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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耸了耸肩,只能装作没听懂他们嘴里不断溢出的骂骂咧咧的话。
排了大半个早上的队,才终于轮到了我。
考核招募新侍女的是几个看起来资历颇高的老女人,她们依照招考程序,对我进行了计算、识字、音乐及舞蹈方面的考核。
在计算考核方面,我故意算错了几道题,只能算作勉强过关。
在看书识字方面,我诚实地表示自己大字不识一个,也就是所谓的文盲。几个女人面面相觑,眼里浮现出了疑惑,有一个开口道,“那你是如何报上名的?”
“我……”我张口结舌,总不能说是爱得拉小小行贿了一下报名官,我才通过的吧。
僵持了一会儿,几个女人见我不肯回答,犹豫了一下,便接着考核下面的内容。我是理工科出身,对于唱歌跳舞之类的,不算很在行。虽然从前曾被妈妈送到培训班里训练过五六年,但成年之后几乎没再接触这些东西了。
胡乱唱了一首名叫“天黑黑”的流行歌曲,唱完后,又边哼着小曲边跳了一下学校里曾教过的集体舞,算是交了差吧。
只是不知过关了没有?
看到那几个女人脸上出现的迷惑的表情,我忍不住想笑。
她们小声商议了一会儿,由一位年纪最大的女人出面对我说道,“你可以回去了。”
“哦。”我点了点头,摸了摸鼻子,出门时,有点灰头土脸的感觉。
这里哪里像是招考侍女啊,简直像电视上的才艺表演比赛,择优才能入选。我站在高处,看着人数不断增加的长龙队伍,吐吐舌,这情形还真像是快女的海选现场,搞笑。
回到了旅馆,在我的逼问下,她们才道出这次不是招一般的侍女,而是为皇族刚成年不久的子女们选择才色艺俱佳的近身侍女。据说如被选中为王子世子们的近身侍女的话,还极有可能成为侧妃或侍妾哦。
看着塔塔眉飞色舞的比划,我翻了翻白眼,有种被她们耍弄后上当的感觉,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
幸而我的表现不佳,否则没准一不小心就成小老婆了,跟一大堆女人抢老公不说,还要明争暗斗,拼个你死我活,想到这里,我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三天后,海选结果出来了,我当之无愧的落选,被那群老女人们淘汰出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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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暗月风云 第七章 落入陷井(二)
爱得拉急了,她卖掉了身边最值钱的一副耳环,又卖掉了塔塔的母亲留给塔塔的一条项链,才凑足了一笔不小的数目。然后上下打点关系,贿赂了城堡里的一个执事,才弄来了一个清扫侍女的名额。
爱得拉叹着气,“我原本想助你一把,如果你能通过初选的话,我就算费尽力气也会把你安排到某位王子的身边,助你从此飞上高枝,可惜了……”她叹道,“如果你能被选中,不但能助我们的任务更顺利的完成,以后说不定还能收获更多。”
我听着暗暗冷笑,我只是答应帮她们把水晶交给那个人而已,可没答应过要为她们做更多。想利用我?做梦。
过了两天,我随便收拾了些东西,前往暗月的城堡。
实际上,我也没有带多少东西,精灵巫女交给我的那个包裹早不见了,包括那张羊皮纸地图在内;而洛娜为我收拾的小包袱,也与神庙一起葬身在火海。现在我随身携带的几件衣物,都是爱得拉她们为我找来的。
但估计这些衣服到时也用不着,必竟这么大的一个城堡,不会连件工作服都不发吧?
经过了繁琐的“入职手续”,我终于进入了这座阴森的黑色大城堡。
一同进来的几个女孩,好像都是海选的落选者,家人帮忙想办法又把她们弄了进来。
来不及多看几眼城堡风景,我们就被侍卫们匆匆“赶”着去报到。
一番忙碌后,我和这次进来的十来个女孩分进了同一个房间。看着地上铺的一条长长棉絮地铺,我估摸着我们是一起睡通铺。大家放下了了行装,换上了清扫侍女服,闲聊休息了一会儿,侍女主管便到了。她核对了一下名单后,便给每个人分配了去处,我被分到了第十公主的花园里做清扫。
每天天还没有亮,大雪寒风仍在呼啸,我们这群清扫妇就被主管赶着起了床,一人从角落里拿了一把扫帚,就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寒风不断灌进我的脖子里,我欲哭无泪。
我抖缩在风里,握着长扫帚的手也在发抖,缓缓地扫过地面,将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集中在一起。
几个侍卫又扛着雪橇走了过来,在地上铲起雪来。
天快亮了,趁着中途短暂休息时,我向我们这一组的小组长打探起了裴雷多。
第十公主花园的清扫组小组长是一个尖脸细眼的老女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势力眼,我还特地送上了十个伦币,那是从爱得拉送我的一个小钱袋里拿的。
“裴雷多大人?”老女人收了钱,眯起眼,尖起了嗓子,声音就像寒风里的刀刃一样锐利,“你打听他干嘛?”
我陪笑着,“从前曾听家父说起过裴雷多大人外形举世无双,气度不凡,我从前在家中一直没见过世面,想仰目一下他的尊容。”
“哦?”老女人抬高了音,这个“哦”字被拉得老长,她咯咯地笑了起来,“想要攀高枝就早说嘛,但凭你这长相,我不妨老实告诉你,难。”
我涨红了脸,“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她笑得更厉害,声音越来越大,不远处几个清扫女孩也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我的脸红得要发烧,急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她笑得越发止不住,“你还害臊?这有什么好害臊的,我见得多了……”
我转身就欲离开,她却在我身后嚷道,“他不在这里,他住在城堡外面,只有每天早上晨议会的时候才会出现在议事殿,那地方你进不去的。”
夜里,女孩们都在通铺上睡着了,我缩在靠墙的一角,独自在暗夜里思索。
莫约两个时辰后,我悄悄地爬下了床,抓起一件黑色的外衣,偷偷摸摸出了门。
我不能再等了,我一定要尽快把这块水晶交到裴雷多的手中,然后赶快赶到赤鹰国,拿到那条赤鹰之星,这样就可以回家了,我不想再在这个可怕的地方耽下去了。
我一身黑衣,奔出了居住的小院子。
第一卷 暗月风云 第七章 落入陷井(三)
寒冷的深夜,漫天的雪花不停地落下。
请原谅我的假装,原谅我的虚伪,原谅我的懦弱。如果这次不能顺利把这块水晶送到裴雷多的手中的话,我便决定自行潜逃。进入城堡的那天我就已暗暗牢记出堡的路线,那时就已下定决心,如有机会,我是非逃不可。
然后我会偷偷将水晶包好送放进爱得拉她们所住的旅馆房间,让她们自己再去想办法吧,我不会再卷入他们的是是非非。
悄悄逃出花园后,巡卫多了起来,我躲藏在草丛里。
巡逻兵举着火把一拔又一拔的走来走去,我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便在他们各自朝着相反方向走的瞬间,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草丛正对着的一栋楼房。
记得清扫组里有两个早进来几个月的小丫头,她们仍处于少不更事的年龄,在我的几个伦币的诱惑下,便将前往议事殿的路线说得清清楚楚,让我喜不自胜。
我努力回忆着她们所说的路线,出了所住的小院子后往左转,有一座花园,过了花园后向前,再往左,再向右,之后再向南……
脑子乱成一团,糟,我又把路线弄混了,我这个死脑筋,连这个都没搞清楚,是怎么考上医学院的啊?
天就要蒙蒙亮了,安全巡卫仍没有丝毫的松懈。我简直欲哭无泪,告诉自己不能再迟疑了。当时那两个小丫头还告诉我,议事殿的晨议会在每日的凌晨五时开始,所以,在天亮之前我一定得尽快找到出路才行。
我咬了咬牙,趁着巡逻兵再次背转身之时,准备不顾一切的一头冲出去时,左边的树林里忽然又冒出来了一队列兵,看他们大队人马四处散开巡逻的架势,一时半刻恐怕不会离开。
我傻了眼,急得眼泪都要落下来。
正焦心时,身后的绿色楼房的大门吱呀忽然一声打开了,我躲藏在楼前的草丛里,屏住了呼吸。一群黑衣侍女们从里面缓缓地走了出来。她们的左手拿着火把,右手捧着一个托盘,脸都被黑纱蒙得严严实实,在火把光亮下,只看得到一双双不同颜色的眼睛。
看着她们步履娉婷的款款向前,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条黑色的纱巾,那是当初连同衣服一起发给我们的配套衣饰。
我戴上了面纱后,蹑手蹑脚的悄悄跟在这群黑衣侍女队伍的最后。
她们没有发现她们的队伍里多出了一个人。
我跟走在最后,明显感觉到她们有些紧张,紧握住火把的手在微微发抖,右手掌捧起的装着水果和糕点的托盘也在轻轻地摇晃。
我低下了头,无力去多管闲事,只求能顺利离开这里就好。
我们缓缓地向前走着,走在我前面的一个黑衣侍女的身体抖动得尤为厉害,她的裙摆拖地而过,寒风飘起而过时,后摆裙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双紫红色的绣着密密金丝线的精致绣鞋。
我跟在她的身后,心里有些好奇,同时又有些怨愤,自己的运气真是不好,只能做个清扫侍女,穿双鞋也只能穿那就像旧社会的老太太穿的布鞋,最土不拉叽的黑色的一款。
又是一阵寒风吹来,我缩了缩脖子。
走过了那群严正以待的卫兵们,我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离那栋精致绿楼越来越远,走入了另一个陌生的花园。我跟在最后,开始考虑如何脱身的问题。
不经意地,眼光瞥到了花园草丛的一角,在微弱的晨光下,那里隐隐呈现出了一条弯曲的羊肠小道。
我暗喜,正准备偷偷溜过去时,黑衣侍女们突然也全部停住了。我吓了一大跳,慌忙收回已迈出的一只脚。
为首的一位侍女转过了身,轻声对所有人说了句什么,排在最前面的六位侍女便一致地转过身,沉默地向那条羊肠小道走去,不到一会儿,便在消失在了小道的尽头。
我在诧异之际,连忙低下了头。
剩余的几位侍女仍站在空旷的原地,尤为引人注目。我混在最后,心下惴惴不安。
过了一会儿,我忽然觉得有一道锐利的眼光扫到了我的身上,我的心一跳,却不敢抬头,心想不会露馅了吧。
又过了一会儿,我悄悄地抬眼,却见领头侍女不知何时已走到了我的身边,她的眼里掠过了一道奇异的光芒。
我的头低得更下了。
第一卷 暗月风云 第七章 落入陷井(四)
天空又飘起了大雪,花园寂静得吓人,气氛蓦地诡异起来。站在我前方的黑衣侍女突然开口低声道,“德德,都准备好了吗?”她的声音甜美轻柔,又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