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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子夹住鱼腹一块肉,正好另一双筷子也前后脚的夹来,刚好也夹住鱼腹那块。两双筷子夹在一起,彼此都抽取不得,筷子的主人不觉抬眼互相看了眼对方。
万俟枭和左思柔。
左太后一左一右的两个女人视线在空中一相会,几乎炸起噼里啪啦的火花。左思柔一双水眸几乎要瞪出刀子来。她对这个占着后位碍她前程的女人非 常(炫…书…网)的没好感。
最后还是万俟枭松了筷子。一块鱼肉而已,她也不是很想吃。
左思柔眼神中闪过一喜,夹起鱼腹那块肉,优雅又似乎带着那么点炫耀意味的送入口中,细细咀嚼,仿似味道好得不得了。
左太后有些得意又有些故作歉意的打圆场:“柔儿一直喜 欢'炫。书。网'吃水煮鱼,从小就喜 欢'炫。书。网'。”
话刚说完,就见柔妃突然惨白着脸捂住肚子,大叫“有毒!”人就从椅子上倒了下去,脸部痉挛。
顿时周围的妃嫔尖叫着站起来,左太后更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柔妃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还是玉帘反应快,马上大喊:“快,传御医!”顿时有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出去请御医了。
众妃嫔惊慌的上前围住柔妃,一副想上去又怕反弄伤了她的样子,纷纷站在那不知所措。面上是这样,其实哪个不是心里幸灾乐祸,大骂现世报的?全场只有尉迟贵妃还算冷静,一直冷眼看着,脸上神色未见多变,只是明显一副事不关己不想多管的模样。
万俟枭吃惊的瞥了眼地上捂着肚子冷汗直流柔妃,看她情形不似作假,心下不由生疑。见众人都慌里慌张忙成一团没人注意她,万俟枭顺手夹起一筷子水煮鱼尝了尝,不禁皱了眉头。这里头并没有打胎的药。但是,却莫名其妙的多加了一味药材,甚至为了掩盖它的味道,而特意选用了味道与之相似的稀罕调料紫姜。这味药单吃是补药,但是与另一种东西混合就会变成毒药,足够堕下柔妃腹中的胎儿了。……所以这幕后的手,不但掌握着柔妃的私生活,让她曾经接触过了另一种药物,而且还清楚的知道她的喜好习性,知道她今天一定会吃那盘水煮鱼。
唔……这么说起来,万俟枭倒想起一个很有作案动机的人了。
此时御医匆匆赶来,放下药箱正要去按住柔妃的手切脉,突然柔妃甩开他的手,捂住嘴就是一阵干呕,趴在地上就大吐特吐起来。
一直到柔妃吐完了,御医一把脉,明显露出松了口气的样子:“幸而天佑我大秦,皇子福泽深厚,适才柔妃娘娘一阵呕吐幸而将毒物突吐出,所以只待下臣开一剂清除余毒的方子,照着吃上半个月就必定痊愈了。”
左太后和众妃嫔闻言松了口气。柔妃要是在这面前出了事,大家都迟不了兜着走。
回过神的左太后开始暴怒:“来人!给哀家把那厨子绑了来!”
两个太监领命而去。
万俟枭撇撇嘴。如果真是那个人做的,那现在那个厨师八成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果然,没过一刻钟,出去的那两个太监又慌里慌张的跑回来,一脸惊惶的汇报掌勺御厨畏罪自尽的事。
左太后跌进软椅里,气得胸口直起伏。众妃嫔全部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到底是何人如此虎狼居心!”左太后气得直拍桌子。“桂嬷嬷!你做的什么事!不是让你再三注意了注意了,差点哀家的第一个皇孙儿就没了!你说,你该不该死!”
桂嬷嬷顿时扑通跪到左太后面前:“太后饶命啊!奴婢冤枉!奴婢每顿膳前都有检验,这次明明验着并无问题!”
“怎么可能没有问题!御医!御医给哀家查!”
万俟枭垂手站在一边,心中冷笑。水煮鱼里的那味药材本身是补药,但是一旦遇上某种花粉就会变成毒药,足够弄死柔妃肚子里那小东西一百次的。遗憾的是,柔妃偏偏爱吃的是水煮鱼,鱼腥味激起了妊娠反应,结果又把那药材吐出来了,只种了点轻微的毒。
啧啧,秦羡,这次你白费心了。
【017】婆媳毒计
待太医院检验出结果已经是一天后了,可是就算知道了中毒原因,对柔妃而言也没什么用处了。柔妃此时已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她一个人惶惶的卧在梧云宫哪都不肯去,怀疑的目光所及之处,似乎谁都想害她,谁都像是凶手,个个都想要坑害她肚子里的龙子。
左太后经下毒一事后思来想去翻覆了一夜,最后在次日掌灯时分摆驾去了梧云宫。
梧云宫后殿都没有点灯,宫女太监门也只敢守在后院门口,谁都不敢轻易进去。一直走到寝居门口,柔妃的贴身宫女束帛守在外面,额头受了点伤,青紫的渗着血。束帛见到左太后刚要行礼,左太后挥手让她退下包扎,并让自己带来的侍女太监留在门口,自己缓缓推门而入。
寝居里一片幽暗,刚进去的左太后眼瞳还没适应黑暗,黑暗深处就有个玉枕砸来:“滚!滚出去!谁都不许进来!本宫知道,就是你们,一定就是你们想害本宫!本宫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玉枕来得太快,左太后闪之不及,慌忙抬起手就去挡,结果长长的尾指指甲被生生折断,左太后“哎哟!”一声惨叫出来。
“太后娘娘!”屋外顿时惊呼,侍卫蠢蠢欲动。
“守着!勿需进来!”左太后疼得老脸皱起,差点掉下泪来,却还要龇牙咧嘴的假装无事,制止他们进来,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太……太后娘娘?”黑暗中,柔妃怯生生的声音传了出来。
左太后赶紧擦了擦眼角疼出来的眼泪,顺势哽咽道:“柔儿!哀家的柔儿!我可怜的孩子!”
黑暗中的柔妃身子一震,“哇”的一下痛哭出声,一头就冲下床榻扑进左太后的怀里,嚎啕大哭:“……姨姑姑!呜呜呜呜”
一声姨姑姑,两个女人间的感情一下子亲厚起来。左太后心中不免一阵唏嘘,拍着柔妃的肩背好好一阵安慰,才把她哄住了哭,扶到榻上坐好。
柔妃即使坐下,也依旧死死拉住左太后的手不肯放,生怕自己一松手左太后就会离开似的。她抽抽噎噎的哭诉着,大抵也就是哭诉自己的周围都是要害她的人,谁谁谁看她的眼神很阴冷,谁谁谁送来的东西看着颜色就不对一定是被下了药之类。
左太后听着头大,手腕又被柔妃的长指甲抓得生疼,也不知抓破了皮肉没有,有心想看却又不好甩开柔妃的手,看着柔妃明显有些神经质的样子,左太后心中到底是有些忌讳的,生怕万一抽开手她又发什么疯,所以只好任柔妃这么抓着。
柔妃坐在床榻边沿,像即将溺死的人死死抓住浮木一般抓住左太后的手,眼泪汪汪的问她:“姨姑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这里的人,一定,一定都被收买了!”
左太后看着柔妃。柔妃凄惶的样子让左太后不禁有些感叹。年轻的宫妃怀孕差点被害流产,大多都是这个反应,饶是左家最精明的女孩也不例外。可叹她们还小,不懂感情啊血脉啊什么的都是浮云,这后宫之中,只有登上六宫之主的位置,才是她们唯一该在意该争取的东西。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只有权势这东西攥到手里才是最实在的。更何况现在孩子还好好的在肚子里面呢,有什么好惊惧成这样的。左思柔,到底还是欠缺些历练。
左太后琢磨了片刻,抬手覆在柔妃的手上,劝道:“柔儿,你这样终日不见人,不吃东西也不是个办法。”
“可是……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柔妃楚楚可怜,抬手擦掉眼泪抚上小腹,“这是本宫的第一个孩子,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本宫就指望着他……”
左太后闻言心中一阵欣慰。到底柔儿这丫头是个可造之材,还没全部沉溺在这什么亲子感情里,原来哀痛惶恐的是她的地位。这就好。是个识大体看得明白的丫头。也不枉她此番前来关心。
左太后拍拍柔妃的手,笑得高深而阴沉:“若人人都防,那岂不是饭都不要吃了,衣裳也不要穿了?要锁定对象,重点防范!”她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借题发挥,不管下毒的是谁,她都会让左思柔记到那个女人头上。
柔妃闻言眼神一闪:“锁定对象?姨姑姑是说那下毒之人……”
左太后浑浊的眼中划过精光:“这后宫之中,谁最不想让你诞下龙子呢?”
柔妃手间一紧,她很快平静下来,闭目依在靠背上沉思了一会,再睁开眼时眼中狠光一闪,已经没了起先的惊惶:“不想本宫诞下龙子的很多,但是要说最,怕是只有上头那两个女人。尉迟手握淑英宝剑,有其祖父的五十万大军给她撑腰,为人又有些清高自傲,还不至于惧怕本宫上位,所以就剩下那个没有背景,又没有实权的女人……一定就是她!空坐着皇后的宝座,明明已经摇摇欲坠却死死不肯放手,所以在一遇到威胁的时候立刻向本宫下毒手!……好,好你个莫绮潇!本宫跟你势不两立!”柔妃越想越发的愤恨,手上不觉一用力,锦被“撕拉”一下被她撕破。
看着柔妃狠厉的样子,左太后满意的笑。反正她们本就有着共同的利益目标——拉下皇后执掌后宫。只是左思柔这丫头一向行事也过于小心,每次都是谨慎的用替死鬼试探,从不以身犯险出狠招,根本就不管左家是不是等得及,也不管她老太婆还有多少年头等得起。这次的下毒事件来得正好,激起了左思柔的斗志。相信很快她们执掌后宫的日子就要来到了。
左太后正为统一了战线得意,寝居的门却突然被人急切的拍响了。“太后,太后娘娘……”
“什么人?没规矩的东西,拉下去——”左太后打开门,一脸的好心情被破坏后的不悦。但是在看到拍门的是玉帘后,左太后深呼吸强压下怒气,沉声问她:“怎么?哀家平素是怎么教你的?连规矩都忘了?”
玉帘一脸的急切,慌手慌脚屈膝行了个见礼,然后眼神左右乱飘,示意众目睽睽之下说话不便。
左太后看出情势紧急,立刻打开门:“进来说。”说罢让开身子。
玉帘一进门,赶紧将门关严,急急道:“太后娘娘,浣衣局疯了个宫女,逢人就说夜华宴皇上遇刺的事是柔妃娘娘主使的!”
“什么?!”左太后惊得跌坐在圆凳上,床榻上刚要起身的柔妃也惊得一脚踩空一头滚到地上。
跌到地上的柔妃顾不上受伤,慌忙爬起来就抓住玉帘的手,尖声道:“那个宫女在哪?竟敢如此诬蔑本宫,抓起来,赶紧抓起来!”此刻柔妃长发散乱,面色狰狞,一点也没了平日的温婉知礼的形象。
“已经被尉迟贵妃收押了,说是这件事要严查!”玉帘是左家派到左太后身边的亲信丫头,自然也为此事着急,此刻也顾不得大小了,反握住柔妃的手就直跺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娘娘!您当时怎么就……怎么就在御花园跟左昭仪通气呢?”
柔妃睁大眼瘫软在地。当时是悄悄诊出她有了身孕,念着秦羡一死她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在左家协助下一举登上太后宝座垂帘听政,朝政就完全纳入左家掌控之中,却没想到会被人听见,东窗事发……
坐在波斯羊绒毯上,柔妃胸口直起伏,眼神四处不定,许久之后她猛的一抬头,眼神惊惧怨毒的转向左太后,尖锐大喊:“是她!一定是她!她不仅想害死本宫的孩儿,现在连本宫也不放过,要下手害本宫了!”
左太后年纪大了,从刚才一跌坐在红木凳子上之后就没起得来。她此刻闻言胸口直抽气,哭着声捶着桌子恨声哭道:“她这哪是要害你一个!她是要铲除整个左家呢!”
玉帘一听,眼前一黑差点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