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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笑了起来,又转悠了一会儿,送了青尘人到清音园里。园子是蒙定亲自布置的,花草都新鲜搬进来的,各处窗明几净,烛台佛龛玉观音样样置办妥当。蒙定忙问道:“娘觉着咋样?有哪处不满意的只管说出来,我回头给您换了。”
青尘人摇头笑道:“不用换了,我已经很满意了。”130Fn。
“丫头香草给您挑拣了两个,怕您嫌人多嘈杂,您觉得呢?”
“足够了,”青尘人往旁边院子看一眼问道,“那边是谁住着?”
蒙定道:“是二娘呢!您不必在意她,横竖不来往就是了。”
“哦。”青尘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往屋里走去了。蒙时拉了香草出来说道:“你累了一上午了,回去歇着吧,这儿有我陪着就行了,三娘不会介意的。”
“行,那我先回去了,我得派个人去灶屋里瞧一眼中午的酒席准备得咋样。就算只是我们一家子吃,也该像个样儿才是。”
“那你去吧。”
香草带了亭荷和寻梅回到了院子,不见雨竹和听雨在,便问守着院子的小丫头她们去哪儿了。小丫头说:“两个姐姐都往花灯师傅那儿去了,一上午都跟着杜姨帮忙呢!叫我们在院子里看着。”正问着,雨竹和听雨小跑着回来,一人手里提了一只小花灯。
亭荷笑道:“这还没挂上杆呢,你们倒一人提量了一个回来!都是啥花样儿啊?”听雨道:“我们在那儿帮了忙,师傅送的。瞧,我这是莲花盘的,雨竹那个是聚宝盆的。”
香草瞧了一眼那小花灯,手掌那么大小,十分精致,外面画着彩绘的图案,里面能搁小半截蜡烛。她笑道:“怪不得刚才迎青尘人的时候还看着你们俩,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原是去摆弄花灯了。这么喜欢这东西,我送了你们给做花灯的好不好?”
雨竹笑道:“少奶奶舍不得我们呢!昨天要嫁了寻梅姐姐,您都舍不得,更何况我们了!”寻梅笑问道:“咋了?听着口气,我比你们还差半截呀?小丫头片子,嘴巴真是越来越甜了!赶紧去灶屋里瞧一眼,莫叫他们烧了锅底儿了!”
“哎!”雨竹把手里的花灯递给了听雨便跑出了院子。
香草靠在软垫在矮塌上坐了下来,顿时觉得腰肢有些酸软,自言自语道:“这怀了娃儿跟没怀倒是有分别的,我这才出去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累了。”
亭荷递上一杯蜜枣桔花茶道:“您眼下是一个人的身子担着两个的活儿呢!能不累吗?您快喝口茶歇一会儿吧,外面的事有少爷照应着呢!您饿不饿,管姨娘上次送来了糖酥,要不要再拿点来?”
“不必了,吃多了就觉着有些腻,那木樨花的味道不如闻着好受,你们拿去吃吧。”
“那可便宜我们了!管姨娘特地从苏州那边带过来送给您的,您不吃,我们不客气了!”15493885
“今天见到管姨娘没有?”
“没有,倒是早上出门之前遇着了曦儿,曦儿说管姨娘又给三老夫人打了,还躺在床上呢!”
“为啥会被打?”
“是三老夫人不许她再和我们这边往来了,就给责打了十下。她那细皮嫩肉的,十下就够她受的了!”
“没说旁的?”
“没有,就说了几句,我赶着回来呢!少奶奶,我瞧着那管姨娘挺可怜的,不晓得她在三老夫人手下咋过日子的!曦儿说,那老夫人的规矩可多了,稍微触犯了就要受杖责,轻则十下,重则好几十下呢!”
☆、第二百五十九章遇旧人水兰尴尬 ☆
“怪不得昨晚没看见她,我估摸着也是这个缘由。言殢殩獍她明晓得三伯娘跟我们不对付,却还要拿跟我们来往的事顶撞,这不是她有意的吗?”
亭荷有点纳闷地问道:“为啥呢?晓得自己要挨打了还说,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你往后就晓得了,管姨娘这人心思深着呢!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时,雨竹回来了,笑嘻嘻地跑进来对香草说:“灶屋里都备置妥当了,只等开席了!厨娘们都在问,游园会都有些啥名堂呢!我说,那得回去问问少奶奶才行。”
香草笑问道:“你们喜欢啥名堂呢?”亭荷抱着那盒糖酥,一边吃一边说道:“那得好玩儿的!我来府里之后没办过一次,我倒是挺别人说过,啥打秋千,投壶,踢毽子,踢蹴鞠,打双陆都有。少奶奶挑拣几样也就成了。”
寻梅听到这事,急忙跑进来抹开袖子说:“少奶奶,要不然再添一样儿斗叶子戏?”
亭荷乐道:“这女赌鬼又想赢我们的银子了!少奶奶可莫答应她,不然又让她得了一个挣钱的好机会!”香草笑问道:“莫非寻梅还是个叶子戏的高手?”亭荷点头道:“过年时候,府里都放了下人们敞开了玩儿。寻梅可了不得了,一人大杀三方,赢了好几两呢!府里的男人都比不过她!”
寻梅道:“这叶子戏倒比那打双陆好玩吧?打双陆太费心思了,少爷们玩玩还成!”她笑米米地对香草说道:“少奶奶,您觉着咋样?”
香草道:“府里平日里可是禁赌的,我瞧你憋得慌,要不然今晚我们关起来偷偷地玩儿,横竖连你们少爷不告诉!”几个丫头都笑了起来,正巧蒙时回来了,听见笑声问道:“乐啥呢?”
香草道:“姑娘们自有姑娘们乐的地方,你问那么多做啥呢?咋回来了?”蒙时坐下后,接过亭荷手里的茶说道:“三娘要歇歇了,等会儿该开席了。我瞧着会春园的人已经来搭台子了,跟二哥商量了一下,三娘怕吵,就摆在蝶花园里,离得荷花池远些。对了,娘她们啥时候到?”
“下午吧,我叫了她们提前一天来,屋子都腾了出来,就住我这院子,省得我娘觉着进了大院子不适应呢。”
“那我打个盹儿,昨晚没睡好呢!”丫头们全都出去了,蒙时躺在旁边凉塌上说道:“该撤了这凉塌了,快立秋了,换个竹制的睡着更舒服。”
“你倒是跟你娘一样,喜欢竹制的东西。”
“有竹香气儿呢!”
“蒙易上哪儿去了?今天瞧他跟在三娘后面,低着头不肯说话呢!”
“一时半会儿,他心里还缓不过来,过些日子就好了。对了,”
蒙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坐了起来说道,“你给蒙易挑拣的那个丫头我有点眼熟,像是州府里的人。”香草点头道:“她是个官婢,别人都不肯要了。我怕她再回去给牙婆子狠打一顿,连命都不保了。”
“哪里人?”“说是州府本地人,她爹曾是州府军曹,给人告了谋逆罪,抄了全家,女眷都发官卖了。”
“怪不得有些眼熟,想必是我从前在外公家看到过的。”
“有啥不妥当吗?”“没有,随口问问罢了,我可得眯一会儿,记得叫我。”香草随手拿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上了,起身走到院子里亭荷吩咐道:“去四少爷那边瞧一眼,水兰新到他跟前去伺候,怕是有些促手促脚。”
亭荷飞快地往蒙易院子跑去了。一进门就看见水兰在园子里浇花,便问道:“四少爷哪儿去了?”水兰忙放下洒壶道:“穆儿跟着他往外面花灯架子那儿去了。”
亭荷见她神情不安,有些疑心,问道:“是给四少爷骂了吗?”
“没有。”她垂首摇了摇头。
“不必哄着我,你脸上都写着呢!”亭荷笑道,“做奴婢的哪儿有不挨骂的呢?偏偏你又撞上四少爷心情最不好的时候,倒委屈你了。”
“没有,不过是数落了两句。”
“四少爷心底是好的,只是最近遇着的事太多了。我晓得你从前算得上是官宦小姐,可眼下既然已经落到这儿了,也算遇着好主子了,那就该放下身段,好好地伺候,是不是?”
“是。”水兰轻轻柔柔地回答道。
“瞧你这声音,要是耳朵不好的,只怕听不见呢!那答主子的话不必多响亮,可得清楚,好叫主子听见我们在说啥呢。四少爷又是个性子急的,多问你几遍,可不得发火吗?”
“是。”
“有啥不清楚的问问穆儿,他好歹在少爷身边伺候了两年,或者来问少奶奶也行。你莫总是低着头,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任凭哪个主子见了都会不高兴的。”
“是。”
“待会儿就开席了,你该去瞧一眼少爷在哪儿,提醒提醒他,顺便叫他回来换身衣裳。”
“是,我这就去。”
亭荷看着她那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还得慢慢学呢!要不然去了哪儿都是受罪的。赶紧去找少爷吧,莫等开席的时候还不见人影。你比少爷大两岁,又识字懂琴,正因为这样少奶奶才会派了你到少爷跟前。”15493885
水兰点了点头,匆匆地小跑着出去了。她一路往花灯架子那儿去,却一时有些迷路了,幸好旁边有两个抬着竹杆的人路过,这才带着她到了竹桥旁边。
蒙易正蹲在树墩子上,看着下人们搭架子,时不时地自己还起身动两下手。水兰走过去叫了他一声,太温柔了,而且旁边挺嘈杂的,他根本没听见。水兰又连叫了两声,可他还是没听见。旁边一个下人实在忍不住笑了笑说:“你得叫大声点,那声音跟蚊子似的嗡嗡叫,谁能听见呢?”
蒙易这才回过头来,看了水兰一眼问道:“啥事?”水兰有点胆怯地看了蒙易一眼,小声说道:“一会儿该开席了,您……您得回去换身衣裳……”
“说啥呢?”蒙易皱起眉头打断了她的话,“你老是这样蚊子叫,一句话我问你三遍才能听得见,就不能大声点吗?”她尴尬地抿了抿嘴,嗓子里像卡了骨头似的说不出话来。
蒙易忽然觉得自己语气好像重了点,软和了口气说:“再说一遍吧,到底啥事?”她鼓足了勇气说道:“叫您回去换身衣裳,一会儿该开席了。”
“这样说话不是挺好的吗?刚刚在院子里我问你花浇了没,也是问了三遍才听清楚你在说啥,可磨人了,晓得不?”
“是,下次奴婢会大声些。”
“行,去桥那头叫了穆儿,一块儿回去吧。”
“是。”水兰松了一口气,匆匆上了竹桥。竹桥上,几个下人正在绑竹杆加固,好像也是要挂灯笼上去。穆儿正在桥那边,帮着他爹拴绳子,见了水兰跑来,问道:“少爷叫我吗?”
“嗯,叫你一块儿回去呢!”
“晓得了,我绑完这段就来。”这时候,蒙钟一脸浮肿地从旁边小径上快步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月娘和两个下人。月娘一边追一边说道:“钟儿,大姐说了您不能出来,您的伤还没好呢!”蒙钟回头瞪了她一眼说道:“少跟着我!回头我自己跟我娘说去!我听见这边闹了一上午,倒是要瞧瞧在干啥呢!”
“横竖就是在搭架子挂花灯,说是要开个游园会儿呢!”“啥?乡巴佬还能开游园会儿,玩啥呀?玩斗鸡,还是斗猪?这可有趣了!”蒙钟一边说一边往竹桥边走了过来。130Fn。
几个下人瞧见了蒙钟,装着没看见,只管忙手里的活儿。穆儿帮他爹拴紧了绳子,起身抹了一把汗,对水兰说:“行了,我们赶紧去找少爷吧!”穆儿一抬头就看见了蒙钟,立刻想起昨天蒙钟骂自己少爷的事,心里便有了火儿。蒙钟瞪了他一眼道:“作甚呀?瞧着不服气的小样儿,还想再来一次?”
背对着蒙钟而站的水兰忽然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