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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恨的是,到死,她居然都不知道到底是谁设计了她!
左昭仪眼中泪流,心里恨得五脏俱焚。她恨!可是她不得不选择冤屈的死去!为了左家,她只能选择让自己背着污名去死,让那些刺杀的事情随着她的死一起消失在风里。
“罪妾……认罪!”左昭仪匍匐在地上,磕了个响头。“还请皇上仁慈,让臣妾回宫室收拾一番。”至少要把纸条销毁掉!
“赐罪女左宸兰三尺白绫,待她拾掇好就送她上路。”秦羡面色阴沉,声音波澜不惊的决断了一个人的生死。他漆黑的眼里夜色融融,谁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皇上且慢!臣妾看此事颇有蹊跷。”尉迟贵妃突然出声拦下。“左昭仪刚才说有人写纸条约她来此,那么,是不是可以假设,这里头其实还有一人在故意设局栽赃陷害?”
秦羡看向她。周围的人也一致转向她。
尉迟贵妃得了鼓励,转向八角亭里显然还在呆滞的项草葆:“大楚使者,本宫问你,你为何会与左昭仪私会于此?可是另有人约了你来?”
项草葆回了神。他眼珠一转,也摸清了现在的状况。简单说,他被他亲爱的皇后娘娘给设计了。不过饶是如此,也不能动摇他对皇后娘娘的一片痴心!放心吧,亲爱的皇后娘娘,我是不会出卖你的!嗷 ̄ ̄项草葆脸色一变,竟然一脸为爱情赴死的激昂模样:“是左昭仪约本王一起出来喝酒赏月的。既然被发现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吧!”他是大楚皇子,就算真把这什么昭仪OOXX了,秦国也不敢真把他怎么样。顶多管教两天遣回大楚,就是面子上难看了一点罢了。反正他已经声名狼藉,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你!你血口喷人!”左昭仪没想到自己都要死了,居然还被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再给泼一盆污水,气得全身直抖。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项草葆一脸不敢置信的受伤模样,还煞有其事的捂住胸口,“啊!你看,你的无情伤害了我的心 ̄ ̄ ̄明明是你说要见本王,迫不及待要投入本王怀抱,要跟本王滚床单……”
“左昭仪,你可是有什么隐情?若是有苦衷,可以跟本宫说,本宫必定为你做主,还你清白。”尉迟贵妃没想到这楚国使者竟然认罪,还满嘴胡说八道。这就棘手了。现在就算再清楚其中必定有蹊跷,却奈何两个当事人都一口咬定互相私通,她一个局外人想昭这个雪都有心无力啊。
左昭仪闻言沉思半晌,最后还是一磕头到底:“谢娘娘厚爱,左宸兰有负娘娘殷殷期待,宸兰愧疚。宸兰与……楚国使者,确有私情。”左宸兰心里那个恨啊,她连这狗屁的楚国使者到底叫什么都不知道,还私情,私个屁!
尉迟贵妃心中升起无力感,只能叹息退下。
“带下去吧,你好自为之。……项草葆,身为楚国使者,却勾引我大秦宫妃,罪不可恕,念你初犯,又是楚国皇室,且先送回驿馆,三日后启程,遣回楚国。好了,夜深了,散了吧。”秦羡一副不胜其扰的样子,说完转头就走。
项草葆朝准备押解他的侍卫耸耸肩,无所谓的带头就走。
这场捉奸盛事,就到此结束。
次日万俟枭知道事情的大概经过后,点点头,只淡淡吩咐云霞道:“去查一下昨天中午巡逻的那队宫女下午的动向,有一刻钟以上时间行踪不明的,名单都报上来。”她当时就是故意说那么大声,好让这里头有心投靠他人的转播给随便哪个宫妃,然后拉着皇上去捉奸的。想来必定是哪个宫女给滟昭容报了信,滟昭容才会带着秦羡去捉奸的吧。这种吃里扒外的宫奴,她万俟枭眼里可容不得,不如早点清除的好。
云霞领命退下后,万俟枭看着窗外深秋景色,不禁有点迷惘。左昭仪确实是被她丢纸条阴的,倒是那个楚国使者,每天派了那么武艺高超的人送艳诗,后来又毫不犹豫一口认罪,难道就是为了所谓的喜 欢'炫。书。网'?
喜 欢'炫。书。网'?那是个什么东西?!
万俟枭歪着头想了好一会,还是摇摇头,轻轻一哂,嗤笑。
通知:
另,文文主角们开始收养。被收养名单第一批:万俟枭、秦羡、秦宝宝(小正太一枚)、云裳(百变美男,武功高深莫测,来历神秘)。
【009】柔妃有子
“娘娘,尉迟贵妃似乎下了狠心,这几天一直在宫中大肆搜查,说是要整顿后宫。会不会查到中宫……”云霞站在万俟枭身后,神色有点担忧。万俟枭现在有事根本不避她,所以对那件事,云霞知道得很清楚。
万俟枭懒懒的躺在贵妃椅上,书页挡在脸上,似乎是睡着了。秋天的阳光透过窗户晒在她身上,照出几分暖意。
“不过是想找那所谓的证物罢了。不妨事的。”万俟枭懒懒的开口。挡在脸上的书页滑了下来,万俟枭伸手接住。那种东西,左昭仪自尽前一定会处理干净的,她才不担心。就算要担心,该担心的也是柔妃才对,毕竟那可是切身关系到她们家族的事情。
而尉迟贵妃这人,似乎也有些太过板正了。这种人有才华,追求自己认定的理,却过于刻板,不懂看人眼色,也许能当一时之用,但终究难成大器。要知道,拔去左昭仪这颗毒钉,秦羡高兴还来不及,尉迟贵妃却还想着为左昭仪翻案,这不是找抽是什么?难怪秦羡对她一直仅止于欣赏,却难以喜 欢'炫。书。网'。
万俟枭又把书盖到脸上小睡。这事最后在秦羡和柔妃的暗中干预下,肯定会不了了之。所以她中宫只管定时吃饭睡觉即可,没她什么事。
刚想睡,万俟枭突然又想起什么,拿开书,想了想问云霞:“滟昭容这两天在做什么?好像一直没看到她闹腾,本宫都不习惯了。”
“滟昭容?”云霞想了想,摇头,“这两天好像一直都安分待在自己的宫室中,并未有所活动。”
“……哦?”万俟枭沉吟着,手指叩击着椅子扶手。滟昭容可不像安分得下来的人。出了这么大事却突然就安分起来,八成是在跟左家联系,商议着更周密的阴谋对付她,为左昭仪报仇雪恨了。
既然如此,与其等着被她陷害谋杀,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养虎成患,姑息养奸可不是她万俟枭的作风。她万俟枭,向来小心谨慎,防微杜渐,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有一点威胁迹象,就要立刻歼灭。
干脆正好趁着尉迟贵妃大清查的时机,一举端了滟昭容。到时候出了事,刚好也转移了尉迟贵妃的注意力,左昭仪小纸条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也算给尉迟贵妃一个台阶下。好吧,秦羡,柔妃,你们就不需要太过感激本宫了。
万俟枭顿时又找到了新的乐趣。
隔日,尉迟贵妃在后宫大清查时,居然在滟昭容那找到了早先被疑为失窃的先皇御赐蝴蝶佩。只是这玉佩竟然被摔成三块,被人小心的藏在首饰盒下面的夹层里。见到那玉佩的时候,滟昭容尖叫“不可能”,宫女姒环直接翻眼昏死过去。
尉迟贵妃又惊又怒,不觉想起当日在中宫所受之辱,眼下最有力的事实证明其实不过是滟昭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自己摔碎了玉佩却害怕担上罪名而陷害他人,却平白惹得她也跟着受辱丢了面子,尉迟贵妃越想越恨得牙痒痒的。于是淑英宝剑出,滟昭容被重责三十大板,以摔碎先皇御赐玉佩和陷害皇后罪名扔进了冷宫。
左相为此三番四次觐见,柔妃哭哭啼啼在皇上的御书房门口跪了一天一夜,却终是无果。最后朝堂左相门生联合进谏,秦羡才松了口,放出了滟昭容。不过却下了禁令,此后没有皇上特许,不许滟昭容离开琉璃宫室半步。其实也等于打进冷宫,只不过待遇稍好些罢了。此令一出,后宫四处皆暗暗弹冠相庆。看来这滟昭容没少得罪人。
“娘娘,我们这样四处……咳,整顿,就不怕万一被尉迟贵妃查出来,被皇上知道了怪罪吗?……”云霞没胆子说“栽赃陷害”,只好含糊的用了整顿二字。
万俟枭正临帖练字,头都没抬,声音却冷冷的:“你当真以为皇上什么都不知道?”毛笔一竖一勾,一个霸气的剑字写成。剑扫春秋,荡平天下寇;吾欲成王,神佛挡路尽斩。
云霞研磨的手一顿,墨汁惊溅出砚台:“娘娘的意思是?”
“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万俟枭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可以理解成他在纵容本宫,也可以理解为本宫在帮他。……所以他不但不会罚本宫,只怕这赏赐,已经在路上了。”
据说左相一夜之间似乎老了数岁,而不少机灵点的臣子已经开始另寻大树了。这显然是秦羡想要的结果。秦羡分明就是在等着她出招整左家,然后借机试探左家反应与反弹能力。可以说,秦羡现在已经是在磨刀阶段了,如果不出意外,怕是秦羡已经在安排接替左相的人选了。
万俟枭知道这个结果之后也说不上满意不满意,只觉得自己似乎被秦羡利用了。所以她越想心里越不舒服。或许,终究是这后宫太小,难免坐井观天,只顾眼前,所以看得不够长远了。那么,是不是该考虑一些更有发展前途的事情呢?比如说,创业。
万俟枭放下笔。
毛笔刚一放下,就听外间传话:“请皇后娘娘听旨——”
万俟枭给了云霞一个眼神:本宫说得不错吧?赏赐来了。
之后就是一阵跪磕迎旨,讲了一大堆褒奖万俟枭在夜华宴上表现的废话,然后就是成箱成箱的珠宝首饰往中宫里抬,单子长得传旨太监念得口干舌燥,嗓子都微哑了,才算念完。他一念完,万俟枭谢了旨,马上从箱子里拿出一串鸽子蛋大的南海珍珠项链塞上,笑眯眯的受了他的恭贺逢迎,然后各个小太监都丰厚的打赏了一笔,一个个眉开眼笑的离开中宫。
中宫空荡的库房一下子被堆得满满的。云霞一会摸摸海碗大的珍珠,一会摸摸三尺高的玉珊瑚,心里对万俟枭崇拜得要死。什么夜华宴,人家各国使者都出京几天了,现在才想起来要赏?分明是打着夜华宴的名头在暗赏娘娘整倒左昭仪和滟昭容的事儿呢。不过这种事,当事人心知肚明就行,外人看来总归是觉得礼单庞大,礼部办事效率低之类的云云。
万俟枭和云霞刚回了寝居,凳子还没坐热,就有小太监传报说是杨妃、红婕妤、黄美人、陆才人、蓝宝林等一干妃嫔来给娘娘请安了。万俟枭诧异了一下,今天又不是后宫妃嫔必须请安的日子,后转念一想,想来是这边一受赏赐,那些地方立刻得了风声,赶着来巴结呢。
而万俟枭向来享受那些芸芸众生仰望的崇拜眼神,所以她是很乐意去显摆的。
被云霞搀扶着,万俟枭一进花厅,果然花厅里已经是满满当当坐了两排的妃嫔了,还有些品级低的根本都不够格坐,只好排着站到门外去了。万俟枭一进去,里面的众妃嫔立刻起来请安。
“众位妹妹起身。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礼。”万俟枭客气的扶起杨妃,给各位妃嫔看坐,上茶,一口一个“自家人”的聊开了,顿时马上就收买了一大片低级妃嫔们。众妃嫔马上热情起来了,姐姐长姐姐短,直把万俟枭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逗得她呵呵直笑。言语间一个个透露出希望她在皇上面前说说自己好话的意思,万俟枭都一口应承了,顿时个个眉开眼笑,也跟万俟枭越发的自来熟了。
“娘娘,我们姐妹来时问了柔妃,柔妃身子不适,说可能迟点来。倒是尉迟贵妃,每次理都不理我们!可傲了!”不知哪个妃子开了个头,顿时申讨尉迟贵妃的话如同潮水般四处涌来。
“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