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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宫就想想,说不准真有良缘。”蕊仪笑了笑,转身进了殿,向梓娇福身道,“皇后娘娘,臣妾大好了,向娘娘问安。”
“你来了,来了就好。”梓娇笑道,面色绯红、香汗淋漓,想必是刚刚舞过一曲,“我这儿忙不过来,好些事要交到你手上,暂且替我照管些日子。”
“臣妾也是乐得一身闲,省得惹人闲话,刚才可是有人到臣妾那儿嚼舌根子了。”蕊仪叹道,看着她的眼。
正文 第一四七章 揭露
梓娇撇了撇嘴角,笑叹道,“我早上说的,没一会儿就传到你那儿了,真快。”她指了指旁边的绣墩,“不是诳你,那些个杂事我见着就烦,还不如在这儿找乐子。悄悄告诉你,皇上看了曲谱,龙心大悦,还要亲自抚琴呢。”
当上了皇后,又见各宫诸人都没有子嗣,动摇不了她的后位,也就不觉松懈下来。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在晋王府待了二十年,也没脱了本性,蕊仪笑道,“那是皇上疼姐姐,要说各宫歌舞,哪儿能比得上瑶光殿,皇上不来才怪呢。”
见她并无嫉色,梓娇有些讪讪的,但想到蕊仪一向识大体,最少面上如此,也少不得有样学样,“妹妹那儿还不是一样?本来还想叫你过来,你既然来了,少不得要把话说清楚。以后六宫琐事少不得要你烦心,你也不必多心,大事上问我一声就是了。要是哪个不安分,你只管敲打她们,我以后只管好吃好喝的过日子。”
这话真该让李存勖听听,蕊仪暗笑,她猜想梓娇这些话倒是有七分真,不过大事上梓娇是不会放权的。她明白了这些以后行事也就方便了,名正言顺的协理后宫,并已协理之名,行主理之事,也能省去些提心吊胆。可是一旦出了事,也得她背着。
“臣妾只怕精力不逮,出了错,白白连累了姐姐。”蕊仪谦逊地道,不敢答应得太快了。
“能出什么错,不过是把年节上和各宫的场面功夫做足了。其实每天做的事都差不多,要不是这样,也不会交给你。”梓娇笑道,言下之意就是每日之事繁重、无趣。
“那臣妾就却之不恭了。”蕊仪点点头,算是应了。她抬眼看看梓娇,不知梓娇这日怎么不提银钱了,轻声开口,“庄子上的款子还没送上来,改日再亲自给姐姐送来。”
梓娇颔首,看看她,看起来并不太上心,“叫蕴溪去取就是了,那些钱还不够这些人一起吃顿饭的。”
“娘娘,臣妾已经尽力了。”蕊仪吓了一跳,以为梓娇又要借机让她寻新的路子。
“我知道。”梓娇看看她,眼中没有丝毫怒意,倒像是欢喜得很,“不瞒你,如今我有更好的路子了。哎,别问我,以后也别问,管好我交给你的事就够了。”
“那臣妾就告退了,不扰姐姐雅兴了。”蕊仪笑道,她一向识趣的很,这来钱的路子想必不正,就算能打听出来,梓娇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告诉她。至于以后也不要问,也许是怕她阻了财路,她若是问了,说不准这协理六宫的差事就轮不到她头上了。
回去的路上,蕊仪将刚才的事告诉了萱娘,萱娘有些惊讶,没想到梓娇能将此重权交给蕊仪,“娘娘,这会不会又是个套?就跟上回一样。”
“也许。”蕊仪微叹,她和蕊瑶始终是梓娇最大的威胁,她不会傻得以为梓娇当真会信任她们。梓娇选了她,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敏舒已是一颗弃子,身居高位的只有她了。
又或许书信一事上多少博得梓娇的一些信任,加之梓娇以为她已将刘老汉送回了老家,以为再没有把柄落在她手上,也就暂且交到了她手上。至于以后她若有了身孕,动些手脚,让她劳累中小产也不是不能。蕊仪看了她一眼,叹道,“只能更加小心谨慎了,近来咱们丽春台可还太平?”
“一切都好,娘娘歇的这几日没出什么乱子。就是宫里宫外来请安的多了些,韩府也来了人,是三公子。三公子虽然是娘娘的亲哥哥,可是没有皇上的旨意,也不敢让他进来,他向郑夫人问了几句就走了。”萱娘回道。
郑夫人入宫之后就一直留在丽春台,平日里管着小厨房,也做做针线。可是郑夫人来洛阳已半年有余,韩靖烈不着别人说话,偏偏找了她,还是在这个时候,不免令人生疑。蕊仪暗暗皱眉,不觉将此事与那日奉室之遇想到了一块儿。
“他们说什么了?”蕊仪不动声色地问道。
“三公子说是要叙旧,不让奴婢们服侍。”萱娘也不在意,想着也不过是平常问候几句,“娘娘,奴婢听说今日三公子又进宫了,是应了昭媛娘娘的请,皇上是准了的。想必过一会儿昭媛就会来请娘娘,娘娘正好和三公子见上一面,他上次来时带了礼,总要谢过的。”
“你先备一份回礼,不必太过厚重。昭媛还不知我已经好了,若是邀我去便罢,若是没有,你们就把东西送过去,聊表我的一番心意。三哥这个人,一见我就一肚子火气,能少见一面是一面。”蕊仪毫不避讳,这些事应该让她们知道。
她不主动去饮羽殿,也有她的顾忌。假如韩靖烈那日当真听见了什么,这些天都没有发难,想必是想了长远之计。她不去,佯装不知,他倒未必立刻发难。若她去了,他觉着她已知晓,说不准就要兜头兜脸地骂将出来。这是皇宫,早上说一句话,晚上就能传遍了,更何况贵妃和自家兄弟吵了起来。兹事体大,谁都不会轻举妄动,倒不如以静制动、静观其变的好。
“你去打听一下,瑶光殿最近可有大的进出?无论是人还是钱物,都要打听清楚。”蕊仪低声吩咐,钱物指的是梓娇新得的财路,而人,她期望的自然是申王李存渥。她不能总让自己头上悬着一支箭矢,也不能让梓娇一直折腾下去,不能乱了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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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羽殿里熏着诱人的牡丹香,不同于丽春台,这里的分外浓郁。殿内陈设丝毫不比瑶光殿逊色,甚至几样刚刚贡上来的都在其列,没来过的人一旦进来,一双眼珠子就没了落脚的地方,四处打量着,想看遍这些奇珍异宝。
蕊瑶穿着蜜色宫装,脚上一双青蓝色的凤头绣鞋,手中端着一盏雨前龙井,慢慢地品着。她品茶时远远看去像是在熏茶,带了些俏皮,眉眼间很是灵动。她声音里有几分娇气,即使说着平淡无奇的话也是如此,“三哥究竟有什么事,非要加我不可?有事,让嫂嫂带个信给我就成了。”
小时候蕊瑶也是个胡闹的,也能跟韩靖烈闹到一块儿,可如今进了宫,再闹起来便是引祸上身。蕊瑶自是半点不敢透露亲近之意,“你倒是说啊,一会儿皇上要来,总不能留你。”
“都出去,都出去。”韩靖烈起身,把几个宫婢哄了出去,还把大门关上了。
“你干什么?别坏了我的名声。”蕊瑶生气了,但韩靖烈坚持如此,也许真有大事,她指了指对面一扇小窗,“把那扇打开,让她们看见里面的动静。”
韩靖烈打开窗,又把那边的宫人哄到了阶下,“韩大人要过寿了,我要和昭媛娘娘商议寿诞之事,你们切不可偷听。”他坐回位子上,目光闪烁地看向蕊瑶,“有件事你听了切不可大嚷大叫,也不能告诉蕊仪。”
“你可别挑拨离间,二姐待我很好,我早就不生她的气了。”蕊瑶笑了笑,让他别多费唇舌。
“我没有。”韩靖烈急辩道,压低了声音,当中有些激动,“蕊仪她不是父亲、母亲亲生的,不是我的亲妹妹,不是你的亲姐姐。”
“啊?难不成是父亲的如夫人生的?”蕊瑶奇道,没听说过啊,韩元位及宰辅,养个外室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实说,她一直觉得蕊仪同她和蕊宁有些不像,身上有一股子她们没有的气韵,可又说不出来,“说说,那位如夫人姓甚名谁,可是为倾城佳人?”
“什么?”韩靖烈愣住了,压根没想到蕊瑶反应如斯。
“你倒是说啊,瞒了这么多年,想必不是府里人生养的。父亲不说也就罢了,母亲也不说,想必这位如夫人也是有些品貌的。你说说,二姐是怎么到府里来的?”蕊瑶一皱眉,嘲讽道,“你该不会是瞎说的吧?”
“她根本就不幸韩,跟咱们一大家子半点关系没有,她是父亲和母亲抱回来的。”韩靖烈怕她不信,连忙解释,“原本是有一个蕊仪,可是被大姐带回魏州的时候死了。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抱了一个回来。”
“抱了一个回来?那父亲会把韩家的家业都交给她?你想着掌家之位,想疯了吧。”蕊瑶冷冷一笑,把茶盏撂在桌上,“没别的事就回去吧,我还想歇会儿。”
“我听的也不太真切,她好像是父亲一个同乡的,父母双亡,又不巧害了场大病,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就这么抱了过来。”韩靖烈摆了摆手,睁大了眼睛,指天发誓,“旁的我听得不真切,可这件事是真的有的。就是扬州来的郑夫人,也说蕊仪不像从前的蕊仪了,性子都变了。”
正文 第一四八章 敛财
“还有这样的事?”蕊瑶呆呆地向后靠了靠,一位同乡,如果只是同乡,怎么会将蕊仪视如己出,还藏了这么多年。直到送入宫中,韩家还是要对蕊仪更厚待一些,“若真如你所说,父亲与这位同乡一定交情匪浅,甚至受过人家大恩。不过想必这也是书香门第,不算辱没了咱们家。”她叹了一声又道,“夹着人情世故多疼她一些也未尝不可,可是父亲把掌家的位子给她也的确过了。”
突然听闻如此变故,蕊瑶本以为自己会受不住,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那种不舒服也没有出现。蕊宁嫁得早,她和蕊仪相处得时日还长些。虽然她们性子不同,又为了李存勖有过口角,可她也是识得好歹的,蕊仪对她的忍让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仗着自己的性子和是人家的妹妹,才能骄横一些罢了。若是现在的贵妃是蕊宁,她也不信能容她至此。
“是啊,怎么说咱们才是父亲的亲骨肉,哪儿容得她一个外人骑在咱们头上。我也就罢了,好歹在外面自由自在的,还有别的出路。看看你的嫁妆,再看看她的。”韩靖烈声音高了许多,终于能将多年的怨气一吐为快。
“可是大姐早就做了王妃,剩下咱们几个里,也就是她能撑得起这份家业,不能全怪父亲和她。在宫里,她也是帮着我的,不然你以为我能安安静静地把皇上留在饮羽殿了?”蕊瑶轻轻一叹,“三哥,我劝你也别再追究这件事了。父亲既然瞒了这么多年,想必是不会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既然已经不能再掌管家业,你和二哥接了手便是。与其说些伤情分的话,还不如想想如何把手里的产业打理好。”
“你也帮她说话。”韩靖烈狠狠地拍了下大腿,他目光阴沉,冷哼了一声道,“她毕竟不姓韩,以后难保能和咱们一条心。”
“那她知道么?”蕊瑶抬眸,这很重要。
“应该不知道吧。”韩靖烈沉吟道,凭他那日所闻,家中二老并不打算让蕊仪知情。那日他还隐隐听得一些别的,好似蕊仪的亲生父母死于一场官司,还不能让人知道。他得好好查一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