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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长鞭带起呼啸的劲风,招式简洁,却力挟雷霆之钧,闪电般甩去。速度之快,眨眼即至!
顾青城有一瞬间的惊讶,而后迅速的身子一偏,让开长鞭主势,右手一个太极生两仪化解了长鞭的力道,手顺势抓住鞭梢,与万俟枭一人拽住长鞭一头对峙。
微冷的晨风吹过街道,掀起两人的衣袍。
看情形,似乎是顾青城更胜一筹。
“……哼,竟敢调戏本宫,胆子倒不小!既然你不给,那本宫只好硬抢了!”斗篷下,万俟枭阴冷的笑容加深了许多,显出几分狰狞。她可从来不是好人,这么多药材,都送到嘴的肥肉了,她焉有不抢之理?
对面,马上的顾青城身子微偏,右手拽住长鞭的尾梢,长鞭上明亮叮当的坠饰倒刺进手掌中,手上慢慢渗出血来。一滴,两滴,落到他青色白色的儒衫上,开出血红的梅花。
顾青城却毫不在意,眼神紧紧盯着万俟枭,唇畔一直淡淡的笑容愈发加深的笑开了。他白紫色的唇微微张合,轻描淡写的吐出控诉:“你个流氓。”
“……(⊙v⊙)”万俟枭顿时就傻眼了。
你个流氓……你个流氓……你个流氓……你个流氓……你个流氓……你个流氓……
万俟枭差点泪奔。到底谁流氓啊!你小子这么大手笔的用几大车药材装X调戏美眉,咱都没说你啥;咱不就打你个小劫么,你就说咱流氓!你才流氓!你全家都流氓!
万俟枭气呼呼的一用力,猛甩长鞭,长鞭力道十足的波动过去。
顾青城眼疾手快的放开长鞭,仰身避开这一鞭,而后才坐正身子平淡若水的笑道:“既然娘娘执意劫取,那么青城也只能从了您了。”
一句“从了您”再次雷倒了万俟枭,雷得她连鞭子都忘了收了。
顾青城悠悠的拨马转头离开,淡淡的一句话飘下:“他日若娘娘来大楚,青城必扫榻相迎。”
几个赶药材车的车夫也动作迅速的下了车,跟上顾青城的马,相继消失在晨曦的光芒中。
万俟枭看着他们离开,正一头雾水的纳闷顾青城怎么这么好说话就离开时,身后肩膀被人一拍。
“潇潇美人儿 ̄ ̄你在这做什么呢?难道,在看日出?哦呵呵呵,我们真有默契呢,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一点通 ̄ ̄人家也是来看日出的哟 ̄ ̄哦呵呵呵”
万俟枭一身鸡皮疙瘩在云裳高分贝的尖笑中掉了满地。“我……咳咳咳,弄到了几车治疗瘟疫的药材。你快叫人来拉吧。”
“喔。”云裳一个字都没多问是怎么“弄”来的,甚至一点都不好奇他当初那么辛苦才弄来的药材怎的万俟枭这么轻易就“弄”来了。就只淡淡的喔了一声,云裳就转身去找人来拉车了。
看云裳的背影踩着莲花步娉婷离开,万俟枭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微妙的直觉,似乎云裳是知道顾青城刚才来过的。而他这么突然又及时的出现,也是因为发觉了顾青城的来到,特意赶过来保护她,怕她出事的。
至于顾青城,显然是因为发觉了云裳的到来,自估不能以一敌二,所以才这么好说话的说走就走的吧。
有了顾青城送来的解药,宁硕云喜出望外,当即就抛下手里的工作,和万俟枭一起,组织了城里剩下的老弱妇孺将药材煎熬成汤,送到山顶给众人一一服下。
一切忙完就到了晚上,月朗星稀。十多个官差衙役收拾了东西,擦擦汗,相视一笑。
压在心头甚久的大石终于卸下了,蒙了数个月的阴影终于晴朗了!
接下来,只要全心全意的应付洪峰就可以了!
所有人都长长出了口气。
终于守得云开见日出了!
当晚,万俟枭一回到屋里,第一件事就是兴高采烈的给秦羡写信。她终于克服了这个时代最可怕的灾难——瘟疫!
再也不用担心大秦动荡不安,再也不用忧虑瘟疫扩大,一切都在起源状态就被遏止了!
万俟枭万分欢喜的给秦羡写信,下笔如有神,一口气写了数张都意犹未尽。
不过,写到解药来源的时候,万俟枭执笔的手顿住了。
直接说是顾青城送来的药材?
秦羡会怎么想?最起码,会不高兴的吧?秦羡最不希望见到的人就是顾青城,如若告诉他,他的大秦就是靠了顾青城才获救,免了一场浩劫,他心里多少会不舒服的吧?况且,她见到顾青城,还有那段有些暧昧似的对话,写了只怕会被有心人借题发挥,诬陷她跟顾青城勾结。届时她人又不在帝都,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来。
干脆,不如不写!
于是万俟枭迟疑了一阵,最后笔锋一转,顾青城的存在就被抹消了,解药成了云裳千辛万苦一一寻来的!这次南下,云裳劳苦功高,无数次的挺身挡在她前面,无数次的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站在她身边,无数次的救她于水火之中……
总之,怎么好怎么夸,只要掩掉顾青城的存在就行!
万俟枭本心是为着秦羡着想,担心秦羡面对那些事实的感受,可是,她却忘了一个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不断的夸赞别的男人时的感受。
所以,万俟枭就是个情商低下的女人!
月朗星稀,明月皎皎。
顾青城站在院子里,槐花洁白,青衫月下,遗世独立。
“主子,喝药了。”青箬无声的出现,捧着药碗。
“唔。”顾青城接过,品茶一般慢慢的喝药,小口小口的抿着。
喝了一半,他忽然抬起头问身边的青箬道:“我是不是还不够好?”
“呃?”青箬呆了呆,显然没想到主子怎么会没头没脑的问这个。不过他还是马上老实的回答最真心的话:“主子惊鸿绝艳,才华盖世,天下无人能及。”
“唔……那为什么她不喜 欢'炫。书。网'呢?”顾青城将汤药喝完,空碗放到旁边石桌上,自言自语的对月喃喃,“真是奇 怪{炫;书;网啊……”
“主、主子?”向来冷面的青箬有些结巴了。主子这是什么意思?她?她是谁?主子居然会觉得自己还不够好?!难道是……恋、爱、了?
青箬眼睛瞪得老圆老圆的。
顾青城摩挲着下巴,遥望冷月。
夜风飒飒,顾青城发丝拂过脸庞,青衫飞扬,若遗世谪仙,随时欲乘风而去。
琢磨了许久,他才微微叹息,继而平淡如水道:“天意奈何,便纵有心,命途无力。既然心不我与,便除去也罢。”
“主子?”青箬不知道顾青城说的什么意思,但话里的杀心他是听明白了。
“你且附耳过来。”顾青城贴近青箬,一番秘密交代。
“如此?”青箬有些惊讶。从没看过主子哪次如此重视过一个人,尤其还是个女人。更何况,在前一刻,主子似乎还挺欣赏她。
“此女太过聪明,不杀她迟早是个祸患。当初答应雷金三年之约,若要保天下不乱,这个女人必须远离朝堂。……同样是聪明,杀莫倾城就容易,杀她却难。机会,只有这一次。”
“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青箬领命离开。
“等等。”
“主子?”
“如果有朝一日她来到大楚,那么她就是我的王妃,大楚未来的皇后。”
青箬心头一凛,果断的跪下俯首应命:“是!”
感谢宿天照滴三颗大钻钻! ̄ ̄ ̄么么!
【117】身份爆露
一连数日的暴雨,洪峰眼看就要来了。万俟枭众人都忙着指挥筑堤搬迁,几乎腾不出闲暇来休息半刻。就连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云裳都被万俟枭挖出来当苦力给逃难搬迁的妇孺搬东西去了。
“事不宜迟,越快疏散越好。一定要抢在洪峰之前!”
此时,万俟枭正争分夺秒的将下午的具体任务布置下去,刚结束短会,就看到门口本该在邯县抢灾救险的青瓷姑姑来了。
“青瓷姑姑?你怎么来了?”万俟枭有些意外的迎上去。
“京都来信了,是皇……”
“大人不好啦!洪峰来啦!”门外卫兵跌跌爬爬冲进来大喊。
“什么?!”万俟枭大惊失色,“怎么这 么 快‘炫’‘书’‘网’!走!宁大人,王安,立刻遣派所有剩余人手协助灾民迁移!晋飞,麻烦你戴上府里所有壮实的兄弟随我上河岸救灾挡上一挡,给灾民争取时间逃生!”
“是!”晋飞转身就跑。
“不,北江府的兄弟们都在前线抢险呢,我不能逃走。我要留下!王安,协助迁移的事就交给你了!不许抗令,这是命令!”宁硕云立刻表态。
“大人!”王安咬牙握拳,“……是!”他转头跑进暴雨中。
万俟枭和宁硕云撑起油纸伞就往雨中奔去。
“大人……”屋里青瓷姑姑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突然降临的一个黑影出手打晕。
青瓷身子一僵,而后软软晕倒。
黑衣人顺势接住她,挟起她就纵身从窗口飞走。
谁都没留意到,青瓷原先捏在手上的一张小纸条慢慢飘下,随风飞落到案几底下。纸条上,只有一行刚毅的小字:速归,朕已南下。
万俟枭和宁硕云奔赴最前线,就看到筑起的河堤已经被冲垮了七八米,大片的洪水冲过来,一下子就冲翻了数座生活帐篷,十多个人就呼号着在洪水中浮沉。跑得快的爬上了树,跑得慢的就在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中被洪水卷走,除了回荡在暴雨中的哭喊之外再无声息。天地间,都只剩下暴雨的哗哗声和洪水冲来的轰轰声。
河堤的缺口不断扩大,铺天盖地的洪水变成数米高的水墙,“轰隆”一下就扑出老远,瞬间淹没一大片,水位在节节升高,骑在栅栏上的人已经在尖叫着呼救了。
万俟枭指着缺口处大吼:“快!堵住那缺口!死也要拦住洪峰!”
晋飞和三十多名衙役扛着数张方桌冲上去,顶着洪水的冲力一步一步挪到缺口处,推着桌子抵挡住洪水。抵挡物不够的地方,人和人手挽手拉起人墙挡住!
暴雨如注,打得人眼睛生疼,根本看不清前方。或许也正是如此,给了人无尽的勇气。挡住一刻是一刻!因为看不见洪峰,所以无惧!
滔天的洪峰巨浪冲来,人墙不断有人撑不住了被冲走,很快又有人顶上。所有衙役都闭上眼睛,手挽手,感受着同伴生死与共的力量。不去看,不去想,即使面前涛洪涛哗哗,也有你我的兄弟在我身旁。
因为有他们的抵挡,冲下来的洪水变小了,但不断升高的水位还是让许多爬得不高的人尖叫着跌入水中,在水中打转沉浮。
宁硕云手上的雨伞早就被暴雨狂风刮走了,水位已经很快到了他的膝盖,并飞快的飙升。看着那么多自己的百姓在水中呼救,他心急如焚,却使不上力。
就在这时,突然身后的南城门“轰”的打开了。一队足有四五十人的救生队冲了出来,两三个人扛着一艘小船迅速上船下水,向着一个个水中呼救的灾民划去。原来是万俟枭从京都带来的禁卫队。
为首的王安一把将宁硕云和万俟枭拉上船,挠头傻笑:“大人,我还是抗令了。”
“你个笨蛋!”宁硕云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大骂了一声,然后重重的吸了一下鼻子,“所以不许死,回头还要重罚你呢!”
“得令!”王安喊得格外有力,马上划船往前面驶去。
洪水蔓延,黄色的洪水淹没一片,水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飙升,幸运的是,获救的人也越来越多,救生的小船一艘艘在水面上划得飞快。
与此同时,淮江的水位也以翻倍的速度在抬高。
——真正的洪峰,来了!
人墙很快支撑不住,一点一点往后被冲开。
黄色的淮江水位以每秒翻倍的速度往上涨起,终于,“轰”的一下,缺口的人墙被冲破,所有的衙役弟兄被冲散,不少人都被那一波洪水的冲击力撞得内伤吐血。
缺口一破,滔天的洪水在暴雨中天水相接,铺天盖地的卷起巨浪。
小船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