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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厮方宝应了一声,赶紧把横在地上的那只圆凳扶起来,孟蜻顺势坐下。于懿也找了另一边的圆凳坐下。
方承运哼了一声,“四弟方才不是要回去吗?既然头晕,还不赶紧回去躺下休息?”
孟蜻摆了摆手:“实在是走不动路,让文达在这里坐会儿吧。”
方承运便不说话了,转头看向床顶。
于懿与孟蜻穿过来的这户人家是户家境中等偏上的小商户,户主方富贵开了家米铺,前妻生了三个儿子后,因病去世,方富贵又娶了个继室薛四娘,育有一子一女,便是孟蜻如今穿上身的方家四少方文达,以及于懿穿上身的方家独女方含珠。
而方富贵的三子在幼时就因病夭亡,因此如今他膝下只有三子一女。
方富贵自己出身小门小户,年轻时碰着了个好机会,渐渐将小生意做大,如今米铺生意经营得有声有色之后,觉得自己的儿子应该比自己更有出息,自然不能叫阿猫阿狗方大方二,便请来先生为几个儿子起名。
长子名为承运,自然是希望他继承自己的好运气,偏偏方承运运气不佳,前日去酒楼用餐,却意外从二楼摔下,把右腿摔折了,起码要在床上休养几个月,还不知会不会落下残疾。
方承运躺在床上时,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这一摔摔得蹊跷,当时同样扶在栏杆上的二弟四弟都没有事,只有他扶得那一段楼梯栏杆突然断裂,让他身不由己地摔了下去。
酒楼的栏杆比手臂还粗,好好的怎会突然朽坏呢?更巧的是只有自己靠的那一截朽坏,四弟当时就在自己身边,会不会是他做的手脚?
四弟是继母薛氏生的,也许是为了争家产,也许是嫉恨自己,总之他和自己同父异母,有害自己的理由。
方承运昨晚对妻子秦氏说过这个想法,秦氏也觉得颇有可能,两人越说就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因此今日方文达来看望方承运的时候,方承运就直斥他假仁假义,方文达气愤之余拂袖离去,转身却被圆凳绊倒,摔倒时在桌沿撞到了头昏晕过去。而与方文达一起来看望受伤大哥的方含珠,想去拉住他却被一起带倒,头敲到了地上,一样头晕目眩。
于懿和孟蜻便在这个时候穿过来。
孟蜻有方文达的记忆,回忆了一下便知楼梯栏杆断裂之事与他无关,但如何让方承运信服此事,却并非费一番口舌就能做到的。
房中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一旁的秦氏在他们兄妹争执的时候没有说话,此时见孟蜻用掌托着头,斜斜靠在桌边,心中只觉他是在装模作样,便语带讽刺道:“四弟摔得这么厉害,还是赶紧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孟蜻摸了摸后脑,“咝咝”地抽着冷气道:“真是肿起来了,可是刚才大哥说文达没事,不用请大夫啊?”
秦氏有些尴尬道:“你大哥又不是大夫,他说一句你没事,你就信了?”
于懿穿过来成了方含珠。方含珠年方十四,是这一家唯一的女儿,方富贵老来得女,对她颇为宠爱,从名字也可见他对这小女儿视若珍宝。因此方含珠性子比较直,向来是有啥说啥。于懿这时自然不能装哑巴,便接口道:“大嫂你也知道口头上说的话不能作准的,四哥他有没有做过手脚,也不是你们说一句就能定下的。要知道官府审案断案都讲究要人证物证呢。”
秦氏被她这句呛得没话好答,暗悔刚才一时口快。
于懿接着换了和缓些的语气继续道:“其实大哥大嫂,四哥平时的为人你们也知道,他哪儿是那种暗中使坏的人 ?'…87book'你们可真是冤枉他了。”
方承运心道,会暗中使坏的人,哪里是表面能看得出来的?人心隔肚皮,亲兄弟也未见得怀着好心,含珠毕竟与方文达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说话帮着文达也是自然的,就是不知她到底知不知道内情。他寻思着最好是让方文达回去,留下含珠好好问问,她年龄小,性子爽直,不容易瞒住事情。
于懿还想再劝。方承运则想用什么法子好让方文达先回去,留下方含珠。就在此时门外有人叫了一声:“大哥。”
随着这一声,方家二少方兴业从门口进来了。
方家老二起名叫方兴业,自然是为了让家业更兴旺,可惜方兴业从小体弱,一年四季中,有三季是要喝药度过的,看来颇难为方富贵兴旺家业。
方兴业进门来,见着于懿与孟蜻,微有讶异,问了声:“文达、含珠,这么巧你们也来看望大哥?”
孟蜻应道:“是啊。”
床上的方承运冷哼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夫妻档成兄妹啦~~
第105章 老夫少妻(2)
……
方兴业听见方承运“哼”了一声;急忙走到床边;关切地问道:“大哥?可是伤处疼了?”
方承运冷冷的看了眼孟蜻;“腿倒是不疼;就是心里烦得很。”
方兴业虽不知之前事由;但看冷着脸的方承运夫妇,再瞧坐在桌边脸色尴尬的两兄妹,最后扫了一遍房里,小厮丫鬟一个个噤若寒蝉,面色紧张,便知这三人定然是为了什么事争执过;便微笑着劝道:“都是自家兄妹,有什么话都好好说嘛。”
因着方兴业来;房中气氛缓和了一些,但多少还有点隔阂,说了会儿话,留下送来的东西后,方兴业对方承运道:“大哥,你好好养伤吧,兴业和四弟就不打搅你休息了。”说着他站起身,对孟蜻道:“四弟,走吧。”
于懿也起身想走,方承运道:“含珠,你留下陪为兄说会儿话。”她便再次坐下了。
方兴业便只拉着孟蜻出去。方承运等那两人走了一会儿后,开口询问于懿:“含珠可知四弟这些天在忙什么?”
于懿在他叫住自己时就知他有心探问,便回忆了一下之前几天的事,“四哥之前天天在家背书,去找他说话也不大理睬,说多了还要赶人走。”
方承运也知自己四弟一门心思为来年县试做准备,平日是不太出门的,所以前日他和大哥一起来找自己出去喝酒,他当时还不觉得,等受伤后躺在床上有许多时间可以思量,他便觉得这事古怪起来。
他又问:“含珠,你事先知不知道文达找为兄去天香楼吃饭的事?”
于懿摇头,“不知,那天含珠缠着娘学她那套拳法,娘却不肯教我。直到后来方和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含珠才知大哥意外受伤了。”
方承运见她说到薛四娘不肯教她拳法时脸上流露出不高兴的神色,不由晒然:“你一个姑娘家学什么拳法,娘不肯教你是对的,不然方家女儿会武的事情一传出去,还有谁敢娶你进门?”
于懿不满道:“娘自己不也会武,不也嫁给爹了?”
方承运心道薛四娘就是因会武,才一直找不到婆家,直到十九岁眼看要成老姑娘了,才嫁给自己父亲做了继室,但这话只能心中腹诽,不能这么说出来。他见于懿谈吐间神色自然,这个妹妹不是心里藏得住事情的人,应该是真的不知道四弟要害自己的事。
他便不问她了,既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他便另找途径去查吧。
另一头,方兴业拉着孟蜻出了方承运住的屋,劝解道:“大哥养伤中心情郁闷,难免脾气不好,四弟你们顺着他点就是了。”
孟蜻道:“要是小事,文达怎会与大哥计较?再说文达只是辩白洗清自己,大哥却总是不信,这才……”
方兴业讶然,小声问道:“什么辩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蜻摸了摸后脑道:“大哥莫名就说他摔下楼梯全要怪文达,文达就和他争了几句,气得要走时却绊在了凳子上,摔了一跤不说,头还在桌沿敲了一记,直到现在头都是昏昏沉沉的,真是……早知如此,前日二哥来找文达出门时就不该答应,若是呆在家里读书就不会被大哥怪了。二哥你说大哥自己摔下楼,又不是文达推他的,他凭何要怪到文达的头上?甚至还说是文达设了陷阱要害死他,二哥你说这是能顺着大哥承认下来的事吗?”
方兴业歉然道:“这都要怪为兄不好,为兄见你整日在房里读书,脸色都发灰了,就想让你出门去透透气,县试虽然要紧,可要是太过拼命,把好好的身子熬坏了,那还考什么?就像你二哥现在这般,整天要和药罐子打交道,真是苦不堪言。”
孟蜻急忙道:“这怎么能怪二哥呢?大哥这次纯是意外,哪有人要害他?全都是他自己胡思乱想的。”
方兴业点头道:“他受了伤,躺在床上时免不了多想,等他伤养好了,事情过去了就不会怪你了。”
孟蜻苦恼道:“这哪里是过去之后就会忘记的小事?只怕大哥要记恨文达一辈子了。不行,文达要去找爹把这事说一说,要是连爹也怪起文达来,那就冤枉了。”
方兴业劝道:“爹想来是非分明,不会随便冤枉你的。你若是去说了,反而显得心虚。这样吧,为兄替你劝劝大哥,别让他再怪你。”
孟蜻答应下来,回了方文达住处。不一会儿,于懿过来了,她在方文达门外突然想起来似的,转头对身后的丫鬟道:“香兰,四哥刚才撞了头,你去找娘要点化瘀消肿的药膏来。”
香兰应了声便匆匆离去。
见于懿进屋,孟蜻也找了个理由让方宝去拿东西,把他支开了。于懿和孟蜻这次都是穿到别人身上,且当时方承运屋里有好几对眼睛看着呢,地上总不能凭空多出什么东西来,这会儿屋里只有他们两人了,便呼叫林白,让他把终端送过来。
于懿一面把终端贴在臂上,启动后登录自己的账号,一面把刚才方承运和自己说的话告诉了孟蜻,孟蜻也把方兴业和自己交谈的内容说给她听。
于懿边说边起身走到他身后,用终端的超声波扫描功能替他检查,显示方文达颅内没有损伤淤血,只是外伤,她轻轻拨开他头发,见到一大块红肿便问他:“还疼不疼?”
孟蜻嘻嘻笑道:“为夫倒不是很疼,娘子反而心疼吗?方含珠刚才也撞到头了,来来来,让为夫替你检查检查。”
于懿嗔他一眼,“别忘了你现在是做哥哥的,别口无遮拦的乱叫,万一要是被别人听去了,会多生事端。”
孟蜻一面替她扫描头部,一面道:“那是我们兄妹情深,开开玩笑不行吗。”
于懿不和他说笑了,正经问道:“方文达到底做没做过手脚?”
孟蜻摇头:“他没有。”
“那么可能真是意外?”
孟蜻低头看了看终端上的显示,方含珠摔得轻,别说颅内没什么事,甚至连外面的肿块淤血都没有,便道:“有可能是意外,也可能不是。稍后我去天香楼查查,你留在家里装监控。”
“你现在是个书呆,怎会自己想到要出门去天香楼查探,还是由我鼓动你去查才像真的。”
这时于懿听见外间传来的脚步声,便不与他说话了,孟蜻也回到桌边坐下。
外面进来三人,当先的是名步伐矫健的美貌妇人,便是薛四娘,后头跟着春巧与香兰。
薛四娘容貌姣好,双眸有神,虽三十过半了,却因习武而气血极佳,走得急了脸庞上还带起几分红润之色,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好几岁,
于懿和孟蜻都起身,喊了声“娘”。
薛四娘听香兰说了方文达与方含珠两兄妹在方承运房里摔跤撞到头的事,便匆匆忙忙地过来看看他们的情况,路上已经听香兰说过他们醒来后没什么异样,这会儿见到他们俩好好地站起来行礼,这心才放下。当下薛四娘把手中的药盒打开,对孟蜻道:“文达,快坐下,这药膏清凉消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