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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很多人亲眼目睹了那令人发指的惨况。
不到十天,整个北蒙都沸腾了,外敌未扫,国内又陆续揭竿起义。
一时间,强大的北蒙皇朝陷入了内忧外患,水深火热。
当昭皇凤朝歌听到这些报告时,也是惊讶不已。
虽是渔翁得利,但凤朝歌并不是那种刚愎自用,得意忘形的人,得好处的同时,他也有着与北蒙皇同样的疑惑。
不过这天赐良机,他自是不会放过,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惊讶过后,凤朝歌立即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商讨了一系列的进攻部署。
任命凤九为先锋元帅,率领十万精兵直攻呼拉特城。
欧帅后援。
武德和抚远候兵分两路,掐断北蒙退路。
此次连潜伏在北蒙多年的暗影也接到指令,全部调动,在这最后时刻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
昭皇雷厉风行,严密部署,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重击,势必要将北蒙一举拿下。
一举拿下【2】
在经历连番重创后,北蒙皇权已是遍体鳞伤。
此时即便强悍如大船也成了漏眼的筛子,在昭国里应外合的重击之下溃不成军。
庞大的北蒙军竟连一个月都没坚持到,便彻底覆灭。
北蒙皇一生追求霸业,想不到到头来非但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被自己人逼上绝路。
前有昭军穷追不舍,后有北蒙民兵喊打喊杀。
做人如他也真够凄惨的。
败局已定,纵然不甘也无力回天。
一路逃亡,北蒙皇在亲信的护卫下,狼狈地逃到浠江上游。
直到前方长江横路,再无路可走,北蒙皇才停下仓皇的脚步。
凝望那滚滚江水,想他一代枭雄,戎马一生,竟然落得如此悲凉的下场,他的心境好比寒冬腊月里的冰雪,冷得蚀骨。
悲愤欲绝,恨意滔滔,犹如这浠江之水,绵绵不绝。
但即便是死,他也绝不束手就擒。
眼望身后的追兵,他笑得凄凉,把心一横,纵身跳入浠江。
“皇上!皇上!”
他身边的亲信见他跳江自尽,各个悲戚不已。
跪着江边朝那澎湃的江水连磕几记铁头,随即,这些忠诚之士义无反顾地追随北蒙皇跳入了滚滚浠江。
……………………
今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白云如絮缓缓漂浮,与绿影婆娑的大地相映成辉。
道路两旁绿叶苍翠欲滴,光鲜亮丽,芳草茂密葱绿,分外夺目。
伴着徐徐清风,若不是眼前那片黑压压的人群,凤朝歌会觉得十分惬意舒服。
如此明媚的阳光披洒在那些一脸虔诚的人们身上,怎么看都觉得十分刺眼。
望着浩浩荡荡的叩拜,目光扫视下面心甘情愿臣服的子民,凤朝歌始终未置一言。
不是他太傲慢,太目中无人,恐怕任何人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都会漠然视之。
他征战无数,从没有见过哪个国家或民族在被人侵占的时候还能如此坦然地欢迎敌人。
被人先下手了
这感觉就像进了一间青楼,无数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无声地敞开衣襟,随时准备向你投怀送抱。
得到这种拥戴,只会让人觉得无比的讽刺和不屑。
面无表情中,凤朝歌的銮驾缓缓驶入了呼拉特城。
经过一番隆重而郑重的昭告,从此北蒙正式归属于昭国,北蒙地域正式更名为——北郡。
尽管凤朝歌对那些装神弄鬼的权术十分不屑,却不得不承认,信仰的力量确实很强大。
强大到可怕,强大到如北蒙皇也被它们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古往今来,卧榻之上不容他人鼾睡。
对于这种巨大的威胁,凤朝歌自然也不会允许它的存在。
只是,凤朝歌敏锐,神殿更为狡猾。
似乎早就料到自己的不容于世,偌大的神殿在昭皇动手之前已经化作了一片灰烬。
更令人切齿的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祭司,不但逃之夭夭,还掠走了陷入昏睡状态的唐妃。
盯着空荡荡的床榻,凤朝歌的凤目里已经浮现了嗜血的光焰。
浑身那暴戾气息仿佛风雨交加的雷电,稍不留神沾染上一星半点便会叫人飞灰湮灭,万劫不复。
面对如此暴怒的昭皇,就连凤九和欧帅也不敢靠他太近。
而那些被大祭司打得鼻青脸肿的侍卫们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静悄悄地匍匐在地上等待发落。
尽管凤朝歌已是怒火腾腾,但理智尚存。脑中思绪川流不息,瞬息间,各种思考在心中百转千回。
可纵然他聪明过人,暂时也解读不出大祭司挟持唐宁的目的。
为权势地位?一个昏迷的女人能帮他什么?
为换一张免死金牌?他此举已经彻底激怒了自己,但凡有些头脑的人都明白这只能是自掘坟墓。
那么,他到底要什么?
世上最让人恐惧的不是敌人有多么强悍,而是敌人捏了你的七寸,你却连敌人的目的都看不出,只能任人攥在手中折磨。
被人先下手了【2】
“皇上,有信笺!”
朗善从殿外风风火火跑进来,将一封信递交到昭皇手中。
凤朝歌迅速拆开,目扫而过,一张纸上只有简短的七个字:收南司,望龙山见!
“这……是什么意思?”
欧帅也看到纸上的字迹,顿时惊讶不已。
凤九也皱了眉头,揣测道:“难道他在皇上一统天下后,用唐妃逼皇上禅位于他?”
欧帅嗤之以鼻:“哼!他野心不小,就怕他坐不起。”
“……”
凤朝歌捏着这只言片语久久不语,耳边纷纷议论已进不了他的心。
如果那人真的只图这江山,为了宁儿他不会犹豫。
但是,为什么他的心惶惶不安?
一波波莫名的恐惧仿佛从四肢百骸而生,流淌过心脏,那是一种不可抑止的害怕,强烈到令人颤抖,好像这一次他真的会失去她。
“不!不会!”凤朝歌高大是身躯突地一晃,猛然向后退了一步。
听到昭皇突然的惊慌,欧帅和凤九也停止了讨论。
转眼一瞧,昭皇的脸色更是煞白,神情惊魂不定。
二人顿时骇然,异口同声:“皇上,您怎么了?”
目光扫过他们担忧的脸色,凤朝歌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他抿了抿唇,强压下心中的躁乱。
深深呼吸几口气息,恢复了他以往的稳重和强势,有条不紊地颁布旨意,命武德率武将军坐镇北郡,其余几路大军休整三日,三日后挥师南司。
欧帅听到圣旨,眉头紧皱,理性地分析道:“皇上,我们连续征战,虽取得胜利,但将士们也是疲惫不堪,人困马乏,此时再劳师远征,恐怕……”
“怕什么?就算朕现在不打,它又能坚持几天?”
见昭皇执意,脾气暴躁,已不容人说话。
凤九也不无担忧,实在不想昭皇因一时意气而做出错误的判断,不禁冒着触犯圣意,上前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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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是5更。
什么才是爱?
凤九冒着触犯圣意,上前谏言道:“皇上,昭东王所言不差,南司虽受重创,实力仍不比北蒙弱,更何况,它不似北蒙的民众思想受神殿控制。此时强攻,即便取胜恐怕也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欧帅正要附和凤九;凤朝歌却没有给他机会,眉眼一挑;“朕知道在做什么!”
声音虽敛了几分阴沉,那如实质的戾气却是有增无减。
磅礴的气势,骤使殿内的气压低迷到令人喘口气都有种撕心裂肺的错觉。
众人挥汗如雨,全像吃了哑药般再也开不了口。
但这事关江山社稷,天下苍生,纵然惶恐怔忪,也不得不说,凤九撩袍,正欲下跪死谏。
忽听昭皇一声长叹,拦住了他的倔强。
隐去凌厉,一股淡淡的惆怅气息从昭皇身上缓缓而出。
负手踱步到窗边,凝望天边那片灿烂云霞,连他的声音也轻如微风般缥缈,怅然:“你们都认为朕怒发冲冠只是为红颜,其实,不尽然!”
轻轻地一句话不期然地堵住了悠悠众口。
不看他们变化的脸色,话锋一转,言辞亦变得不可琢磨:“朕口口声声说爱她,但什么才是爱?朕忽然不懂了,你们能告诉朕吗?”
“……”
这满屋人杰,竟被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难住了。
纵然他们各个智慧超群,可谁又能超凡脱俗,参透情之一字?
凤朝歌似乎也并没真的指望他们给自己答案,稍作停顿,又自顾言道:“如果爱是信任,朕却因为莫邪迁怒于她;”
“如果爱是长相厮守,朕在她最需要朕时也没有陪伴在她身边;”
“朕要胸怀天下,而她的心只有朕一个人!如果爱是付出,显然朕的爱与她相比根本微不足道。那么,朕所谓的爱究竟是什么?”
收回遥望的目光,凤朝歌嘴角牵出一抹苦涩的笑:“如今,在她生死未卜之时又遭劫持之际,朕最先考虑的仍是这天下,朕真的对不起她!”
经济侵略
“皇上,您别这么说!”
欧帅深知他对唐妃的情深,看到他深陷自责,心里很不好受。
凤九也很讶异,想不到强悍如昭皇也有如此忧伤迷惘的时候。
他虽然不能给予昭皇想要的答案,但也饱尝情之苦楚。
将心比心,这发自内心的彷徨他也不禁感同身受,以至那冷峻的坚持也全化作了无奈的叹息。
一时间,谁都不再说话,殿内的气氛渐渐低迷。
良久……
凤朝歌先敛了情思,恢复他的冷静与威严,对他们平静地说:“去执行吧!南司早在咱们的掌握之中,咱们只是提早收成罢了。”
凤九不懂昭皇弦外之音,但欧帅却被昭皇的一句“收成”点醒。
刹那,他琥珀色的大眼光辉灿亮,表情更是瞬息万变,连声调都在隐隐颤抖:“皇上的意思是,立即切断与它的贸易往来?”
凤朝歌莞尔,递给欧帅一个明知故问的眼风。
被昭皇鄙视,欧帅却突然哈哈大笑,连连抚掌,赞道:“皇上高招,臣敬仰啊!”
同时,欧帅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昭皇刚刚说对不起唐妃。
思及此,欧帅也敛起笑容,对凤朝歌郑重承诺道:“皇上放心,臣就是赴汤蹈火也会助皇上把唐妃救回来!”
提及到唐宁,凤朝歌明亮的眼眸也不由黯淡几分,心中叹息:“宁儿,再等等,我保证,过了这一关,以后无论天涯海角,我们再也不分开。”
………………
凤九本是不解那一君一臣的带着狡诈的哑谜。
但当战争打响后,他终于明白,昭皇为营救唐妃南下攻打南司只是为了造声势。
而真正的战役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经济侵略”过后的蝴蝶效应。
随着昭国对南司粮草提供的中断,整个南司立即陷入了断粮的窘境。
兵强马壮又如何,没有粮草一切都是空谈。
直到这生死存亡的时刻,南司的贵族才知道他们在很多年前就中了昭皇的诡计。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这些年,昭国一直向他们低价出售粮食,高价收购蚕丝和棉花。
使得南司贵族们尝到了巨大利润的甜头,以至南司大部分良田栽种不是粮食,而是桑树和棉木。
如今突然被断了粮食供应,真是叫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此时,放眼天下除了南司这一亩三分地,皆已归昭国所有。
昭皇一道皇令,他们就是出十倍百倍千倍的钱也买不到一粒粮食。
手握着大把的银子还要忍饥挨饿,这荒谬的事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都会咒骂一句开什么玩笑。
但南司人却连骂的力气也没了,他们终于尝到了贪小便宜吃大亏的苦果,真是悔恨交加。
百万大军嗷嗷待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