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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丽春台,李存勖还没有来,蕊仪把方才的事跟蕊瑶说了,末了问道,“我知你一向不喜皇后,可她和德妃比起来,你觉着谁更难对付?”
“这倒难说了。”蕊瑶放下茶盏,敏舒得宠的日子不长,这么多年都是不温不火的,“不过若论心思隐晦,当然是伊敏舒,没有了她,那位也就落了单。”
“你且回去想想,能不能让皇后对德妃的疑虑更重一些,我有个想法……”蕊仪慢慢转到内间的佛龛前,点上三炷香,双手合十拜了拜,“满月的在天之灵也该得些安慰了。”
蕊瑶离开后又过了好一阵子,也不见李存勖的影子,蕊仪索性把萱娘和鱼凤都叫进来,三个人合计着张罗了一番。把帐子换上了红绡帐,屋子里的幔帐全换上水粉色,宫灯的罩子上都画了翩翩而飞的彩蝶。料想着晚上一掌灯,定是满室温馨。
张罗得差不多时,已到了傍晚,萱娘刚刚吩咐按两个人备饭,李存勖就来了。蕊仪匆忙出迎,她们二人留在里面把灯点了起来。李存勖见蕊仪面露倦容,不免有些奇http://www。345wx。com怪,“白天朕没来,你也不好生歇着。你说说,是不是存心躲懒,不想服侍朕?”
李存勖眼中满是宠溺的笑,压根儿没有生气,蕊仪挽住他的臂弯,浅浅地一笑,“皇上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进了内殿,她抢先两步,掀开锦帘,“皇上瞧瞧,是不是暖融融的?”
原本昏黄的烛光被水粉色的帐子一称,泛着淡淡的红,宫灯上的蝴蝶被火光一照,变大了不少,映在墙上,好像处处有彩蝶翩翩起舞。李存勖忽然将她搂入怀中,闷笑了几声,又大笑出声,“又花了心思,还说蕊瑶花样多,朕瞧着她们几个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一个。说说,这又是什么日子?”
“是怕皇上生气的日子。”蕊仪憋着嘴,小声嘟囔着,“臣妾怕和皇上一言不合,吵起来,特意张罗了一番,想让皇上舒坦一些,火气不那么大。”
“哦?”李存勖笑着皱眉,不明就里,搂着她倒在软塌上,“那你说说,什么事能让朕生气?”话没说完,手就往她裙子下面摸去。
“皇上。”蕊仪一推,坐起身,还往旁边挪了挪,“真是怕皇上生气,日前皇上不是说了,要过继继岌么?”
“你想……”李存勖虎眸半眯,没有怒色,只是探寻。
“就是怕皇上想歪了。臣妾早晚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难免忽略了他。”蕊仪笑道,给他拿了个靠垫,“皇上即使要将他过继给臣妾,臣妾也不愿答应。毕竟不是亲生的,日后不小心冷落了,或是做错了什么,难免落人口实。”
“你怕朕想把他过继给你,而你不愿,拂了朕的意?”李存勖笑道,竟暗暗不愿她如此小心翼翼。
蕊仪颔首,不好意思地笑道,“外面传的很凶,其实臣妾和妹妹都没有这个意思。就是怕传言太多,皇上多心。”
“就这些?”李存勖笑道,握过柔荑,在她手心里画着圈,“朕不生气,你能坦言相待,不枉朕如此待你。”
“臣妾的话还没说完呢。”蕊仪笑了笑,吩咐传膳,就摆在面前的小桌上,“入春了,可还是凉,就在这儿用吧。”待众宫人退下,她回眸看向李存勖,“臣妾心里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就怕皇上早有了主意,臣妾不小心又冲撞了皇上。”
李存勖微微一笑,坐起身时略微停了一下,“蕊仪如何知道心中所想与朕不同?”
这么说是的确未想过把李继岌过继给她或是蕊瑶了,蕊仪暗暗松了口气,好在没有操之过急,“皇上觉着皇后和德妃二位姐姐,哪一个更合适?臣妾掂量了一个晚上,也没想明白。”
“你觉着敏舒更合适?”李存勖揣测着,眼中兴味盎然,蕊仪心中早有了主意,只是不知他的意思,才没有说出来。
这下蕊仪几乎可以肯定李存勖心中更偏向谁了,不过还是假意说道,“德妃姐姐性情温良,知书达礼,让继岌认她为母,丝毫不会辱没了皇上最得力的皇子。加上当年那事,姐姐难再有子嗣,有了继岌既是安慰,她也能一心一意地对继岌好。可是臣妾窃以为姐姐虽然是个好人选,却不是最好的人选。”
“不过是让他认个母亲,何必认真。”李存勖笑道,喂了蕊仪一勺玉带羹,仔细打量着她,想看看她究竟好些了没有,“胖一些了,朕该好好赏赏崔敏正和你那俩丫头。”
“皇上愿意花银子,赏就是了。皇上赏的越多,他们就越觉得是臣妾为他们说了好话,左右人情都是臣妾的。”蕊仪笑道,为他布菜时有道,“继岌如今是皇上最为倚重的皇子,日后前途远大,皇上怎能不重视?皇上不过是在糊弄臣妾,糊弄旁人罢了。”
李存勖笑了,摇了摇头,叹道,“那你是在说梓娇了?她已经有了继潼,再认下继岌,怕是说不过去。”
“臣妾可不这么认为,皇后认下他,至少有一个好处。”蕊仪微微一笑,她声音低了些,直问道,“皇上打算何时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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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三零章 议子(中)
沉默了良久,李存勖才沉声道,“继岌不行,继潼还小,朕以后还会有别的皇子。往短了说,要五六年。周全些,往长了说,十年,也许还要更久。”他叹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看向她,“你不问朕要立谁,反而问什么时候立,又在跟朕打什么哑谜?”
“问立谁,也是白问。虽说都是皇上的儿子,可谁又说的准那时候哪一个更成器一些,哪一个又立了盖世奇功?所以臣妾只问什么时候立。”蕊仪又是一笑,“臣妾猜着皇上是想往长远了打算,这十几年里大家猜猜这个、再猜猜那个,难免生出波澜。不管继岌过继到谁的名下,人们都会觉着皇上偏向了谁,自然也就会觉得皇上此举是为了帮那人所生的皇子。此猜测一出,宫里哪儿还有宁静的日子。所以臣妾觉着,还是他过继给皇后为好。皇上若是担心别的,在过继后将继岌派到封地去就是了。”
“那天下人就会觉着朕想立的是继潼。”李存勖沉吟道,让李继岌认皇后为母,再立刻遣去封地,既抬了他的身份,又不让他生出别的念想,可是李继潼有待如何?
蕊仪看着他,轻声宽解道,“继潼是真正的嫡子,天资聪颖,又无大错,皇上不如此做,天下人也会如此想。况且若是他一直这样下去,皇上立他为太子,也无不可。”
“可是这样以来,朕日后想立其他皇子,也就难了。”李存勖看着她,想问她的意思,“到那时继潼也是小成气候,蕊仪,朕要立你的儿子,也就难了。”
“皇上总是说臣妾的儿子,可是他又在哪儿呢?以臣妾愚见,还是平息眼前之事来得紧要。”蕊仪低下头,偏着头看他,“臣妾诞下小皇子之后,也无不可。他年纪小,少受些猜忌、排挤也是好的。而且臣妾也说了,继潼日后有了作为,立为太子也是应该的。”
这么说总该成了,蕊仪暗自想着,却听李存勖道,“朕还要好好想想,恩隆太重,怕是也要生出波澜。”
蕊仪一愣,看来还是不会过继给梓娇,“皇上还是想将她过继给德妃姐姐?”
“不提这些了,跟朕说说你手上的那些庄子、铺子,朕听说梓娇让人在外面倒腾干果,弄出不小的动静。没想到,朕后宫里的能人还不少。”李存勖笑道,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皇上不生臣妾的气?也是瞅着皇后闷的慌,出了个主意,没想到皇后的主意比臣妾的大。”蕊仪笑道,让人进来收了碗碟,“皇上要不要到暖阁里躺躺,或是到书斋坐坐?”
“不了,别白费了你这番心思。”李存勖笑道,挽着她就要往榻上去。
“皇上。”蕊仪被他揽到榻上,屋里还有人,她还是不习惯如此放浪。
“别动。”李存勖笑了笑,只是和衣紧紧地从身后抱住她,“就陪朕躺一会儿,你这儿安静,宫里也难得有你这么个地方,一会儿再更衣不迟。”
被他这么搂着,身上、心里都暖融融的,蕊仪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李存勖想跟她说话,发现她睡了,笑了笑,放开了一些。他半撑起身子,看着她柔和的侧脸,水粉色的柔光和蝶影映在她脸上、身上,如梦似幻。
“皇上,皇上……”赵喜义探进头来,被李存勖止住。
李存勖轻手轻脚地下了榻,为她盖上锦被,看她轻轻动了一下,他紧张地停下动作,连自己都惊讶于此刻的小心。他吩咐萱娘一会儿再为她更衣,才跟着赵喜义去了外殿。
“德妃娘娘病了,集仙殿里来人请皇上过去。娘娘头一回派人来叫皇上,奴婢怕真的出了什么事,才斗胆禀报。”赵喜义低声道,这是件为难的事,也不知以后蕊仪会不会记恨。
李存勖看了眼内殿紧拢着的锦帘,叹了一声,“把朕新得的那座珊瑚屏风搬到丽春台。”
说来也怪,蕊仪一向浅眠,这一觉竟一直睡到天亮,醒来时才发现还穿着昨夜的衣裳。她嗲怪着瞥了眼萱娘,轻声责怪道,“也不帮我换一身,皇上走了也不叫我,你们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初时是皇上不让叫醒娘娘,后来奴婢几个商量了一下,难得娘娘睡得好,就别扰娘娘清梦了。”萱娘笑道。
鱼凤取了件淡紫色的宫装,为她换上,“夜里德妃娘娘病了,皇上被叫去了。真是的,也不知是真病了,还是假病了。”
“心病。”蕊仪嘴角含笑,不怕敏舒来这一套,就怕她不来,“皇后知道了么?可去探视了?”
“应该还没有,大概也是这时候才能得到消息。”鱼凤算了算时辰,往常梓娇大概也是这会儿才起身,更何况近日来每日大跳胡旋舞,起得就更晚了。
“德妃病了,把皇上叫去了,主理后宫的皇后却没有去,还可能压根不知道。有意思,有意思,说不准赵喜义的皮又要绷紧了。”蕊仪轻叹了一声,让她们把顺喜叫来。
顺喜原是来照看蕊仪龙胎的,可后来蕊仪小产了,也没人调他回贞观殿。不过蕊仪一向待人宽厚,给的赏钱又多,他也乐得留下,做了丽春台的大总管。一大早就被传唤,顺喜正纳闷,忙着过来请安,“奴婢拜见娘娘,娘娘是想吃什么新鲜的,还是缺了胭脂水粉。娘娘有话只管吩咐奴婢,奴婢就是搬着梯子摘月亮,也得为娘娘摘了来。”
“瞧你这猴崽子,长着一张嘴就会卖乖。”萱娘笑骂道,转到里间,把几块核桃酥包在一块油纸里。
“你师父有大难了,你可知道?可想救他?”蕊仪漱了口,接过湿布巾,不紧不慢地道。
“奴婢的师父有难了?”顺喜惊道,连忙跪下磕头,“求娘娘救救赵公公,赵公公素来谨慎,也不知着了哪个小人的道,还请娘娘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
“你别乱说。”蕊仪脸上擦了些上等的羊脂,轻轻的揉开来,由着鱼凤上珍珠粉,“德妃娘娘昨夜里病了,你师父来本宫这儿叫走了皇上,可是却没有告诉皇后。你说说,宫里的主位生了大病,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