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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急促的呼吸声开始下滑,我压下心中强烈的恐慌,不停呢喃:“初过,初过,初过……”
“嗯,嗯,嗯……”
温柔呢喃的细语,在这寂静如水的夜里,激荡起滔天□,所有的一切都被我抛到九霄云外,终究要发生的事,最终如浪潮一般袭来。
我昏昏沉沉,好像是进入另一个世界,疼痛和快意交织在一起,就仿佛是临终前最后的疯狂。
这种事情做完后的唯一感觉就是累,虽然很疲惫,但在此刻,我竟然睡不着,呆呆地看着头顶的纱帐,身边传来初过逐渐均匀的呼吸声。
我心中冷笑数声,人其实和动物真的没有本质的区别,我口口声声说喜欢的是凤凰,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先背叛了他,就冲着这一点,我这辈子都没有脸面再去见他。
而萧初过呢,我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失身给他虽然不是件多了不起的事,但他也不能一句话都没有就开始呼呼大睡吧?
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会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正对上他注视的眼眸。我跟他之间好像有层雾气挡在中间,他的脸在我的眼里逐渐消失不见。
身体的亲密衬托出我和他心灵的遥远。
我揉揉眼睛,拉着褥子坐起来,和他平视,他的眼圈有点泛黑,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昨晚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自己先睡了,竟然没睡好,真是活该。
我扯了件褥子意欲往身上裹,但褥子被我压在身下,怎么也扯不动。我心情烦躁,不停地用力拉扯,但褥子还是纹丝不动。我气恼地停下来,抬头恶狠狠地盯着他,刚才他眼睁睁地在那看笑话,心里肯定爽歪歪了。昨晚是自己意志不坚定,现在还跟自己过不去。
他凝视了我半响,目中星光闪动,最后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要是恨我,就把气撒在我头上好了,打我骂我都可以,干嘛非跟自己过不去?”
“你以为我喜欢跟自己过不去吗?我知道我没你聪明,但你何苦这样来挖苦我。”
他伸手将一件衣服披在我的肩头,我近距离地贴近他的眼睛,他的眼里闪烁着让我看不懂的东西。
他很痛心么?他有什么好痛心的?他的心有在我身上么?
我垂下视线,不去看他,余光中瞥见他白袍曳地,然后轻缓移动,如同碎冰白雪,心头一阵恍惚。
我穿戴好,正欲往门外走去,正撞上匆匆走来的七娘,她的脸色有点不好,见到我,慌忙说道:“姑爷和…和小姐回…回来了。”
我呆了一下,然后麻木地往前院走去。
前院已经分两排站满了人,中间停放着初娴的棺木,我看向立在边上的沈玄之,他的面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要经过怎样的悲痛,才会有这番平静?
我心有点不忍,正欲别开眼,却遇上他射来的目光。我的心头一惊,他的目光已经从开始的麻木转为悲愤。我咬着嘴唇,不知所措。
就在我恍惚间,一道剑光闪了过来,但随即被一道白色的影子挡住。我讶异地看去,只见初过已经和沈玄之已经刀剑相向,两个人如同两头发疯的雄狮,招招恨绝,处处致命,非要置对方于死地不可。
“都给我住手。”萧青莲怒吼。
交战中的两个人逐渐停了下来,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如同两只斗败的公鸡,随时准备重新战斗。
我深呼吸一口气,镇定地走到他们中间,看着初过的眼睛说道:“如果杀我能解他心头之恨,你就让他把我杀了吧。”
初过的眼光始终没有离开沈玄之,面色冷峻地说道:“你以为那天是因为你才让独孤楼他们走脱的么?”
没错,要是他那天坚持,独孤他们是走不掉的。但这也是在为我开脱,可我听了,心里更加难受,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
良久,萧青莲沉声道:“那天决定放人的是我,舜民你要是想报仇,你直接冲老夫来就是。”
沈玄之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转身面对萧青莲,轻轻说道:“岳父大人误会了,是舜民一时鲁莽,这要怪就只能怪独孤楼。这笔账我迟早要向独孤楼讨回来。”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我的心抽搐着,仿佛他是要把我撕成碎片。
后来,初娴的棺木被抬到了沈家,不过我没有去吊唁,怕再引起风波。但我始终记得沈玄之那天愤恨而痛楚的脸,一想起那张脸,心中巨大的悲伤和纠葛将我压垮,我痛得没有办法呼吸。
无处不阴谋【修改】
“你打算把人家沈江影怎么着?”
“什么怎么着?”
“人家那么痴心一片,都快为了你熬成半老徐娘了,你到底要不要人家撒,你倒是吱一声啊,别让人家空等着啊。”
自从那天夜里过后,初过曾经提出要睡我这里,被我严词拒绝了。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这种事有第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上次我已经差点肝肠寸断了,怎么能让他再有机会得手?
他看到我反应激烈,倒也不恼,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幽幽地说道:“你要是想把你的贞洁留给独孤楼,怕是没指望了。”
他这个人,话不多,但说出来的话都直往别人心口里钻,不把别人伤得遍体鳞伤誓不罢休。
我恨恨地看着他,就算我跟凤凰这辈子有缘无分,南辕北辙,我也不会甘心委身于他一辈子。
这段时间我也很少往外跑,原因无他,怕死。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竹枝苑里待着,有时候也会憧憬一下美好的未来,等战乱平息,我获得自由。初过不忙的时候也会赖在屋子里,哪也不去,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没话说的时候,我特别关心他的感情生活,我提起沈江影,他态度冷淡,我有些为沈江影不值。
“我从来就没有给过她什么希望,但是如果她愿意等,我也很无奈。”他淡淡地说道,停了一会,又苦涩地开口道:“等待本来就是自己的事情,与旁人无关。”
我盯着他有些晦暗的面容,心头五味杂陈。这话是在说他自己么?但我却在疑惑,他等待的人是我么?
“你对柳濛怎么看?”我转开话题,但随即有些懊恼,这怎么还是纠结在感情的问题上。
“什么怎么看?”
又来了,一贯的先装傻充愣。
“他是一个好将军。”
他笑笑,点头。
“他对你很好。”
他想了一会,点头。
这还用想的啊?要对你多好才不用想?
“他很美。”
他凝视着我半响,这次没有再点头。
“他不美么?”我诧异。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问他,到底想把人家怎么样,跟了他这么久,就不打算给人家一个名分?
我踯躅了半天,犹豫着到底该不该由我来捅破这层窗户纸。后来想想也就算了,和沈江影完全是同一性质的问题。
不过就冲萧初过这反应,他是知道柳濛是女人的。要是不知道,我在他面前夸男人漂亮,首先肯定是把我一顿鄙视,然后就是冷嘲热讽。
“真正的美人是要穿男装也很好看的,我娘亲就是这样的美人,可惜她没把这个传给我。”我笑嘻嘻地开口,说完有点落寞,虽然只是一副皮囊,但还是希望能更漂亮点。
我有时候会感到自卑,不管是跟凤凰还是跟初过站在一起,我都有点像他们身边的小丫头。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我抬头,初过已经走到我身边,戏谑地看着我。我撇撇嘴,再怎么不满意自己的长相,也不应该在这个家伙面前表现出来,以后我肯定会被嘲笑死。
他伸出手来,我偏过头去,躲过了他的咸猪手。上次我就是在他的摩挲中沦陷的。我是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他一有什么亲密的举动,我都立刻躲开,跟避瘟疫似的。
他愣了一下,手悬在半空,眼色暗了一些,向我偏头的方向缓缓地伸手过来,触到我肌肤的一霎那,我的脸滚烫。我有一刻的恍惚,随即干干地说道:“你的手还是这么凉。”
他按住我的下巴,轻轻地转过我的脸,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把目光转向别处。
“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他的声音很轻,但点点敲在我的心鼓上。
我伸手推开他的手,刚想开口,空气中传来他轻轻的话语,却掷地有声:“你在害怕喜欢上我。”
头脑中春雷阵阵,心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迟疑,挣扎。
不,不是这样的。
我当初之所以离开凤凰,是因为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我前世婚姻的失败,让我对这种不对等的婚姻有着彻骨的恐惧。
我害怕去爱人,害怕受到伤害,所以才会跟凤凰分开。
一着错,步步错。
“你太自以为是了,我只是不想对不起独孤。”我恨恨地开口。
他的眼睛眯了一下,看着我许久,冷哼道:“你以为你的独孤有多在乎你。”
我的心沉了一下,他这话什么意思?
每一次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我都会碰到他,他为了我去跟慕容非拼命,上次又差点为了我命丧国公府。
这份情,纵然穷尽我慕容凌夕此生,也是无以为报的。
而他竟然这么诋毁和鄙视这份情意。
我心里冷笑,我出事的时候,他萧初过早就脚底抹油开溜了,要是在我和天下之间做一个选择,他犹豫挣扎过后还是会选择后者。我常常怀疑,我不过是个感情的替身。
他有什么权利这么说?!
“如果不是他在乎我,他怎么会落入你们萧家的圈套?”我愤愤然道。
“原来你一直都认为我娶你是一场阴谋。”萧初过冷笑道。
“我还没有愚蠢到会以为你飞雪公子娶我是因为爱上我了,所以想跟我一生一世。”我争锋相对道。
他后退一步,倚在案台上,淡漠地看着我,显得有些疲惫。
不仅他感到累,我也很累,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像朋友那样,哪怕是最普通的朋友,心平气和地说说话,每次都要起争执。
我叹了口气,往椅背上靠,还觉得不舒服,干脆把鞋脱掉,报膝坐着,头放在膝盖上,呆呆地看着地面。
他一直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过了很久,转身准备离开,然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悠悠地开口道:“你知道上次独孤楼攻打靖朝是以什么借口起兵的么?”
我的眼光没有离开地面,懒懒地开口道:“不会是清君侧,报仇洗冤?不然的话就是承天意,一呼百应。”
想要造反,借口有什么不好想的,先将自己神话,然后进行炒作。炒作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是百试不爽的法宝。
“你倒是看得透。”
过奖,那也没他看得透不是。我心中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独孤楼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这话听起来倒是很耳熟,是我以前形容我父王的。
我抬头,遇上他幽深如古井的黑眸,他盯着我的脸缓缓说道:“那天就算父侯不同意放他们走,他们也不会被困在那。”
我坐直了身体,听他继续往下说:“你没有去岳国,但你却有个好徒弟在那。”
他这是在说谁?钟歆?这事跟钟歆又有什么关系?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耳边又传来初过的嘲讽声:“只要江乘和周冲在这里,你就肯定不会走,独孤楼和你不是心有灵犀么,他怎么会连这个都想不明白?”
我的心逐渐揪起来,想明白又怎样,人就算在清醒的时候,也会去赌赌自己的运气,这不是还有万一呢么?
“一国之君只带着两个贴身护卫就敢闯进敌国将府,如果不是有备而来,就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