年轻人,喃喃道:“如今谁与谁是一道的?”他也对这混乱的关系感到迷惑。
此时,一旁的夜继邦突然扑了上前,一把抄起地上的殇河,他左手摸出有把匕首便要往殇河小腹刺去。只是他冲得过猛,人带着殇河往月神倒去,而手中的匕首也在刺着殇河外衣之时改变轨迹,反往月神的心脏刺去。
月神轻笑一声,如此雕虫小技怎能对她起作用。她轻轻探出有手,一举捏住夜继邦的手腕,她只是稍用力,夜继邦手中的匕首便落地了。却听他大喊一声,“殇河,点火啊!”
月神微一愣,却见夜继邦的外衣敞开,一围炸药围在夜继邦腰间。她一皱眉,人已开始往后退。只是殇河手中的火折子已扔到夜继邦身上,火焰将炸药的引子给点燃。那引子很短,只是一点燃,就几乎到底了。
夜继浜往月神扑去,双手死死扣住月神的左臂。那时只听得一声巨响,然后是巨大的震动,整间佛堂都晃动起来。就在夜继邦身上迸出巨焰,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的身体撕裂,而四分的尸身也燃成焦碳,一条全尸也留不住。
而距他较近的殇河也被那股巨大的冲击力远远甩开,剧烈的震动直接卡断他左手手骨。而外放的烈焰将他的左半身烧出泡来。殇河人几快晕了,他呢喃着,“干爹,我说那些话……不怪我吧?”
这是一个计策,一个对付月神的计策。作为烛楼最强的助手,她一定会对殇河起疑心,那么一定不会答应殇河带护皇军去佛堂,就不能用护皇军对付月神。那么,他只能降低月神的戒心,出此下策。
夜秀心急忙将殇河抱到一旁,“不怪你,你先休息,没事的……”
殇河微微一笑,眼睛开始眯起来,之后便完全合上了。
夜刑纵看了殇河一眼,刚才夜继邦的话便将殇河的举动解释清楚了,他问道:“殇河怎么样?”
夜秀心忙道:“表面看,大面积烧伤,要尽快治疗,不然病邪趁机加身,那可就严重了。”
夜刑纵点了点头,“伯父,此间事已了,我们走吧!”
夜公儒严肃道:“刑纵,出去之后,你得将此事详细说与我听,我们走。”
“刑纵明白。”
众人向秘道涌去,却听张子矜喝了一声,“不想死的就别过来。”他左手紧紧握着那柄紫色长剑“紫宵”。他皱着眉,一副大敌当前之态。
只见那仍未熄灭的巨焰中隐约出现一个黑影,之后那黑影越来越深,再接着,那个带来死亡的月神再一次出现在众人跟前。她双手的袖子被火焰给烧毁,双手也是通红一片。刚才那样剧烈的爆炸,可对她来说,仅仅是只能烧毁她的衣袖与微微烧伤而已。
只是她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人已是半蹲下去,开始咳嗽起来。“慰殇河,我还是着了你的道。想不到你居然让那夜继邦在自己身上涂上红钟之幕。”
张子矜冷冷道:“原来如此,在爆炸的热量下蒸发成为剧毒。就算是带来死亡的月神也中招了。”他冷冷盯着地上的月神,“虽然有些违背我的意愿,可在如此不公的情形下,我张子矜要取下你的头颅。”他身形一动,紫宵已横在月神的脖子上。“去死吧!”却见鲜红的颜色迸了出来,只是那液体并非由月神的脖子上喷出来,反从张子矜的腹部冒了出来。月神的右手其中食、中、无名、尾四指已刺入张子矜的小腹。
“你也太……大意了,凭红钟……之幕就可以令我就范……么!在场中就你令我忌惮,怎能不先将你废了!”月神的声音依旧如人那般冷漠。张子矜的鲜血顺着她的手滴落下来,那情景倒是十分恐怖。
“我确实太大意了……不过……至少……”他右手突然往前一探,一举扯下蒙在月神脸上的面纱,“看清你的面目!”张子矜一扯下月神的面纱,右手又转回月神的右手,将她的四指从自己的小腹拉了出来,人急忙往后撤开,之后,他愣住了。
在面纱的束缚解开那一刹那,月神那乌黑的秀发披散开来,那芳华绝代的容颜也令人震惊。也许以前有人会猜测月神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可如今这谣言已的不攻自破,那张脸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四五十岁的妇女。她至多不过二十三岁,皮肤细腻,纯洁无暇。
只是夜家一众更是呆若木鸡。他们所震惊的并非是月神惊人的样貌,而是她的身份,她的姓名。或许完全没有人怀疑她,夜暮晴,一个姓夜的为什么会帮助夜家的大敌。一个柔弱的女人又怎么会是带来死亡的月神。
“暮晴?”夜秀心、夜刑纵、夜公儒全呆住了。
“爹,娘,爷爷……是暮晴不孝。”那双冰冷的眼睛再也冰冷不起来。这个局面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但现实就是要将她带入地狱的深渊。
夜公儒青着脸,“我要你老实回答我一句,你是否就是月神?”
夜暮晴咬着嘴唇,她低低道:“是。”那声音虽低,可那一声“是”却如炸雷一般,便是刚才那爆炸的声响也尚且不如。
夜公儒一拂衣袖,他几乎是用尽自己全身气力,朝着夜暮晴吼着,“想不到我夜公儒一心为夜家,却出现了这么一个忤逆孙女,差点致夜家于死地。暮晴,你不配姓夜,我们夜家没有你这种女人。”夜公儒背转过身,“刑纵、君盛都看错了你!”他的声音又低下去,“你对得起君盛么!”
张子矜似乎才从如此震撼的真相中恢复过来,他忍痛道:“既然……这是你们夜……家的家事,我便不……插手……”说完看了夜暮晴一眼,转身从秘道离开。
夜秀心拉着夜刑纵的袖子,“老爷,现下暮晴也没有还手之力,我们还是先治疗殇河的伤为上,暮晴这事怕一时半会也说不清的。”
夜刑纵的脸没有什么表情,他向夜公儒一抱拳,“伯父,我们先离开这儿再说吧,刑纵一定将一切来龙去脉说与您听!”
夜公儒一拂袖子,“哼”了一声,“好。”说着便领着夜家一干人从秘道离去。
夜秀心将夜暮晴扶了起来,她叹了口气,“你这孩子的脾性怎样我会不清楚么,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对待夜家。你若有什么苦衷便说与娘听,娘会好好与公儒伯父说说。”
夜暮晴微微抬头,她嘴唇微动,可犹豫许久,她也只是说了,“娘,对不起……”几字。
夜继戚将殇河背在背上,他冷冷瞪了暮晴一眼,“君盛是有眼无珠,才会爱上你这么一个女人。继邦的仇,我一定会报的。”他斜着眼看了背上的殇河,“如果殇河出了事,那你的罪便更重了。”说着便穿了过去,快步出了密道。
夜刑纵看了暮晴一眼,转过身去,他的脸竟在背着别人之时呈现微微的笑容。或许他知道些什么,又或许他能理解暮晴所做之事。那个笑容也只是一刹之间,转瞬之后,他便恢复了严肃,从秘道走了出去。
东厢房
烛阴坐在床上,那张脸渐渐露出笑容,一个不再神秘的月神,就算她的本事再大,他也完全能够将她迫入死路。因为她的身份实在太尴尬了,而本身的弱点也太明显,这也是她一直隐藏身份的原因吧。
后稷看着张子矜腹部的伤口,喃喃道:“好强的指力,竟可将指头刺入身躯,看来是伤得不轻啊!若非你副病怏怏的模样,我还真不相信夜家那个少妇便是一直被神秘光环笼罩着的月神。”
张子矜回了后稷一眼,左手突然抽出紫宵横在后稷的脖子上,“就算是现在的我,也完全有能力要了你的命!咳咳咳……”
后稷却完全无视他,背转过去,“看看谁会先死。”那时,句芒已被他反手握着,横在张子矜腰间。凭句芒的锋利,与后稷的实力,只要张子矜一动,后稷有绝对的把握将张子矜腰斩。
烛阴冷喝一声,“够了,你们不是同属苍晓的么,到萧骑狗咬狗,不觉得丢脸么!后稷,如果你因当初血杀一宗追杀你而怀恨在心,那大可找我算帐,当时的委托人是我,我才是你的大仇人。只是现在是关键之时,可否别做一些丢人现眼的事!如今弦月已灭,四大首领已死,准月神与月神被擒,烛楼锄了护皇军与护城军可依仗之外,便再无力量,当下是夺取月见天为上。”他阴着脸,“别在这个时候给我节外生枝。”
此时余成孝走了进来,“重主,燕使臣来了。”
烛阴一点头,“让他进来。”
余成孝推开房门,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正燕使臣。他向烛阴一抱拳,“重主大人,我主已让魏名成大将点好五万兵马随时可由萧骑的瀛洲攻入。只要重主大人的兵马与夜家的八万兵马一同攻上月见天,那么京师十四万兵马怎么会是我们的对手。”
烛阴点了点头,可内心却鄙夷着,“你燕使臣真当我是傻瓜么!我八万兵马与夜家兵马全攻上月见天,那么东南与南边防御自是大空,岂不让鸿国与氓国有可趁之机,到时候你儒车会不分一杯羹。”
燕使臣道:“只是我主说,儒车在此事出了大力,所以希望重主大人可以在原先许诺之上把白丁,重云,宵远三城划给儒车。”
烛阴微一犹豫,脸上露出为难的颜色,过了许久,他缓缓道:“我可以答应把白丁,重云划给儒车,可宵远不成。”其实他根本一块地也不算给儒车,只要他取下萧骑,儒车还敢多说什么吗?但说得太豁达也不成,很容易被看穿意图,所以才会有上面一系列举动。
“预祝我们马到功成。”两人相互凝视,说出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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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如烟
更新时间2009…12…31 12:55:38 字数:4263
夜刑纵一干人出了佛堂,转入衙门之中。白世官早已夜家通气,识相地没出什么声,默默带夜家众人到早已安排好的房间。由于房间只有七八间,因此都是几人合住一间房子。好在众人都是过掼军旅生活,也没什么不习惯。
夜秀心与夜刑纵将暮晴带到一间房内,夜秀心可那着依然低着头的暮晴,如何也想象不出她这位媳妇便是月神。她叹了一声,“到如今,你还是不愿说么?”
“对不起,娘,暮晴对不起夜家,暮晴愿受任何责罚。”
夜刑纵淡淡道:“如果当时你的身份并未揭穿,你会如何做?”
暮晴咬着嘴唇,许久才道:“我会将爹、娘、爷爷,各位叔伯兄弟迷昏,带到一个隐秘的地方,直到重主这事完结。”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