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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反驳,口气随意:“对了,我倒是和她合作过一次,一个笔记本广告。”
“是么……”他语气听起来兴趣缺缺,头却情不自禁地抬起,明显在等待下文。
何永诚不易察觉地笑了:“广告里我们扮演夫妻,有不少靠在一起的镜头,但只要一出镜,她就完全和我零交流。”
他点点头:“没错,她一直都那样。”
“其实我有点怕她,”他摇摇头:“说来不可思议,但她的眼神太冰冷太空洞,总让我觉得……不太像个活物。”
他不觉失笑,表情却因为联想而变得柔和绵软:“形容相当到位。”
“可是刚才,”他将视线从窗外收回转回到他脸上:“她因为挣脱不开而瞪着你的眼神,不但很像个正常人,甚至还有点可爱。”
他不觉眯起双眼看住他:“喂,你现在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他忍不住嘴角上扬:“啧啧啧……你太明显了。”
他不屑地带开话题:“结了婚的男人都这样?恨不得把全世界都凑成对?请不要把你的幸福强加于我,谢谢。”
他无谓地耸耸肩:“也谈不上什么幸福不幸福的,三年多了感情都淡了,本来要分手,但既然她怀孕了那就结婚咯。”
他惊讶地望着他,一时陷入失语。
“别这样看着我老兄,”他熟练地摸出根烟:“雅媛好在野心不大,所以甘于放弃事业回来相夫教子;而我也懒得重新适应别的女人,所以这是个不错的结果。”
“……我记得你们当时爱得很重。”
“是啊,”他撇撇嘴:“但爱的太重的,有几个有好结果?”
他知道他意有所指,那时候,他和唐欣也爱得那样重。
但结果呢?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
“不过——”何永诚忽然正色起来:“她不是雅媛那样的女人。”
“什么?”
“自私自利、野心、城府、冷静、冷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顿了顿:“这些岑文佩具备的,她都具备了。”
“什么意思?”秦空挑眉。
“岑文佩是马培胜心里的一个结,这些年他用尽一切资源将她送上天后宝座,却始终征服不了这个女人。她为了事业可以随时在他的别墅里待命,却绝不会因为他玩别的女人而皱一下眉头——而这些,恰恰是马培胜最耿耿于怀的。”
“是么?”他淡然地喝了口水:“但这些和我没关系吧?”
“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他停了停:“但我觉得他可能会对任熙悦有兴趣,而她也绝不是那种会把感情放在事业前的女人,所以你……”
他面部肌肉骤然暗自绷紧,刚要说话,手机却兀自响了,他只能烦躁地接起——
“什么?和她合拍?可是……”
他面色烦躁地对着电话应和了一阵,然后草草收线,脸色不悦。
“怎么了?”
他无知无觉地对着窗外出了好一阵神,这才缓缓开口:“公司给我安排了一个广告,是和唐欣合作。”
他愣了愣,旋即无奈地笑了:“对你表示同情。”
他长叹口气,靠在门桩上出神。
******
【呯!】
这剧烈声响惊得陈笑非都猛地回过头来,只见扮演歌女的Candy正摔得五体投地,恰好撞到桌脚的鼻子正汩汩流着鲜血,侧脸立刻就肿了一大块,还伴随着淤青,看来摔得不轻——
“哟,这人是怎么回事呀?”一身古代仕女装束的乔凌淡定地收回脚以水袖掩嘴,却完全无法掩饰她高分贝的音量和幸灾乐祸的嘴脸:“走个路都能摔着,难道你在综艺节目里比基尼热裤穿多了,所以裙子长点就不会走路了?”
Candy脸上血泪纵横,她挣扎着想要起身,抓着桌脚的手却总打滑。陈笑非见状立刻就要上前去扶人,却被任熙悦暗中精准的掐住手腕——
“不要轻举妄动。”
她用眼神迅速传达了这个讯息,陈笑非只能眼巴巴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女孩独自在地上挣扎。她焦急地环顾四周,却发现大家都各忙各的,冷漠的眼神都没有,或者说是不敢投向这个可怜的女孩,真是触目心惊。
正在此时,Candy忽然朝离得最近的她伸出手来,苦苦哀求着她的一臂之力——
第65章 【六十四】
正在此时,Candy忽然朝离得最近的她伸出手来,苦苦哀求着她的一臂之力——
她只瞥了眼,便一声不吭地走开。
“别太过分了。”
一道温和却充满威严感的声线忽然介入,于是所有人齐齐回过头——
一身正宫娘娘装扮的岑文佩虽脚踩花盆底,步履却稳定非凡,宽袍大袖带起一阵风。她小心翼翼地将倒在地上的Candy扶起,并交让自己的助理带去处理伤势。
一个转身她面向乔凌,眼色凌厉——
“拿个练习生出气,有意思吗?”
乔凌露出尴尬而莫名的神色来,第一反应明显是想辩驳,却终究只是努了努嘴,饱含不服地噤了声。
任熙悦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幕——此剧自开拍以来,一头是久未出演电视剧的影坛天后岑文佩,一头是当年爱恨难解跌宕起伏的秦任重聚。以至于乔凌就算天天和田慕文晒暧昧照都挤不进众人并不宽广的视线内,心头郁愤自是不必说,此举也算符合她的个性。不过一向窝在私人化妆间里不问世事的岑文佩居然也有如此多管闲事的一面,还真让她刮目相看。
Candy眼窝和嘴角都摔青了,剧组不得不换了人,像她这样的练习生培胜少说也有几十个,换一个易如反掌。只可怜她苦熬了两年才换来的演出机会却瞬间成了泡影,走的时候哭得伤心极了。
其他人丝毫都不受影响地继续投入忙碌的拍摄,谁也没再把她当回事儿。只有挨了训的乔凌始终愤愤不平,一整天都拉长着脸。
******
“Cut!”
导演一路小碎步地跑过来,脸上笑嘻嘻:“秦空你靠过去点……对,再靠过去点……唐欣微笑,对就这样!好,你把手搭在她肩上……肩上对,亲密一点,笑得再温柔一点……”
秦空露出略带僵硬的微笑,揽着的明明是曾经如此熟悉的人,此刻却透出股说不出的陌生。
“好……好,再坚持一下……不是,不是那里……”
导演终于有些泄气地示意暂停,可两位红人又都得罪不起,他只能态度谦恭地安排了一段中场休息让他们好好交流一下。
没有了镜头的监视,他的表情瞬间冷下来:“这是你的提议?”
“是,”唐欣也并不否认:“所以你打算罢拍?”
“当然不会,”他露出理所当然的神色:“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她定定望了他三秒,嘴角忽然微妙地上扬:“如果真的不介意,这么简单的广告又怎么会一整天拍不完?”
“你说得没错,”他豪气地扯了把快要把他闷死的领带:“但我以为不明确表达我的介意,可以算是一种礼貌。”
她的眼色骤然黯下去,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各自调整下状态吧,”他起身踱向另一边:“再这样下去通宵都拍不完,我还有戏在身,耗不起。”
“等等!”她叫住他,语气满是不忿:“为什么偏偏这样对我?当初她对你同样心狠手辣不是吗?”
他停住脚步,转身——
“她选择过保护我,”他顿了顿:“可我却选择了保护你。”
她被他的眼色逼得后退一步,千言万语霎时梗在喉头,思绪更是百转千回,却怎么也喷发不出来,只得一径沉默。直到他几乎走出视线,她才如梦初醒地追上去——
“那你打算怎样?和她在一起?”她开始咄咄逼人。
“这和你有关系吗?”他自顾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悠闲地翻开笔记本,头也不抬。
她咬了咬嘴唇,受伤的自尊心已然崩到极限,满腹的不甘却无处宣泄,快要疯了!
“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她这样的女人为了成功什么做不出来?你改变不了她的!”
闻言他终于慢条斯理地抬起头,笑容灿烂:“我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你不必担心。”
看着她气结而去,他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角,继续通过网络了解着《深宫怨》的最新动态,自己毕竟是告假出来的,不能落后太多。翻着翻着却不小心看到了几条和这支广告相关的快讯,“旧情复萌”“默契十足”之类睁眼说瞎话的词儿满屏乱窜,他不觉冷笑,于是果断关闭。
还是搜些剧集的相关报道吧……等等,这是什么?
一组伤处特写的组图首先触目惊心,标题更是耸动:【女星中的等级制度与暴力事件——娱乐圈=黑社会?】
为什么搜索《深宫怨》会搜出这种通稿?他按捺着疑心往下拉去——Candy是哪个?倒是有几分面熟,剧组里的龙套?
接下去的图片却让他表情越发凝重,这明显是由一组非专业器材拍摄的偷拍片,光线昏暗,人物倒是拍得挺清楚——两张图分别是冷然看着Candy一动不动的任熙悦,和将Candy扶起的岑文佩。
【我在培胜做了这么久练习生,各位师兄师姐都很帮我,我是第一次和其他公司的人合作,遇到这种事我整个人都懵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是要给我下马威……】【可能觉得我只是个龙套,所以拿我出气……】
下面配着Candy直白的阐述,结合图片内容简直天衣无缝。虽然没有明说是谁弄伤了她,可是《深宫怨》里不属于培胜的艺人,不就只有一个吗?
“哎哎!你去哪儿?”导演一头雾水地拦住他,正在一旁补妆的唐欣也不觉侧目,他却只草草扔下一句“抱歉有急事”就没头没脑冲了出去,甚至连笔记本都扔在了现场。
“搞什么?耍大牌也不能这么离谱吧!”导演忍不住骂骂咧咧,所有人只好认命地开始收拾东西,只有唐欣默默地走向了他留下的笔记本,屏幕上残留的内容让她表情瞬息万变,看不出是悲伤还是愤恨——
******
“让一让!!请大家让一让!!”
“请你说一下好吗?Candy说的是真的吗?那个人是你吗?”
“无可奉告!请让一让!!”
……
尽管有陈笑非拼死保护,任熙悦还是被撞得踉踉跄跄,人群里的喧哗和连珠炮般交叠冲突的各种问题被蒙在她头上的厚外套隔绝出了一种极其抽象的音效。她捉紧了外套边沿,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
进到车里的一刹她真切地呼出一口长气,紧闭的车门外晃动着一张张扭曲的脸,他们高声咆哮着,质问着,几乎像是要扑上来嗜咬她!门外来不及进入车里的陈笑非正表情激动地说着些什么。
任熙悦面无表情地一脚踩向油门,忽然毫无征兆地绝尘而去。后视镜里记者们立刻放弃纠缠陈笑非,纷纷作鸟兽散地去寻找自己的交通工具。她毫无笑意地勾勾嘴角,一路加码地飚向高速公路——
45分钟后,她托着刚加过油的福,来到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
应该是郊区吧,空气里飘着淡淡青草气息,湿润而静谧。视线所及处皆是半人高的芦苇与稻田,不远处小河连绵,河上低矮的桥墩湿迹斑驳——虽不是什么风景如画的胜地,但倒是人烟稀少,让她终于能有些许时光容自己喘息。
她打开手机想向陈笑非报个平安,一开机却被短信整个拥堵到接近死机,好不容易等它反应过来映入眼帘的第一条短信却来自意料之外的人——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她怔怔望了一会儿后决定忽视,快手快脚地给陈笑非发了个短信就要关机,铃声却恰在此刻响起——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