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拿我作饵,但表面上仍是灵儿,若将该门派的人尽给挑起,到时闹将起来,你收得了场么?”宿虓道。
秋寒月淡笑,“你忘了我的身份么?天岳山纵然是玄门高宗,但也身处俗世,身处俗世就要有所畏忌。他们或许不怕妖,不惧魔,却须怕权势压人。”
宿虓嗤之以鼻,“而你恰恰便有那点权势?”
“然也。”
“嗤,仗势欺人。”
“还好。”
宿虓不再多费言辞,启身往飞狐山而去。
两日后,秋寒月亦携灵儿前往,顺手也将魏怡芳捎上,有她在,有些事便多了一份牵制。
“哥哥,就是在这里,就是在这里,灵儿趴在墙头看见鸡腿和哥哥!”
“哥哥,就是在这里,就是在这里,你给灵儿喂鸡腿吃!”
“哥哥,就是在这里,就是在这里,敬飞哥哥烤鸡腿!”
“哥哥,就是在这里,就是在……”
枫叶如火,秋花烂漫,又是一年金秋时分。飞狐山别业内,秋寒月把他出奇快乐自在的小妻子揽了过来,以一个短暂的“换气”堵住了那张叽喳小嘴。其实,如果不是怕太丢人,他很想问一声,在她心中,自己和鸡腿哪个更重要。
“宝贝乖,别闹,敬飞也跟了过来,稍稍规置一下便会烤鸡腿给你吃。”结果,他仍要以鸡腿诱哄。
灵儿大眸亮亮闪闪,“哥哥,哥哥,我们今天要住在这里喔?”
“对。”他抬指触了触小妻子的红艳唇角。“喜欢么?”
“喜欢,喜欢,喜欢!”小脑瓜点了又点,笑花绽了又绽。
秋寒月看得出来,小家伙是真的喜欢这里,怀念这里。他如何不知呢,无论怎样,小家伙都是来自山野,恁是如何的乖巧,身体内总有一份野性潜存。因为他走进了高门深院,纵然有他的极尽纵容,也难免违了那一份本性。但这一辈子他不可能放她回归,想来只得在今后多带她亲近山野了。
“用过膳,哥哥带你去摘花,现在先去小睡一下,好么?”
灵儿眸中尽烁波滟向往,“现在就去呀?”
“不行,你昨夜一夜未睡,现在必须去小睡片刻。”令他郁卒得是,小妻子的整夜不眠,并非因为春色缱绻,而是听说飞狐山之行终于成行下的欢欣难抑。致使他想要软香温玉抱满怀都不准,一夜便如一条小虫儿般的蠕蠕不止,还要不时出声确认明日行程,教他这为人夫君的好生郁卒。
“哥哥……”还欲央求。
“不睡,哥哥便不准你去了。”
“嗯……”灵儿水汪汪的瞳仁从密长睫毛间偷觑哥哥面色,确定毫无转圜之后,鼓着桃花小腮,蹭着粉红小鞋,进到室内,爬上长榻,拉来锦被,蒙上螓首……
秋寒月啼笑皆非,这小家伙,要她歇憩,竟像是受了多大委屈。娶妻如此,一辈子都不必烦恼有寂寞可享了呢。
“秋寒月。”
他闻声转身,魏怡芳从前院过来,神色复杂,欲语还迟。
“你来此的部署,连麦夕春也算计在内了,对么?”
确定灵儿已经酣然入梦,秋寒月与魏怡芳落座在院内老松下的石案之畔,魏怡芳终是问出了悬在心头的惦念。
“是。”他直言不讳,两眸直眙。“你作何打算?”
“……麦夕春当真罪不可恕么?”
“如果那些时日不是有阴错阳差,灵儿此时早已魂归地府,你认为我该如何宽恕”
“看在灵儿今日……”下面的话,她亦说不出来了。若灵儿今日不是鲜鲜活活地安存于世,眼前的秋寒月会成何等模样?那个时候,麦夕春需要付出的代价……不可想象。
“别为他求情,我将你牵进这桩事里,便是率先替你做了决定,免了你日后的左右为难。”
魏怡芳垂首不语。相交十余载,彼此情感当真如兄弟般贴契,知彼此甚深,秋寒月这步决定当真免了她的愁肠百结。可是,目睹一对十余年的兄弟反目,她亦不愿呐。
“我希望,你们见面那日,我不在现场。”
秋寒月颔首,“也好。”
“那么,接下来需要我为灵儿做什么?”她问。
“去配合宿虓,引鱼上钩。”酝酿良久,筹措多日,纵使在补堤救灾时脑中也在暗自谋划着每步细节,直待将至之日的付诸实施。
那一日,于六日后来临。
其时,秋寒月正与小妻挤拥在一张长榻上腻腻缠缠,外面乱声袭窗“公子,公子,天岳山那群道士又来了。”一阵急沓步声到了门前,敬飞切声来禀。
“宿公子在何处?”
“宿公子……啊,就在奴才身后!”敬飞被突兀出现的高大人影吓个激灵。
“嗯,此地没你什么事了,找个僻静地方躲起来,听到什么动静都无须露面。”
“……是。”
“做好准备了?”这声问,问得是宿某人。
后者哼一声,“哪须准备?本大爷待他们多时了!”
七十四、城主的谋划(二)(VIP)
引鱼上钩。这个引鱼的饵,秋寒月当然不舍得用自己的小妻子,所以会请巍怡芳加入。
而引来天岳山诸道的妖气,自然是白虎王。
秋寒月有感,天岳山那群道人必定是在暗处盯着,并未因上一回绝心道人的受挫打消了主意。到现在按兵不动,无非是因为忌讳着皇家权势,未敢仓促。
戒嗔大师那句“治标不若治本,顽疾理当早除”,并不深奥难窥,在他带灵儿由京返回飞狐城途中,突然间有所领悟:有天岳山那群道士在,灵儿的狐身始终是个隐忧,遮蔽藏匿并非长久之计,根除患由方为上策。
既如此,不若先发制人。
“秋城主,我等不愿骚扰阁下,但阁下四围近来妖气日盛,我等实在无法坐视秋城主为妖所噬,请容许我等为秋城主收妖!”
十数青衣道士尽集飞狐山别业门前,为首者,正是绝心道人。
秋寒月双手负后,按阶而下,唇噙悠然笑意, “道长一再上门,实在让本城主不太高兴。本城主此刻在想该以怎样的厚礼还馈于贵门,方不负道长的一再奔劳?”
绝心道人神色一凛, “秋城主,想我等本为红尘外人,若非除魔卫道重责在身,有谁愿牵涉俗尘中事?近来我等委实感应得秋城主四遭妖气有日渐强盛之势,您若不信,何妨让再下等人小试身手?”
“……如何试法?”
绝心道人听得出对方语中似有回转余地,不由精神一振,道: “城主只肖在旁看着,我等会在城主眼前将妖孳打出原形,并将城主身上所染妖气一涤而空!”
“意即,你们仍执意认为本城主的夫人是妖孽?”
绝心道人不敢贸然颔首, “秋城主,妖孽惑人,都须寄托于完美皮囊,我等捉妖,不为名利,只为除妖务尽,还一个清澈寰宇,还望城主能够成全。”
“听起来,诸位道长的职责甚是神圣了得?”秋寒月拧眉沉吟。 “但本城主的夫人是人非妖,本城主确信无疑。若尔等不能拿出足够证据,实在不能说服本城主。”
“让妖孽在城主面前原形尽现,不能成为证据?”
秋寒月目色一厉, “本城主已然说了,本城主的夫人是人非妖!”
“……秋城主,我等前来只因妖气所引,若尊夫人当真无辜,也定是为妖所附,危在旦夕,务必不能耽搁了。”
好妙的说辞,而秋寒月等得便是这句话。 “尔等认为我夫人有被妖附体之嫌?”
“……不无可能。”但能除妖卫道,说法退而求其次也好。
“尔等在不伤及我夫人玉体情形之下,可将妖孽清除?”
绝心道人微顿,道: “我等会全力以赴。”
“……我夫人近来体况每日愈下,药石用尽,仍是体虚气弱,难道当真是因妖孽附体之故?”秋寒月面现迟疑,眉目间尽是忧忡。
绝心道人大喜, “请让我等为夫人驱妖!”
飞狐山别业内, 地势开阔的练马场当央,搭起一座简易小亭,小亭四周挂悬纱帐,纱帐内,躺卧长榻的身影绰约可见。
秋寒月伫立于旁,道: “尔等既然自诩玄门高手,本城主也乐得给贵门派一个面子,就此作法罢。若我夫人当真因此而愈,本城主会重赏贵门派及尔等各人。但若反之,就莫怪本城主反脸无情。”
绝心道人拱手, “秋城主放心,我等定会使妖孽无所遁形!出手!”
自打行近临时小亭,己察妖气愈盛的诸道人早已磨拳擦掌,待绝心道人一句话下来,各自抛出手中符纸,口中咒语齐发。
亭内人一声尖厉娇呼,隔纱望去,见得其内人影凭榻翻滚。
“灵儿!”秋寒月容色邃变,闪身进得亭内,扶住受煎小人儿。 “灵儿,哥哥在此,别怕……”
“秋城主莫担心,妖孽受此威逼,犹不肯离开尊夫人贵体,致使尊夫人痛苦难挡。待妖孽退离,我等定为尊夫人收惊!”生怕城主大人收妖之意动摇,绝心道人道。
然而,呼声愈来愈厉,翻滚愈来愈急,城主果然不能沉声定气, “尔等住手!住手!住手!住手——”
“此时收手,尊夫人熬病不减,我等也要功亏一篑,得不偿失!”绝心道人如是劝喊间,向诸同门暗施眼色。
后者诸人接到讯息,再启强力符咒。顿时,惨呼声加剧上扬,令人不忍卒闻。
“灵儿,灵儿,灵儿……”秋寒月面容苍白,语气震颤。 “忍忍,忍过这片刻就好,忍……不忍了!诸道人停止,本城主不收了,停止!”
绝心道人微急,借袍袖之掩比个手势。诸同门获意,倏地盘坐于地,各自手心相连,咒语由口默出,骤见得一片光影急成,覆笼向小亭上方。
“啊——”一记达到顶点的厉呼之后,亭内人无声无息。
“灵儿,灵儿……”
“几只杂毛狗道,坏爷爷的好事!爷爷我好不容易如此干净易控的宿主,居然敢逼爷爷出来,看爷爷怎么教训你们这几只杂毛狗道!”
秋寒月的焦切呼声为震耳欲聋的大骂声所断,与此同际,一股乌黑之气由小亭冲出,在空中几经盘桓,聚拢成形,一乌面虬鬈、两目如灯、头生两角、似人非人的庞然大物向诸人噬扑而下。
“妖物凶猛,诸师弟小心!”绝心道人拔剑迎上。
诸道人纷纷仗剑在手,起而攻之。
这场道妖之战,由练马场到后花园,由地面到空中,由南到北,由西及东……直打得天地无色,石走沙飞,好大的动静。整整一个时辰,山谷中但闻得怪咆不断,骇得鸟兽惶惶退避。一个时辰后,咆声渐弱,斗声渐微。
“杂毛狗道只知以多欺少,爷爷我不屑与你们见识!”庞然大物已色厉内茬,向北速奔。
诸道人紧追不舍。
待声息渐杳,昏卧在秋寒月臂弯的灵儿。突道: “姑奶奶我可以醒过来了么?”
“不行。”秋寒月为免费辞,直接出手,点其睡穴。
“秋寒月这厮你敢……”不情不愿地,睡去。
七十五、城主的谋划(三)(VIP)
天岳山的十数道人追赶逃遁妖孽,绝心道人却中途抽身踅返,以为城主夫人定魂收惊之名重新拜访城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