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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江湖中人,各种毒素药物都略知一二,对于血蜥蜴,她知之甚少,只知道,那是一种毒中至圣之物,其剧烈程度,只要被咬上一口,平常人立即毒发身亡。
而拥有内力之人,会渐渐地丧失内力,最后即使保住了性命,也武功全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沈云一把转过司徒晨雪的身子,脸色凝重地问道,“你怎么会被血蜥蜴咬的?皇上知道吗?难道他就不给你医治了?”
司徒晨雪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眼角处染上了一层无奈,整理完衣裳后,这才语带悲凉地道:“过去的事不想再提了,现在,我只想珍惜余下的时光,不想再多想别的了。”
沈云怔怔地看着那张被无奈罩上一层悲凉的光辉的丽颜,不由得对眼前这个女人竖起了大拇指,不得不说,换做别人的话,不会那么平静地面对的。
“明日,皇上允了我回家探亲,萱儿如果不嫌弃的话,就扮作我的宫女,与我一同出宫吧。”沈云忽然决定帮助这个让人不得不肃然起敬的女人了。
司徒晨雪感激地重重握了握她的手,真诚地道了声:“谢谢!”
夜间,司徒晨雪再次被那股熟悉的剧痛痛醒了,双目陡得瞪大,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五脏六腑都被挖开的刺痛,眼角的泪水都被逼了出来。
强忍住要夺口而出的痛呼声,因为她不想惊动其他人,其实,她最不想惊动的人,只有一个。
忍了大约半个时辰后,直到全身上下都像浸泡在水池里,那股疼痛才缓缓第褪去,最后,司徒晨雪才瘫软在床上,连什么时候睡过去还是晕过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勉强地梳洗了下,便告诉那些宫女自己要到花园里去走走,不许任何人跟着。
与沈云相约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司徒晨雪便到了云华宫,沈云见她一进来,便脱去了身上的皇后装,里面着了件淡紫色的宫装,竟显得几分可爱娇小,不由得抿唇一笑:
“倒有几分宫女的味道。”
司徒晨雪大大方方地接受了沈云的揶揄,随着她坐上了马车,刚坐上去,就附耳道:“你倒有几分荣享圣恩的味道。”
沈云气得举拳就要打她,被她笑嘻嘻地躲过了,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黯然,瞥了司徒晨雪一眼,便将目光放到了窗外。
司徒晨雪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忙将笑脸凑过去:“云儿,是不是我说错什么惹你生气了?”
宫门守将似乎一早就接到了云修华要出宫省亲的消息,所以对沈云的马车并没有多加检查,就让她们过去了。
沈云将目光收了回来,落在司徒晨雪身上,眼底的忧郁显而易见:“萱儿,其实,你是一个很幸运的人;你很快就可以这个皇宫了,而我这一生,就要埋葬在这了。”
说罢,还回头看了看那扇庄严而静谧的宫门,心底涌起一股无限悲凉感。
司徒晨雪听罢,心里也跟着没来由地一阵难过,离开这座皇宫,是要用生命作为代价的,但在沈云眼里却是一件极幸运的事,恐怕在她眼里,走进皇宫,是一件生不如死的事啊。
不过想想,她也是江湖上名声显赫的沈家堡千金,是一代侠女,骨子里是江湖人的豪情壮志、潇洒开放,要一辈子关在那座牢笼里,换做是她,也会受不了的。
或许,她可以帮她呢!既然她将那两位夫人都赶出了皇宫,自然能将她也“赶”出去。
“云儿,你很想离开皇宫吗?”司徒晨雪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却没有想到,在沈云眼角处,竟看到了一道明丽的不舍,还有一丝无奈。
沈云微微地叹了口气,不说话,只是将目光再次投到了街上。
司徒晨雪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个怀孕的妇女在自己丈夫的搀扶下,在挑选着喜欢的发饰,再转眼看看沈云,见她脸上写满了羡慕,不觉一阵困惑。
按理说,皇上要娶妃子,都是官家小姐的较多,但这一位,却是名震天下的沈家堡大小姐,皇亲与江湖人士结亲,似乎有点不搭调。
但看慕容墨琰那厮,一副**、如虎似狼的样子,一般的官家小姐肯定不合他胃口,索性加一个豪情女,偶尔调剂下生活,这种事,就像他的风格!
一想到这,司徒晨雪就对慕容墨琰恨得牙痒痒的,忍不住就暗恼道:“那头种猪,真该拉出去宰了!”
沈云秀眉微蹙,一张绝美容颜不禁流露出几分困惑:“种猪?什么叫种猪啊?萱儿,你说的又是谁啊?”
司徒晨雪摆摆手,毫不犹豫地就道:“就是专门给母猪配种的公猪!说的就是慕容墨琰那厮!”
此话一出,沈云一张脸瞬间变幻万千,最后,小嘴一张,爆笑出声,很不雅观地拍着司徒晨雪的大腿又是笑又是落泪的,看得司徒晨雪一怔一怔的,有那么好笑吗?
末了,沈云才擦干眼角的泪水,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才道:“得,萱儿,我沈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早就听说皇后‘语不惊人死不休’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实在是太对我的胃口了!”
说罢,就在司徒晨雪肩膀上重重拍了两掌,差点没让她吐血身亡。再转头看向那张满脸笑容的丽颜,不由得一怔,那么干脆纯豪爽的大笑,原来才是她的本色。是那座皇宫屈了她啊,不由得更加坚定要救她出苦海的念头了。
很快的,沈家堡就到眼前了。
沈云一跳下马车,转身就要搀扶司徒晨雪,没曾想,司徒晨雪照着她的动作往下一跃,还朝她眨了眨眼,似乎在说,你能跳,我也能。
沈云这才爽朗一笑,她忘了,这位皇后很“与众不同”。
一进大门,就迎来了一位满脸威仪的中年男子,一袭青袍在身,恍然间,司徒晨雪似乎在他脸上看到一个“义”字深深地刻在额间,再定睛一看,是两道深深的皱纹。
“爹……”沈云一见中年男子,就欢快地奔了上去,一脸幸福地抱着沈天鹤,“爹,云儿回来看你了。”
沈天鹤一看见女儿,一张严肃刚毅的脸立即柔和了下来,搂着女儿的肩膀宠溺道,“云儿好像瘦了呢,瞧这张脸,都变尖了。”
一席话立即勾出了沈云眼底的泪水,转念又想到司徒晨雪还在身后,忙忍住了,拉过司徒晨雪的手就说道:“爹,这是……”
“我叫司徒晨雪,是庭飞的朋友。”司徒晨雪及时打断了沈云的话。
接到司徒晨雪投递过来的目光后,沈云虽心有疑虑,不过还是很快就说道:“是啊,雪儿是洛大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她是来看洛大哥的的。”
沈天鹤一双似有穿透力的目光投到了司徒晨雪身上,上下打量了下司徒晨雪,略有所疑,女儿从宫中出来,怎么会带着庭飞的朋友呢,但也没有多问,便含笑地道:
“既然是云儿和庭飞的朋友,也就是沈家堡的朋友了,快请进吧,待会儿我让下人带你过去找庭飞。”
司徒晨雪差点没大呼出声,刚才被这样一位江湖厉害人物打量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很奇怪,他竟然也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估计是看在云儿的面子上吧。
漫天落叶,落入眼帘,夹杂着纷纷扰扰的情绪,乱人心神。
司徒晨雪远远就看到了一袭白衣的洛庭飞,站在秋风中,眼神飘渺望着天空,脸上一片落寞寂然。他身后的落叶,衬着他的身影更显辽远孤单。纯净得就像天使般得面容,在朝阳的映衬下,增添了几分谪仙般的飘逸脱俗,如此一番美景,司徒晨雪竟有几分不忍打破。
走近时,些许是洛庭飞看得太入神了,竟没有发现身后一双略带哀愁的眸子。
那抹孤寂的背影,站在秋风下,身后一片落叶无数,似是要与这悲凄凉薄的秋景融入一体,又似超然于俗世之外,带着一股悲天悯人的气质,仰望天空,像谪仙,又像遗落凡尘的天使,孤寂而飘逸,山涧泉月、星辰朝阳,莫不逊于此景此情。
“庭飞……”司徒晨雪最终还是打破了这番光景,情,如果太应景的话,更易遗失自己。
洛庭飞的身子似乎一颤,不敢相信般的微微转头,迎上司徒晨雪那双写满忧色的眸子时,眼里光芒乍现,大踏步地就走过去,一把抱住司徒晨雪,声音微颤道:
“雪儿,真的是你吗?”
感受着洛庭飞宽实的怀抱传递过来的暖意,司徒晨雪差点没落泪。他们前后虽只见过三次,但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早已根深蒂固。每一次见到他,她都会感觉到异常的高兴,甚至还有丝丝幸福的味道夹杂其中,或许,这就是爱情了吧。
088 挫败感
他的谪仙般美好的音容,浑身散发出的飘逸洒脱,眉宇间超然脱俗的俊逸,早已刻在她的心口上。那一晚,他为她挡剑,她为他伤了慕容墨琰,他临走时那饱含千言万语的眼神,时时刻刻在她脑海里涌现。
这就是上天给她唯一的恩赐了吧,让她遇见如此优秀的男人,给了她最美好的点滴回忆,足矣。即便,只剩可以掐指可数的时间,她也满足了。幸福,或许就是点滴而成的。
可是,如若他对她,一如她对他情根暗种,那她的离去,是否会在他心口下划下一道不可磨灭的伤口呢?
一想到这,一股彻骨的悲凉从脚底直泛起,涌至心口,竟化作一股钻心的刺痛,宛如上千只虫子在啃噬着自己的骨血,大脑猛地一亮,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声刺耳的呼痛声就已经冲破嗓门,直达上空。
洛庭飞心下大骇,忙抱着心口绞成一团的司徒晨雪,看着她的脸痛得扭成了一团,不由得大叫道:“雪儿,你……你怎么了?”
司徒晨雪大概知道自己的毒性再次发作了,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她的大限真的要来了吗?为什么要在她刚刚以为找到让自己幸福的人时,就要夺去她的性命呢?
隐藏着千言万语的哀怨眼神里流露出对他的丝丝眷恋,心口处一波接一波地袭来的阵痛让她感觉前面的洛庭飞已经出现了重影,好不容易扯出一丝笑容,勉强道:
“我……我心好痛……”
洛庭飞急得一张波澜不惊的脸瞬间千变万化,多年养成的镇定自若一下子失了分寸,失控大喊道:“为什么会这样?是谁害的你……”
司徒璇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抹暗红从嘴角溢了出来,眼睛里全是洛庭飞惊慌失措的脸庞,眼底一抹宽慰慢慢晕开,此生,有人如此紧张自己,关心自己,也不枉此行了。
只是,她不喜欢他那张原本不问世事的面容为她染上忧色,更不喜欢那双谪仙般纯净的黑瞳为她蒙上黯然。
想要再说什么,却感觉到天地间忽然旋转起来,才意识到洛庭飞正抱着自己往院子里奔去,小手不由得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仰头间,瞥见他那原本柔和的弧线紧绷了起来。
“雪儿,你再忍忍,你再忍忍……”
感受到那个坚实的怀抱里散发出的淡淡薄荷味,好清爽的味道,让她不知不觉中竟忘了疼痛,心底泛起一丝丝眷恋,忍不住往他的怀里缩进,恨不得此生就赖在这里。
将司徒晨雪放在大床上后,洛庭飞刚要抓起她的手腕,却被司徒晨雪挡住了,她微微一笑,苍白的小脸上显露出极度的虚弱:
“我……躺会儿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说话间,不经意流露出一抹悲凉。
洛庭飞为之大恸,执意抓起她的手腕,不容她躲闪,一探,整个人宛如被雷击中,当下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的师父是江湖赫赫有名的神医皇甫苍,他承其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