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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竟然这么对她!
心寒,不是一般的寒!爱有多深刻,此时恨就有多强烈!
“凤朝歌,我决不原谅你!”
不就是冷宫吗?她不在乎。唐宁咬牙,握紧拳头,昂首挺胸走进破败的大殿。
望着脏乱的地方,她深深吸了口气,人也打起精神。
她向来是随遇而安的人,既然躲不掉,就会努力去面对。
“跟啥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她绝不会像那些深闺怨妇似的,终日自艾自怜的活在唉声叹气中。
走到床边将脱落了半边的破帘子扯下来,撕成几块抹布,就要简单清扫一下。
这时,采珠惊讶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娘娘!您怎么能做这些,还是奴婢们来吧!”
唐宁诧异,转过身。
当她看着身后一帮人手捧各种物品时更是惊讶,狐疑道:“这是做什么?你怎么来了?”
嘴贱的人才最贱【2】
采珠笑笑,模棱两可的说:“奴婢想陪着娘娘!”随即,她便吩咐其他宫女快点将这里打扫干净。
看到采珠闪烁其词,唐宁没再追问,心知肚明,一定是凤朝歌派她来看着自己的。
既然有人干活,她也落得清闲,丢下手中的抹布,悠闲的坐在一旁看着她们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这些宫女动作十分利索,不多时,一间废弃破旧的宫殿就被她们收拾的焕然一新。
连残破的家具也都给换成了全新的。
尤其是那张大床,虽不及龙渊宫里的奢华贵气,却也是一等一的好货。
鎏金雕刻的床帏上悬挂着金色的纱幔,在过堂风中微微拂动,金灿灿的丝线若隐若现。
夕阳洒入,灿烂的余晖映照在金纱之上,将整间房间交织在一片暗金浮光中。
色彩迷离,处处透着奢华的味道。
如果不是事先见过这冷宫的凄凉景象,唐宁一定不会相信这里就是所谓“死了也不会有人看一眼”的冷宫。
唐宁满腹狐疑:凤朝歌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难道以为给她点物质照顾就能掩盖他的绝情?!
越想越歪,到最后竟把自己气得差点跳脚。
待一切处理妥当,采珠将有宫女打发走后,回身走到唐宁身边,轻声询问道:“娘娘饿了吧?奴婢这就去准备晚膳。”
“等等!”唐宁叫住采珠,直截了当的问道:“他想干什么?”
听到唐妃的询问,采珠的胖脸有那么一刹那的不自然,瞅着她似乎酝酿了一会儿才低声回答道:“陛下是关心娘娘!”
“关心?唬谁呢!”
采珠见唐宁的态度冷了下来,急忙劝说道:“娘娘,陛下只不过一时气话,陛下真的很担心您的,您就别再生气了!”
气话?气话就能把她像丢垃圾似的丢出去吗?
她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唯独不能原谅被抛弃!
从小孤儿的她,天生就对“抛弃”这个词有着特别的憎恨!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原谅!
嘴贱的人才最贱【3】
唐宁语气坚决对采珠说道:“你回去吧,告诉他,我一个人会活得很好,让他省省他的假好心。”
采珠见她一脸不容商量的强硬态度,什么都没说,而是缓缓地跪了下去。
唐宁一怔:“你这是做什么?走吧!”
采珠叹息,毫不隐瞒的直言道:“娘娘,只要奴婢出了这个门,怕是您就再也见不到奴婢了!”
唐宁听罢,眉心紧拢,她自然明白采珠话里的含义。凤朝歌不对她动手,可不会对别人心慈手软。
不由地,心中更加气愤,骂道:“这个暴君!除了会拿命要挟人,还会什么!”
“娘娘……”
看着采珠可怜兮兮的样子,唐宁的心肠终是狠不下去,叹了口气,无奈道:“算了,起来吧!”
“谢娘娘垂怜!”采珠谢过恩,站起身,转身出去准备晚膳。
……
采珠手脚很麻利,不多时就做好了一顿简单的饭菜。
两道小菜,一份清汤。
服侍唐妃娘娘这么久了,采珠自然知道她的口味,都是清清淡淡的菜肴。
唐宁坐下后,对采珠说道:“你也一起吃吧。”似乎知道采珠要说什么推脱的话,她又接着说道:“冷宫里没有那么多规矩。”
珠莲璧和平时与唐妃很亲近,在四人心里她不仅是主子,也是亲人。
平时都随便惯了,此时再见她一脸的不容违抗,采珠也没忸怩,痛快地取来碗筷陪着她一起吃饭。
虽然没胃口,但唐宁还是不会叫自己饿肚子,决不能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吃!端起碗筷就要开吃。
可惜,这顿饭注定吃不到嘴里。
这边她们主仆刚端起碗来,那边就来了一个叫人倒足胃口的人。
只见洛洛扭着水蛇腰,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兰秀宫,还瞟了一路鄙夷的眼神。
看到她们主仆同桌用餐,更是尖酸奚落道:“呦!荣宠一时的唐妃娘娘竟然沦落到跟奴才一起吃饭,还真是凄惨。
嘴贱的人才最贱【4】
采珠听她放肆张狂的嘲笑,不想唐宁难堪,仓惶间就要起身,不料,反被唐宁一把按住。
只听,唐妃娘娘慢条斯理的说:“怎么?你还没被折腾死?竟然还有闲心跑我这找晦气,看来皇后对你很仁慈。”
这不咸不淡的话就像一把冷刀子,咻地插在洛洛的心上。
这段时间她没少受昭宫的人羞辱和折磨。
说得好听学什么礼仪,实际上只不过拿她当粗人使唤。
各种杂活累活全让她做,她那双原本白嫩,不曾沾染阳春水的芊芊玉手,如今也硬磨出了老茧子。
不仅如此,她还要不时地受人白眼和冷嘲热讽。
想她养尊处优的郡主在枭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时受过这等摧残和羞辱?
若不是当初一直对昭皇抱着一丝希冀,她早甩手不干了,至于忍气吞声吗?不想那该死的男人,从始至终都拿她当猴耍,她早晚有一天要让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洛洛神思有刹那的游离,便敛起憎恨,高傲地瞅着唐宁。无论她多么低声下气,在唐唐面前她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谁让她才是正室嫡出呢,要怪就怪唐唐出身下贱的母亲吧。
当即,洛洛狞笑着讥讽道:“你还是想想你以后的日子吧!不过,像你这种下贱胚子也就只配住在这里。”
“大胆,你竟敢侮辱唐妃娘娘,该当何罪!”
受挖苦讽刺的唐宁没动声色,采珠先恼怒了,出言喝斥洛洛。
洛洛眼一瞪,含了几分厉色,骂道:“你一个贱婢也敢打扰主子说话?谁给你的胆子?”同时,她轻蔑地瞟了一眼面沉似水的唐宁,继续尖酸的骂道:“也难怪,有什么贱主子,就会有什么贱奴才……哎呀!”
洛洛连损带骂的话还没放完,唐宁突然端起桌上的那碗热汤,扬在洛洛的身上。
虽然不是滚开的水,也着实把洛洛吓一激灵,一声惊叫,连连后退,狼狈地掸着湿漉漉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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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更!周六10更!唉~亲们的鞭策让我这只懒虫不得不飚起来了!暗夜一定会尽量多写多更!
覆水难收
虽然不是滚开的水,也着实把洛洛吓一激灵,一声惊叫,连连后退,狼狈地掸着湿漉漉的衣服。
随后,她抬起凶狠的眼睛,恶狠狠地咒骂道:“你这贱蹄子,你疯了吗?”
唐宁斜睨了她一记冷眼,轻缓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的回道:“一个“贱”不离口的人又能高贵到哪儿去?”
“你……”洛洛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脸色憋得青黑,但她双眼却愈发的凶狠凌厉,她愤怒地一甩衣袖,转身就朝外走。
唐宁本以为可以终于赶走了这扰人清闲的“苍蝇”,怎料,洛洛走到门口又突然站住。
转过头,她刚刚还阴沉的脸突然勾起一道得意的笑,炫耀似的说道:“对了,我今天来是告诉你,昭皇要封我为妃了。”
一句话,采珠眼尖地看到唐宁的手狠狠地抖了一下,平静的脸色也不受控的白了白,看得人心里好疼惜。
采珠不由轻声唤道:“娘娘……”
洛洛自然也发现了唐宁异样的脸色,心中得意:不让她好过的人,她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她大笑着转身,得意又嚣张的扬长而去。
采珠看着唐宁明亮的眼睛黯淡无光,真是揪心的难受:“娘娘,也许……她是骗人的,陛下怎么会封她为妃呢……陛下……”
“不要说了!他喜欢谁和我再也没有关系了!”唐宁淡淡地打断了采珠中气不足的安慰。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可是,如果他自己走得正行得端,别人又怎么有机可乘呢。
说到底,他就是一头不折不扣的色狼,见着女人就没命的色胚。
冷,唐宁忽然觉得心灰意冷。
“娘娘,您别难过,陛下一定会接您回去的!”
这一句话,采珠说的底气十足,她相信以陛下对娘娘的疼爱,绝对不会让她一直住在这里,否则也不会派遣自己来照顾娘娘。
忽听,唐宁认真地问道:“采珠,你听过“覆水难收”吗?”
覆水难收【2】
看到采珠一脸茫然,唐宁轻笑,继续悠悠说道:“有段戏叫“马前泼水”,讲的就是这个故事,你想听不?”
如果是平时有故事听,采珠绝对是最兴奋雀跃的,可如今她真的开心不起来。
从娘娘说话的神态中她直觉那不是什么讨喜的故事。
可是她又不能阻止唐妃,只能默默地侍立一旁,静静地聆听。
“曾经有个名叫朱买臣的书生,因为他家贫如洗,妻子崔氏就逼着他写下休书,改嫁给了暴发户张三。
自此,朱买臣发愤苦读,终于在第二年中第,官拜太守之职。
这时已经沦为丐妇的崔氏听闻,便在他赴任的途中拦截,跪于马前想要与他重修旧好。
朱买臣命人取一盆清水,与她言道:‘买臣马前要泼水,让你把水收回盆,收回清水夫妻在,收不回清水休想做夫人!’
崔氏惊吓,拼命地想要把泼在地上的水收回盆里,怎奈,覆水难收,最终也不过是半盆污泥……”
“娘娘~您别这么灰心!呜呜~”采珠听得心酸,不禁泪水潸然。
唐宁沉默,没再往下讲,只是,迷蒙的双眼,心思莫测。
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向采珠问道:“咱们这可有酒?”
怎料,这一句询问却更勾起了采珠的悲伤,想起往日在龙渊宫里的辉煌日子,要什么没有,几时这么狼狈过。
但娘娘心情不好,要喝酒,没有她也得找来,决不能让娘娘再伤心。当即她抹了抹眼泪,对唐宁说:“有,奴婢这就去拿。”
说完,微微福了一礼,快步跑了出去。
眼看着她跑出兰秀宫,唐宁苦笑,她心如明镜,冷宫里哪来的酒,这傻丫头还当真以为她想要喝酒。
见采珠离去,唐宁也站起身,悄悄地溜出了兰秀宫。
如果说她内心中还对凤朝歌抱有一丝期望,那么也在洛洛说出要被封妃时就已全部破灭。
这样的男人,她还留恋什么?不要也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唐宁更不会为一个绝情又负心的男人寻死觅活,她要去寻找自己的快活日子。
打定了主意,她更加快了脚步。
冷宫唯一的好处就是偏僻,僻静。
在宫里人的眼里,这是不吉利的地方,所以平时鲜少有人经过,就算必须途经,大多也会绕道而行。
唐宁躲过执勤的侍卫,沿着偏僻的宫墙而行,找了个最隐蔽的地方,将从冷宫顺手带出来的剪子掰成两撇,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