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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第一百五十三章 破月,破月
翌日一早,两人便在林子里寻找出路。楚孤轩熟悉地在林间穿梭来去,有时,眼看“山穷水尽”,却在他的带领下峰回路转,让夏妤想起这一定是五行八卦之类,不过,她却是难以参透了!
不知走了多久,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太阳炙烤着大地,阳光穿过枝叶缝隙投射在肌肤上,依然火辣。夏妤满头大汗,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见前方的楚孤轩依然健步如飞,心里一堵,干脆站在原地不走了。
楚孤轩听身后没了声响,不由停下脚步,回转身子。
“快要到了!”
头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夏妤抬头便望进一双担忧的眼睛。
“走不动了!”夏妤皱皱眉,耍赖一般地说道。一开始还能借助轻功,后来完全靠脚力,几个时辰下来,她确实到了极限。
楚孤轩看了她一眼,认命般的叹口气,在她面前背过身,身子弯到一定的弧度,轻声道:“上来吧!”
“诶?”夏妤看着眼前宽阔的肩背,十分诧异。
“误了时辰,不好认路。”见她不动,楚孤轩催促一声,语气不容抗拒。
好汉不吃眼前亏,夏妤咬咬唇,乖乖地爬了上去。
他的背,踏实而安稳,两人贴的很近,夏妤的下巴抵在他的肩头,特有的阳刚之气萦绕鼻尖,熏得夏妤脸热发晕,心跳莫名加快。
“怎么了?”楚孤轩察觉有异,侧头询问。
“没,没什么!”夏妤把头埋在他的背部,声音小小的,紧张的要死。
“要是累了,就歇一会儿!到了我叫你!”楚孤轩却没再深究,只是放缓脚步,走的更加平稳。
残暴冷漠的人温柔起来,真是要人命!夏妤的心砰砰跳个不停,这一刻,她忘了他们之间的仇恨……
“到了!”伴随着熟悉的低沉嗓音,夏妤迷糊地睁开眼,入目的景象让她惊讶不已。
古铜色的城墙,高大的城门,巍峨庄严,透过大开的城门,黄沙大道延伸远处,两旁屋舍俨然。
一座坐落在深山里的城镇,如此古朴,神秘!
只是,这里也太安静了,屋舍成排,却不见人影,寂静得诡异……
夏妤完全被眼前景象惊呆了,连什么时候被楚孤轩放下地都不知道,直到那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夏妤轻乎一声,赶紧跟了上去。也许是对于陌生之地的惶恐让她没有安全感,夏妤一路东张西望,却始终紧紧跟着楚孤轩。
庄严,死寂……是她对这里最直接感觉。
根据建筑规模,这里至少可容几千余人,紧实的黄沙道上甚至还留有较深的车辙痕迹,几间屋前甚至还有未来得及收拾的锅碗瓢盆,一切都在显示着这里被荒废的时间并不久远。
弯弯绕绕,两人最终在一处偏僻破败的茅屋前停了下来。
屋顶,窗棂经过风雨的洗涤早就破的不成样子,晴不遮阳,雨不遮雨,漏洞百出。简陋的家具也腐朽不堪,早已是一副没用的空架子,仿佛一坐就要塌陷。屋子里,清清冷冷,让人鼻子发酸。
楚孤轩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屋中,眼睛带着怀念细细扫过四周,神情即悲且痛。
这里,是他的家吗?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夏妤的心竟有些隐隐作痛……这里跟外面那些井然有序的房子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楚孤轩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屋子前端简陋的神龛前,伸手在后面摸索,不一会儿,便摸出一个长型的木头物件。楚孤轩就着衣袖小心翼翼地擦着上面的尘垢,端端正正地摆好,夏妤这才看清,那是一个牌位。
上书:先父楚云之灵位,生卒日期,居然是两百多年前……
好半天没看到楚孤轩摸出第二个牌位,夏妤心里一咯噔,忍不住开口道:“你娘呢?”
话一开口夏妤就后悔了,只因为楚孤轩原本悲伤的面容一下子转为沉痛,但她真的很想知道他母亲的去处。那一晚,他脆弱的表情历历在目,能让他如此依赖的人,怎么可能连个牌位都没有……
楚孤轩低着头,良久,才沙哑地开口,“这里没有她的立足之地,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夏妤还想再问,瞥到那孤零零立在神龛里的牌位,又生生住了口。虽然很好奇,但揭开别人的伤疤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她还没那么恶劣……不过,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对楚孤轩,已经由仇恨上升到一种无意识的维护。
“走吧!”这时,楚孤轩突然朝外走去。
夏妤后知后觉地应了,匆忙间,对着牌位行了一个晚辈礼,一转身,便见楚孤轩站在门口。复杂的眼神像一张密网,将她牢牢网住,眼里异样的情愫,让她心头直跳,禁不住低下头躲避那视线。
楚孤轩眼眸一闪,转身在前面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一座宗祠,里面宽敞明亮,庄严肃穆。祠堂正对面摆放了一座巨大神龛,上面供奉了历代祖先牌位,观其字眼,大多是某某族长或是某某长老之类,密密麻麻的,让人眼花缭乱。祠堂两侧还林立着叫不出名字的人像,造型严谨,涂以彩漆,栩栩如生。
那林林总总的牌位,楚孤轩却是看也没看一眼,脸上的表情,冷漠得让人心惊。他缓缓走到神龛一侧,半个身子探进一块巨大的明黄锦布,似触摸到了什么机关,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声音像许久不用的石磨,被人生硬推动发出的声响,听了很是难受。
“在这等我。”留下一句,楚孤轩便消失在帷幕之后。
夏妤孤零零地站在祠堂中央,四周一片空寂,越发显得自己渺小。风吹动佛龛的帷幕,牌位时隐时现,两侧的石像似突然有了生气,却是个个张牙舞爪,面目狰狞,越发显得祠堂里鬼气森森,可怖至极。
一阵凉意从脚底升起,不断攀爬,不一会儿,便浑身冰冷,夏妤不禁打了个冷颤,见楚孤轩消失的地方静悄悄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咬咬牙,她迟疑着挪动脚步……
石门缓缓打开,一阵阴风迎面而来,冰凉入骨。
楚孤轩脚步一顿,皱眉走入石室。
室内除了正面前方的一座石棺,几乎没什么物件,石壁上镶嵌的夜明珠足有小儿拳头大小,幽幽地发着蓝灰色的冷光,加深了石室阴森之气。
楚孤轩锐利的眸子缓缓扫过四周,最终将视线定在那口石棺,嘴唇抿成凉薄的弧度,抬步飞快地走去,目标十分之明确。
就在他离棺材还有几步之遥,阴冷的石室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小轩吗?”
声如玉石相击,清脆悦耳,妖媚入骨,却让人遍体生寒。
楚孤轩身形一滞,身体紧绷如弦,周身戾气暴涨,一副战斗前的状态,“破月!”
“唔,两百年不见,一来就对人家那么凶,亏我还日思夜想,真没良心!”声音半嗔半怨,明明是男子嗓音,却比之女子更要撩人心弦。
话音一落,石棺周围突然升起一阵白雾,缓缓凝成一个人形,如一副精工水墨,以不急不缓的速度,勾勒出一个绝代佳人。
身形高挑,容颜绝美如画中仙,瞳色绿如翡翠,三丈长的发丝如有生命的海藻,以极其优美的弧度轻舞飘扬。举止投足间,极尽风流之态,既妖且魅,瞬间绽放的光彩,竟让人不敢逼视。让人不得不感叹,好一个天生尤物,完美的不可思议。
只是,美人的身体呈半透明状,身体悬于半空,双膝以下,更接近虚无……
楚孤轩薄唇紧抿,眼里一片冰冷,“你果然,没死……”
破月的语气却万分哀怨,“没有见到你,人家怎么舍得死?听说在人世有人等久了,会变成一块石头,你要再晚来一步,估计也只能见到石头了!”
楚孤轩握紧拳头,脸上满是隐忍。
“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有多么难过,想你想的心都疼了!”某人双目含泪,一脸神伤,楚楚可怜的表情配上那张精美绝伦的脸孔,让人有种捧在掌心狠狠疼惜的冲动。
是想让他放他出去吧!楚孤轩把双拳握的死紧,忍无可忍之下,厉喝出声“你有完没完!”每次与这个人相处,都在挑战他的承受极限,装可怜,装无辜,不清楚他本性的人,会被他骗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真没趣。”原本凄哀的脸孔瞬间敛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无趣和埋怨,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破月的眼里闪过绿莹莹的幽光,“你是来放我出去的?”
“不是。”楚孤轩沉声开口,心也开始沉重。接下来,这个人……
果然,破月怔愣了片刻,待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原本温顺的脸孔瞬间被愤怒取代,周身冷气暴涨,一瞬间的气势,居然盖过了楚孤轩。
“当初我们说好,虽然晚了两百年,但我可以不计较,如今,你居然跟我说,你要反悔?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站在谁的地盘,也许你根本就不该踏进来!”
森冷的嗓音如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咽喉,楚孤轩难受得脸色发白,眼里有一闪而逝的痛苦。
下一刻,那铺天盖地的森冷之气却褪了下去,一袭白影飘到了眼前,半透明的脸孔有种虚幻的美丽,四目相对,琉璃般的绿色眼珠闪过困顿,“小轩,为什么呢?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呐!没有我,你和你娘早就被当成巫族的耻辱烧死了,我把巫族的至上巫术给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嗓音由温到冷,到最后简直如一把利刃,听的人浑身难受。
楚孤轩皱着眉,眼里无惧无畏,声音平淡无波,“这么久了,戾气还是那么重么?依旧喜怒无常,残暴嗜杀,这样的你,叫我怎么放你出去?让你出去,让天下再一次打乱,让巫族再一次承受灭顶之灾吗?”
破月倏然凑近,冰冷的呼吸喷上楚孤轩的肌肤,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张狂,嗓音嘲讽冷凝,“这话从你身上说出来,真让我吃惊呢!你身上的戾气也不小呢,这些年杀了不少人吧?现在却跟我说这些鬼话,你不觉得虚伪可笑吗?”
楚孤轩笑了,眼里悲凉而无奈,“破月,你知道吗?即使我和娘亲离开了巫族,也逃不开族里的追杀。可我,连她的尸体都带不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她挫骨扬灰。我的过错却要她来承受,你知道当时我有多绝望?在族里,我们虽然艰苦,却还能活下去,你的一己之私却让我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我曾经恨过你,但现在已经不想再恨了,恨一个人,太累。她让我永不回巫族,因为,你要是出来了,巫族将再次面临灭顶之灾,这是她临终前的愿望,我不想让她失望。”
“所以,你让我眼巴巴地等了两百年,那你今天为什么要回来,你怎么不干脆让我在等待中绝望疯狂呢?”原本清透的眼珠渐渐漫上一种诡异的暗红,这是煞气爆发前的征兆,巫族特有的特征。
“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回来,可我有件事要求你。”楚孤轩的语气无奈而叹息。巫族的人早就走的一干二净,这里镇压了一只千年“妖孽”,被当作耻辱的自己又被预言为巫族百年难遇的天才,能修炼其他族人无法修习的巫族秘术并卷着密谱失踪。兴许是害怕他的报复,又觉得此处没了密谱的镇压,妖孽将带来不幸,他们舍弃了千百年来生息繁衍的家园。为了埋藏这里的秘密,又不惜代价地布下强悍的结界。自己以自身为媒介进入,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