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颂揉了揉颈部,答道,“据我察访,柴玄意是个豁达之人,生活肆意张狂,在未婚以前便经常流连妓馆,与数个妓馆的花魁都有交集,曾有言不喜官场争斗,不如隐匿乡野来的快活。想来,他志不在朝堂。”
顿了一下,萧颂又继续道,“我怀疑闻喜县主,主要还是因为另一桩事,也是她为什么会嫁给柴玄意的原因。”
原来还有内情的,冉颜静静等着下文。
“听说,当时闻喜县主与其夫君刘应道在梓州遭遇匪徒,生死关头遇见了柴玄意一行,但刘应道伤势颇重,不久后便离世。丧期刚满,闻喜县主便由长孙皇后安排,嫁给了柴玄意。”萧颂有理由怀疑,当年是否有什么内情,致使闻喜县主怀恨在心,毕竟这一次也是遭遇匪徒,相似的让人不得不多想。
“你可知道闻喜县主的性格?她与前夫刘应道的感情如何?”冉颜觉得一个孤女,十五年的庶人生活与太子建成所背负的罪人之名,在深宫中步步被监控之下,很难形成狠戾果决的性格,且今日见到她,也明显察觉到了她的畏缩,并且排斥与人过多的接触。
萧颂几乎不用回忆,便道,“闻喜县主深居浅出,从不出门访友,莫说长安没有人识得闻喜县主,就连家中的仆人,有些也从不曾见过她。我今日亦是第一次见,并不了解她的性子。更不知道她与前夫关系。”
萧颂头疼的揉了揉脑袋,第一次在人前露出疲惫的面容。
冉颜看着他的模样,也略能感受到他肩上的压力。如今三司齐办一案,然而事实上真正办案的就只有萧颂一个人,上面的就只要催一催,等着下属汇报结果,下面的人就眼巴巴的等着上头下达指令。萧颂正是处于两者之间,其压力可想而知。
三司自然也有与他同一处境的,但萧颂破案的能力早已闻名朝野,如果案子破不了,同样的级别,萧颂要担的责任要多的多,这是没有什么公平可言的。
冉颜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
萧颂微微一怔,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冉颜见他不懂,又伸手轻轻拍了拍,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要太过忧虑。”
“你……这是在安慰我?”萧颂讶然道。他见过各种形式的安慰,却从来不知道还有人安慰人这么奇怪,况且拍头顶,明显是对待稚童的方式。
“不然呢。”冉颜很少安慰别人,一般她都喜欢用拥抱的方式去给人一种安心温暖的感觉,她抱过秦云林,抱过邢娘,但她们都是女人,总不好贸然去抱萧颂,她是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个法子。
冉颜见好像没有达到安慰的效果,干咳了两声道,“你可以继续去查银簪主人的身份,十六岁到二十二岁的年轻女性,还有失踪那三个人的身份,这不是很多线索吗!还有……如果凶手真是闻喜县主,我怀疑她有多重人格。”
“多重人格?”萧颂咀嚼这个词汇,很容易就明白了表面的意思。
“指一个人具有两个以上的、相对独特的并相互分开的人格,你可以理解为,她的躯体里住着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灵魂。”冉颜从李婉顺生活的条件和见面时对她的观察,认为她应该是一个谨慎过头有些畏缩的人,况且,她前十五年都活在李世民的监控之下,不大可能有什么私人势力,婚后这几年足不出乎,连府中仆人都有些没见过她,如果不是她在长久的孤独压迫和臆测之中产生了人格分裂,冉颜很难相信她那样一个小心过头的人,会在皇城附近,李世民的眼皮底子下杀人,或指使别人杀人。
“有这种可能?”萧颂是不太信鬼神的。
冉颜点头,“发生这种事情的几率不大,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其实与鬼神无关,就像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面,表面一套,私下一套,这类人也不过是到达了一种病态的分离。
李婉顺的生活状态,很有可能促使她人格分裂。
后世,“双重人格”被人们所熟悉,几乎大部分受过教育的人都知道这个名词,也有不少人在形容自己性格的时候,说自己是双重人格。然而事实上,全世界确定的双重人格不超过一千例,多重人格更是不超过五十例。
双重人格的人,有不同的性格、思想,甚至连记忆都不同,比如这一人格知道的事情,另外那个人格并不一定会知道。
冉颜以前没有参与过多重人格犯罪的案子,但根据仅有的资料来看,是十分棘手的事情。冉颜也希望自己的怀疑不要成真。
“你想的事情多了,自然就会增大压力。即便凶手真的是闻喜县主又能如何?你只需秘密查清案子,将真相摆在圣上面前,由他自己决定即可。”冉颜知道很多事情说起来容易,真正实施起来是很有困难的,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萧颂笑容渐渐明朗起来,“你说的对。”
他平日考虑事情太多,每每确保万无一失,因此一直以来他政绩斐然,但人总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冉颜的话,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
萧颂心情大好,送冉颜回到府中,便立刻马不停蹄的继续去办案。
时已经是晚膳时间。
冉颜用完饭,沐浴过后,院子里已经点上灯笼,而打听之下,发现冉云生居然还没有回来,不禁问起邢娘,“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快晚膳时,十郎急急忙忙的回府,说是有事找二十娘,听说二十娘不在府中又匆匆追了出去。”邢娘道。
“不在府中?”冉颜心想,刘青松不会动作这么快吧!
邢娘点头道,“是啊,郑府老夫人的寿诞不还有四日就到了吗,二十娘是忙着准备礼物了吧,这些日都不在府内。”
罗氏常常寻邢娘去闲聊,话里话外都是想把冉韵交给她调教的意思,因此说了许多关于冉韵之事。
“那就好。”冉颜放下心,转而说起了闻喜县主的身世。
邢娘是从郑氏出来的,自然对整个氏族都十分了解,听闻冉颜询问,便小声道,“娘子,这个事情本不当讲,但既然您问了,老奴就姑且一说,您也别往心里去,只还当没有半点关系。”
见冉颜点头答应,邢娘才继续道,“闻喜县主的生母是出自荥阳郑氏,说起来与夫人这一支很近,王妃乃是夫人的堂姐,族中排行第三。当年三娘未曾出嫁时,族人便说,虽然二人不是亲姐妹,但竟是比亲姐妹生的还要相似几分,因此也偶有往来,但三娘嫁给隐太子之后便没有了联系。”
王妃在荥阳郑氏是嫡出之女,而冉颜的母亲只是庶出,又非同父,所以能沾上边的只有长相相似而已。要说关系,还比不上郑仁泰与她亲。
但郑仁泰是从一开始就投入秦王府,与隐太子站在了对立面上,因此两厢从不来往。
“娘子知道也就罢了,那位县主不是咱们能沾得的!”邢娘不放心的嘱咐道。
冉颜道,“我不过是好奇罢了,先如今这个情形,哪怕她就是我亲姐姐,我也未必会去认这个亲。”
冉美玉不就是亲妹妹?可见血缘关系并不代表亲情。
邢娘见她神色认真,这才放下心来。
“娘子,三夫人来看您。”晚绿在帐外道。
“请夫人到厅中坐。”冉颜起身。邢娘和歌蓝飞快的服侍她穿妥衣物,去了厅内
罗氏一袭绯色罗裙,宝蓝色缠枝牡丹缎面褙子,云髻高叠簪以牡丹金钗,正背对着门,站在屋内看屏风上的绣图,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静静出神
“婶娘。”冉颜欠身唤道。
罗氏回过神来,转身扶起冉颜,笑盈盈的在她面上打量一圈,道,“阿颜模样生的好,像极了嫂嫂。”
冉颜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说起了这个,便未曾贸然接话,只是回以一笑。
罗氏携着冉颜的手,在主座的席上分坐,问了一些冉颜日常生活的问题,譬如在长安习不习惯,可有何短缺,伤势如何等等。
冉颜都一一耐心的回答。
聊了一会儿,罗氏才转了话题道,“今日我去了出云道长那里,顺便帮你算了下命格。”
冉颜眉梢微挑,知道已经说到正题了,她知道无论自己问或不问罗氏都会继续下去,便只道,“有劳婶娘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卦语
罗氏笑着道,“出云道长说你命格中上,算是不的,用心经营,一生没有大灾。”
晚绿端上浆水,冉颜恍若未闻一样,亲自端了杯酪浆放在罗氏面前。
罗氏心里诧异,没想到冉颜居然这么沉得住气,抿了口酪浆,看冉颜丝毫没有要问的意思,便先忍不住了,放下杯盏,道,“我给阿韵算姻缘的时候,顺道也帮你算了算。”
冉颜动作微微一顿,直身施礼,“多谢婶娘挂心。”
罗氏看冉颜没有丝毫不悦,也没有好奇的神色,有些拿不准她的意思,便将卦文说了出来,“一鹿伴羊日,家中得安排,珍珠帘下立,清净得光辉?”
冉颜微微蹙眉,这不是难为她么?虽然她承接了原主的古文水平,能勉强读得出诗句中的意思,但这一句也太没意思了吧。
“道长说是上吉。”罗氏见冉颜皱眉,心里就踏实多了,心想你有反应就好,“姻缘的解卦是,良谋相对说知音,莫教过又来春,此际好调琴瑟韵,真是风清月白人。”
还是莫名其妙的诗,解与不解又有区别?冉颜眉头皱的更深,这可比影梅庵庵主打禅机来的深奥,她沉吟道,“看字面上的意思……莫教过又来春,莫非意思是珍惜良缘?”
“不。良缘巧合此际可以说成,应该长速下聘,不可迟延拖,若迟则恐生变也。”罗氏说着,竟是有些走神。
罗氏今日去找出云道长算命格不过是幌子,实则求他帮冉颜的和萧颂配八字,看看是凶是吉,恰巧出云道长提到他曾经给桑辰批过命格,罗氏心中一动,便下了大本钱,求他把桑辰和萧颂一并配来看看。
结果,萧颂和桑辰两人配出来都是这同一句话:良谋相对说知音,莫教过又来春,此际好调琴瑟韵,真是风清月白人。
通俗的意思就是,这是金玉良缘,但一定要快快下聘定亲,如果迟了,很可能生出许多变故,坏了这份良缘。
这究竟是缘故呢?罗氏也很是不解,求出云道长解释,可他只道是人各有命,天机不可泄,给搪塞。
难道是说,两人都是良配,谁先来提亲就嫁给谁吗?这么说来,倒是桑辰先了一步,但毕竟还没下聘……
既然没有凶兆,罗氏便决定私下找冉平裕商量商量此事,让他暗示萧颂赶快来提亲。“婶娘?婶娘?”冉颜喊了几声,才让罗氏回过神来。她看罗氏的神情,绝对不止这些事,便问道,“可是还有不妥?”
“无。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罗氏笑道。
罗氏又非冉颜的父母,亦不是可以做主她婚事的长辈,私下配八字的事情算是越俎代庖了,她自然不能把真相告诉冉颜,转而感叹道,“十七娘性子娴静,又生的一副好样貌,姻缘之事自是不用多虑,但阿韵开春就要十五了,成日还往外疯跑,丝毫没有些形状,现如今也没有合衬的人上门提亲,真是愁煞人了!”
“阿韵聪慧活泼,年纪也还小,应也不用愁。”冉颜答道。
罗氏无奈的摇摇头,道,“我今日来,还有件事要求你相帮。”
“婶娘严重了,有事情,儿自当尽力。”冉颜对罗氏态度的转变有些奇怪,昨天之前还是一副淡淡的,不亲近也不太疏远的模样,今日又是嘘寒问暖,又是这般客气,究竟是为了哪般?
罗氏探问道,“邢娘乃是嫂嫂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