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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青点了下头:“也好,择一日天朗气清的,咱们再来看皇后娘娘和七阿哥,岂不是更好些。”只是心里还为刚才的事情疑惑,陈青青想从锦澜嘴里套些话,却故意对怡嫔说话。“方才雨已经停了,皇上还赏了御辇给嘉妃娘娘,可见对娘娘是格外的珍视呢。只是为何不连同愉妃娘娘一并坐,御辇宽敞,只坐一人倒是嫌空荡了呢。”
“嘉妃娘娘许是沾了皇后娘娘的喜气,再度怀上了龙胎,自然是要当心着些。”锦澜并非没有瞧出婉贵人是故意套话,只是早晚要知道的事情,她也不怕多说一句。“已经四个月了,嘉妃娘娘还浑然不觉,也难怪皇上皇后多关心了些。奴婢多嘴了,还望婉贵人不要介意。”
自然是浑身都觉得不舒服,可陈青青终究还是老姜,没显出不合适的脸色。“真的么?如此太好了。真是要恭喜皇上皇后以及嘉妃了。天佑我大清,福延万代。”
抻了抻怡嫔的衣角,为的就是能让她也附和两句。陈青青一眼就从她脸上看出了伤怀,少不得提醒着。
“是啊,皇上天纵英明,皇后宽厚慈爱,实乃大清之福,黎民之幸。如今就连嘉妃也再度有孕了,大清真是枝繁叶茂,福延万代。姐姐,你说的一点儿也不错。”柏絮妤纵然再蠢钝,也知道这里是长春宫,怎么可能不将面子上的事情做好。
“那奴婢就不远送了,怡嫔娘娘、婉贵人,请!”锦澜行了礼,赶着就去布置花盆,再没有逗留。
陈青青看怡嫔的脸色阴沉的厉害,少不得劝她:“好了妹妹,有什么回咱们宫里再说。”
“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柏絮妤清冷一笑,泪珠子就毫无征兆的滚了下来。“怪只怪我出身在那样的家庭,身上带着如此不洁的血统,即便是有幸有孕,也终究不能为皇上生下皇子。哪怕是个公主也好啊,可这样的险,我也是拿着一族人的性命去冒的。
姐姐,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什么?我后悔没有早早的投靠皇后娘娘。您瞧见了没有,皇后身边的那些人,哪个不是好命好运的。嘉妃自然就不必说了,就连舒嫔的恩宠都比我多。还有令嫔,她算什么,不过是一个被皇上厌弃过,丢进竹林苑做粗活的下作丫头。她凭什么……”
“越说越没边儿了,快住口吧。”陈青青听着心惊胆颤的:“纵然令嫔再不好,她也没有与你为难。没有在盛宠的时候欺凌你,打压你,这已经不容易了。妹妹,你可千万别钻牛角尖儿啊。”
陈青青以为,现在后宫皇后独大,自从皇贵妃殁了,娴贵妃也一蹶不振。纯贵妃虽然有贵妃之名,但实际上是最不受皇上皇后待见的,也终究是成不了什么气候。而今,就连太后也得了疯病,虽然对外不让透出风来,可宫里早已经人尽皆知。
想要博取恩宠,可能最简单也最省事儿的方法,就是投其所好。皇上既然喜欢皇后,在意皇后,那只要哄好了皇后,就没有什么难办的了。“妹妹在意的不过是恩宠,姐姐一准儿有法子让你胜过令嫔。这些话,还是别在外头乱说了。”
“姐姐,你就不恨皇后么?”柏絮妤压低了嗓音,如同蚊子嗡嗡:“若不是她,你怎么会被皇上冷落了这么多年?若不是她,皇上又怎么会觉得你心里还有别人。妹妹我是知道的,你只是重情义,割舍不下从前的旧人,而并非对皇上不忠。
这些话做妹妹的知道,一点儿用也没有,皇上不知道姐姐您就永远都没有翻身的一天。不错,皇上是将你的绿头牌搁上了,可皇上根本就没有翻过一回。姐姐,你不能再犯糊涂了。”
“好了。”陈青青握住怡嫔的双手,紧了紧:“别担心,会慢慢好转的,你听话。”
“我不能有皇嗣,姐姐你却能。若是你有了皇上的骨肉,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柏絮妤眼中的光芒,好似拨开了阴霾与云雾的金光,璀璨无比。“到那个时候,咱们就能在这深宫之中扬眉吐气了。”
苏婉蓉冷笑了一声,声音锋利的好似锋利的针尖儿,一下子就扎在怡嫔的咽喉。
“谁……”柏絮妤猛的转过身,正对上纯贵妃一双满是奚落的眼眸,险些丢了魂儿。“你……你是何时站在身后……为何偷听我们说话?”
“你敢在这里说,还怕别人偷偷听见么?这不是太好笑了?”苏婉蓉一点也不计较怡嫔的无礼,只是轻摇慢晃的往前走。
陈青青倒是还警惕,匆匆一福:“纯贵妃娘娘吉祥。”
“罢了。”苏婉蓉瞥了一眼婉贵人,温和道:“都是从潜邸熬过来的姐妹,婉贵人不必这样拘谨。方才怡嫔对本宫大呼小叫的,本宫不是也没在意么!”
柏絮妤撇了撇嘴,不情愿的福了福身:“臣妾一时不稳,还请纯贵妃恕罪。”
“你以为一时不稳没有什么大不了是么?要知道,后宫里,捉的就是你这一时不稳。当然,本宫是不会和你计较的,否则当初知晓你母家有那么不堪的恶疾,本宫早就向皇上皇后禀明了。其实怡嫔啊,你没能生下那个孩子,不是你没有福气。正好相反,是你真的有福气才对。”苏婉蓉想来想去,后宫里能利用的,除了怡嫔与婉贵人,便是真的寥寥无几了。
可皇后让她母子分离,让她过得这样艰辛,她总不能连反击都不吧?
“纯贵妃,你说话要有凭据……”柏絮妤登时涨红了脸,目光犹如竹刀一样销过婉贵人的脸。
陈青青早就猜到会有这样一天,所以根本有恃无恐,坦然的对上怡嫔的眸子,她镇定的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表明自己的清白,有些话,根本不是从她嘴里透出风去的。
“本宫生下永璋,后又有永,为着自己的孩儿计算,宫里的事情自然得摸得一清二楚。其实怡嫔你知道么,太后一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一直不做声,并非是太后不想揭穿你,而是你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劳太后动手。
现下好了,太后也管不了这些事情了。本宫以为,你能否再度得宠,只看你的本事,和生不生皇嗣没有特别大的关系。昔日皇贵妃不是也没有子嗣么?皇上差一点儿就把本宫的永璋给了她。只要能得宠,你早晚会有孩子。反过来说,倘若不得宠,如本宫这样,做到贵妃的位置也是空壳而已。”
苏婉蓉边说话,边用眼尾勾了婉贵人一眼。
陈青青会意,怔忪颔首:“纯贵妃娘娘所言不虚。只要恩宠在,什么都好办了。”
“说的容易。”柏絮妤脸色不佳,语调也自然不好:“难道我不知道恩宠要紧么?是能从天上掉下来,还是能从地上捡起来。红口白牙的,说的轻巧。”
“你听本宫的话,本宫保管让你获宠。”苏婉蓉直言不讳。
柏絮妤倒是笑了起来:“纯贵妃真有这样的本事,怎么不为自己筹谋,反而要帮衬臣妾?”
“好,本宫知道你未必信。”苏婉蓉揉了揉自己的眉头:“不然这样,本宫就跟你打个赌,看看是你能看穿圣心,还是本宫了如指掌,如何?”
“赌就赌。”柏絮妤无畏道:“臣妾若是输了,就听娘娘一回。可娘娘要是输了,今日之事,还请当做从未听过。”
“好。”苏婉蓉坚定的点了点头,遂又问道:“这两日,皇上除了皇后这里,也回去看嘉妃娘娘,那么请问怡嫔,除此以外,你觉着皇上还会去哪一宫?”
柏絮妤稍微想了想,不假思索道:“自然令嫔处。”
“本宫以为,是愉妃处。”苏婉蓉狡黠一笑,眼中的冷光流转:“也就是这两日的功夫,姑且看看就知晓了。若是本宫输你,必然守口如瓶,再不会提及今日所说的任何一件事情,包括因为你不谨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那些不惭的大言。”
第六百五十四章 :多少衷肠犹未说
“姐姐。【,ka~”纯贵妃走后,柏絮妤第一次以无比肃和的口吻唤了一声婉贵人。
陈青青没有什么不敢答应的,于是很平和的应了声:“你是想问,纯贵妃猜的准不准吧?”她心里明白,怡嫔是怀疑自己将她的秘密告诉了纯贵妃,实际上也的确是她走漏的风声。只不过怡嫔太不聪明了,要想有所作为,总是要依靠她才能成事。
所以,陈青青是真的有恃无恐。
“我倒是觉得纯贵妃说的有几分道理。她是聪明且狡诈的人,但凡是这样的人,总有自己行事处事的一套办法。也正因为有办法,纯贵妃才能绝地反击,从一个被皇上皇后厌恶至极的弃妇,一朝成为贵妃。”陈青青不紧不慢的说着这些话,顺势握住了怡嫔的手腕子。
若是从前,柏絮妤也会毫无戒心的回握过来,可惜这一回,她非但没有半点亲昵,反而一下子甩开了婉贵人的手。“姐姐这么说,便是觉得纯贵妃可以投靠了?”
婉贵人也不恼,依旧是宽和的笑了笑:“能不能够投靠还言之过早。只不过,放眼如今的后宫,能帮衬咱们的,或许只有纯贵妃了。”
“是了,她连我目家有什么污秽之症都知晓,想来我也不得不掣肘于她了。”柏絮妤虽然没有明说,是婉贵人从中为祸,但已经强烈的显露不满。
陈青青见她黑不提白不提,自己也不开这个口,只是关切道:“咱们因为一些事情,已经得罪了娴贵妃。这会子娴贵妃还没有反应过来,许是不要紧。但……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她马上就会拿咱们开刀。妹妹,同在一个宫檐下,除了咱们能团结互助,再没有旁人可以相信了。
纯贵妃再有本事也好,对咱们来说,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这一笔账即便是再糊涂的人也能计算清楚,何况你我,都是风浪里挨过来的。若你不信纯贵妃也不打紧,只看这一两日皇上会不会去见愉妃便知晓了。”
她这么一说,柏絮妤的怒火消了一半。毕竟是同一个宫檐下,若是自己倒霉,她又好得到哪儿去。“罢了,是我多疑了姐姐莫怪。”
“多疑无碍,只求妹妹往后切莫急躁,这暗处,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呢。”陈青青眼位瞥了身后缀着的奴才们,倒吸了一口凉气:“人心难测。”
柏絮妤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看一眼远处姹紫嫣红的缤纷沁湿在湿漉漉的春雨里,心也不免潮湿了好些。“姐姐,你说皇上还记不记得,我最喜欢什么花呢?”
珠帘半卷起,迎着春夜的风的摇曳,廊下栀子清香的味道缓缓的随风灌了进来。许是雨后清心,配上了这样的静谧,叫人人心里很平静。
并不觉得这一夜与往常有什么不同,其其格依偎在窗棂边,一坐又是许久。端在手里的热茶已经温了,送到唇边却没有半点的不舒服,温润细腻的也没有什么不好,不见得一定就得是炙手可热。
弘历走进来的时候,肩膀蹭到几缕垂珠,珠子的响动清脆悦耳,倒是比风中摇曳添了几抹生动。“成日里,你就是这样打发晨光么?”
心一惊,其其格手一抖,茶水便撒在自己身上。“皇上,您怎么来了?臣妾失仪了,还望皇上恕罪。”
紧忙将手里的茶盏搁下,其其格紧走两步恭顺的福身:“不知皇上这会儿过来,臣妾未曾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无妨的,你不用如此拘谨,朕就是想着好久没来瞧你,来和你说说话。”弘历这话是一点儿也不假,自从愉妃诞下永琪,他便没有再涉足她的寝宫。成日里也就是在请安的时候,又或者偶遇的时候交谈两句。再便是上一回,其其格当面承认哲妃之死乃她所为,面对面的说过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