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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晕乎乎的脑袋尚未完全清醒,虽失血不多,到底因晕血昏迷了差不多了两个时辰,这会子浑身无力,却真真被明玉的话刺激到了,要扬起手,却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挣扎了半晌,咬牙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叫你好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才这样!”
“是吗?原来是因为我你才要死的,可你想过没有,你做出这样的事体,便是真在我这里死了,三太太又能将我如何?你还有脸活着回去见三太太和三老爷么?私自离家不说,还盗取家里的财物。明珠,原来你就是这样孝敬三太太和三老爷的?”
明玉嘲讽地弯起嘴角,别说明珠,就是周嬷嬷、香桃两个也觉得此刻的明玉和平常简直判若两人,呆呆地看着她,仿佛看着的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陈明玉,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婆婆和你相公是不晓得你曾经做出的丑事才容得下你,等他们知道了,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的?”
“是吗?”明玉不屑地一笑,“既如此你不妨告诉他们。”
她不在乎的态度,使得明珠气得胸膛起伏,又挣扎要起来,却牵动了受伤的手腕,伤口撕裂传来的疼痛让她几欲抓狂,狠狠地盯着明玉,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别以为我不敢!”
明玉嗤笑一声:“你自个儿不也如此,不过你比我可怜,你只想着去死,死了一了百了,可我却好好的活着,我还要活得比你更好!”
明珠嘴角渗出丝丝血迹,周嬷嬷忍不住上前来:“姑奶奶,您……”
明玉对上周嬷嬷的目光,笑问:“难道我活得不好么?”
“姑奶奶您这样……十四小姐……”是担心明珠真的嚷嚷出来吧?
明玉冷笑道:“有什么好怕的?大家伙都是陈家的女儿,我的品行有问题,难道其他人就脱得了干系?一样的道理,十四做了这般事体,她是七姐姐一母同胞的姊妹,七姐姐又能好到那里去?”
说完目光落到明珠身上,冷笑道:“你现在就是真的死了,我也晓得你做的事,事出必有因,你真以为死了一切都结束了?不,那不过是另一个开始罢了!”
不等明珠说话,明玉弯腰,轻声道:“七姐姐是不是一直告诫你当初的事不准你提半个字?你明白她为什么不敢提么?七姐姐现如今过的如何?王夫人待她如何?你真以为只要嫁了就万事大吉?”
冷笑一声摇摇头,轻声道:“我虽久未见七姐姐,可我猜,她应该比不得在娘家时了吧?否则,你又如何会这样恨我?”
明珠呆住,从明玉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如尖锐的针,句句针针见血。明珠想到每一次去见姐姐,姐姐的精神便不如上一次,在外人瞧来,王夫人待姐姐十分好,可已往姐夫屋里放了两个人。还有姐姐的儿子,来到这世上已半岁,身为祖母的王夫人竟然没有抱过一回。
王家风生水起,母亲事事以王夫人马首是瞻,就连自己的婚事,也是王夫人的意思。她再愚蠢也明白,那陆家果真有那样好,王夫人为何不把自家的女儿嫁过去?她都能明白的,母亲和父亲却无动于衷,而她在陆家……亲眼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明珠的眸子渐渐黯然失色,缓缓闭上眼。
来这里已三天了,即便不出屋子她也能看出来,明玉过得比她们都好。她们两姊妹就没有一个比得上她么?
同样都做错了事,凭什么她就能好好地活着,而自己就活不下去?
明珠暗暗咬牙,她不服气!自己这样死了,岂不是白白叫她看了笑话?
她现在就在看自己的笑话。
“陈明玉,你得意不了多久。早晚有一天我会叫你后悔,叫你生不如死!”
“那生不如死的滋味我不是没尝过,就是你现在这般。”明玉轻笑一声,“眼下你该想的是如何活下去吧?活不下去,你又如何叫我后悔呢?提醒你一句,要如何悉听尊便,便是真在我这里没了,不过一张草席卷了丢出去罢了。还有,你既然见了血犯晕,下次就别用这般无用的法子,要死还不简单,不吃不喝同样能死,即便不用这法子,也还有许多不用见血的法子不是?”
又吩咐周嬷嬷:“不用守着她了,饭菜端进来就罢了。要吃不吃随她。”
说完从卧房出来,香桃忙跟着出来,见明玉神情恢复以往,晓得她刚才是故意那般,却还是忍不住道:“万一激过了头,十四小姐真……”
明玉舒缓了一口气,道:“我晓得她的性子,她比七姐姐还要强。”
兴许这要强的性子能救她一命吧!
怕吵着秦氏安歇,另收拾了屋子住。晚饭也安排在了别的屋里,秦氏和楚云飞已等了半晌,见明玉进来,秦氏忙将询问的目光投过来。
明玉轻轻点了点下巴,秦氏叹了道:“劝住了就好,她若存了心要做傻事,咱们就是防也未必防得住。”
楚云飞眉头并未舒展,道:“眼下这个情形,还是将她送回淮安去!”
“她眼下也不能去京都了,只能暂且回淮安老家,我想三伯母晓得她找到了,自然会带着她回去。算算日子,三伯母大概这一两日就会派人来。”
楚云飞见她满脸倦意,就不再说了。秦氏吩咐莲蓉摆饭,明玉没什么胃口,吃了小半碗饭就再也吃不下了。楚云飞眉头蹙得愈发紧,秦氏瞧着,疼惜道:“别想那么多,你能做的也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她自个儿了。”
明玉点头,饭后陪着秦氏说了一会儿话,不晓得是不是真的累了,浑身无力甚至睁眼的力气都没了似的。回到卧房,洗漱后便爬上床迷迷糊糊睡去。也不晓得睡了多久,肚子隐隐约约痛起来。
☆、104:生病
楚云飞大掌从明玉额头上移开,顺手倒了一碗茶送到明玉手里,看了看漆黑的窗棂子,蹙着眉头沉声道:“这样下去如何使得?城门还要一两个时辰才开,我去请郑军医先来瞧瞧再说!”
说罢便起身取了衣架子上悬挂的衣裳,明玉忙拦住他,“这会子三更半夜的,军营岂是想去便能去的?再说天黑看不清,他们认不得你,反而多事。我不过闹肚子罢了,兴许是今儿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楚云飞闻言眉毛一挑,“今儿在府里,你在大嫂那边吃的午饭吧?”
听他这样说,好像是怀疑阮氏做了手脚。
明玉也想过,却不这么认为,“今儿我们同桌吃饭,还有三嫂也在呢!倒是三嫂煲汤做得不错,兴许是我贪嘴多吃了,回来的路上又吹了风,凉了胃……”
正说着肚子又闹腾起来,明玉忍不住忙朝隔壁屋里去。楚云飞提着灯笼急忙跟上,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再回到屋里,明玉整个人都有些脱虚,察觉楚云飞一直留意着自个儿才忙打起精神,做出不碍事的模样,笑道:“真的没事,这两日你也不曾好好歇息,这会子又好些了……”
话没说完就被楚云飞打断:“你在发热,难道自个儿没感觉到不对劲?”
听他这样说,明玉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比平日热了一些,“大概不留神着了风寒,虽有些发热,却也感觉不到什么。”
楚云飞还是不放心,沉吟着仍旧拿了外衣来,坚持道:“我去去就回!”
“就算你与江大人交情再好,这会子去也不合适,没得叫外人晓得了,还说你……”
楚云飞仿若未闻,一边朝外头一边道:“去将香桃她们叫来看着你。”
明玉真有些急了,道:“我不过闹肚子,你这样大惊小怪弄得外人都晓得了,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再说,军医擅长的是跌打创伤,和我的症状完全不相干,你真着急,我倒记得闹肚子要多喝水,略加一些盐和一些糖……”
正说着,就瞧见周嬷嬷掌灯走来,楚云飞朝她道:“去弄些加了糖和盐的水来。”
说罢便大步流星消失了,明玉叹了一声,周嬷嬷却不明白怎么回事,待倒了屋里,瞧着明玉脸色发青,吓了一跳,忙问道:“姑奶奶这是怎么了?”
“兴许是吃坏了肚子,闹了一个多时辰了。”
周嬷嬷怔了怔,立即放下手里的灯,惊慌失措地道:“这可如何是好?好端端的怎么闹起肚子来?”
不过是小病罢了,明玉开始肚子疼,这会子也不疼了,不过浑身乏力罢了。朝周嬷嬷笑了笑道:“没有特别不舒服,不过累得慌。”
周嬷嬷见她说话中气还足,又想到楚云飞临走时吩咐的话,忙道:“奴婢去厨房兑些盐糖水来!”
说罢拿起灯便朝外头去,走了两步又顿住,道:“奴婢先去叫醒香桃,姑奶奶昨儿晚上就没怎么吃饭,奴婢这会子去熬些清淡的粥来。”
“你叫香桃、落英她们来就好,您年纪大,虽是春天晚上也有些冷,可别着凉了,回去歇着就是。我没什么大碍,没得您反而不好起来,眼看着咱们就要去京都了,您千万注意着自个儿的身子。”晓得说了也无用,明玉又补了一句,“您不也想去见太太?”
周嬷嬷迟疑着点点头。
明玉才吃了几口茶,就瞧见香桃、落英一边收拾衣裳一边急急忙忙走进来。
她们住的屋子紧挨着现如今明珠住的屋子,明玉现在住的地方恰好在对面,香桃夜里起身,就瞧见这边的灯亮着,没想到竟是明玉不好,自责道:“早该过来瞧瞧才好!要不安排上夜的也好。”
瞧她们都这样紧张,明玉真有些无语了,一再重复:“没什么大碍,都是嬷嬷大惊小怪。”
香桃道:“倒不是嬷嬷,奴婢听见开门声,瞧着人影是姑爷,姑爷这会子出去请大夫,可又进不了城。”
说着朝落英道:“你在这里守着姑奶奶,我去厨房预备糖盐水来。”
落英点头,香桃急急忙忙去了。
明玉不想惊动人,结果还是惊动了,没多久莲蓉扶着秦氏来。明玉更是愧疚,好在这会子肚子没有闹腾,秦氏见她脸色虽不好,到底还有精神,嘱托几句便回去了。
不时香桃端着糖盐水进来,明玉一口气吃了一碗下去,不管明玉怎么说,香桃和落英都不肯回去休息,“姑爷没回来之前,奴婢们还是留在这里好些,没得姑爷回来瞧着奴婢们不在,反要过问奴婢们的不是。”
明玉没法子由着她们去了,香桃让落英守着,她去厨房熬粥。
明玉虽困得睁不开眼,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只闭着眼养神也不晓得过了过久,楚云飞还真把桃花山对面军营的军医给请来了。仍旧是下午给明珠诊疗伤口的那位。
落英忙收拾了屋里,将床帐子放下,在床边放了一张与床同高度的杌凳,又另搬了一张杌凳来,不多时就隐隐约约瞧见一位魁梧大汉利落地走进来,楚云飞紧随其后。
落英取了手绢搭在明玉放在杌凳上的手腕上,那军医不觉蹙眉,这模样倒唬的落英一怔,不晓得是哪里做错了。
正不晓得怎么办,就听到那军医道:“大户人家就是规矩多,也罢,我将就着瞧一瞧。”
说罢才开始把脉,明玉透过帐幔见楚云飞额前发丝散乱,他虽是个男人,平常倒也整整齐齐,这会子身上的衣服都没穿来。能这样快将军医请来,不晓得心里多着急,自己不过闹肚子而已。
正胡思乱想间听得那军医低声与楚云飞说:“咱们借一步说话。”
明玉回过神来时,楚云飞已随那军医出去了,落英见他们走远了才过来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