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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疼了一会之后,她的手除了有点红之外,再无其它影响。吕盈竹继续绞了帕子,擦着少年的脸。
他的脸上泛着一股异样娇艳的红潮,呼吸之间喷出的气体,都带着一股炽人的温度。
吕盈竹的心揪得紧紧的,她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这个不知名字的少年,会如此关心。是因为他脸上无助的表情,很像穿越前的自己吗?晕睡在床上,却无人理会。因为无人理会,而更加不想迈出家门。
突然门口传过的人声打断了吕盈竹的沉思:“你认识他?”
吕盈竹回头,发现曾老大正站在门口看着她。目光中充满了审视,像是要剥掉她的衣服,看进她的骨头里一般。
吕盈竹摇了摇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不认识。”
“真是个好心肠的姑娘。”曾老大的语气中有着一丝嘲弄。他蹲在少年身边,拿起他的手腕,才刚触手,眉头便挑了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脸上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也变得凝重了几分。
他拿起少年的另外一只手,又好生把了好一会脉之后,才回头对木婆婆说:“等会我让思琴送点药过来,好生照顾他,醒了通知我。”
“是,大爷。”
“另外,给他换个好点的地方。”
曾老大说完,看了吕盈竹一眼,便离开了屋子。木婆婆跟在曾老大身后出了门,吕盈竹看了少年一眼,想了想,最后还是悄悄跟在了木婆婆身后。
木婆婆并没有走多远,只是走到院门口大叫了一声:“三子,过来。”
“哎……来了。”
听得三子应声,吕盈竹连忙退了回去。这个地方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就算自已有机会偷跑,也不可能逃出去,看来还得想别的办法。
木婆婆和三子两人走进柴门时,吕盈竹刚把帕子拭到少年额,她的手还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颤抖。
三子在木婆婆的指挥下,把少年扛到了前面的罩房里,吕盈竹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
罩房里的环境,比起柴房来说要好太多。起码还有一张硬板床,可以让少年躺下。
没过多久,便有一个女子把药送了过来。吕盈竹在屋内只听到她的声音,没看到她的人。想来便是曾老大所说的思琴。
木婆婆原本是想要吕盈竹煎药,但是看了看她身上穿着的织锦衣物,还有她细皮嫩肉的手,最后还是自己动的手。
吕盈竹一直不停的为少年擦拭着身体,从额头,脖颈,到腋下。反复的,一遍又一遍,就像小时候自己病了,妈妈照顾自己一般。
等到天黑之际,少年的药,和吕盈竹的晚膳一起送了起来。饭是糙白米饭,菜是白菜豆腐。想起在吕家过的那几天,好衣好食,奴婢成群,就好像是做梦一般。
不过好在吕盈竹非 常(炫…书…网)能随遇而安,粗食淡饭,也尽量让自己吃得饱饱的。
在吕盈竹吃饭的当口,木婆婆给少年把汤药灌了下去。晕迷中的少年,并没有喝下多少汤药,但是好歹,还算是喂过药了。
后半夜,少年开始发汗,嘴巴里不停的嘟囔着,只是吕盈竹听不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发汗,就证明药有效,正在退烧。没过多久,少年的体温便降了下来,只是他的身上的衣物,也都湿透了。
吕盈竹在屋内转了好几圈,硬是没有找到可以为少年替换的东西,只得拼命的拍打着门板,口中大喊:“木婆婆,木婆婆……。”
没过多大一会,吕盈竹便听到木婆婆的声音:“深更半夜的,吵什么吵?”
“婆婆,能给我套衣服吗?他的烧退了,但是身上都汗湿了,要是不把湿衣服换下来,我怕他的病情会加重。”
“真是事多。”木婆婆嘟囔着,最终还是找了套男式粗布麻衣打开门扔给了吕盈竹。
“把他照顾好,明天弄点好吃的给你们。别有事没事的吵我。”在重新给门上锁之前,木婆婆打着哈欠对吕盈竹说。
“我知道了。”
吕盈竹应了一声,就着手给少年换衣服。他的衣服是一种特别顺滑的白色暗花的缎服,摸在手里,格外的柔软。
能穿这样衣服的人,怕也都是有钱人。吕盈竹解着少年的衣服,在心中揣测着,这衣服的料子产自哪里呢?衣服又是哪家店子做的呢?自己如果知道这些小知识,说不定就能知道这个少年的身份。就像福尔摩斯一样,光看几眼那个人,便能知道他的职业和性格。
转而吕盈竹又摇了摇头,想学福尔摩斯,需要海量的知识作底才行。
你要知道,哪里的地方,产什么样的泥土。什么样的职业,会产生什么样的职业病。多少体重,会出现什么样的脚印。她自问她什么都不懂,也便只能什么都不知道。
才刚解完衣服,吕盈竹便发现在少年的腰上,躺着一枚青色制钱。她不解的掂在了手里,才发现那枚制钱是由一条金银两色丝线交织打成的梅花攒心的络子,系在他腰上的。
由于戴的时间太过久远,络子已不复当初鲜亮的颜色,变得灰暗陈旧。
看看少年身上的所值不菲的衣服,再看看他腰上只值一文的制钱,吕盈竹拼着吃奶的力气,把粗布麻衣给他穿上,然后把制钱在衣服里重新掩好。这东西,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纪念意义,要不然不会被他如此珍惜。只是不解,为什么不挂在脖子上,反而系在腰间。
这时少年轻轻的哼了两声,猛的打了个寒战,身上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想来是发汗后畏冷,吕盈竹连忙把床上的薄床单给他盖上。但是摸他的手,还是冰冰凉一片。
吕盈竹本想再找木婆婆要床被子过来,但是看天色已是深沉,想着她之前所说的话还是作罢。转身爬上了床,把少年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他的身形有些消瘦,先前换衣服的时候,吕盈竹留意到他的背上有一些陈旧的伤痕,长条长条的,从肩头一直到腰际。
不知道他到底有过什么样的童年,感觉到他在自己怀中微微发着抖,吕盈竹轻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前世没有机会和男子亲热,如今穿越过来了,反而和一个男性如此的亲密。
抓着少年的手,用自己的体温,为他取着暖,吕盈竹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是被开门声惊醒的,猛的从少年身边坐起来时,头还有些微微发晕。
木婆婆手里端着一碗清水, 目光若有所思的在他们二人身上转了一转,然后神色不变的走了过来。
吕盈竹连忙起身下床,站在了一旁。
“过来把他的头扶起来。”木婆婆示意道。
吕盈竹忙走了过去,努力把少年的上身托起,靠在自己的身上。
木婆婆这才端起碗,朝少年嘴里灌去。许是烧了许久,少年渴了,感觉到水的气息,喉头自发的滚动起来,吞下了一大口。
只是因为喝得有些急,呛到了,不停的咳嗽起来。紧闭着的双眼,咳得通红的脸,让吕盈竹心里微微有些难受。
“让我喂吧!”她伸出手,欲接过木婆婆手里的碗,却为她所避开。
就在那时,吕盈竹眼尖的发现,碗的边缘沾着一些细细的白色粉未,不像盐,也不像面粉。那会是什么?
联想起之前曾老大把脉的表情,吕盈竹心中一动,她挺了挺背,用手扶着少年的肩膀,努力固定着少年的身体。
待少年的咳嗽平息了之后,木婆婆才再将碗凑了过来。就在她的碗刚凑到少年嘴边时,吕盈竹的身子突然猛的一歪,少年的头往前一倾,正在撞在木婆婆手里的碗上。把碗里的水全都撞洒在了地上。
13。…第十三章 逃
“你……”木婆婆气急,她看了看手里几乎洒尽了的水,再看看晕迷不醒的少年,恨不得甩吕盈竹两记耳光。只是记着曾大爷对他们还有大用,只能忍了下来。
狠狠的瞪着吕盈竹,直到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木婆婆这才甩袖而去。
吕盈竹长嘘了一口气,转身回头,正迎上一双清亮有如黑宝石一般的眸子。
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正望着她。脸上的表情,混合着冷漠的疏离,对陌生环境的不解,还有对吕盈竹的探询。
“你醒了啊!真是太好了。”终于有一件事可以让自己高兴一下了,吕盈竹连忙走了过去,问道,“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对于吕盈竹的问话,少年的眼神都不曾闪一下,依旧保持着那种探视,不解,淡漠的目光看着她。
难道是聋子?吕盈竹的心跳了一下,有些迟疑的问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少年依旧看着她,一言不发。
怎么会这样?吕盈竹的脸不由得垮了下来,像期待了一天的蛋糕,等拿到手了,却发现是隔夜的。
“你能听得懂我说话吗?要是能听懂,那就点点头。”吕盈竹试探着问道。
结果这一次,少年连眼神都不看向她了,转而打量起了四周。
“不会是个傻子吧?”这回吕盈竹连肩都垮了下来,长得这么漂亮帅气的傻子,实在太暴殄天物了吧!
吕盈竹站在少年面前,伸出手,在少年眼前晃了晃,难道不但是聋子,还是瞎子不成?
谁料得吕盈竹的手才晃了一下,少年便猛的躺在了床上,唬得吕盈竹吓了一大跳。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一下子就倒了?吕盈竹奇 怪{炫;书;网不已,伸出手去推了少年两下。少年没有动,反倒是她身后传过来了人声:“怎么了?”
是木婆婆,她端了二碗稀饭和几个馒头过来。
“他刚刚好像醒了。”
“是么?木婆婆脸上现出几分喜色。曾大爷对这个少年好像十分在意,自己能照顾到他醒过来,总算是没办砸这差事。
“那他说什么了没有?”木婆婆连忙走了过去,弯腰一看,却发现那少年仍是双眼紧闭,“你确定他醒过来了?”
“是啊!我看到他睁开了眼睛,不过什么也没说。”吕盈竹本想提起少年明显有些异常的行为,不过话到临口又吞了回去。
木婆婆轻轻推了推少年的手臂唤道:“喂……喂……”
少年的眼睛仍是紧闭不张,身体连动都不曾动过。
他这是怎么了?刚刚明明都是醒过来了呀!怎么会突然一下子又睡过去了?吕盈竹十分不解。
木婆婆推了少年几下,看他全无反应,便说:“可能是睁了睁眼睛,你这丫头大惊小怪了点。”
不可能只是睁了睁眼睛,我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坐起来了,还四下打量过。不过这话,吕盈竹是不会说给木婆婆听的。她随口应和了一声,拿起木婆婆送来的稀饭便吃。
想逃跑,还得有力气才行。她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在饭菜中做手脚。想她才不过六岁,还不到让人有欲望到下春药的地步。至于其它的嘛,也有足够强硬的手段可以对付。
三下二下把稀饭吃完之后,吕盈竹迎上木婆婆有些嫌恶的目光:“看你穿得像个大家小姐,怎么这么没规矩,吃饭就像乡下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一样。”
“我本来就是一个乡下的小丫头啊!”吕盈竹故意用袖子抹去嘴角的水泽说,“不过是装了二天小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