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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晴意味深长地看了雨暄一眼,雨暄放下茶盅。
“姐姐,跟我们出去散散心吧?”
我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们两个是为我好,才在这里说了一大车的话,我没事,真的,只是觉得很累,上香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逛,回来说给我听,一样的。”
雨晴还想说什么,但是雨暄叹了口气:“那我们就不勉强了,姐姐好生歇着,二姐姐,我们走吧?姐姐不用送了!”
我抱歉地笑笑,雨暄无奈地拉着不甘心的雨晴走了。
“去告诉大爷,”雨暄对丫头品月说,“就说公主不去,我和二姑娘回了。”
品月应声走了,雨晴看着她的背影气恼地跺了跺脚。
是夜,兰兰照例从后面抱着我。
“他的尸首找到了,”他轻声说,“只是早已认不出面目,骨灰,我托人带往江宁,这几天就可以动身。”
“谢谢!”我说。
“你——不见他最后一面吗?”
我看着同心结中间的血:“不用了。”
兰兰的手臂紧了紧:“希望锦娘能把他好好安葬,我所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过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崔墨染是他爹,交给他就行了。”
兰兰顿了一下,说:“那天逃出去的,只有挟持你的那对男女,崔墨染为了保护一个叫傲菊的女人被杀了,傲菊横剑自刎,其他被擒的人全部服毒自杀。”
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阵与气候不相关的寒意浸透全身,兰兰往前挪了挪,将我更紧地拥在怀里。
“对不起,我只能做到这些。”
“亲爱的主,亲爱的神天父,愿在杀戮中死去的人们灵魂能够在你的带领下,在父神的国度中得到永生,平安,和喜乐。我们今天所求的一切,都是奉着耶稣基督的名求。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 ”
“宛儿,这是——”
“睡吧!”
三月的最后一天,胤祉来了。
“公主册封,我却一直没来道贺,公主这个表情,该不会是生气了吧?”他轻快地说。
“三爷言重了!”我说,“三爷跟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那还用的着特意来道贺?”
胤祉和兰兰对视一眼,清了清嗓子笑道:“那就好!哦对了,前儿我听到一桩奇事,有人给曹寅那儿子提亲,小姐据说家中殷实容貌也着实秀美。”
兰兰看了我一眼:“这是好事啊,奇什么?”
“你听我说完哪,”胤祉瞅他一眼,“奇就奇在不是身为江宁织造的曹家不同意,反而是那乡绅的小姐不同意,说什么‘曹家宅深人稠,丫头婆子一定牙尖嘴利,又权高势大,这样的人家必定会仗势欺人,我才不稀罕’!你说,”胤祉转向我,“这可是不是一桩奇事?”
兰兰耸了耸肩,做了个介于点头和摇头之间的动作。
“她说得没错啊!”我说。
胤祉坐到我旁边:“古语有云,婚约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小姐不同意也就算了,还说了那么一大串道貌岸然的道理,曹家你也去过,哪里是她口中的样子!”
“或许吧!”我说。
“对了对了!”胤祉忽然明白过来似的用一根指头点着我,“我忘了你也是个离经叛道的主儿,这道理在你这儿自然就行不通!”
我笑了一下没回答。
“如此说来,我倒有些好奇,”他一本正经地说,“你在西洋住了八年,知不知道他们的婚礼是什么样子的?和我国不同吗?”
我点点头。
胤祉兴奋起来:“哦?如何不同?不过也是订了亲然后娶进门么?”
“是,”我说,“只不过没有媒人,你要自己求婚。”
“自己——求婚?难道说成婚之前双方可以见面吗?”
“不仅见面,还要相处。”
胤祉大吃一惊:“这如何使得?未免太不成体统了!难道他们的父母也赞同吗?”
我点点头:“父母可以干涉,但是没有权利阻拦。”
胤祉夸张地摇着头,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那这个婚他们都是怎么求的?”
“把你手上的戒指借我。”
胤祉疑惑地摘下一枚戒指交给我,我站起来,单膝跪在一旁伺候的绣蝶面前——
“绣蝶,嫁给我!”
绣蝶大惊失色,连忙也跪了下来:“公主您这是……我……公主……”
胤祉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绣蝶在我暗示的目光中重新站起来。
“嫁给我!”我重复一遍。
绣蝶挨个望着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脸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好,好,公主快起来!”
我站起来,把胤祉的戒指套在绣蝶的手指上,然后转向胤祉:“这样,求婚就算成功了。”
“难道还有不成功的求婚吗?”
我走回椅子里坐下:“当然,如果绣蝶说不的话,你的求婚就失败了。所以作为男人的你们要选好时间地点场合,当然首先必须得是这个女孩喜http://87book。com欢你,不然就算你弄得再浪漫恐怕也不会成功的。”
胤祉向后跌回椅子里:“没想到西洋人对婚姻竟然如此自主,这倒是让我开了眼界了!只不过——既然给了你,你就拿着吧!”胤祉对来还戒指的绣蝶说,“留着吧——只不过男儿膝下有黄金,若是像皇阿玛那样的天子,又要娶那么多妃子,难道他也要次次跪吗?还是只在皇后那儿跪一次就行了?”
“西洋人一夫一妻,多娶是犯法的。”我轻声说,“而且他们尊重女性,他们了解女性的伟大与柔弱,所以总是Lady irst。再说,就算膝下真的有千两黄金,用一跪换一生的幸福,难道不值么?”
这时太监撷芳走过了在胤祉耳边说了什么,胤祉略略皱了皱眉,站了起来。
“今儿个又增长了见识!本来该多坐一会儿的,只是突然有些事情须得回去处理,就此告辞!”
我和兰兰站起来,将胤祉送到门口。
“恭送三爷,三爷慢走!”我说,兰兰跟在后面要再送,胤祉挥了挥手,他就停下,看着胤祉自行远去。
“回去吧,外面风凉!”胤祉不见了,兰兰转身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转身走回屋子里。兰兰泄气地叹息了一声,跟在我后面进去了。
晚上,兰兰还没回来,我坐在灯下看书。绣蝶抱了件外衣走过来。
“公主,”她一边给我披上衣服一边说,“天晚了,还是早点歇着吧?”
“嗯。”我应了一声,将《资治通鉴》翻了一页。绣蝶无奈,自己过去收拾一些冬天的衣服。
“明公今日居周公之地,当为社稷深谋,早为之所……”我轻声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自己读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放下书,从旁边抽出一沓纸,风吹进来,书哗啦啦翻了几页,露出里面夹着的几张纸。我打开看时,胸口好像被大铁锤狠狠地击了一下,差点吐血。
那上面杂乱无章地写了好多名字,每个名字都是由同一个字开头的,那个字是福。
我扔了书跑进里屋,绣蝶正在把一摞衣服叠放整齐。
“公主,”她抱起衣服说,“床我已经铺好了,累的话就睡吧?”
我点点头,绣蝶转身想把衣服放到柜子里,结果不小心撞到了凳子,上面几件衣服滑到了地上,我过去帮忙捡起来。
“这是什么?”一件衣服里滑落出一个红色的手帕大小的东西,我捡起来问。
“没——没什么,”绣蝶伸出手去接,“是——是一块剩的布料……”
我抓紧“布料”不让自己跌倒:“布料上,都会绣长命百岁吗?”
绣蝶跪在地上:“公主不要生气,是绣蝶不好,绣蝶不该——不该——”
这时兰兰回来了。
“怎么了?”他看着眼前的景象问。
接着他看到了我手里那个做了一半的肚兜,使个眼色,绣蝶出去了。
“是我不好,”他拉着我坐下说,“我没想到她们会送这些东西来,我已经让绣蝶收拾好扔掉了,可她居然落了一个!好了,宛儿不生气了,我保证不会再让你看到这些东西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抬眼看着他。
“不会了,”他接着说,“我知道你还小你不想这么早做额娘,我都知道,没事,我不会再提这件事,我保证,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甩了他一记耳光,浑身颤抖着去睡觉了。他还坐在那里,过了很久我都没有听到他过来。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醒来的时候头昏昏的,身边的床空空如也,兰兰呢?
蜡烛燃尽,层层凝结的蜡泪垂挂下来,兰兰坐在书桌后,凝视着手里的书。我知道自己昨天过分了些,于是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
“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去歇会儿吧?”我说。
他叹了口气放下书,把我拉进他怀里坐了。
“去睡会儿吧?”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想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好。”他贴在我背上说,一晚上没说话,他的声音有点哑。
所以就成了我坐在灯下看书。
门吱呀一声开了,福尔敦轻手轻脚地摸进来,看到我坐在书桌前,猛地站住。
“公主?”
“公主?”
“额娘?”
我一惊跳起来,看了福尔敦一会儿然后别过目光:“哦,是福尔敦,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请了安后,福尔敦过来亲热地拉着我:“福尔敦听说额娘病了,昨儿个刚从舅舅家回来,没敢打扰额娘休息,就今天一早过来看看,额娘好些了吗?”
我闭了一会儿眼睛:“我没事。”
福尔敦高兴地说:“啊,那太好了,额娘洪福齐天吉人自有天相,我可是瞎担心,昨儿一晚上都没睡好觉。额娘——”
“不要再叫我额娘!”
僵了片刻,福尔敦哭道:“为什么?额娘为什么不要福尔敦了?是福尔敦不懂事让额娘生气了吗?还是做错了什么?如果是的话,额娘打我骂我都可以,额娘别不要福尔敦,额娘……”
“额娘——”福尔敦一边哭一边拉着我的袖子,呼吸时不时被强烈的抽泣打断,“额娘——娘——额娘——别不要——要——福尔敦——额娘——”
见我始终没有反应,福尔敦松开了手,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忍着哭,慢慢往外走。
“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