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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易笑道:“宝儿,给他一脚,省得看他在那儿给螃蟹丢脸了!”宝儿往蒙沂的屁股上踹了一脚,他立刻疼得翻转了过来,然后说道:“蒙时,你我好歹是堂兄弟,是吧?你可不能对我下狠手呢!那书上都说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再说了,我爹是晓得我来这儿的,回头见不了我这人,你可不好交代啊!”蒙时一脸无辜地问道:“有啥不好交代的呢?像这荒郊野岭的,死个人跟死个狗差不多呢!”
“蒙时你……”蒙沂又气又怕,浑身都打颤了,“我从前没瞧出来你还这么狠呢?你收拾了我,你也好过不了!”
良坤接过话说道:“用得着少爷收拾你吗?谁叫你闯这儿来了呢?指不定是你黑灯瞎胡不熟悉路,骑到垭口上,一个不小心没勒住马就冲下了悬崖……”
“等等等等,”蒙沂忙说道,“不……不玩这个行不行?”“行啊!”宝儿也说道,“这乡下地方到处都是粪坑,几乎每家每户田地边都有一处呢,指不定是你给野狗吓了,慌不择路,又没个灯笼,自己掉进粪坑里,吞了一肚子……”
“别说了!”蒙沂恶心地快吐了,“你们到底抓了我来干甚呀?蒙时,爷爷泉下有知,不会原谅你的!”蒙时笑道:“那今天蒙钟去告发蒙易的时候,爷爷就会原谅了?”
“蒙易本来就不是蒙家的子孙,他姓苏的!”蒙易一听,脸色都变了,冲上去要狠揍蒙沂一顿。蒙时叫宝儿和良坤拉开了蒙易,然后对蒙沂说道:“你这话是说蒙易有没有事爷爷是不会管的,难道说在你眼里,爷爷就是一个眼见着别人草菅人命不管的人吗?你不怕,往后三更半夜,爷爷找你聊聊?更何况,蒙易是入了宗谱的,就算他本该姓苏,但爹已经视为养子,只要爹不开口,没人敢说蒙易不是蒙家的子孙。”
蒙沂又翻了个身,倒过来望着蒙时说:“我说不过你,先替我松绑吧!你抓我来肯定是有事的,我都告诉你,行不?蒙时,我们虽然从小没一块儿玩儿过,可好歹是亲堂兄弟,一笔写不出两个蒙字来呢!”
蒙时点点头道:“行,我给你松绑,可你要逃的话……”
“放心,我不会逃,我能逃得了吗?”蒙沂一脸哭相地说道,“早知道我那爹不会给我派甚好差事的,我就不该来!”蒙时吩咐宝儿给蒙沂松了绑,让他先坐下歇口气儿。宝儿给他倒了一杯茶,笑道:“大少爷,小的瞧着您在三老爷那边也没啥风光的,何苦还跟着呢?”
蒙沂猛灌了一口茶道:“他是我爹,我不跟着他跟着谁呢?说吧,想问甚呢?”蒙时问道:“你应该没来过这儿是吧?你从小就没回过县城,为啥敢夜里带着郑虎他们来镇上,你不怕半路有个闪失吗?”蒙沂点点头道:“我爹说你不好对付,你果真不好对付!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爹在回县城之前,就已经派我查过蒙家的底细,自然也包括香草家的底细。”
“他想干啥呢?”
“这还用问吗?当初大奶奶分家那么不公允,他只得到一些田产和我亲***陪嫁,气得离家而去。这么些年,他可一直没忘记过,经常跟我说要拿回蒙家的东西。”
“他啥时候跟我二娘有来往的?”
“我爹一直在筹谋回来,却找不到好机会。几个月前,你二娘写了信要卖宅子和干股给他,所以得了个机会名正言顺地回来。他起初也疑心是个圈套。”
“连香草的家底都查,自然不会放过我二嫂的家底吧?”
蒙沂脸色陡然变了,眼帘很自然地垂了下去,不敢搭话了。蒙时有些明白了,点头道:“我和香草都疑心上次玲珑的事是有人在作怪,看来问问你就清楚了!你打算告诉我实话吗?”
“蒙时……”
“我晓得你在三叔跟前其实算不得啥,因为三伯娘不会让你继承家业的。她大可以拿蒙家的祖规来压着你,你是庶出的,跟你爹一样没有资格继承家业。她的儿子蒙钟才是嫡出之子,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就算她没有儿子,我想你也得不到的。苏州宁家还有其他人可以过继给她做儿子,不是吗?”
蒙沂垂下肩头,沮丧地说道:“没错,是这样的。大娘从来看我都不顺眼,虽说我从小就叫她一声娘,可她没有拿我当亲生儿子看待过。如你所言,蒙定的媳妇晋晴晴的家底我也查过,但我不知道你刚才说的是怎么回事。”
“你没听你爹提起过?”
“我清楚晋晴晴娘家的确有个亲戚叫玲珑的,但我一直没有跟她来往过。我爹有没有另外派人,我就不清楚了。虽说很多时候,他会派我办事,可有些事我也不太清楚。我觉得他跟我大娘是有事瞒着我的。”“还有件事,宁家在苏州是显赫望族,为啥你大娘会答应你爹回县城来?照例说,她来了这儿似乎讨不到啥好处。地方偏僻,穷乡僻壤,没有苏州城的繁华和那些对她阿谀奉承的人,她甘愿回来是有缘由的吧?莫跟我说是为了你爹,我可不信。”
蒙沂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跟你一样,我心里也是十分纳闷的。来之前,我曾经试探过她,以为能找出点玄机,可惜没有套出任何话来。不过今天,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刚才郑虎也该跟你提过你外公被撤职降爵的事吧?”
“说了,”蒙时点头道,“你指的是这件事?”
“那你知道为甚会被撤职降爵吗?”
“不太清楚。”
“我听我大娘说,是因为韩铭念和千合郡主大婚。有人上奏朝本,说婚礼奢靡铺张,风头胜过公主出嫁,毫不顾忌黄河泛滥所造成的流离失所的灾民。圣上大怒,因此你外公和严亲王府都受到了责罚。你知道我们家谁最恨严亲王吗?”“我单是听说过你大娘是严亲王妃的亲妹妹,是吗?”
“对,可是她最恨的就是严亲王,虽然她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可我清楚她每次去长安见她姐姐的时候,心情总是十分郁闷。或许当初她觉得能做王妃的那个人是她吧,所以她心里一直是不服气的。今天她听说严亲王也被罚了,心情真是大好呢。”
“你查过蒙家的所有事都告诉你爹了吗?”
“对,都跟他说了。”
“不过看起来他有很多事没跟你说。一个父亲不跟自己儿子说实话的缘由有很多,看你自己愿意去相信哪一个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还有甚要问的吗?”
“没有了,若是你有想告诉我的,随时可以来我。说到底,我们都是姓蒙的。”
“这么说,你肯放了我?”蒙沂有点吃惊地看着蒙时问道。
“为啥不呢?我没想过要对你下狠手,你不过是三叔身边的一颗棋子而已,”蒙时说完起身吩咐宝儿道,“给蒙沂少爷找身衣裳换了,再找个伙计送他出镇上。”
蒙易不服气地嚷道:“三哥,就这样送他回去了?他肯定会跟他爹告状说我们绑了他的!”
“他没那么笨,”蒙时转身笑道,“他这么说不等于是告诉了三叔,他有机会成为叛徒吗?他倒不如撒个慌说,自己迷路或者掉沟里了,那样还说得过去。”
蒙沂点头道:“多谢你给我这两个说法,我选其中一个就行了。”
“慢走,不送!”蒙时说完就上楼去了。
蒙易还很不服气,等着蒙沂晃了晃拳头说:“下次再叫我看见你,指定叫你脸肿得跟馒头似的!”蒙沂拍了拍身上的树叶儿说:“你算好命的,不是姓蒙的都混成个姓蒙的了,我倒羡慕你有两个哥哥呢。”
“还说呢!”蒙易扑过去想揍蒙沂,宝儿忙拉住他劝道:“四少爷,莫跟他一般见识,他是想激怒您呢!天色不早了,您赶紧回去歇着吧,他交给我们就行了。”
“行,我今天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哼!”
蒙易正要转身离开,蒙沂叫住他说道:“你知道对付蒙钟最好的办法是甚吗?”蒙易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晓得?你要晓得只怕早对付蒙钟了!”
“我不是不想对付,是没法子对付,因为人不在我身边,在你身边。”
“啥意思?”
“你身边有个叫水兰的丫头,以前叫茉兰,曾经是苏州的大家闺秀。有一年,蒙钟见了她,几乎一眼难忘。后来,他央求他娘一厢情愿地跟水兰家提亲却被拒绝了。这么久以来,蒙钟为这事一直耿耿于怀。不过,我瞧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水兰。”
“有这事?”
“对,为甚他非要去惹水兰,你应该明白了吧?蒙钟那人看起来很霸道,其实他也有弱点的。”15501150
“为啥要跟我说这些?”“可能我自己对付不了蒙钟,想你帮我对付吧!”
“你倒挺坦白的,从前没瞧出来呢?”“我在家倒是想坦白些,可没法子,我要是甚都给人知道了,那我可能活不到如今了。”
宝儿走过来,说道:“蒙沂少爷,您这身衣裳换不换呐?我瞧着装摔了跟斗还是挺像的。”蒙沂低头看了一眼,笑了笑说道:“不换了,回去也好糊弄我爹娘,省得他们起疑心了。苏蒙易,告辞了!”
“啥?你叫我啥来着!”蒙易跳起来嚷道。穆儿忙拦住他说道:“少爷,小声点,吵着三少爷和三少奶奶了!理他做啥呀?他就是心里不服气罢了。”
“哼,莫再叫我看见了,不然非得教训教训他。”
蒙沂跟着宝儿出了蒙香楼的门,然后在良坤手下一个伙计的护送下,顺利地离开了镇上。
☆、第二百九十五章 迎父兄全家忙碌(一) ☆
第二天早上,蒙时醒来,悄悄起了床,没敢吵醒香草。言璼殩璨刚要出房门时,香草就一骨碌爬了起来,撩开账帘子问道:“贼兮兮的家伙打算一个人溜掉吗?”蒙时回头笑道:“你睡吧,这事我去就成了。”
“你打算咋办呢?要带了蒙易和香缕去见县大老爷吗?”
“香缕是躲不掉了,我亲自带了她去,终究还是要往县大老爷跟前说个清楚。你就在家歇着吧,等我的信儿。”“那小本子你带着没?或许能帮上你呢!”
“我揣着了,看情况再说吧。”
香草起了床,送了蒙时下楼。张金和小满良坤等人已经侯在门外了。随后,水兰带了香缕出来,大家都吓了一大跳。蒙时没多说什么,叫几人先上马车再说。
香草目送他们离去后,便带上亭荷等人往客栈去了。进了月圆居,许氏姐妹正在张罗祭祖的东西。院子里摆着一张新制的八仙桌,桌上供奉了八个萍婆,一顶小香炉,一块刀头,一只整鸡,一只整鸭还加两碟子糕点。许氏仔细摆放后问道:“草儿,你瞧瞧,还差些啥没有?我倒想弄个烧猪头,可惜小满去问了曹东说没有。”
香草点头道:“娘,足够了,祖先该晓得我们的诚意了。”
“姑爷他们去了吗?”许氏笑米米地问道,“我昨夜里一夜都没合眼呢!半夜起来给你大哥二哥收整了两套新衣裳新鞋袜,等他们一到家就给换上,把那牢里带回来的东西一并烧在门外,省得晦气进门呢!”
“都随您高兴吧!”
“你再替娘想想,还有啥不周到的地方?”许氏显得格外小心和兴奋,生怕哪一处没置办像样。
这时,许进砍了些柏木枝条和柚子叶儿走了进来问道:“姐,这些该足够了吧?这就门口熏熏,要不了多少的。”许氏看了看点头笑道:“足够了,亭荷,去灶屋里拿个火盆,烧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