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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朗,你平时是不是都吃素?”冰雁的疑问打破了羽朗的纠结,她的好奇很好玩但又不是没有道理。羽朗侧头看她,浅笑中不由的带出一点宠溺,“我是俗家弟子,并没有绝对的戒律,但在寺中确实只吃素,因为寺中没有肉。”
“那你在这儿呢,吃肉吗?”冰雁继续好奇,眼睛乎灵灵的带着问号。
羽朗忍不住抿嘴笑,眼神间也流出一丝小怨:“我们一起用过餐,你不知道吗?”
“啊!”冰雁作恍然大悟状,不好意思地解释:“哎呀当时人多嘛,而且你们边吃边争执的,我吓都吓死了,哪有心思看谁吃素吃肉?”
“吓死?我看你可不像胆小的姑娘啊。”羽朗微挑眉,语气略带了几分戏谑,脸上是少见的神采飞扬。没错,他觉得这样跟冰雁边走边聊的心情真是好极了,从未有过的雀跃。
冰雁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在笑话她那次的窘事,于是哼的一声,转过头去。这模样看在羽朗眼里更是可爱至极,但他又是个老实人,怕她生气,好言的解释了句:“我就是和你开个小玩笑,你别在意。”切,这就没趣了不是?这孩子根本不懂啥叫打情骂俏,好不容易来了点风向还被他又堵住了,不过他若能那么开窍,恐怕他也不是他了。
但冰雁却觉得这样挺好,他们还没亲昵到那个程度,对她来说这样互相保持着一定距离感觉很舒服。冲他笑了笑,她也大方的说了句:“我知道啦。”
两人相敬如宾的到了屋子里,已有下人在摆放碗筷。冰雁立即跑前去看,肉肉肉!看到肥而不腻的肉她立即笑眯了眼,老实说,真的是实话啊,虽然她什么饭都能将就,可以前毕竟穷了这么多年,嘴上欠的太多了,穿到娘家时吃的更惨,也就从来到这里以后才吃的滋润了,但是对素饭还是有些介意,所以看到美食真是欢乐。
羽朗将她的欢乐都看在眼里,心里也如灌了蜜一样。“喜欢吗?喜欢就多吃点。”
“谢谢!我不客气了。”冰雁自觉的坐到桌前,眼睛在各个菜上面放光。因为守茜朗,可是早过了时辰,她可饿着呢。
“快吃吧,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羽朗也坐下来,先夹了一块送到她碗边,却让冰雁好生奇怪,“原来你也会照顾人啊。呵呵,不必客气,我自己来就是了。哦,对了,你说是为我准备的?所以这些肉是因为我才在?你自己不爱吃吧?”
羽朗被她过于穿越的问话弄得有点儿懵,停了停,才说:“平时我吃的比较淡,但是你在,肯定要添些口味。我偶尔,也是愿意吃一次的。”
“哦。”冰雁笑了笑,不再多问,放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边吃边夸,“真好吃!你阿妈就是疼你,用的厨师一定是最好的!比我那院中的好。”
羽朗抿了口汤,转头看她,是真心说:“你若愿意,可以经常来吃。”
冰雁迎着他的目光,直觉得潋滟非常,莫名的心口一跳,不自然的挪开视线,干笑了笑,“那,那怎么好意思……”
羽朗失落的回收视线,想继续邀请的话说不出口,只得低下头闷闷的吃饭。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吃饭,他是很珍惜很在意的,可是却弄的有点别扭,他着急,又不知如何缓和。
不过好在,冰雁很快就忘了,继续欢乐的吃饭,偶尔也赞上一句,羽朗绷着的心也一下轻松,积极的与她搭话,两人间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和谐,连在门口守着的霖其,都被他们波及到,不时那眼睛看向二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但是吃着吃着,冰雁的脸色渐渐变了,举筷子的手也放下。
“怎么了?”羽朗紧张的问。
冰雁叹了口气,难过的说,“茜朗一直在昏迷,他不能吃饭怎么办呢?”
羽朗顿了顿,耐心的解释:“你不用担心,他在昏迷中不需要进食,我会定时给他输内力,喂他吃丹药,不仅能保证他的身体所需,也会加快体力恢复。”
冰雁点了点头,“恩,等他醒了一定给他好好补补。”
“你照顾他也很累了,也多吃点,来,喝点汤。”羽朗仔细的帮她舀了一勺,动作优雅而体贴。
冰雁感触的看着他,突然感慨万千地说:“羽朗啊,以前我总以为你冷冰冰的,还有些迟钝,像木头,看来是冤枉你了,原来你是这样温柔体贴的人呢。”
羽朗眼睫颤了颤,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表情几经纠结下,最终低头一笑,释放心底的愉悦。
“诶,像这样多好,以后多笑笑吧。你笑起来,就没有疏离感了,看来你是认生的人,跟你熟了才知道你的真面目。”冰雁顾自结论着,开始喝汤。
羽朗瞧瞧睨向她,心中千思百转,不知所踪。唉,她这么聪明,难道不知他一切的渊源皆为她么?
恶女嫁三夫 106,巫山梦变南柯梦在这山中,有的是春夏秋日好时节,独这冬日最凄凉,万物枯荣,天阴气躁。今逢阳光明媚,气爽风柔,心上的人儿又在身边,可算是良辰美景,天机良缘,惹得人心蠢蠢欲动。
羽朗负袖站在门外,抬头望着参天树枝交错间泻下的灿光,心中隐隐伤感,叹这般佳好时节,她却一味的窝在屋内,偎在他人身旁,不肯多看他一眼。他想他真是入了魔,竟然计较这些。原来传说中女人是老虎不是一句笑谈,女子果然是可怕的动物。
就像现在,因为她在,他做什么都定不下心,心弦都在她身上。可是守在屋里,除了必要时给茜朗吃药输功力,他又没有别的事可做,她满眼只看着茜朗,他也无从插手。弄到现在,来来回回屋里屋外走了几趟,别别扭扭的只能站在门外发呆。
“羽朗。”忽然,冰雁从屋内走出来。羽朗回神,惊喜的看向她,“冰雁,怎么了?”
“哦,我是说,你……不必在这里,有我在,有事我叫你。”冰雁是看他这么干干的站着,太浪费时间了,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是什么客人,你不必招呼我,去忙你的吧。”
羽朗脸上还在笑,眼睛里已是掩不住的落寞,“没关系,我也不做什么。”
“嗯?你不用诵经?不用练剑呢?”冰雁说着,又充满崇敬地望着他笑:“你练剑的样子可真好看。”
今儿屡次被他夸,羽朗的郁闷一扫而光,顿时喜上眉梢,“你喜欢看我练剑吗?”
“嗯恩。”冰雁使劲点头,“你的身材修长匀称,肢体动作优美,武打招式出神入化,衣袂飘飘,跟跳舞似的,不对不对,是舞蹈与武艺的完美结合,总之啊,上回看得我是眼花缭乱呢。”
羽朗听得心花怒放,同时想起上次雪中练剑的事又窘迫愧疚。“冰雁,上次的事,是我不好。”
“没事,我现在知道你就是对陌生人冷漠嘛,再说也是我不好,我不该耍逗你。你也别在意哈。”冰雁故意说的轻描淡写,她可不想让他知道她当时是真的想调戏他。呃。
羽朗虽对耍逗一词有点在意,但现在实在不能多计较,过去的就算了,以后他会让她明白的。“今儿天气好,我也想练练剑。你等等,我去拿剑。”
“真的吗?好好!”冰雁欢喜的点头,现场版的武打表演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呀!
羽朗迅速的从正堂里拿了剑返回,转头冲她一笑,走向了亭台之前的一片空地。
灿阳之下,他周身含蕴,明艳流光。长身玉立,傲睨万物,开练的POSS一摆,柔美流畅,流落飒爽,长剑挥舞,白衣翻飞,凌厉如劲风,翩翩如旋叶。此情此景,彷如一幅赏不尽的画卷,可以一剑九霄寒,亦能一笑春风展。
冰雁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间,仅仅这一刻,她请求上苍的原谅,她再一次被折服,被震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偶尔心思放纵亦在情理中。也许,从一开始,她喜欢的就是这个人的颜和姿,就像一副绝画,一尊神雕,仅仅因为其完美而爱慕。顷刻间,她一释怀了,是的,她并不是曾经爱他,只是欣赏倾慕,那时候,她哪里认识他,哪里了解他,单单花痴外表罢了。那么,再也不必为此对茜朗存有愧疚,以后,也可以坦然面对他们了。
羽朗一个优雅洒脱的姿势落定,转眸望向冰雁,冰雁正是一脸的沉醉满眼的星星,这一刻,他心中感动而满足,几乎从心中流溢出蜜糖来。从来云淡风轻对他人漠不关心的他,现在清楚的知道,他愿意为她挥剑,愿意为她跳跃,只要她想,他可以异常情愿的在她面前表演。
他不鄙视自己的忘我,不小看自己的被动,因为在这同时,他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情绪,尝到了从未体会过的甜蜜。因为她的出现,他品尝到了生活的滋味。
“真好看!太好看了!”冰雁欢呼雀跃的奔上前,像粉丝一样围绕着他看,“羽朗,你练武更好看了,一招一式,哎,还有开打和收功时,那胳膊一展,长剑一敛,太酷了太美了!真是各种儒雅各种贵气!羽朗,我能不能跟你学学呀!真是太妙了!我也要耍耍酷。”
羽朗眉眼盈盈饿等着叽喳完,宠溺一笑,“你想学呀,不要看着好看,很吃苦的。”
冰雁溜圆了眼睛,认真的想了一下,嘿嘿一笑,气泄了,“说的也是哈,我都这么大了,练武有点晚了,再说吃苦啥的我可吃够了。哎,要不,等茜朗好了,你教他好不好?”
羽朗微讶的想了想,轻轻点头,“只要他肯学,当然可以。”
冰雁欢呼:“啊,羽朗你人真好!”
羽朗见她蹦蹦跳跳,有点怕她撞到剑,细心小心的将剑收到身后,“你冷不冷?先回屋看看茜朗,我去放了剑再来。”
“啊,好。”冰雁灿烂一笑,转身,花蝴蝶一样的卷回去了。
羽朗望着她进门后,娇羞又愉悦的低头一笑,转身不紧不缓的走向正堂,门里走出来端着茶杯的霖其,一脸的灰白,“少主,你都啥样子了还练剑?”
羽朗心情好,也不理会,顾自喝了口茶,胸口突然有股气涌上,忍不住轻咳了两下。霖其的脸色更难看了,一边帮他拍背一边急道:“少主,你就被硬撑了,快进屋运功调息一下。”
两人坐到屋里,羽朗脸上一直保持着笑,虽然松懈下来脸色有点差,但眉目间尽是笑意,“不急,等她走了,我再调不迟。”
“少主,我知道你是高兴,那也不能得意忘形啊!”
羽朗只笑不语,霖其更郁闷了,“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于是这一天,两人在星星点点你推我赶的交流中,急速的加快了相熟程度,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当然了,这对于两人的理解意义是不同的,偏偏他们都自以为是,互相不知道对方所想,真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外表上的美好气氛在天黑之前结束,冰雁最后依依难舍的在茜朗床前好一番自语叮咛,又反复的跟羽朗交代一定要派人好好看着他,这才带着一身的疲惫,满怀的满足,踏着轻松的步子出了院子。
羽朗一直站在门口,瞧着那抹丽色渐渐消失在暮色之中,才温柔的收回眸子,独自回味这一天的一丝一点。这一天的甜蜜,美好的几乎不真实。当初不以为然的情劫,若不是真来一试,永远也不会享受这份幸福,感谢佛祖。
回转身,他再一次回到西房,下人已掌了灯,此刻看灯晕下沉静不失倔强的茜朗,他竟也无一丝嫉妒,反而有种惺惺相惜的羡慕,茜朗果然是比他灵巧聪明的,早早的抓住了这份爱情,独占了鳌头,详尽了她万般的爱护。转面而笑,曾经的高傲尊贵,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