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人举着火把来到了胡氏家的那片甘蔗地里。孟贤指着地里间隙上的一些圆形的小洞说:“富顺哥不让吴良生捅洞子,吴良生说捅了洞子水好渗下去,他们那边都是这样做的。富顺哥说要回来跟我商量一下,可吴良生理也不理,这才闹上的。”香草蹲下来,拿手指放在洞口边量了量,洞口大概两厘米左右,几乎是正圆形的,深度不太能看得清,估计应该很深。她心里纳闷了,这样捅洞有用吗?吴良生是打哪儿学来的这法子呢?
“别处还有吗?”香草问道。
“这几亩地里都有,我听吕光说,他们那边的甘蔗地里都有。香草,你说这吴良生到底要干啥啊?”
香草举起火把往四周看了看,目光落到了旁边百花坡那蔷薇花藤上。她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地想起那天遇见的四个挖药人。她问张金:“姨夫,那几个挖药人今天来过我们店里吗?”张金道:“来过,这几天都来,他们好像还不准备离开。”
她举着火把往百花坡上走去。张金忙拦着她说道:“这夜里草深虫多,又是夏天,你不要上去了,让孟贤去看看。”香草对孟贤说:“去看看,特别是花藤下面,是不是也有那样捅出来的洞子。看仔细一点,或许给人用土掩住了也说不定。”
孟贤跑上了坡顶,在那儿到处看了看,然后跑下来说道:“我瞧着也有好几处,虽然拿土塞了,但一眼就能看出是动过的。”香草点头道:“那吴良生的借口就太牵强了!他说是为了渗水方便,难道白花坡这堆野花也需要他来渗水浇灌吗?”
孟贤奇怪地问道:“那是为啥呢?”香草暂时还想不明白,只能先去看看汪福顺伤得如何。她路过蒙时住处时,发现依旧黑灯瞎火,人根本不在。
来到汪富顺家时,汪嫂子正在劝她兄弟:“要啥话明天再说!你脸都肿成这样了,还去跟他打,那不是找死吗?”汪富顺果真是右脸肿得一片油光铮亮,连嘴角都有点变形了!他手里握了一根扁担,吐词不清地说道:“老几(子)就系(是)不服气!凭啥……啥打老几(子)!”
香草走进院门说道:“莫去了,这事我会给你做主的。你是我手底下的人,我自然不会让他吴良生白白地欺负了你!”
汪嫂子忙夺下了汪富顺手里的扁担,让他媳妇藏了起来,然后安慰道:“香草都来了,有啥话就好好说吧!”
“老板样(娘),你说……这系系……系咋回事呀!”汪富顺一生气脸就疼得要死。
“我都听孟贤哥说了,你放心,这事我会去找吴良生问个明白。你这也算是工伤了,我会把汤药费补给你的,”她转头对张金说,“姨夫,明天先支五钱银子给他,看了病再说!”
汪富顺听香草这么一说,这才平息了怒火。香草嘱咐他好好养着,然后就出门了。
张金问道:“香草,要不然跟蒙时少爷说说?”香草停下脚步,望着那漆黑如墨的二层小楼沉思了片刻后,说道:“不必去找他!”到到能可呢。
孟贤担心道:“这蒙少爷从来没有一去几天不回来的。我听吕光说家里好像给他说亲了,这万一真的不会来,那一地的甘蔗咋办呀?”“他不回来就不回来,我还不信离了他我们就不活了!炼糖的法子我也懂,要是他真放弃不做了,我自然会接手,甘蔗地里该分的钱一分都不会少!走,回去吧!”
香草说这话时,口气很不好。张金和孟贤对视了一眼,知道香草是真生气了,谁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回到家后,香草说累了想睡会儿,就直接回房去了。许氏瞧着她脸色不好,忙问张金是怎么回事。张金把吴良生打了汪富顺的事说了出来,没想到许氏的反应出人意料。她两手一拍,欢喜地笑道:“这好呀!”
“吓!姐,哪能说这没良心的话呢?汪富顺都给打成包子了呀!”许真花说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 砸食店良生被打 ☆
“我又不是说汪富顺被打了好,我是说蒙时不回来了好!只要他不在,我这心啊就踏实了,彻底地踏实了!”许氏紧握双手一脸期盼地说道。言殢殩獍
许真花转头问张金:“蒙时少爷真的不回来了?”张金摇头说:“我哪里晓得呢?就听孟贤说了那么一句,说是蒙家给蒙时少爷定了亲,估摸着是回不来了。”
“哈哈哈……”许氏仰头开心得大笑了起来,那笑声仿佛是个老巫婆歼计得逞后发出的张狂之笑。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香辛拉了拉许氏,担心地问道:“娘,您没事吧?您是太开心了,还是太不开心了?”“我自然是太开心了!”许氏由衷地说道,“只要那蒙时定了亲,草儿自然就断了念想。她那样的性子怎能愿意做人家小妾呢?你们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好事?”
“好是好,不过我觉得香草一定会难过的。”香辛深有感触地说道。
“难过是一定的,但过了这阵子,她自然会重新打起精神。到那时,我必定再叫金大姑给她挑个中意的,一拍即成。”
许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无限遐想当中,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嘴了。第二天,她特意去蒙时住处溜达了几圈,还和旁边的老婆子聊了几句。她假意问道:“这房子闲置在这儿很久了吧?不晓得卖不卖呀?”15236757
那婆子说:“那大少爷走了都六七天了吧!兴许是不会在这儿住了。难道三娘打算买了这房子?”
“哟,我不是前几天听我家草儿说要再置买处地吗?我瞧着这房子梁架不错,年深不久,就随口打听打听!那蒙少爷为啥走那么急呀?莫不是城里催着成亲去了吧?”
“谁晓得呢?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买个房跟买包子似的,爱在哪儿住就在哪儿买,住不了几天也就腻味了。要是有人回来,我替你听着点动静,要是人家卖我就来告诉你一声,行不?”许氏满意地点头笑道:“哎!好嘞,你把这事放心上吧。要是成了,我得谢谢你呀!”
那老婆子立刻眉开眼笑地说道:“你等着吧,我得了信儿就去告诉你。你家闺女实在是能干!这才多久呀,又要置地了!哟哟哟,我们家那些儿子怕也抵不上你一个闺女哟!”
许氏心里甜滋滋地美了一回,然后就回食店去了。她刚走进去,许真花就朝她努努嘴说:“宝儿来了!”
“宝儿?蒙时家的宝儿?”许氏惊讶地问道。
“可不是吗?你自己瞧吧,站在柜台那儿跟张金说话呢!”“草儿呢?”“说是去四娘家甘蔗地里,还没回来呢!张金已经让小鹿去叫了。”许氏着急地拍着身子道:“去叫啥呀!这个张金呀……哎,去了多久了?”“姐,你要干啥?”“我去拦着草儿呀!好不容易断了,就不能让他们在来往了!”
“他们不是还有买卖上的事吗?这里头还有四娘,汪嫂子的股呢!”
许真花一句话倒把许氏提醒了。她想了想,走过去冲宝儿热情地招呼了一声问道:“宝儿啊,才回来呀?坐呀!”宝儿道:“不坐了,刚从马屁股上下来呢!”
许氏又笑米米地问:“就你一个人回来的?你家少爷呢?”
“还在城里呢!”
“找我们家草儿啥事呀?草儿不在,你告诉我也是一样的。”“这……这买卖上的事不太好跟您说,还是等香草姐姐回来再说吧!”“我问你,你给我说句实话,”许氏拉着他神神秘秘地问道,“你家少爷是不是在城里定亲了?”
宝儿正要开口,香草就和小鹿一块儿回来了。香草把宝儿叫到了后院里,许氏忙跟着跑到小门便侧耳细听。许真花拽了她一下说:“姐,不合适吧?”“松手!我不听听,我这心里不踏实呀!”“那好,我也听听!”11VM9。
两姐妹一人占一边,尖起耳朵仔细听。可隔得有些远,她们根本听不清到底说的是什么。
又又孟爷打。张金走出来说了一句:“外面客人等着上菜呢,你们到底做不做正事了?光顾着偷听有啥用呢?”两姐妹这才不甘心地转身回灶屋忙活了。
香草把宝儿叫到了院子里,问他:“有啥事说吧!”
宝儿见香草脸色不对,心想莫不是少爷回城去见郑小姐的事给她晓得了?
“宝儿?”香草盯了他一眼,转身拿长竹筷搅了搅腌缸里的豆瓣酱,顿时一股香气就飘进宝儿。宝儿凑过去瞧了瞧,笑问道:“这是啥呀?”“豆瓣酱。”
“就是之前您跟少爷说的豆瓣酱?这味儿可香了,闻得我都流口水!”
“那你是特意到我这儿来闻豆瓣酱的?有啥事就快说吧!”
“少爷上次不是从您这儿拿走了一套刀具的图纸吗?他不小心给弄丢了,让我来问问您还有没有?”
香草拿筷子在腌缸沿边敲了敲,转头笑问道:“就为了这事?”
宝儿觉得香草这笑容有点渗人,说话都不太利索了:“是……就是为了这事来的。”“我没了,你家少爷自己保管不善,怪不得别人!再说了——”香草把长竹筷插回了腌缸里,拍了拍手说道,“我没那个空闲给他再画一张。我这小院子里比不得蒙府,可少说也有十几个人要张嘴吃饭呢!你家少爷那么想要的话,让那位郑小姐给他画吧!”
宝儿脱口而出:“你咋晓得郑小……”说到一半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吐着舌头拍了自己嘴巴一下。
香草翻了个白眼,笑了笑说道:“为啥打自己呢?你又没说错。回去吧,宝儿,我还忙着呢!记得问你少爷一声,甘蔗地的事不做了,麻烦托个人回来交代一声,我会接手的。”
宝儿哪里还敢多停留半秒钟呢!瞧着香草那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容笑,他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松了半截,生怕香草一个不高兴,他就被过肩摔了。所以他忙应了一声,转身拔腿就跑了。
香草瞧着他那老鼠似的胆儿,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回到堂子里时,张金问她:“你刚才去甘蔗地看得咋样啊?”“跟昨晚我们去看时一样,都一些小洞。”“那吴良生咋说?”“他说在百花坡那些洞不过是捅着玩的,没啥大惊小鬼的。”
“他脑子有病吗?好好地,捅地玩儿?我看他是给乔姑娘气糊涂了吧?他也不照照镜子,他配得上人家乔姑娘吗?汪富顺的事咋说?”
话音刚落,吴良生就走进了食店里。香草还没开口,他就朝香草丢过来一锭五两重的银子,一脸嘲讽的表情说道:“这是给汪富顺的汤药费,麻烦香老板娘转交给他,省得说我吴良生打得起人,给不起汤药费!”
“等等!”香草叫住了正要转身嚣张而去的吴良生。
“干啥?不够啊?”吴良生不耐烦地问道。
“钱是够了,可你的歉意还不够!”香草把银子放在柜台上,抄手看着吴良生说道。
“赔了钱,你还要歉意?”吴良生冷冷一笑道,“果真是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啥事都要占齐了好呀!”香草随手将张金放在柜台上的那杯茶水泼到了吴良生的脸上,轻声喝道:“你脑子果然还没清醒吧?这会儿醒了吗?”
旁人不由地吓了一跳,带着紧张的表情看着这两人,就连吴良生自己都愣住了!他抹了一把脸上不断滑落的茶水,瞳孔里充满了即将抱发的愤怒。他捏紧拳头,猛地捶了旁边桌子一下!只听见砰地一声,桌子颤抖了几下,旁边的客人们全都条件反射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