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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香入骨:帝欢-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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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那儿,在那儿洗。”纳兰锦年纤纤细指一点小院当中,火辣辣的日头直晒的青石板。

    绾婳看了她一眼,记着自己现在的身份,顺从地把盆子搬过去。

    可惜她只是随口说的借口,二人在抒阳居的时候南宫耘连早起穿衣都不叫她的,怎么可能让她洗衣服。她一边在心里哀叹南宫耘这货真是居家旅行恋爱结婚生子之必备良品啊,一边在南宫耘房间巡视着哪里有可以拿出去充数的随便什么衣服。晃了一圈一件也没有找到,干脆拿出钥匙打开衣柜,想了想,上面的衣服南宫耘肯定常穿,她小心翻了压在箱底的一件又把别的放好锁好才笑嘻嘻出去。

    那是一件灰色锦云袍,银线勾勒出的腾龙霸气高贵,南宫耘有时出宫去吏部刑部时会穿,平时在绾婳的眼睛里,总是那身月白仿佛翩翩佳公子似的。

    她蹲在太阳下,把衣袍浸在冰冷的水里。看那灰色一点点变深有一瞬间的出神。突然,锦儿站起来,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就在这里洗,哪也不许去。我一会儿就回来。”接着她嘱咐门口的守兵,“好好看着她,她若是敢出这门,仔细你们的皮!”说完她雄纠纠气昂昂地走了。

    绾婳没空理她,欢快地将那袍子撒上皂荚细细地搓洗。其实那衣服很干净,已经熏好了淡淡的檀香。她忽然想到了三月三她从长风楼回宫,拖着受了一掌的身子推开药房的门,南宫耘弯着身子给她煮粥的模样,袅袅升起的青烟和枸杞红枣的香味,隔着他细心专注的眉眼,是不是就像今天这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细致呵护的气息包裹了她的心,一点一点如涓涓细流。

    指尖却突然触到了不同于锦袍质感的东西,解开袖口,一幅浸湿的绢帕露了出来,绢帕浸了水也看得出料子华贵,只是隐隐有些眼熟。绾婳将那帕子从衣服怀中抽出来,还没有仔细看,却听到听得身后异响,竟又是锦儿的声音。也没细看绾婳忙转身挡住纳兰锦年的视线将那帕子塞进自己袖口,袖口霎时湿了一片,她忙拿手一边抹一边自言自语,“哎呀哎呀,这水溅得我一身都是。”又转身抬头做讶然状,“您这么快就回来了?您看,我这衣服还没洗好呢。。。。。。”她说着突然停了话。

    纳兰锦年手中端着一只砂锅子,“很快吗?我说了,一会儿就回来啊。”她不慌不忙地将那砂锅里的汤药倒了一些在碗中,“表哥的汤药熬好了,要及时端下来啊,不然会影响药效的,对吗?”

    “是。。。。”绾婳硬着头皮答道,“不过放凉了王爷喝着也不好。”

    “嗯。”锦年点头,“所以你要赶快洗,然后我们去给王爷送药啊。”说着她轻轻碰了碰额头,懊悔道,“哎呀,王爷每次服药都应该由人先试药的,特别是现在昏迷着,不然别人在药里下了毒,都没法子知道呢!今天我去拿药,竟然忘了这事。。。。。。”她说着嫣然一笑,将手中碗递给绾婳,“那就你来试吧。现在的时辰刚好,你喝了药,我们等等看你有没有中毒,再去送药,到时毒也验了,药的温度也适合了,表哥喝正好。若是有毒,你就是救了礼郡王一命,你一家老小都会得到丰厚的报酬的。”

    绾婳看了这黑漆漆的药一眼,这理由真好。。。。。试药,是奴婢分内的事,死了都不脏她的手。

    这药里又有什么名堂。看着锦儿骄纵得意的如花笑靥,绾婳接过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凑到鼻尖闻了闻,心里一沉——又是合欢散!她现在极为痛恨这种诱情的药粉,特别是这种完全是以勾起人原始性。欲的药粉。合欢散这种烈性的春。药,是青楼里老。鸨用来骗恩客给不愿接。客的姑娘开。苞用的,服下后目不视物不管那是谁只知道与他人交合。不是夫

    妻间增加情趣,根本就是迷。奸用!

    这姑娘,用心歹毒啊。绾婳压下心中突然涌起的愤懑,向着锦年冷笑道,“不知道那时,你替顺主子试的那碗避孕药,可有毒没有?”

    纳兰锦年一怔,怒色瞬间涌上单纯美丽的脸庞,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抒阳居的丫鬟绾儿啊,那天你替顺主子试药,我们都看到了,才知道一直传言德慧娴能的王妃原来这么体谅大家。”

    “你!”锦年大怒,一手掐住绾婳的脖子,一手端起那药狠狠地倒进绾婳口中,绾婳被她猛然的举动呛得猛烈地咳嗽。

    “敬酒不吃吃罚酒!本身是想送你点好果子尝尝,你非要如此别怪本姑娘无情!你就等着给山里那些不见女人的士兵们解火吧!”

    绾婳右手抓着她手腕的脉门,锦年一时不能再给她灌药。绾婳左手不停地拍自己的胸口,想把吞下去那口药吐出来,在这种时候她心中想:这样的话竟然从这样一个名门闺秀的口中说出,南宫耘,摊着这么一个王妃,你太不幸了。

    *

    纳兰锦年哪肯罢休,无奈绾婳拽着她手上穴道死不松手,她用不上力气,二人一时相持不下。门口守兵不知此事险恶,也不敢随便进来。

    突然许多人的脚步从门口传来,纳兰锦年一惊,匆匆把手挣出将那碗药一把塞到绾婳手里。

    自己无辜转身。绾婳看了一眼手里的药,跟着回头,却是一小队士兵进了院子。

    “哥!”纳兰锦年突然叫道,整整衣裙做无事状盈盈笑着过去了。绾婳一抬手,药碗跌到地上,摔个粉碎,浓黑的药汁留了一地。太庙这外界看来最是神圣清高的地方,照样也是一地这样的脏东西。她暗想。

    锦年听到声音,转头对她怒目而视,绾婳报以嫣然不屑的一笑。

    来的正是纳兰槿楠,他没有注意到二人的异样,径直走向正屋,“恒亲王说要检查各房各院,以防有西夜探子混在山上,锦儿,你先别进屋,让他们进去看看。”说着一挥手,一小队人有序地走进各房。绾婳心道,这纳兰将军果然像传言里说的,一丝不苟,连几名王爷的厢房也查了。

    纳兰锦年走上前捞着她哥的手亲切地攀谈起来。纳兰将军向来宠这个表妹,一时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绾婳也不看他们,在人来人往的士兵中自己认认真真地将那衣服洗了,接着果真捡起地上的药镰截了一段绳子晾上衣服,将那件灰色的锦云袍仔细拉展,长指纤纤穿过胸前那一颗颗盘扣时,不禁浮现出早上某人背对着他修然而立的身子,他的衣袍宽大,常常是在微微的熹微中轻轻落上一树散逸姿骨,然后,自己扣起旖旎掩饰风华,他不会叫醒自己甚至不点灯火。。。。。。真是暴殄天物。。。。。既然思及此,脸上怎么能不泛起娇红。绾婳掐了自己一下,暗骂,明绾婳,你是刚才的合欢散喝多了吗?!

    她很快镇定下来,然后端起大木盆摇摇晃晃地走到院门口,冲守兵笑笑,“倒水。”

 取蜂遇险

    守兵本就是南宫耘的人,虽不是知道绾儿是谁,但也得到过茗安的特别关照,瞥了一眼她盆中随时都会泼出来的水,点点头。

    绾婳大大方方地穿过来来往往的士兵,端着水出去了。走到拐角,把盆子一放,拍拍腰间的绳子和小药镰,一脸得意转身溜之大吉。

    *

    自从有了那晚金光授意之后,斋祭礼拜时南宫诺的座次就提前。原本他和南宫耘同为亲王,但兄长为大,南宫耘靠前半步。现在二人礼佛祭拜时,有意无意,南宫诺的位置和南宫耘是平齐的了。南宫耘自然不会对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反应,国师玄一却低低叹了一声。

    南宫谟顶着两只黑黑的眼圈,心里更是不爽。

    *

    纳兰槿楠带兵要走之时,锦儿才发现,绾婳不见了。她一把将装药的锅子扫到地上,急匆匆冲到院门口张望,哪里还有人影!不禁生气,随手给了两名守兵一人一巴掌,“人呢?!”

    守兵皆言不知,锦儿还要再打,纳兰槿楠将她拦住,安慰她,“为兄要带兵搜山,见到她必会将她捆回来给你。再不济这也是山里,那丫头跑到哪里去晚上也会回来的。有帐晚上再找她算。”

    纳兰槿年看着她哥却气的一跺脚,白浪费她一包好药一番力气!

    *

    南宫烨正在看手上的一幅江州地形图,他的手指落在青蠎山脚下的长风寺。身边近卫突然出现,“主子,人来了。”

    “哦,请。”南宫烨放下地图。

    他在后山碑亭不远处栖身,不一时,有人踏步而来,

    *

    太阳已近落山,霞光万丈给连绵的点苍山镀上了一层落日的金晖。不时有人抬头看看天,希冀会不会再看到几日前曾看见的奇观。有人打了他一巴掌,天天见的,你以为老天爷是闲的吗?!

    这是后山一处很陡的斜坡,一棵巨大的松树斜斜的长在半山腰,遒劲的盘根错节紧紧抓在岩壁中,露出的根结粗大结实,愈发显得一旁的白桦挺秀风逸。在北方的山上,松树和白桦常常相依偎地长在一起,形如恋人。

    绾婳喘着气扶着山下的一棵白桦,仰头看着那巨大的松树。其实她看得不是松树,是那松树下一只蜂巢,看得她双眼发亮。宫中什么名贵草药没有,她见得好东西不少,可看到那蜂巢的时候还是眼前一亮。

    这山中草药遍生,方才她在山脊上看到一株数十年的青附子,这倒没什么,重点在于花上附了两只金黄的蜂。她一眼认出,这是药用价值极高的金蜂,酿的蜜膏白若羊脂性甘凉,安五脏,润肺腑,本身就是绝品好药。她赶忙在周围查看,果然,这些金蜂采食的都是精品的草药,一般的花花草草它们竟然连停都不停。顿时激动不已,啊啊,这是好东西啊,金蜂蜜,和百药,况且这只吃好药的尊贵金蜂呢?这种以药滋养的金蜂蜂蜜,长期服用,根治他的肺疾无疑又多了三分希望。

    于是,掏蜂窝,这三个大字顿时闪现在绾婳眼前。夏末秋初,是掏蜂窝的好时候,现在有一点晚,及早拿下是最好的。

    嘿嘿嘿,她眼里瞬间浮现出南宫耘白皙而微微笑着的脸庞心中轻轻一疼但更多的是喜悦。

    花灯节那晚。。。。。。他在月昭仪船上瞒着她的咳嗽声,她其实,听见了。只是当时,她急着离开。

    耘,对不起。有我在,就一定会治好你。

    她守在一株花旁,跟着几只金蜂,找到了这里,它们的老巢。

    母亲是从小被父亲送在外学医的,这些攀沿辨认草药,母亲也从小都教给了她。她虽是女子,登山爬壁的倒不比男子慢。可是她没想到这金蜂把巢筑在了半山上,即使上的去,又怎么拿的下来呢?

    上面的金蜂嗡嗡地飞舞,清甜的蜜香隐隐从巢穴中传出,轻而易取地超过了漫山的松香。她记得,掏蜂窝,要用火烧,以前明家那对兄弟去掏过,她在一边看,大约流程是记得的。要用火烧。她四处寻找枯枝叶,不一会儿就抱来了一沓。

    她用绳子把枯柴绑在肩上,活像一个柴夫,然后一步一个趔趄向上爬。断崖多碎石,她要看得很仔细。一步不小心就可能滚下去,短短几丈路,她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足够她立足和防身,那是一个小的凹洞,容她转身的大小,那就够了,她盘算了一会点火和打割蜂巢的角度和距离。她必须要把蜂巢带回去,但她不是那种只凭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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