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廖大人慢条斯理地道:“只因,前后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伍娘子便被杀了,身边又只有郁大人一人,且小厮与府医在到达正房时,听到房门一声巨响,然后便见郁大人慌张惊惶地站在门口,而且伍娘子的手腕处有抓握的指痕,令其毙命的银簪子被男子的大手,握得塌陷下去一块,衣襟也有些散乱,下官是带着衙门里最有经验的捕头去探查的,自是找到了一些别的证据,只是,恕下官无可奉告。”
虽然廖大人说得含糊,可是那略带颜色目光,和满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懂的”的表情,已经明确地在说,想必是郁大人见伍娘子年青貌美,一时动了邪念,欲乘四下无人之时,行那不轨之事,却遭伍娘子反抗,甚至拔下发簪自卫,郁大人怕兽行败露,与其推搡,一时失手……于是乎,他们抓人是绝对没有抓错的。
仁王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怎么会是被簪子所杀?他之前只听说郁达犯了人命案,以为是王丞相的计谋得逞,忽地怕京兆尹衙门中的捕头们太过厉害,三两下抓住了王夫人,牵扯出郁玫来,这才急急地赶到京兆尹衙门中。可是,伍娘子竟是被簪子所杀,那到底是谁干的,难道还有其他人得知了那个秘密?若果真如此,少不得还要再追查下去,将知情人都灭了口方能罢休。
尽管脑海里旋转着各种念头,眼底划过一抹惊慌和狠厉,可仁王的表情却是迟疑又为难的,良久,才长叹一声,将目光转向一直垂眸不语的赫云连城,商量着道:“既然廖大人这里有证据,少不得需按律法所示的章法,先行审理,这几日,便只能委曲岳父大人在牢中暂住几日了。纵然我有等有人为岳父大人担保,但是国有国法……”
话音示落,赫云连城等人还未表态,衙门外又传来通传之声,“庄郡王驾到。”
庄郡王明子恒由随身太监和侍卫陪着,大踏步走入衙门大堂之中,只向殷勤迎上来的廖大人,和一脸审视地注视着他的仁王,点了点头示意,便急切地来到赫云连城身边,关心地问,“连城,我听说你岳父出了事,到底是什么事?”
赫云连城动了动嘴角,做了一个类似微笑的表情,淡淡地道:“廖大人还在查。”
廖大人少不得又将案情叙述了一遍,明子恒的眼底闪过一抹沉思,面上却宽慰道:“我相信郁大人不会行此无良之事。”派 派 小 说 论 坛 i l i k e m o o n 手 打 制 作
仁王一派的目的是要将郁达关入大牢之中,因此担心庄郡王不清楚情况,胡乱担保,而廖大人又顶不住压力,将郁达放回府中,忙一脸正派地严肃道:“我也是这样认为。不过还得请廖大人尽快查明真相,还岳父大人一个清白。”
庄郡王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就是不想让郁达回郁府,好在他也正是这个目的,便顺着这话儿道:“确是如此,若是不查明真相,只会让旁人以为郁大人得以脱罪,靠的是几位姑爷。”
两人虽没事先商量过,可这般一唱一和,竟是分外的和谐,瞬间堵住了贺鸿和蒋怀想为岳父求情担保的话,郁老爷这两位女婿的份量不足,只得转眸看向赫云连城。
赫云连城却只是低头研究衙门大堂里的地砖,仿佛对四周的一切无知无觉。场面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最擅长周旋的廖大人也没撤了,他亦不能将这几位贵人赶走,开始办公,也不方便请他们坐下,监视自己办公,只得陪着笑脸,目光飘乎乎地从郁老爷的几位贵婿脸上划过。直到门外传来通传声,“贤王殿下驾到,赫云少夫人到。”赫云连城立即有了反应,转身往大堂外走,迎上去握住妻子的手,陪她走进来,随便将情形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廖大人立即殷勤地笑着,迎上贤王殿下,不用他问便问案件交待了一遍。
郁心兰听完后大蹙眉头,就凭这么点证据,再加上无与伦比的想像力,就能给个朝中正二品的官员定罪?
待听得他们已经决定遵从玥国的律法,不给郁老爷担保,也不知为何,郁心兰竟十分同意这种做法,谁让老爹跟伍娘子不清不楚的?也该在牢里关上几日,吃点苦头,免得他一大把年纪了,心里还想着花姑娘俏寡妇的。她只提了一个要求,“我想现在见一见我父亲,可以吗?”
廖大人自是一口应承,当即亲自带了几位贵客去牢中。仁王似是怕郁心兰难过,十分关切地道:“四妹妹放心,我一定会想法子为岳父大人脱罪的。”
郁心兰朝他笑了笑,“我不担心,这么明显的事,有什么可担心的,若是找不出真凶,却又将朝中要员无故关押了许久,该担心的也是府尹大人才是。”
躬身走在前头的廖大人脚下一个踉跄,往前蹿了两步才站稳身形,抽着嘴角问道:“不知赫云少夫人如何这般肯定,不是令尊所为?下官虽然官职低微,但也不会为了邀功,便随意安插罪名到令尊的头上。”
郁心兰轻笑一声,却也不跟他辩,只道:“当时我会来听审的,希望廖大人能审得明白。”
到了牢中,一行人这才发觉,郁老爷竟是与几名男犯关押在一起的。仁王当即蹙眉道:“怎么不给郁大人单独一间?”
廖大人解释道:“如今京中所有牢房都是满的,实在是没有单独的牢房了。当然……下官想想办法,让这几人挤到别的牢房中去,应当还是可以的。
可是,牢房里的确是太挤了,每个房间都关了十来个人,这些人基本都是安亲王一案中,涉案官员的家属或是仆人,因为不知还有多少暗势力没有查出来,这些官员和家属都暂时看押着,并未处理。仁王和赫云连城商量了一下,决定请廖大人将郁老爷关押在衙门后院之中。一般官衙的后院,就是官员的住所,为了看管犯事的仆人,多少都会有一两间封了窗户的暗房。虽然是委曲了些,可至少比牢房要干净整齐,况且郁大人是文官,一家老小都在京城,不存在潜逃的可能性。廖大人自然没有意见,立即着人将郁老爷请了出来。郁老爷一直半低着头,他为人最好首面,这狼狈的样子被几个女婿看到,真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
几位女婿安慰了一下岳父,见岳父大人一脸不想说话的样子,便纷纷告辞了,临走又各个交待廖大人,要他多多关照郁老爷。廖大人自是一口应承。
庄郡王与仁王出了衙门,分手之前,互望一眼,眼中有对方都能读懂的打量和探究,随即又各自带人离去。
赫云连城将马匹交给贺尘,与郁心兰一同乘车回侯府,明子期极自觉地钻进车厢当电灯泡。
郁心兰正在跟赫云连城说,“先别告诉老太太和娘亲,我一会让人送讯儿去郁府和温府,就说父亲有事被留在京兆尹府上,等过几日父亲平了冤情,自然就没事了。”
明子期实在是对郁心兰的表现很好奇,忍不住问道:“你不怕你父亲的罪名坐实吗?”
郁心兰随意地问道:“你知道伤人的那只簪子是什么样的?”
明子期道:“廖大人不是说了吗?银簪。”
郁心兰便笑道:“金银都十分柔软,随意便可变形,如果能戳入胸口?
胸口不是还有肋骨吗?”
明子期摇头道:“但是一般人家都是用青铜或铸铁做底,鎏金银,这样的簪子是能杀人的。”
郁心兰淡淡地道:“伍娘子的簪子是纯银的。”
她那日去找伍娘子时,仔细查看过伍娘子的衣着和首饰,虽然大体看上去是很简朴,但一些细节的地方,显示出伍娘子以前过的生活还是挺不错的,并不是普通的小康之家的作派。
明子期便看向赫云连城道:“那……会是廖大人抓人顶包吗?你们不管吗?”
赫云连城看了郁心兰一眼,淡淡地道:“静观其变。”郁心兰明白他的意思,小小的京兆尹哪里敢得罪正二品的高官?身后一定是有人在指使,虽然廖大人说还有证据,在公审之前不方便拿出来,可是按理来说,没有正式定罪之前,谁都不会将二品官员看押在牢中才对。
即使他们要对付郁老爷,或者说是郁家,就不如先任由他们胡来,放长线钓大鱼。只是,要委曲一下郁老爷,不过,话说回来,若他不将伍娘子接回府,怕也惹不来这样的事情。
这叫自作孽!
郁心兰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给此事下了定义。回到府中,郁心兰见院子里的小丫头们,都聚在一起不知聊些什么,她也没多加指责,只是在进屋换了衣裳之后,让紫菱将千荷叫进来。千荷满脸闪着八卦之光,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回奶奶话,府里都在传三爷魔症了。婢子特意去了静心园打听,”说着红了小脸,声音更加低了下去,几乎快要听不见了,“三爷不知怎的,见到女子就扑上去乱嗅,还、还做出那等下作的样子……”
郁心兰听得蹙起眉头,看向赫云连城道:“你说,这种症状,象不象是吃了那种药?”
赫云连城也冷凝了俊脸,当即道:“我去看看。”
赫云连城去了有一个多时辰的功夫才回来,脸色十分难看,蹙着眉头道:“三弟他的确是中了媚药。”
赫云连城去到静心园的时候,赫云杰已经发作得神智不清了,只要闻到女子的脂粉气,就会扑上去乱摸乱啃。可是很怪,赫云杰脑子里大约还是有一点清醒,知道自己恶心三奶奶那张脸,就是不去三奶奶的屋子,只在园子里东摸一下,西搂一个。
他平素就与园子里的丫头不清不楚的,丫头们见三爷年轻英俊,有心思爬床的也挺多,所以任他上下其手,也只是做做样子拒绝,若不是青天白日的,丫头们怕落个勾引主子的罪名,只怕赫云杰早就得逞好几回了。是赫云连城实在看不下去,干脆拎起赫云杰的后衣领子,直接将他丢进正房,冷声对三奶奶道:“服侍你相公。”
完后他便在正厅端坐,想等三弟办完了事,好生询问一番,看是不是又有人打侯府的主意,下阴勾子。那药效来得猛,去得也快,赫云杰泄了火,自然就清醒了,见到压在身下的三奶奶,当即眼前一黑,差点一生疲软。赫云连城追问三弟今日都遇上了谁,吃了什么、用了什么,可是赫云杰回忆来回忆去,就是没个可疑的。他是大内侍卫,昨晚的夜巡,直到今日清早才出宫回府,一路都是打马疾驰,并未停下,然后就回房补了个眠,原本是要睡到午后的,结果被浑身的燥热给弄醒了。
郁心兰思量着道:“那应当是昨日中的药……有这样可以延时这么久的药吗?”
赫云连城道:“这只能问吴为。”
吴为此时还住在宫中,皇上还没答应他出宫,赫云连城想着事关侯府、事关几兄弟的安全,便立即入宫询问,得到的回复是,有这种药,据说最长的,可以服下后三天才发作,让人找不出根源来。赫云连城便立即找来了赫云杰,让他将这两日的行踪好好回忆一下。因着这大半年来,赫云杰都十分老实,每天就是宫里、府里,两点一线,倒也容易排除。赫云杰回忆道:“每日里的吃食都是府中的,若是在宫中值守,就在宫中用饭,应当是没问题。接触的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昨日下午,我见看了一幅画。”
说着,他古怪地看了郁心兰一眼。
郁心兰莫名其妙,“跟我有关吗?”派 派 小 说 论 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