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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飞雪雨含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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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自古伤离别”、“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离别不是一件值得悲伤的事情,因为有离别的不舍,才会有重逢的喜悦。所有,我期望,来我的酒店投宿的旅客也不要悲伤,游子终有一天会回到家乡,与亲人重逢。

茶楼题的对联是: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观天外云卷云舒。

这是文人墨客在失意之时最能表达心境的一句话了。

我本来是不打算剽窃的,只可惜自己才疏学浅,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好句子,只能无耻一回。

我把现代的管理理念植入这些产业当中,从员工培训开始就给他们洗脑,告诉他们:顾客就是上帝,来消费的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那些达官贵人要是想享受尊荣,可以到包厢。我还在各家店里面留有顾客涂鸦的地方,一些名人的墨宝都是单独悬挂。

这两家店一开,立刻扬名京都,生意火爆,大家估计是冲着那些诗词去的。差不多半年之后,我又拓展了产业,在茶楼的基础上贩卖茶叶,这个容日后慢慢做,毕竟我还没什么渠道。

忙完酒楼茶肆,我开始考虑要不要开一家稠庄,开稠庄没有酒店那样随意,丝绸是硬通货,它的流通都必须得到朝廷的批准。现在朝廷只批准一家商户总管所有的丝绸流通,那就是苏家。其他谁家要经营丝绸生意必须得到苏家的允许。

“我想得到丝绸流通的许可。”我淡淡地吩咐容爱山。我倒要看看我们这个无所不能的大管家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几天后,容爱山向我汇报工作的时候,告诉我已经可以做了,虽然还不能直接向宫中进贡,但可以不受苏家的限制,在市面上流通。

我有很长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本来只是想让容叔去跟苏家协调,看能不能在苏家的下线做,他却跳过了苏家,直接向朝廷申请了第二张经营许可证。

以容恪手中的权利,做到这一步我倒也不惊讶,我讶异的是苏家的反应,苏家是当今太后的娘家,苏家怎么会允许别人跟他们抢蛋糕吃?这牵扯着巨大的利益,那些靠着苏家吃饭的人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利益受损?

不过以我的聪明才智,我后来大概想明白了,苏家是不屑,苏家掌握着整个朝廷的织造,我这点份额才占多少比例啊?不过是给我一个经营许可,我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啊?更何况这事实雍和王府的大管家出面的,容恪的面子总得要给的。

情况也确实如此,稠庄的生意相比酒店茶楼要逊色很多,开始的时候,酒店茶楼的赚的钱全赔进去了。

我思量了三天三夜,脑子里灵光乍现,古代是没有服装店的,有钱人请名匠订做,小户人家当然只能自己做了。我何不先开一家裁缝店,先帮人做衣服,等时机成熟后,再把再来稠庄的名号打出去。

我花高价聘请了京城最有名的裁缝谢幕,当时容叔跟我提到这个人的时候,我差点没笑背过去,都谢幕了,还玩什么?不过容叔还是一贯的冷淡,定定地看着我笑,连皮都没动一下。颇有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魄,而我则显得过于肤浅。

我一直以为谢幕是位大婶,虽然我知道能让京城所有权归尽折腰的,肯定不是位普通的人。等到我见到真人的时候,吃惊不小,原来是个年轻的小帅哥,二十岁出头,很符合这时候人们的审美观,高大白皙。只是面容有点阴阴的,就好像谁欠了他半斤黄豆还还他一样。

对付这样的人,我只能装得比他还冷淡,不能让他看出我有求于他。

“久闻公子大名,我请过来是想聘用公子为我做事的。”我言简意赅地开口道。

他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没有吱声。

我接着说道:“我现在有两个方案供公子选择,一是每个月开公子五百两的工钱;二是每个月三百两工钱,但是按我的所得给公子提成,一个月,如果公子帮我挣到两千两,公子可二百两,若挣得三千两,则公子可得三百两,以此类推。公子觉得呢?”

我一口气说完,谢幕的眼光本来有点游离,听到最后已经把眼光定格在我的脸上。

我悠然一笑,低头喝茶。

我心思百转,思索着他选会怎么选,是选第一种,还是选第二种。

但他什么也没选。

“我要一个月八百两银子,但是我保证帮你挣五千两银子,若挣不来,我就不做了。”思忖片刻,他傲然地说道。

我惊讶地抬头,他的眸子如黑曜石般闪亮,嘴角含笑,欲语还休,我头脑里闪电划过,原来还真不是池中物。

我心电急转,这对我而言是个几乎零风险的买卖,我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只是他真的能帮我挣到五千两银子么?

我开出这样的条件,我之前是有做过市场调研的,虽然我身处冠盖满京华的京师,但京城的人们也不是一天到晚就光顾着买布料做衣服的。京城的丝绸市场在旺季的时候也就三万两银子,这其中有两万两是要进贡到宫廷的。剩下的我只想做高端的市场,也就是京城达官的生意,这我暂估为五千两。

市场的蛋糕就这么大,他竟然想独吞。

我倒吸一口气,冷盯着他,他的黑瞳如深潭如枯井,无惧地回视这我。

良久,我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他迟疑了一下,握住我的手,嘴皮轻轻碰了一下,似是唇语,但我却清晰地听到:“合作愉快。”

人上一万,必有异能。

首先说说谢幕裁缝的技术。包括素素,我身边的三个丫头的针线活我是见过的,晓莺的年纪不大,但她最会绣花,其中绣牡丹最拿手。她一出手,牡丹都活过来了,我的枕头被罩基本上被她包了。可当我见到谢幕的手艺的时候,我就在惊叹这是手工做出来的东西么?

艺术品。

除了这个词,我想不到其他的词汇。

言语难以形容,就是普通的鸳鸯戏水,就好像是真的有两只鸳鸯在我的面前。

每次我对谢幕的艺术品赞叹不已的时候,他的嘴角总是似笑似讽。他的面容真的很普通,但是当一件普通的衣服在他手中变成艺术品的时候,我觉得他全身散发出让人不能侧目的光芒。

每个人只有在自己的舞台上,才是最美丽的。

再来说说谢幕的设计水平。设计是灵感的突现,不是每个裁缝都能引领潮流的。谢幕对服饰有着天然的敏锐,想法也很大胆,每年都换花样,今年流行大花,明年流行碎花,后来又流行直筒。

我一直都很好奇,他在刚成名的时候,到底是谁首先穿了他做的衣服,然后大家争相模仿,才造就了他今日的声势。

我心中盘算着一个才子佳人似的故事:女孩家世显赫,但却甘心委身于他,他是一个不出名的浪子,突然有一天给女孩做了件衣服,一鸣惊人,从此他扬名立万,但是女孩却已不在他的身边。

我笑嘻嘻地问他,是不是他当时的爱人,首先穿了他做的衣服。

他冷漠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将一件淡绿色百褶纱裙扔在我的面前,冷冷道:“换上它。”

我对谢幕的冷脸从不介意,开心地拿着衣服到里间去换衣服,我从来都对做他的模特乐此不疲,前世没机会做模特,这辈子要把模特瘾过足。

其实也不是件多特别的衣服,好像是奥斯卡颁奖典礼上章子怡穿的蛋糕礼服的古代版,靖朝的裙子是没有连衣的,都是上身是袄褂,下面是裙子。而这一件是连衣裙,从胸部开始层层折叠,然后在腰间系上一件腰带。我照了照镜子,嘴角轻轻地上扬,原来自己也可以如此美丽,翩然若精灵降临人间。

我移步到外间,在谢幕痴迷的目光中缓缓抬起头。我能感到我的脸开始发烫,很莫名的。

“这样你只穿一件的时候就不用害怕引来注视了。”良久,他轻轻地开口,而话语落在我的心头,却如春雷阵阵。

我特别不喜欢靖朝的姑娘穿得太繁复,里三层,外三层,好像要把家里所有的衣服都裹在身上。我刚进王府的时候,很不习惯,后来实在太烦,就只在亵衣外面罩了一件外褂就出门了,走在路上,回头率从来没那么高过。

后来我想想还是低调一点,于是又将自己里外裹得严严实实。

原来我那天只穿一件在外面的时候,被他注意到了,原来我们是互相吸引。

后来这件衣服果然风靡整个京都,然后又从京都传向全国每个角落。若干年后,我到了江南后,还有很多人在穿,这件百褶裙后来又有很多新的款式,每个人群穿法都不一样,侠女一般都把它改短,而淑女名媛则嫌短,都喜欢加长。

这件裙子我就这样穿回了王府,在门口撞上容恪,他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东西,我朝他眨眨眼,他笑笑,是他一贯和煦的样子。我有时候会从容恪的笑容中去推想他在朝堂上的样子,是否也是这般谦谦君子。但是笑容的背后是什么呢,人前人后一样么?

谢幕一来再来,京城很多官宦小姐,朝廷命妇都是亲自出马来请他为她们量身定做。他的言语不多,而且很冷淡,有时候甚至很刻薄,说出那些姑娘大婶们一堆毛病,不是身材太臃肿,就是搭配得像菜市场大婶,有一次竟然说一位小姐穿得像是勾栏院里出来的。那位小姐当场就哭了,他也不哄,我当时在帘子后面,听得心惊肉跳,这么做生意,不得把客人全给吓跑了。

后来那位小姐不仅不哭了,还喜滋滋地走了。

忐忑不安地来,兴高采烈地走。

再来稠庄人满为患,这钞票也是大把大把地来,第一个月就挣了六千两白花花的银子,是再来其他产业的总和。

当掌柜的把账本瘫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看得眼睛都直了。我开始明感受到有钱人对数字的感觉了,那就是一堆数字而已。

后来,京城里一直在猜测“再来”的背后到底是谁,一直都没有人猜到,大概不会有人想到是雍和王府会出来挣钱。

看到我的事业有了发展,看成果当然是看账本,可是那中记账法我可看不懂,我把现代用的复式记账法教给容叔,还教他阿拉伯数字,容叔经过我这一折腾对我的任何想法已经见怪不怪了,后来我就成了“再来集团”的总裁兼财务总监,总理财政大权。

当然,这些挣来的钱都是王府的,确切地说,是容恪的。光出力不拿钱,我还没那么高尚,我把挣来的钱五五分成,我拿走一半,存进自己的小金库,这可能就是我日后的救命钱。看到自己的小金库钱越来越多,心里那个乐啊。有时候我自己都受不了我自己,怎么能这么财奴呢,比尔盖茨李嘉诚看到自己的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把私设小金库的事向王府的当家人容恪汇报,容恪笑道:“要不要本王也留个墨宝?”

“啊?这个,如果有的话,是妾身的荣幸。”

容恪终究也没给我留幅字,我一直猜测的是,容恪字太难看,拿不出手。不然的话,留幅字,酒店的生意绝对会锦上添花,挣了钱咱一人一半,何乐而不为?我知道你不在乎钱,就算凑个热闹或者表示一下支持,又有何不可?

国公府竹枝苑。

郁郁苍苍的竹林里,白衣少年有些懒散地坐在石凳上,静静地看着面前一湖洁白的莲花,暮霭笼上,碧衣少女的眼睛被雾气盖住,她恍惚地觉得,面前的少年好像已经融进这一湖的莲花里,分不清彼此。

“怎么不说了?”少年的声音很轻,带着和蔼的笑意。

少女怔了一下,心不由加快跳动,脸也红了一下。她也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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