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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咋能不去呢?要带香草吗?”
“不带,老爷们儿说话,跟妇道人家没什么干系。”17FQG。
“我问问,金吾将军到底犯了啥事?”韩铭念一边抛着扇子一边说道:“听我爹说,金吾将军与卉妙堂勾结,谋害贵妃肚腹里的皇子,拟定了个谋逆罪,等着刑部审下来,画了供词才能往上递。我看呐,八九不离十,就是个死了!我爹是看淡了,打算递封请辞书,把参军一职给辞了,省得哪天一个谋逆就扑面而来,甩都甩不掉!唉……时局动luan,人心不稳呐!”蒙时皱着眉头想了想,笑问道:“后天有没有啥事?”韩铭念道:“我天天都有事,耍的事呗!干什么?打算回请我爹啊?松鹤楼就算了,我想吃香草做的菜。”
“我媳妇是你厨子吗?想吃,叫你们家千合来跟香草学,少打香草的主意。香草说来了州府这么久,没去逛过,我打算后天带着全家人到处去逛逛,你不是州府的地头蛇吗?找你做个向导,总不难吧!”
“成交!”韩铭念敲了敲桌子笑道,“可得包我一日三餐,让香草亲手做,那我就答应了。由我领路,保准你们进庙遇佛光,进店遇折扣!”蒙时不禁笑了出来,指着他说道:“有点谱儿了,像个少东家的模样了,还会讲价了。”
韩铭念拱拱手道:“承让承让!行了,我去给我爹回话了,明天在松鹤楼见吧!我得下去瞧一眼我侄儿去,越长越像你,这兆头不好,不好!”
“死小子,赶紧走吧!”
韩铭念笑呵呵地下楼了。没过多久,蒙时听见楼下传来他的怪叫,跟着是寻梅几个丫头的狂笑声。蒙时走出来往楼下问道:“出啥事?谁踩了韩铭念的尾巴吗?”寻梅乐不可支,仰头哈哈大笑道:“铭念少爷刚刚从裘妈妈手里接过小少爷,小少爷……哈哈……小少爷就撒尿了……正好……哈哈哈……像一股水柱似的……冲在铭念少爷的脸上!”
蒙时听完也笑得直不起腰来。裘氏抱着小布谷走了出来,对正在狂洗脸的韩铭念笑道:“铭念少爷,您还莫不信,人家说沾了童子尿,准得喜福宝,没准您出门就能捡到宝儿呢!”韩铭念抹了一把脸,回头轻轻地戳了戳小布谷那白嫩嫩的小脸笑道:“小子,最好让你叔叔我捡到宝,要不然回头找你爹娘赔去!”
“阿哦……”小布谷发出了一声怪叫,手舞足蹈地动弹了几下,好像在呼应韩铭念。韩铭念笑嘻嘻地问小布谷:“真能捡到宝儿?在哪儿呢?乖布谷,告诉叔叔在哪儿呢?”
小布谷扬起手朝院门外指了指,韩铭念转头一看,哪儿是宝啊?是千合呢!一院子的人又大笑了起来。千合一脸纳闷地问道:“怎么都盯着我看呢?是笑话我吗?”
大家顾着笑,都不答话。千合走到韩铭念跟前,气呼呼地问道:“哎,笑什么呢?是不是你说了我坏话?”韩铭念上下左右打量了千合一眼,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真是宝吗?看着不像呢!”
“什么不像?”韩铭念转头很认真地问小布谷:“亲侄儿,你肯定没指错?要不再指一回?可别整你叔叔呀!”满院子的人笑得更厉害了。千合感觉不对劲儿,追着韩铭念嚷道:“站住!你这混蛋!到底说了为什么坏话!”
第二天快近中午时,香草和蒙时一块儿出门了。正准备上轿子时,黄忠匆忙跑来了,向蒙时行了个礼道:“大人,听说您跟官署里请了病假,太老爷特意吩咐我来看一眼。”蒙时道:“没啥好看的,就是觉着不舒服,想歇息几天。你回去转告我外公,不必担心。”
黄忠迟疑地打量了蒙时一眼,仿佛看出他并没有生病。蒙时瞥了他一眼,问道:“我有病没病,自己不清楚,还要你过问吗?要不要现成请个大夫给我瞧瞧?”黄忠忙道:“大人,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官署里好些事等着您处置呢!”
“官署里少了我就不行吗?搁在那儿吧,等我好了再处置。”蒙时说完拉着香草上了轿子,吩咐轿夫起轿走了。
到了宝镜斋门口,香草下了轿,抬头便看见宝镜斋原先的招牌又挂了起来,门口挂着崭新的灯笼和红缎子,显得格外喜气。蒙时掀开帘子叮嘱道:“记着我的话,跟二舅母交代清楚。”
“你就放心吧,你赶紧去松鹤楼吧,莫叫二舅舅和韩铭念在松鹤楼等你等久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喝醉酒蒙时撒娇 ☆
香草目送了蒙时的小轿远去后,这才上了石台阶,跨进了铺子里。言蒲璩奀周掌柜和吕二哥小七早得了信儿,已经在铺子里忙活儿了。铺子里已经照着原有的样儿重新摆放了起来,还添置了一些新的摆件,想必是金府上特意孝敬的。
吕二哥笑道:“少奶奶,这铺子当真是要回来了!瞧瞧,比从前更气派了!”香草笑道:“我说过,早晚是会要回来的。对了,二夫人来了吗?”
吕二哥引着她往里走道:“早来了,正在里面清点东西和账本呢!”
张氏正坐在后院子的库房里清点货物,听见了香草的声音,忙走了出来笑道:“候着你多时了,以为你不来了呢!东西和契约都交托清楚了,我就把金府上的人打发了去,来,你来瞧瞧。”
“不必瞧了,照着账本儿点清楚就行了。料想金府遭了这回吓,东西只会多不会少的。对了,外面多出的那些摆件,想必是金府孝敬的,还是撤下来换给金府吧!省得往后他们心里落了抱怨,说我们仗韩府权势贪图他们东西呢!”
张氏点头笑道:“这话是对的,我立马叫周掌柜撤下来。我们铺子里也不差那几样东西。我私房里还有几样儿能摆出来的,回头补上去就行了。”
“二舅母,有个事,我得跟您说说。”16605502
“啥事啊?”
“这干股我照旧退还给您,您补我六百五十两就行了。”
张氏一听这话就愣住了,忙问:“这是为什么呢?难不成你不想跟我合股?”
“倒没那么严重,往后这铺子里有啥事您只管来找我,我肯定帮忙。这事是蒙时的意思,他说横竖往后是要回老家的,在州府里置下铺子,会无暇顾及的,所以还是照旧按原价退还给您。”
“哎哟,那怎么行呢?我……我没做过买卖呢!你这一撤股,我可就抓慌了。”
“您放心,我横竖也是个没事的人,这段日子照旧来铺子里盯敲着,帮您出出主意啥的。您也可以叫韩铭念时不时地溜达几圈,让他也学着拿拿主意,一回生二回熟,多拿几次主意他心里就有谱儿了。”
“他行吗?”
“他聪明着呢,就是懒呗!”张氏皱起了眉头,拉着香草问道:“你跟舅母说句实话,是不是旁的人说了什么?我听着你这口气,像是蒙时打算带了家小回去呢!”
“我们从前就是这主意,等他到了任,就辞官回乡去。近来他身子不爽,想提前辞官回老家去,不过这也不啥稀罕事了,横竖州府和县城隔得又不是很远,三四天的路程,往来也方便。”
张氏吃惊地问道:“蒙时身子为什么不爽了?在官署办差太劳累了?”
“二舅母,您是聪明人,早就应该明白的,蒙时不是那做官的料子,不喜欢官场那套,所以辞是早晚的事。现下只是早了些罢了。”
“那……”张氏有点遗憾地看着香草问道,“你们不会立马就走吧?”
“哪儿能呢?横竖得把那官辞了,交托清楚手头上的公文和事物才能走呢!”香草笑道,“先不提这个了,我们还是瞧瞧铺子里有啥需要再添置,再改动的地方。”
“这就好,”张氏点点头道,“午饭我已经吩咐涟漪备下了,一会儿就在后院将就用些,你不介意吧?”“我早听韩铭念说涟漪姑姑的厨艺很好,正想尝尝呢!我也不能吃闲饭,叫亭荷去五品斋买些剑南烧春,我们自家喝些,分周掌柜他们些,算是庆贺重新开张了。”
半时辰后,涟漪就提着两个食盒来了。香草吩咐亭荷道:“去买三坛子回来,分两坛子给周掌柜他们。五品斋的剑南烧春才是正宗货色,莫买其他家的,怕掺了水,涩喉咙呢!回来的时候再往海春堂称半斤九制梅,一会儿好解酒。”
亭荷去了之后,涟漪便后院小灶屋里热菜去了。等饭菜都摆上桌了,亭荷却还是没有回来。张氏奇怪道:“这儿离五品斋不过两三条街,半柱香的时辰都用不上呢!莫不是路上遇着什么事了吧?”她唤来了小七,准备叫小七去看看,谁知道亭荷匆匆地跑了回来。
香草一见到亭荷就觉着不对劲儿,她眼眶红红的,神情忧伤,像是刚刚哭过。香草问道:“这是咋了?路上遇着谁欺负你了吗?”小七也道:“放了胆儿的说出来,小七哥帮你欺负回来!”亭荷揉了揉发胀的眼睛说道:“我没事,只是遇着个同乡,聊了两句,有点感触罢了。”
香草看出来了,亭荷没有说实话,不过当着张氏的面,她不好再问什么,忙替亭荷解围道:“我倒是忽略了,姑娘总有想爹娘的时候,来了州府这么久,还没给你娘写过一封信呢!回头我亲自帮你写一封寄回去,咋样?”亭荷感激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了。
饭后,香草和张氏又聊了一会儿铺子的事,直到听见宝儿的声音,两人才停下了话。香草唤了宝儿进来,问道:“不在松鹤楼里伺候着,跑这儿来凑热闹了?”宝儿吐了嘴里的话梅核,笑道:“松鹤楼里更热闹呢!二老爷和铭念少爷,还有我们家那位少爷,都喝醉了,正等着二夫人和少奶奶去接呢!”
张氏气得翻白眼,道:“这两爷子……当水是酒那么灌呢?王奇向来有分寸,怎么也由着老爷和铭念喝呢?”宝儿乐道:“王叔也给灌醉了,几个人喝得高兴呢!”
香草笑问道:“那你为啥没醉?”宝儿道:“那不得留个清醒的报信吗?要不然,叫松鹤楼的伙计来报信,多丢脸呐!三位主子和王叔现下都在松鹤楼的雅间里呢!”
两个女人无奈地对视一笑,只好亲自去接人了。香草真是没有见蒙时喝醉过,接回家后,扶着他吐了两回这才消停里。他一直摸着心口,嘴里念叨着:“真难受……真难受呢!”
“难受还灌那么多?”香草一边用热帕子给他擦脸一边嗔怪道,“你一个人打算挑翻二舅舅两爷子吗?双拳难敌四手,晓得不?”
“嗯……”蒙时哼哼唧唧地回答了一身,翻了个身把上身往床下吊着。香草忙抱住了他,着急道:“在滚就掉地上了!你这祖宗……赶紧往里翻一翻!”
蒙时好像是故意的,就把头靠在香草肩上耍赖,满嘴酒气地嘀咕道:“这样舒服些……平躺着好难受……想吐呢……靠靠呗……草儿……”
香草哭笑不得,轻轻地拍了蒙时脸蛋一下说道:“大哥,你还是挺重的,晓得不?我这小肩膀哪儿能扛得你这身躯呢?”“扛得住……”
“还敢说这话?真是喝醉了……”
“我没醉……”“对,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呢!没喝醉的人才会说自己喝醉了,为啥?怕再灌就喝醉了呗!哎,我说蒙少爷,你今天到底是太高兴了还是太难过了,为啥会喝醉呢?”草的照还着。
“酒逢知己……”
“得得得,酒逢知己千杯少,是吧?没瞧出来,二舅舅和韩铭念倒成了你的知己了。”香草使劲想把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