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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少夫人怎么了?”小麦跑过来惊慌地问。
冰雁恨恨的咬紧了牙,一挽袖子,气冲冲往外走,“把盒子里的虫给我捏死!我去找那小王八蛋算帐!”
茜朗正仰坐在躺椅上在院子里晒太阳,耳边听得急促的脚步声接近,他懒洋洋的欠起了头。
“茜朗!你这个小兔崽子!你又恶心我!”冰雁气在头上,几步跨到他跟前,伸手揪住他的衣襟,凶巴巴的质问:“第一次拿蜘蛛吓我,也就算了,我念你年少无知,这次又假装好心送我吃的,却在里面放上蜈蚣!你是想毒死我是吧!不是蜘蛛就是蜈蚣,你丫是五毒教的是吧!”
哪知茜朗一脸的淡漠,眼睛幽幽地瞟了她一眼,冷声说:“这都过了几天了,你才见有蜈蚣,谁知道是不是你房间里的爬进去的?”
“你!”冰雁噎了一下,胸口的怒气更盛,她万分不解的将他打量一圈,鄙夷地道:“我真是不明白,看着好好的少年,怎么净弄这些恶心的东西?你心理一定不正常!”
茜朗淡淡的将她的手扯开,嘴角露出冷冷的浅笑,“冰姐姐,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是极怕碰我的么?”
经她一提醒,冰雁立即跳开了一步,嫌弃地纵起眉,“我以后,再也不跟你来往了!郁闷!美朗那么正气的男子汉,怎么有你这种邪恶的弟弟!”说完,转身想要走。却听得身后的茜朗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呵……是啊,谁都讨厌邪恶的东西。”
冰雁没来由的心底一触,扭回头,诧异的盯着他,不知怎么,以前他虽然神情多变,但是头一回见他有这种薄凉的笑,是那种包含了成熟和沧桑的笑。
他突然抬起眸子,半调笑半自嘲地问:“很矛盾吗?是不是不舍得不理我这个邪恶的东西了?”
冰雁眨了眨眼睛,莫名的心里有些难受,突然很不想看到他这样子,有一种自卑和自弃的感觉。“哎,茜朗,你这样阴阳怪气的是干什么?你要有什么气儿别往我身上撒好吧?我没有得罪你吧?我很真诚的在教你念书好不好?算不上朋友也不是敌人吧,你为什么弄那些可怖的东西吓我?”现在她终于明白这不是他的恶作剧那么简单。
茜朗的脸色渐渐的缓下来,冷酷换成了淡淡的哀伤,眼帘落下去,浓密的长睫毛将瞳孔几乎遮掩,他低叹了一声,浅声问:“为什么你会怕那些小虫子呢?就因为它们长得丑?你不觉得,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吗?它们只是长成这样子而已,有什么错?为什么你要讨厌它们?”
冰雁惊异的挑起眉,对这个人的思维简直无法理解,“哎!那是毒物嗳!有毒的知道吗?被咬了会死的!”
“不过是个小虫子罢了,哪有那么可怕?”茜朗不以为然,“就因为它们带毒,就要遭嫌弃?然后被弄死?那么如你和我,难道手上就不能提着刀杀人了么?”
冰雁几乎要抓狂,“你还真是……不是一码事好吧!人家说人有人道,妖有妖道,我过我的日子,它过它的,纯净水不犯泉水,它应该在它的地盘,你非要弄到吃的上面,这本身就是违背自然常理的好不好?”
茜朗的眸子似了然的黯了黯,然后,有些气虚的呢喃:“是么?那么,它们应该归去阴暗的山林是么?回到、没有人知道的角落,潮湿,肮脏的角落……”
冰雁心中轻轻一顿,总觉得他的表情充满了凄凉,好像有什么事一样,她试探的轻唤他一声,“茜、茜朗?”
茜朗眼帘一掀,余光中瞥到院门匆忙走进来的美朗,嘴角蓦地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浅笑,然后手一伸,握住冰雁的胳膊将不防备的她一扯,冰雁惊叫一声,一下子扑到了他怀里,他却顺势搂着她一翻身,干脆就将她压在了躺椅上!
24,倒打一耙
“喂!”冰雁吓了一大跳,这人,疯了是不?手脚慌乱的去推他,“你干什么?快起来!”该死,他这么瘦,怎么这么重!
“茜朗!”耳边突然一声暴喝!
冰雁又是一惊,目光瞥到美朗来了,当下使了吃奶的劲将茜朗猛的一推,茜朗也顺势起了身,冰雁这才得空狼狈的从他身下逃脱,又羞又愤的跑到了美朗身后,“是、是他……!”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这个小兔崽子他真是欠揍!
美朗从看到茜朗将冰雁压下时就火大了,此时他已不由分说伸出一只手,直接将茜朗从椅子上提拉起来。他的双眼圆瞪,脖子里青筋暴凸,另一只拳头握的紧紧的,看势是要揍下去。
茜朗却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丝毫没有要被揍的惊慌。
“美朗!”倒是冰雁一把拉住了美朗,阻止了他,她为难的看了茜朗一眼,低声说:“算了,是误会,是我不小心跌倒。”美朗这么健壮,若是这一拳头下去,茜朗的小身子恐怕会飞起来。
“误会?”美朗的眉头皱的高高的,满脸愤怒,他红着眼斜了冰雁一眼,再瞪向茜朗时,眼睛里有着说不出的痛恨,“茜朗!你够了!”
茜朗淡淡的迎着他,脸上展开一个凉凉的轻笑,然后抬起手,看似轻松实则用力的推开了美朗的手。“大哥仗着身份高、身体壮,就想对我动手么?”
美朗脸上纠结着,显然是极力的压制着怒气,“茜朗!我警告你,不要打雁儿的主意!”
“雁儿?”茜朗一笑,妩媚的凤眼暧昧地扫了冰雁一眼,“你说她?冰姐姐?”
“别叫的这么恶心!以后你叫她大嫂!”美朗恶狠狠的纠正他。
“哈哈哈!”茜朗突然仰头大笑,“大嫂?好!叫嫂嫂好!好听,我喜欢!”
冰雁隐隐觉得这两兄弟之间有什么,他们互看的眼神很怪异。这让她的心开始慌乱,开始担忧,可胸口又有些气郁。不管他们家族里兄弟之间有什么矛盾,可她是刚嫁进来的人,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参与争权夺势之类的,他们干吗拿她来当靶子?
转身,她悄悄的朝外躲。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好,我不打你!我让阿爸教训你!跟我走!”不想美朗也是个难缠的,不愿就这么放过茜朗,而是握住了他的手臂,扯着他往外走。
冰雁不由回头,这,要弄到土司大人那里,可不就事儿闹大了吗?
再看茜朗,并没反抗,只是一边被动的跟着美朗走,一边从眼尾挑衅地看着她,似乎在说:你满意了?开心了?
冰雁气结,这、这又关她什么事?明明是他唯恐天下不乱好吧!
本来想劝阻美朗的,却有点赌气的迟疑了一下,眼睁睁看着他气冲冲的拉着小崽子走出了院门。
冰雁低头思虑了片刻,还是不放心,只好跟了上去。
一路小跑,几乎追不上他们的步子,美朗走的很快,茜朗被他拽的跌跌撞撞,却一边不断的回头,冲着她笑。
冰雁只觉得茜朗这笑非常的……非常的凉。
几乎凉到了她心里。
她没来由的感觉到心底隐隐的疼了一下。
抽了口气,她连忙紧追了上去,“美朗!美朗!等一下,不要这样!”
但是美朗根本不理她,已不容分说的提拉着茜朗跨进了土司大的人堂院,正一脚两个台阶的往楼上奔,还不停的跟催犯人似的吼茜朗:“走!快点!”
看着扭作一团的两兄弟,冰雁心里极不是滋味,因为她,闹成这样,实是不妥。可是她急于根本追不上美朗,她还不知道美朗生起气来,这是这么难搞的。
等到她慌慌张张踏上了二楼平台,那两人已走进了土司大人的正堂。
冰雁凝神想了一下,决定还是硬着头皮跟进去。事由她起,就算她躲起来,恐怕土司大人也会派人将她提过来审的吧,反正躲是躲不掉的。
等她一进门,就听见美朗在告茜朗的恶行:“阿爸!茜朗在给冰雁的食盒里放进了蜈蚣!差点儿毒死冰雁!”
堂中一如那日的华丽肃穆,但今日没有夫人在,只土司一人。
冰雁一看到威严冷酷的土司大人,连忙放慢了步子,缓缓走到美朗身后。
腾波土司脸色冷肃的扫了他们三人一眼,然后将锐利的目光停在茜朗脸上,“茜朗,你大哥说的是真的吗?”
茜朗只管垂了眼帘,不吭声,面容还有点不以为然。
美朗气不过,道:“阿爸!这是真的!你看他,根本不知错!越来越过分了!”
腾波土司眉头皱的老高,原是极凛的眼神忽而变的厌恶和无奈,好似已对这个儿子无可奈何,摆了摆手,沉声说了句:“吊到佛堂。”
美朗恨恨地提起茜朗就走。
冰雁却是闻言一惊,要用吊的?罚的太重了吧,茜朗这小身子能受得了吗?眼见他们就要出去,她连忙出口阻拦,“等一等!”
腾波土司朝冰雁看过来,眸带询问。
美朗不解的转头看她。
冰雁心下顿了顿,换上一副不安和歉意的表情,怯怯地道:“阿爸,此事尚有误会。不是茜朗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请不要罚他。”
“雁儿!你还帮他说话?明明是他顽劣,要做伤害你的事!”美朗生气的盯了她一眼,再对土司阿爸说:“阿爸,雁儿心软,看不得茜朗受苦,才故意这样说。茜朗的劣迹我们都知道,这次不教训他,他就不知道改过!”
见美朗不依不饶,冰雁心里着急,不过听美朗的意思是这孩子的变态事是没少做。不过她还是要为茜朗脱罪:“不是的,美朗,是我自己胆子小,大惊小怪了。再说茜朗是前两天送的食盒,可能是我放的地方有点潮,钻了小虫子,并非茜朗所放。”
“雁儿!”美朗气郁的一把抓过她,“你胡说什么?那么大的蜈蚣,一看就知道是他养的!”
“不对,你看错了,别听小麦夸大其词,我只是天生怕虫子,所以吓到了,我有眼睛,哪能将虫子吃到嘴里,顶多是个误会。”
他们二人在这里争的热闹,当事人茜朗却一副悠哉的神态,只是那半拢的眸色,因为冰雁一次次的维护而变得越来越幽深。
“行了行了,你们别争了。”腾波土司对二人的争执有些疲烦,最后严肃的扫了茜朗一眼,问:“茜朗,你保证,以后都不再做伤害家人的事了吗?”听这问话,就是有松动了。
美朗脸色极难看,想说什么却忍住了。
冰雁心揪的紧紧的,生怕这孩子不上道,不买帐,鸭子嘴死撑。
结果,出人意料的,茜朗突然云高风清的一笑,道:“阿爸,嫂嫂所言极是。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会玩小孩子的伎俩?我看是大哥太宠爱嫂嫂,一时心急,唉,大哥这暴躁的脾气,才是领兵打仗的禁忌。”
冰雁抽了抽嘴角。这孩子,不但顺坡下,还顺势倒打一耙。
25,吃醋
美朗眯了眯眼睛,脸色都青了。“茜朗!”
土司大人朝美朗一伸手,示意他不要再争。他看了茜朗一会儿,然后将目光停在冰雁脸上,端详片刻,低沉着声音说:“既然说是误会,却吵到这里来,就是无理取闹。我不希望我们腾波土司的家里,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冰雁心里震惊。分明是他的两个儿子在拿她闹事,他却对着她威胁警告!他在暗示她什么?
眼角瞥到美朗想为她说话,土司王一个刀眼过去,美朗只得努力压制住了,他瞪了茜朗一眼,伸手拉起冰雁的手腕,对土司王说:“阿爸,那么我们回了。”
土司王转过身,摆了摆手,美朗拽着冰雁,悻悻的转身走出了正堂。
“美朗,慢点……轻点!”冰雁的手要被他握断了,这人,他是铁做的吗?!朝他瞪了一眼,她着急气闷,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