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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军官忙道:“属下遵命。”说着忙着将自己的下属招了回来,向那青年施了一礼便匆匆离去。
鸿宴门心中不禁犯疑,他倒未曾见过这个青年,而且刚才那个印也有些不妥,是假冒的吧!想到这,他向青年施了一礼,口中道:“恕在下眼拙,不知大人,敢问大人姓名?”
那青年的脸散去刚才的冷如冰霜,口中说道:“在下叫饮殇河,这大人是假的,我看我们得快些离开,那谎话是骗不了他们多久的,再留下来的话怕会脱不了身。”
云诗蕴一直盯着殇河,可她也认不得他,原因无它,殇河易了容,连身上的气味都掩去了。虽然她有些怀疑,可此殇河若是彼殇河的话,他根本没有必要隐藏身份避着自己。
鸿宴门邀着饮殇河与那青年上了马车。那马车并是很大,不过四人的话倒是容得下。至于武罗,又去驾车呗。
鸿宴门似有意似无意说道:“听说萧骑也有个叫慰殇河的青年,将萧骑弄得元气大伤,我看阁下也叫殇河,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他嘴角带着微笑,似是在开玩笑。
饮殇河也是微微一笑,“天下同名之人何其之多,我若真的是慰殇河,可以改了姓,为何仍以真名示人呢!我看殿下多疑了。”
“殿下?”鸿宴门唸了一声,“我看你也误会了吧!”
饮殇河微笑着摇头,“在下的随从对鼎天四大高手也有点认识,自是认得出在驾车的是武家家主武罗。而能让武家家主驾车的也就仅有鸿国国君了。赋止秋也不够格呢!”
鸿宴门淡淡道:“我听阁下的话,似乎并不大敬重赋大相士。”
饮殇河轻笑一声,“是鸿国中人就不会不恨赋止秋,圣上您说是吗?”
鸿宴门一皱眉,“阁下是鸿国人?”当下也就默认自己是鸿国国君。
“在下的家乡便是碧水云宵的一个小村子,不过那已成为焦土了吧!”他眼里带着悲伤。
鸿宴门心中一禀,该是他曾去过的那个村庄吧,当即问道:“你认为那是赋止秋做的?”
饮殇河摇头道:“在下不能确定,当年在下年纪尚小,而且赋止秋也没露过面。在下只是多处打听,才对赋止秋有所怀疑。”说着他看了他身旁的青年一眼,那眼神是相当的深邃。
鸿宴门“喔”了一声,“所以你才详细地调查了鸿国官员的背景吧,难怪可以冒认刑部侍卿那么像。”
“圣上过奖了。赋止秋在朝势力根深蒂固,无法随意动他,因此我才研究赋止秋与其他几部官员之间的关系。”
武罗突然开口,“我见阁下也是人才,不知阁下是否有意入仕呢?”他始终得为鸿宴门着想。正如饮殇河所说赋止秋在朝势力根深蒂固,所以为了鸿宴门以后可以重掌大权,必须得培养自己的势力。
饮殇河微微一笑,“就怕在下才疏学浅,尸位素餐。”
鸿宴门一摆手,“不然,凭刚才阁下所展示的胆识与急智,我相信你可以胜任。而且除非你掌握一定的权力,否则你连赋止秋一面也见不到。多么可歌可泣的故事啊,我若不帮你,我枉为国君。”说着又是一副激动的模样。
饮殇河心中嘀咕一声,“你到底听到啥可歌可泣的故事了。”脸上却是略带欣喜,“在下多谢圣上,不知圣上想将我放在什么位置?”
武罗说道:“阁下刚才以刑部侍卿自居,那么你就当刑部侍卿吧!”
鸿宴门摇头道:“不成,刑部侍卿受刑卿太多制约,饮兄弟,要当就当刑卿。”他也有他的想法,如今仅有刑部与历部在赋止秋的掌控之外,历部只是记录国君及大臣的言行,没有什么实权,所以刑部就是首选。而且吏卿也是赋止秋的人,对官员的升贬有着很大的权力,所以只能以刑部的权力来抓住赋止秋派系官员的把柄,用来将那些官员贬撤。
饮殇河说道:“只怕赋止秋不会同意,他也急着将刑部纳为己用。当下应该利用左相士与右相士,只要这两人同意,该可以与赋止秋抗衡。属下希望到了理梦都可以去拜访肖大人和祝大人。”
鸿宴门一点头,“到时候我来给你引见吧。”
饮殇河对着云诗蕴微微一笑,“姑娘一直盯着我看,我我有何不妥还是以为我是那个慰殇河。”他的微笑很自然,一点作伪的神色也寻不着。
云诗蕴没有开口,鸿宴门抢着说:“饮兄弟,那可也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属下愿闻其详。”
鸿宴门一脸忧伤,手在眼角做拭擦状,口中说道:“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男子握着女子的手对她深情地说着‘你在家等我,我去打那只狼王,把那狼皮卖了,换了钱,我回来娶你。你一定要等我!’可是男人一直没回来,那女子不相信他被狼吃了,也不顾家人反对,千里寻夫……”他刚说完,发觉马车里的温度降了许多,还不自觉地哼着“北风那个吹啊……”
温度又下降了好几十度,殇河与他的随从的表情都僵硬了。饮殇河颤声道:“的确挺……赚人热泪的。”
鸿宴门摸着下巴点了点头,“真是可歌可泣啊!我看饮兄弟倒挺像男主角的。”
饮殇河微笑道:“若属下有如此美丽的妻子,当不会将她抛下的。”
鸿宴门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那男的应该是傻的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那随从却也开了口,他淡淡说道:“那个男人有着远大的抱负,为了该做的事放弃自己的感情,这种人才真正令人敬佩。”
“有不得已的苦衷也应该说出来,两个人既然在一起,什么都应该开诚布公。”鸿宴门微笑着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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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见面
更新时间2010…4…7 0:23:44 字数:3821
鸿宴门一行人走了好些天,终于回到鸿国京都理梦都。鸿宴门不想让赋止秋的耳目得知他回了京,也不换装,仍扮成一个书生,与殇河他们一齐入了城。
鸿宴门不知是否嫌这理梦都的风景无趣,打自入了城便呵欠连连,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一行人走到那理梦都青云道的十字交叉路口,鸿宴门道:“我怕回了宫就难以带饮兄弟去见左、右相士,此时便去拜访吧。”他又摸着下巴,“肖楚比较对我胃口,那个祝未央就一酒鬼,怕此刻尚未醒来,我们还是先去见肖楚吧!”
殇河正容道:“一切全凭圣上做主。”
鸿宴门点了点头,当下便往左拐,转入平道。那左相士府也就在平道的一侧,再加上既是相士府也就不会普通到哪儿去,所以很是好找。鸿宴门一行人走了半柱香时分便到了左相士府前。武罗见守在门前的几个下人一眼,说道:“只怕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还是我进去请左相士出来迎接吧,这也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武罗悄悄退到一旁,随即一个腾空,翻过那高墙,进了左相士府。鸿宴门喃喃说道:“肖楚如果不是太罗嗦的话,与他来往是好的。”
殇河说道:“肖大人毕竟侍奉了鸿国两朝君主,也应该看着圣上长大的,总会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圣上应该理解他。”他知道鸿宴门不会在这等事上生气,所以言语中也稍稍大胆。
那随从看了殇河一眼,微微点头。确实乍听之下殇河的话似乎没经过大脑,若鸿宴门气量小的话,只怕到手的刑卿便丢了。可实际上,正是经过分析鸿宴门所说的话知道他不拘小节,而且这话稍带呵责意味反显示他非是一味迎合鸿宴门。而敢于指出君主的不足正是忠臣拥有的优点。
鸿宴门微微一笑,一摆手,“饮兄弟真是毫无顾及啊!其实我自己知自己事,我根本不是当国君的料,当上这鸿国国君我自己也感到诧异。”
此时左相士府那朱红大门打开了,两个中年人从府中走了出来。武罗左侧那人便是肖楚,他也不过四十来岁,也许是担忧鸿国的未来,头发中已夹杂不少白发。可能因为经常接触水墨山水画,全身的尘俗被洗涤干净,再加上那一袭洁白朴素的便服,倒是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武罗已向他禀明一切,所以当下肖楚也不向鸿宴门行跪拜礼,只是向他作了一揖,口中说道:“公子请入府说话。”眼里多少也恢复了神采,毕竟一国之君终于回来了,那情况应该不会再恶化了。
鸿宴门也不客气,点了一下头便跨步走入府内。肖楚看了殇河他们一眼,说道:“几位请随我来。”说着便领着殇河他们到正堂。
等到几人坐定之后,鸿宴门说道:“肖相士,赋大相士的所作所为想必你比我还清楚。肖左相士,你可以助我扳倒赋止秋么?为了重振鸿国雄风,这是必经之路。”这番话鸿宴门可是说得异常认真,只是肖楚对他知根知底,知他今日说得信誓旦旦,明日又不知混哪儿了。
但肖楚毕竟忠于皇室,当下施礼答道:“臣愿效犬马之劳。”
鸿宴门一点头,说道:“我希望左相士能保举饮兄弟为刑卿。”
肖楚却有些为难,“赋止秋身为大相士,若单我一人不足以保举。”他看了殇河一眼,“而且恕臣直言,臣尚未知这位兄弟的底细,不知他是否适合刑卿一职。”他向殇河问道:“尚未请教阁下姓名。”
殇河向肖楚施了一礼,说道:“在下饮殇河,这位是在下的随从饮朝曲。”饮家向来低调,饮朝曲虽为氓国饮家家主之子,可也甚少人知晓,况且也非氓国才有姓饮的。
只是殇河这名字依然令人震撼,可以将萧骑那几个人物玩弄于股掌之中,此等人物也令肖楚心折。
肖楚问道:“阁下莫非是萧骑那个慰殇河?”
殇河一摆手,“在下只是与他同名而已,而且鼎天不也在传那个慰殇河便在三年前死去了吗?”
肖楚道:“似他这种人物,岂会那么容易便死去。”他摸着下巴,眉头微皱,鸿宴门的话着实令他为难。且不说这个饮殇河是否有才能,就单他的身份也令人怀疑,而且突然间将一个无名小卒保为刑卿,那几近是不可能。
殇河弹了一下额头,慢慢说道:“在下与肖左相士也是首次见面,肖左相士若立即信任于我,那在下也会看低左相士。若非户部已让赋止秋牢牢掌握,左相士去户部查找碧水云霄的隐云村的户籍便会晓得在下乃是鸿国百姓。至于才能,在下有自信,这刑部会成为圣上扳倒赋止秋的基石。”
鸿宴门插口道:“肖坐相士莫非忘了,若左、右相士联名保举,大相士也是阻止不了。”
肖楚心中闷了一句,“哪会如此简单,若真如此那朝中又岂会出现如此情形。”只是他明白,若连刑部也落入赋止秋手中,那么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肖楚点了点头,“臣会竭尽所能。”当下对殇河道:“希望饮兄弟不会辜负圣上的期望。”
殇河又施一礼,“在下当不负圣上期望。”
肖楚又道:“今日怕是见不到祝右相士了,他该又喝得醉醺醺吧!就请圣上先行回宫,明日我与饮兄弟再去见他。”
鸿宴门也不大想去见这右相士,当下也就答应下来。可是有个难题摆在眼前,这云诗蕴该怎么办?肖楚心细如尘,见鸿宴门看着云诗蕴,脸上有些为难的神色,忙道:“也请姑娘留在府上,等圣上处理一些事物之后再迎接姑娘入宫。”在他眼里,鸿宴门还真是荒淫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