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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口气淡淡的,但心里却在嘀咕,如若蓝剑箫真的要对萧家不利的话,我好歹也曾经是萧家的媳妇,他住在我边上其实一种变相的软禁。只是,我要是去蜀地,天知道是不是另一种软禁。如果蓝剑箫和萧家僵在这,云梦德起兵造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夫人好像是信不过我,只是夫人想想看,去蜀地和留在这里相比,蜀地可能也不安全,但不会比这更危 3ǔωω。cōm险。”
我点头,山衍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是受人之托。”
“独孤?”我惊讶地开口,随即苦笑一声,独孤都已经不记得我了。
山衍的表情依旧淡淡的,没有赞同也没有说不是。
“我是故意在这时候来江州的。”
“我知道,我想,飞雪也知道。”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只听山衍淡淡道:“他手中有的是兵,他不会有事。”
我总算弄明白了,不过我的心却不断往下沉。
他背叛了凤凰。
山衍仿佛知我所想:“飞雪并不知道我在这里。”
容恪的男宠中,和我最疏远的是山衍,因为这个人,我不了解。
我今天才知道:这个人,哪怕是一点,我都不了解。
与智者斗,我没有那样的智慧,我只能见招拆招。
“好,我跟你走,明天我来这找你。”
我一直在观察云梦德这个宅子,依山傍水,肯定有逃跑的暗道。
山衍和云梦德将我和郗侃送到门外,郗侃呵呵笑道:“还要去我家看看么?”
“当然要啊,我还惦记着嫂子的手艺呢。”
笑靥亲问语
云府在城北,郗侃家在城南,到郗侃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马车停在一个小四合院的门口,一个身材娇小,面目清秀的妇人正倚在门框上,看到郗侃从马车上跳下来,兴奋地迎了上来。
“还没见过夫人呢。”郗侃有些宠溺地笑道。
雅静转身向我福了福身子,面色微红,有些害羞地冲我笑笑。
我跳下马车,“是嫂子吧,郗侃你真的是赚了耶,娶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郗侃憨笑不语,雅静本来就已经是低着的头又低了一些,“夫人取笑人家。”
“饭做好了没?”郗侃问道。
“早就好了,现在估计都已经凉了,我去热一下。”娇滴滴的声音听得我骨头都有些酥了。
我站在门外,看着雅静的背影,然后又转头看看郗侃。
郗侃笑道:“怎么了?”
“原来你是喜欢这种型的。”我笑嘻嘻地说道。
我刚到江南那会,没事做的时候,会坐在秋千上胡思乱想,我曾经假象过,当初雍和王府中包括凤凰在内的九大帅哥的那个她是什么样的。
我一连很多天,都在想我这帮绯闻男宠们的另外一半,想到最后,突然发现,不管是谁,好像都和我挨不着。为此,我郁闷加悲伤了很多天,很多天之后,我躺在床上又开始想这九个极书帅哥的时候,我心头一震,惊起一身冷汗。我花痴病真的犯得不轻,以前只是欣赏,这可倒好,开始想要进一步发展了,而且不论对象,只要留住一个,怎样都行。
不行不行,这个苗头一定要消灭在萌芽状态。
正当我摒弃我那些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重新寻找生活的支点的时候,初过开始不停出现在我的视野和生活里。当时没想到,我和他的人生轨迹会绞在一起。
我还沉浸在陈年旧事的回忆中的时候,我已经跟随郗侃一起跨进小四合院。一股饭香扑鼻而来,我的嘴巴里立即进行口水分泌运动,刚才那一丝忧伤全被我抛诸脑后,还真是饿了。
郗侃隆重介绍的是糖醋排骨,轻轻咬上一口,香脆酸甜。
“嗯……真的很地道。”我赞不绝口,郗侃本来有些绷紧的脸放松下来,和雅静相视而笑。
“嫂子是江南人?”我问。
“我生在蜀地,在江州长大。”
“怪不得呢。”我笑着又吃了一块。
“好吃就多吃点。”郗侃又向我碗里夹了几块,差点把碗堆满,雅静急忙制止:“你让夫人再吃点别的菜啊。”
郗侃有些不好意思,憨笑了两声。雅静笑笑,往郗侃碗里夹了些菜,我的视线落在郗侃的碗里,又想起初过,直到此刻,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吃什么,也从来没给他夹过菜。
“夫人快吃呀,菜被我又热了一下,可能有些走味。”雅静殷勤地招呼着,她是这个饭桌上的主导,这个四合院的女主人。
“我刚才说怪不得,真是怪不得。”
郗侃转头看向我,我笑着接道:“首先,蜀地和江州都是出美人的地方,其次,两个地方出美食,再次呢,嫂子的风格嘛,骨子里是蜀地人,热情张扬,外在像江南人,婉约柔美。”
欷侃愣了一瞬,笑道:“那夫人以为,我是什么地方的?”
“北方人啊。”我回答得理所当然。
欷侃依然笑容满面地看着我,“夫人从哪里看出我是北方人的?”
我指了指这个院子,北方人才会习惯住四合院吧,即使是身处江南,也要把北方的四合院移过来。
不仅他念旧,初过也把四合院移到了扬州,作为自己的别院。我在扬州买的房子,当我看到里面种种竹枝苑的痕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不过是在一步步往初过的棋盘里走。
四合院是民居,欷侃和初过的记忆中应该没有四合院,因为他们自己就从来没住过。所以我觉得,住宅的式样是深入骨髓的,不只是因为习惯。
欷侃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慢慢嚼着,雅静笑道:“其实我也一直以为相公是北方人。”
以为是,也就是不是了。
欷侃的嘴角上扬,“我是南粤的。”
欷侃的样子一下子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弄错他的出身地本来不是件多奇怪的事,但他看起来却很得意,带着些许顽皮,就仿佛是所有人都被他戏弄了。
我笑道:“是容哲所在的南粤?”
欷侃点头,“我是他表弟。”
这个……。世界真小。
真的是一场恶作剧。
容哲是容恪的从祖兄弟,两人是同一个太爷爷,关系也算近,那欷侃和容恪的关系也不是太远了。
我筷子抵着牙齿,呆呆地盯着欷侃看,欷侃这次也大大方方地让我看,面容落在我的瞳孔里,带着一丝戏谑。
“被你说破,你和蓝剑箫倒真有几分像啦,不过,你比他帅。”我笑着做出判断,说完去看雅静,正好与她四目交汇,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我有些看不明白的东西,我心里一咯噔,我好像盯着人家丈夫看得太久了,现在可不比从前,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得避避嫌。
欷侃搁下筷子,向椅背上靠了靠,有些慵懒地开口道:“你就不担心我和我表哥走得太近,设下一场鸿门宴?”
雅静听到欷侃这么说,面上闪过一丝惊慌,我笑道:“人在走霉运的时候,连喝水都塞牙缝,那样的话,我只能是认栽了。”
欷侃的嘴角扯了扯,浮起一丝笑容,但我看不到丝毫笑意,我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你要把我怎样?”
欷侃的目光从我的脸上慢慢移开,转头看向门外,朗声笑了起来,我转头,山衍正提着一把长剑,冷冷地盯着欷侃。
欷侃站起身像门外走去,随即响起筷子掉在地上的声音,我向声音的发源地看去,雅静已经吓得面容惨白。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没事的。”
雅静的手冰凉,有些惊恐地看着我,屋顶上瓦片击碎的声音传来,她的身体又是一僵。本来我也是有些害怕的,看到她这样,我倒没感觉了,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子是欷侃的妻子么?不会连她也是串通好来演的一出戏吧?
“你什么时候认识欷侃的?”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些,不能再吓着她,但她还是被我吓着了,有些惊惧地看着我半响,战战兢兢地说道:“他刚来江州,我就认识他了。我爹是个大夫,以前他受伤的时候,来医馆找我爹,一直是我照顾他的。”
两个人影从屋顶上飘落下来,两个人的衣衫都已经被划破,欷侃的胳膊还在流血,山衍也好不到哪去,胸膛处的衣衫也隐约看到殷红色,两个人还是最初站立的样子,不过,现在更像是两只斗败的公鸡。
我的目光落在门槛上,耳边传来雅静的声音:“其实我爹,夫人也是认识的。”
我心神一动:“谢神医?”
我深呼了口气,向门外走去,欷侃先转头看我,目光闪动,山衍随即也转过头来,扫了一眼欷侃,目光定格在我的脸上,无波无澜,但眼神却格外锐利。
我的目光从他们两的脸上逡巡了一圈后,冷冷道:“你们是让神医的女儿给你们包扎好伤口接着打,还是现在接着再打下去,不死不休?”
山衍的脸色缓和下来,笑道:“夫人怕是要在这里住上一阵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这他,只听到欷侃轻笑一声,道:“要是山衍兄也留下来小住几日,我也是欢迎的,饭钱和住宿的钱可以不计较,但这屋顶上那几片瓦,还请山衍兄花点银子给补上,不然我没办法向当家的交代,夫人是吧?”
欷侃是冲雅静说的,雅静的表情比我还要僵硬。
我脑袋里转了几圈之后,大致确定,不管愿不愿意,我要在欷侃这里住上几日了,除了我,山衍也应该会住在这里。
这个……又是哪一出?
我轻笑了声:“看来嫂子又得把饭菜热一下了,再添副碗筷来。”
雅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这就去。”
我目送雅静端着盘子离开,转头道:“大夫去厨房了,包扎的艰巨任务就落在我头上了,不过你们也别担心,我也学过包扎,不会让你们痛死。”
山衍和欷侃的神情都近乎木然,山衍见我的目光锁在他脸上,冲我淡淡笑了声。
我先替欷侃包扎好,山衍微笑道:“我就不用包扎了,本来就没留多少血。”
“还是处理一下吧,伤口要是感染了,会很麻烦的。”
山衍淡淡道:“有劳夫人。”
我没吱声,山衍道:“夫人心中要是有什么不痛快就说出来吧。”
“没什么,就算有,也不是冲着你的。”
“你是想问周冲的事吧。”
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山衍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终究叹声道:“这件事以后会向夫人解释的。”
我和凤凰之间的隔阂何止他害死周冲这一件事?
不过也没什么可以计较的了,在知道父王死讯的时候,我没有要杀他,以后也不会。
犹记得七娘曾经给我讲的一个故事,说不知道哪朝哪代,一个亡国公主喜欢上了一个人,后来发现他喜欢的人其实是害她国破家亡的人,再后来的过程不记得了,结局是两个人在一起了,开创了一个新的朝代,那个公主以美好的妇德成为所有女性的楷模。
七娘和我说的时候,我笑道:“这个新的朝代就是靖朝。”
七娘说:“是啊,小时候就是整天听着这个故事长大的哟,一晃,几十年过去了。”
我当时还说了一句:“这个公主的三观是有问题的。”
七娘问,什么是三观?
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
我当然没有告诉七娘这些,只是笑了笑。
其实,我的三观何尝不是有问题的?甚至比那个亡国公主还要有问题。
逝者如斯,我和凤凰终究成了陌路,断在这里,刚刚好。
“夫人……”山衍的唤声将我从神思中拉回,雅静已经端着饭菜进来了,我苦笑了声,慌忙将山衍的伤口包扎好。
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