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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着她,“给我上药的时候,你可没这么小心。”
何浅浅转身想回嘴,一时脚下发虚,竟有些站立不稳。眼前的男人面孔,开始变得扑朔迷离,为什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星星?耳边嗡嗡叫的又是什么?身体忽然不听使唤。筋疲力尽的何浅浅随着紧张感的消失,再没有力气支持,身子一软,正对火堆倒了下去。最后听到的声音,是欺风的嘶叫。
卷一 第八章 逃亡
何浅浅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马背上,不同的是,今天一睁眼看见的不是欺风的马蹄,而是祖国大好河山,她是坐着的。这让何浅浅很是诧异,那个祝某人哪里去了,一转头,正好撞上祝某人的鼻子,祝某人忍着疼痛,把何浅浅的脑袋扭回正前方。
“你就不能老实点?”
何浅浅才明白,这个温暖的靠背原来竟是祝某人的胸膛,除了还活在二十一世纪的那个贱男以及何浅浅的老爸之外,何浅浅还没与其他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一时大窘。另外这待遇从一袋面粉到一个人的转变让何浅浅有些困惑,难道祝某人良心发现?
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何浅浅七窍生烟。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臭。”熏了他半天,还是绑在马屁股上不污染空气。
“你也香不到哪里去!”何浅浅不忿。
这是实话,何浅浅一个月没洗澡,他祝某人半个月没洗澡,大家半斤八两,就不要再五十步笑百步。
何浅浅的话说得理直气壮,肚子却不怎么给她面子,不合时宜的又响起来,而且声音不是一般的大,一下让何浅浅失去斗争的底气,很是尴尬。
一条烤鱼递到她面前。
何浅浅很惊讶,怎么还剩一条?
“不吃我就扔了!”
头顶上传来男人懒洋洋的声音。
何浅浅经过昨晚的培训,顾不上矜持,一把将鱼抢在手中,不理会头顶上男人的嘲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鱼真是香啊,尽管没有任何调料,她也吃得津津有味。可惜就是太少,何浅浅风卷残云,连焦香的鱼骨都吞进肚里,片刻后就只剩满手焦黑,还觉得意犹未尽,饿了一天两夜,仅仅一条鱼,哪够祭她的五脏庙?
像知道她的心思一般,男人说:“前面不远有个小镇,我们今晚在那里过夜。”
言下之意:“你可以吃个够!”
心思被人看穿,何浅浅有些尴尬,翻个白眼,即使他看不到。
欺风不管上面的风起云涌,用它一贯的步速,稳稳当当的驼着二人向前方奔去。
其实何浅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五月的阳光洒在身上,温暖惬意,凉风习习,不知道他从哪里找的这条道,一路都是荒郊野外,不是树林就是山坡,偶尔经过几个小村落,也是没几户人家的那种,一路上几乎没看到人。蔚蓝的天空,潺潺的溪流,茂密的树林,巍峨的山脉在远处绵延不绝,马蹄惊起的野兔四散逃窜,何浅浅仿佛找到童年春游的快乐,忘记了自己身在明代,还是与一个危险人物同行。路边盛开的野花,飞舞的蜂蝶,甚至树林里清新的空气都能让她身心愉悦,不时发出赞叹。翻来覆去无非就是以下几句:
“好漂亮的花呀!”
“那么多蝴蝶!”
“空气真新鲜啊!”
一个下午都是这些感叹句,男人的脸色越来越绿,他不了知何浅浅“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就像一个出来放风的囚徒,贪婪的享受着大自然的一切,这在二十一世纪的都市里,是花门票也买不到的自然美景,可恨没有相机留念存证。如果可以,何浅浅同学甚至想把空气也打包回去,一定比阿尔卑斯山的空气罐头更值钱。
人类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后悔,这是人的劣根性。这话听起来像至尊宝的台词。
终于在何浅浅又一次发出“草地真绿”的感慨之后,男人忍无可忍,只恨自己一时好心把这个臭气熏天、罗罗嗦嗦的家伙放在面前。
“你还会说别的吗?”
何浅浅魂魄归位,才意识到这位同学的存在。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我们去哪?”
这被害人当得实在是太不合格,直到此刻才想起要考虑自己的前途。
“到了你自然知道。”这个问题问到关键,男人冷哼一声拒绝回答。
“那…我们现在在哪?”换汤不换药。
“这个你不用知道。”
“切!”何浅浅耸耸肩,反正她也是路痴,不过是顺便问问,最后这句才是关键,“你要把我怎么样?”这一路来看,他似乎也没打算杀人灭口,她一个小丫头不值钱,费这么大力气拖着她跋山涉水,居心何在?
男人拿上一句台词敷衍她,“到时候你自然知道。”
前面没有反应,男人正想松一口气。
“你是谁?”何浅浅得寸进尺。
这丫头打破沙锅问到底,给点颜色就开起了染坊,完全忽略了绑架者与被绑架者之间信息不对称的必要性,明天一定要把她再捆到后面。
“丫头,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冷冷的威胁的语气。
何浅浅瘪瘪嘴,不再吱声。
卷一 第九章 洗澡
天黑才到达他口中的“前面的小镇”,何浅浅以为不过几里的路程,找到这家洪福客栈的时候,何浅浅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只差没有口吐白沫,下马是用摔的,坐在地上捂着屁股墩。男人随后下马,把缰绳递给前来迎客的小二,一手拎起何浅浅的后领,跨进客栈的大门。
掌柜是个中年胖子,殷勤的迎上来,“二位客官是住店还是用膳?”
“来一间上房,另外,”他放了几张银票在桌上,“给我买两套女人的衣服。”
“是,是!小二,领客官上楼。”掌柜眉开眼笑的收钱,斜眼不住打量衣着褴褛,蓬头垢面的何浅浅。一个青年公子带着一个不男不女、肮脏怪异的人,同住一间上房,两人的关系颇让人怀疑。何浅浅毫不示弱地和他对视,看在银子的份上,掌柜识相地收回鄙夷的目光。
男人拖着何浅浅就要跟着小二上楼,一转身看见何浅浅目不转睛的盯着别人桌上的饭菜,叹口气补充,“再来几份小菜。”
到得楼上,小二打开房门,何浅浅就傻了:“这是上房?”
她以为上房等于现代的标间,本来两个人呆在一起那么久了一直都同住柴房,她也不介意跟他同住一个房间,前提是有两张床,可是很遗憾,里面只有一张。
有钱就是大爷,别管什么穿戴,小二跑堂多年深谙此道,低头恭敬的回答:“客官,这是小店最好的上房,环境舒适优雅,宾至如归,担保二位住了一定乐不思蜀,下回还来。”
乱七八糟说了一堆,是不是最好的另当别论,倒还算干净整洁,男人挥挥手让小二退下。
关上门,何浅浅环顾四周,确定只有一张床后,问:“我睡哪儿?”
男人指指地上。
“你怎么能这样?好歹我也是女生,太没有绅士风度了。”考虑到目前是绑匪与肉票的关系,而且貌似绑匪压根不承认肉票救他一命的事实,救命恩人的理由就不再提,何浅浅从性别的角度来晓以大义。
可惜在那个年代西方文化还没有入侵中国,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流行的是男尊女卑三从四德,历经五千年长盛不衰,祝某人没受过女士优先之类的熏陶,何浅浅的话他听不明白也没有打算明白。
“我掏的钱,我说了算。”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肉票兼穷人,双重悲哀。
恰好有人敲门,小二送来了吃食,一共四样,糖醋排骨、红烧鱼外加一大盘牛肉和一碟五香花生,虽说普通,看在二日未进食的何浅浅眼里,也是绝对的美味佳肴,自从到了明代,作为最下层的打工人员,何浅浅每天的伙食不外乎馒头,说来也奇挂,江南盛产稻米,这胡月娘不知道是不是从北方移民来的,天天都是馒头,偶尔换个花卷何浅浅都是欢天喜地的,每天白菜帮子、萝卜缨子轮番上阵,何浅浅恨不得进化成个兔子来适应这些青菜萝卜皮。生意好的时候偶尔也会有点猪下水、牛下水改善生活,一上菜就见一片筷子飞舞,筷子比肉多,两秒钟后猪肠子猪肺就全部失踪,何浅浅身份低微,不够分量参与分赃,最后只能举着筷子看着空盘子啃馒头。多天来没有油星下肚,眼前这些美味怎能不让她食指大动。
当下何浅浅忘记沮丧,目光炯炯,只等小二把菜放在桌上就披挂上阵。
男人给了小二几吊赏钱,又嘱咐了一番,转身菜已经下去了一大半,那个傻丫头狼吞虎咽,吃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有吃相可言。他皱着眉头坐在一边,打算草草地吃一些,但在何浅浅旺盛的食欲带动下,不知不觉倒也吃了不少,菜品虽然家常,做的也倒还算精致。何浅浅吃了半条鱼,六块排骨,一堆牛肉后终于再塞不进任何东西,抱着肚子坐在一边,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再打个饱嗝,真是痛快。
这时又有人敲门。
“客官,给您送衣服来了。”
何浅浅吃饱了赖在凳子上不动,被男人一瞪,考虑到吃人嘴软,不情不愿地去开门,门外小二捧着两套衣服,后面还有两人抬了一个大木盆,直冒热气。
“这是…干啥?”何浅浅看着那一大盆热水。
小二把衣服放在床上,又指挥那两人把木盆放在窗前的空地上,恭敬地对男人道:“客官,您要的衣服和洗澡水已经备齐。”
男人点点头,“把这些菜撤了吧。”
“是。”小二手脚麻利,不一会便打扫干净。
小二走后,男人回头,盯着何浅浅,何浅浅看着男人高深莫测的眼睛,觉得大事不妙,东张西望看有没有躲藏的地方。
“磨磨蹭蹭的干啥?水都给你准备好了,还不去洗澡。”
“我?洗澡?”何浅浅下巴差点掉下来,敢情这水是给她准备的,可是这两人共处一室,让她洗澡?这虽说来http://87book。com自开放的和谐社会,何浅浅的思想却不怎么开化,在妓院培训多日也没能让她抛弃顽固的贞操观。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守着这点破玩意,也许那个贱男也不会琵琶别抱,导致她推开他家门就看见他和他亲爱的小师妹在上演现场版A片,惊得她世界观、爱情观当场破灭,二话不说逃去马尔代夫,不想阴差阳错掉到这里。眼前这人逛惯了窑子,真是开放得紧。
“你在这里,我怎么洗?要洗你自己…”慢慢的挪向门口,准备夺门而逃,领口被他一把扯住。
“我在外面等你。”他冷哼一声,“阁下这副尊容,大可以放心。”
“那我也不洗。”谁担保他不会突然再进来,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件危险的事。虽然她也挺渴望洗去这一身污泥。
男人没有耐心跟她讲道理,大手一伸,噼里啪啦稀里哗啦,何浅浅眼前一晃,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画出一条抛物线,准确无误地跌到木桶里。
“衣服放在床上,半个时辰之后,我再回来,你要还是臭气熏天,明天就绑在马屁股后面上路。”今天男人被熏惨了,到现在头还晕,后遗症是嗅觉严重退化,一洗解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