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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祉微微蹙了蹙眉头:“没有啊……嗯,我刚过来的时候,仿佛听到马啼声,但是我们也都是骑马过来的,所以就没有太——”
“是哪边?”
“那边!”
兰兰跑到半道和一个侍卫撞了个满怀,侍卫随即跪下说:“启禀三阿哥,那边没有发现!”
胤祉看着兰兰的样子深深皱起眉头。
“没找到人?”康熙坐在椅子上,沉声问道。
兰兰跪在地上,是胤祉回答了问题:“回皇阿玛,是的,儿臣赶去的时候,整个地牢即将塌陷,纳兰性德把下面全部搜寻过了,不管活人还是尸首,我们都没找到。”
康熙点头不语,过了一会儿,他说:“纳兰留下来,其他人都出去吧!”
兰兰祈求地看着康熙:“皇上……”
“朕问你,信是谁写的?”
听到马啼声后,李君悔忽然将我重新吊在刑架上,用尽全身力气挥动着鞭子,没一会儿我就没了意识。
好呛,我一边咳嗽一边模模糊糊地觉着有谁正抱着我,地牢好像剧烈抖动的电视机,画面震颤着隐匿在奇http://87book。com怪的浓雾中,浑身火烧火燎地疼,抱着我的人会是谁呢?那时来的人是兰兰吗?李君悔呢?他们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我现在是要去哪里?
“兰兰……是你吗?”
脚步声停了一下,又继续走,我闭上眼睛,立刻滑入了聚集在脑海边无尽的黑暗中。
“……没有别的办法……”
“……若是娘在此……”
“……她怎么……”
“……冰山雪莲……千年灵芝……除非……”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好像来http://87book。com自一台破旧不堪的收音机,时断时续时有时无,仿佛穿过了一光年的距离才到达我的大脑。
“兰兰……兰兰……”
说话声没有了,什么人抓住了我的手,喉头一阵痒,我咳嗽了几声,忽然又一阵腥甜,还没等我起来就涌出了嘴角,什么人的惊叫,什么人的叹息,什么人拿起了我的手腕,手镯冰凉,我还是没能抬起那沉重的眼皮,只能屈服于浓重的黑暗。
“……送她回去……”
“……信物……不能……”
“……没有办法……不能让她死……”
“……不……”
“……允儿……”
“……小蝶……”
一声叹息,我的手被握紧,就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水……水……”
嗓子干得要冒烟,我终于挣扎出了黑暗,那仿佛幽闭恐惧症般的黑暗与绝望,终于抬起了如断龙石一般沉重的眼皮,四周模糊的影像很熟悉:淡粉色的纱帐,柔软却冰凉的锦缎棉被,我想试着坐起来但是失败了。
我在曹家,兰兰呢?
门外什么人的低语声,然后是开启什么东西的咔哒声,然后门吱呀一声开了,细碎的脚步声慢慢接近。
“兰兰?”
那脚步声来到我的床边,不是兰兰,是一个拎着药箱子的太医,大概四十七八岁的样子。看到我醒了,他显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扶着我的头喂我喝了点水,然后走到门口说了什么。没过多一会儿,康熙带着小桂子匆匆赶来。太医正在替我诊脉。
“如何?”康熙问。
太医摸了摸我的额头,起身对康熙说:“回皇上,总算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只是这浑身的伤口……”
“但说无妨!”
“是!咳血是上次伤到了肺的缘故,沈姑娘这次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虽然那些皮外伤与性命无忧,但接连几天高烧不退,姓名虽然抢了回来,要想痊愈,怕不是那么容易,至少需要假以时日。”
康熙点点头:“没关系,不论用多少冰山雪莲抑或是千年灵芝,总之一定要让她活着!”
“臣遵旨!”
“你们都下去吧,朕有话要问她!”
“启禀皇上,依微臣之见,沈姑娘现在的状况实不宜……是,臣遵旨。”
屋里剩下我和康熙两个人。
“皇上……”
“沈宛,你听得见朕说话吗?”
我点点头。
“朕问你话,你要据实回答,若有一字欺瞒,朕立时将纳兰打入天牢!”
我忍不住从床上起来,康熙把我给摁了回去。
“你说你八岁才搬回江南居住,那你是几岁离的家?回来之后又是跟谁生活?”
“我……”
“你果真叫沈宛?”
“我……”
“你可知欺君的下场?”
康熙的目光太有威慑力了,我努力保持意识的清醒,不让自己再滑入到正不断聚集的黑暗中。
“纳兰的命,可攥在你的手上!”
“皇上,皇上……英明,我……一直在……江南,我……叫……沈……沈……依凡,今年……三月初六,兰兰收……留了我,我就……一直留在……他……身边。”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爹娘……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只是……爷爷奶……奶奶还有……外公……都已经过世了。”
“谁教你读书写字?”
“学校……老师。”
康熙看着我默然不语。
“一派胡言!”他突然说,我咳嗽起来,胸口一阵刺痛。
“沈宛乃江南名妓,你竟敢告诉朕你父母健在!”
“沈……依……凡……兰兰……听错……”
“你既没去过西洋岛国,怎么会知晓那么多事情?等闲之人为何要学如此精奥博深的东西?”
“我……只是……喜http://87book。com欢,那些……没有……用的……东西……”
康熙看着我,表情深不可测。
“兰兰……皇上……”
“你可知朕为何问你这些问题?”
我茫然地摇摇头。
康熙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皇上……”
砰地一声门关上了,咔哒一声,我才听出来,原来那是锁的声音。
“皇上……不要杀……兰兰……”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七八天后,康熙又来了。
“丫头好些了吗?”他坐到我床边,示意我不用起身行礼。
“皇上……”我紧紧拽着他,“您放过兰兰吧,我——”
康熙举起一只手阻止我再说,对小桂子点点头,小桂子就出去了。回来时身后跟着兰兰。
“臣参见皇上,参见郡主!”
“小桂子,传朕旨意,即日起,册封沈宛为护国容佳郡主,一切俸禄均等同于皇室成员!”
“喳!”
兰兰冲我使眼色,我在枕头上谢了恩。
康熙看样子很满意:“太医呢?”
“臣在!”
“她的伤怎么样了?”
“回皇上,刀伤还须静养,至于鞭伤,虽无大碍,却有些地方处理不及时,只怕会落下伤疤。”
“哦,没有办法避免么?”
“臣自当尽力!”
康熙点点头站起来:“朕先回去了,纳兰,郡主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是!”
兰兰从地上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他摇摇头,示意我不用担心。
眼泪落到绣花棉被上,他小心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皇上打你了吗?”良久,我问。
他擦擦眼泪,摇摇头:“想出去么?”
我点点头。
他笑了,召梦岚来帮我穿衣服。
秋色深深,我坐在曹府的八宝华盖车里,倚着他。从地牢里回来,我好像死过一回一般,跟他吵架跟踪他去妓院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真惊讶那时怎么会那么爱跟他赌气,如果不是李君悔,可能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在我心里,究竟有多重要。
秦淮河边,车停了,他把我抱下马车,抱到一块被太阳晒得暖暖的大石头上坐着。
“还疼吗?”他把我轻轻收进怀里,问。
我摇摇头:“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回来的?”
他没回答我,反而问:“皇上是不是问你什么了?”
“嗯。”
“没事,李君悔把你掳走那晚,有刺客闯进了曹府,还好皇上洪福齐天,躲过一劫。”
“刺客?那你有没有怎么样啊?”
“我没事,刺客想杀的又不是我,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几个刺客里应该有那个叫做‘允在’的人。”
“允在?啊——他?”
兰兰凝重地点点头:“不错,是天地会的人,因为我们没有抓到刺客,他们也没留下任何证据,所以我没有告诉皇上这件事。”
我放下心来,旋即又提了起来:“皇上是不是怀疑我了,所以他才会把我锁起来?”
兰兰笑了笑:“后来发现这是个误会。你只是碰巧在那晚被掳走,而现在你是护国容佳郡主,皇恩浩荡,论品你和我平级,这可是亘古未有之事!”
“哦,那是谁把救回来的?那个地牢好恐怖,李君悔简直是个变态虐待狂,他用鞭子打我,然后给我上药,然后再打,他还说是……你……”
“我知道,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他恨的人是我,却发泄到了你身上,对不起,对不起!”
“李君悔告诉我……他说……说你……”
“说我为了得到兰月痕千方百计陷害他,甚至不惜强娶,说我是个四处招惹粉蝶的纨绔子弟,是不是?”
我没作声。
兰兰把我的头贴在他胸口,长叹一声:“或许我真的是个没有用的纨绔子弟,或许李君悔对我的评价没有错,但是,他这么认为,实在是太侮辱兰月痕了!”
我抬起头,他微微笑了一下:“冷吗?要不要我去拿件衣服给你?”
“你不想解释什么吗?”
他摇摇头:“虽然身陷红尘,但月痕却是个刚烈的女子,事情过了这么多年,罪魁祸首已经得到了惩罚,这桩往事也总算有个了结!”
“兰兰,你——你们,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想知道?”
“我——我想——我是相信你啊,可是——”
“我知道,那时六年前的事了!”
当年的兰月痕,是江宁最红的妓院怡红院的花魁,据说不但精通歌舞音律,诗词上也是颇有研究,兰兰本不欲去那烟花之所,无奈当时的一批文人极力相邀,而且兰兰对这兰月痕姑娘也存着一份仰慕,于是在众人的带领下,去了怡红院。
兰月痕果然名不虚传,一曲《塞上曲》听得人回肠荡气唏嘘不已,就这样,兰兰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