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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聊,那我也不留您和您身后那些兄弟了,请大家好走吧!”
草回镇子人。“啥!想赶我们走!”邓逊回头朝自己的人喝道,“莫跟他们废话,砸了再说!”
“砸了!砸了!”十几个人高声叫嚣了起来,声音差点把屋顶吼破。那些过路的人都停下了脚步,转头张望香草家又出啥事了?
许氏张金等人陡然紧张了起来。就在一群男人抹袖吐沫要砸店时,姚氏忽然跑过来拉着邓逊的胳膊,央求道:“老头子,可砸不得呀!我们家闺女还没要回来呢!要是你砸了她的店,她一发狠心弄死我们的闺女,到时候我们上哪儿去找人呀?”
“他们啥都不肯说,我有啥办法呢?不砸了她的点,她以为我邓逊的女儿好欺负呢!”
姚氏满面泪痕地走向香草,伸手一把抓住了香草的胳膊。香草微微吓了一跳,不知这姚氏想干什么。
“香草闺女啊!”姚氏伤心欲绝地说道,“姑求你了,发发慈悲吧!把我闺女放了吧!姑愿意给你下跪磕头了!”没想到她果然双腿一曲,往地上跪去!
香草心里一惊,忙抬手扯住她说道:“我手里没你闺女,你求我也没用!”
姚氏死死地吊住香草的胳膊,开始发狠地摇晃和哭泣:“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发发慈悲吧!我那可怜的闺女儿命太苦了!你晓得你在这镇上可不得了了,说一句地都要抖三抖,可看在我们大家亲戚的份上,你就放了她吧!求求你了!”
身后邓家的人见姚氏下跪恳求,香草却依旧不为所动,情绪一时间显得难以控制了!有人掀翻了桌凳,砸了筷子笼和碗碟,有人推搡张金等人,更有人叫嚣道:“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厉害!先砸了再说!”
邓家的人在食店里放肆,姚氏却依旧一副凄苦无比的样子,紧拉着香草继续哀求!争吵声,掀桌声,哀求声,激愤声顿时乱成一团!香草忽然明白了姚氏的“用心良苦”,这对夫妻分明是在唱黑白脸!她可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店被砸了,让这两人阴谋得了逞!就在姚氏使劲吊着她时,她忽然往前一倒,假装晕倒往姚氏身上靠去!
姚氏见情形不对,急忙抽身闪开,躲得比兔子还快呢!香草顺势靠在桌边倒下,顿时把香家的人吓得目瞪口呆!
许氏推开正在跟她纠缠的邓家人扑向香草,大喊道:“来人呐!打死人呐!快来人呐!”
邓逊往地上看了一眼,问道:“是装的吧?看你身子骨好好的,咋会晕倒呢?”“胡说!”许氏骂道,“你好好地装晕啊!你倒是晕一个给我看看!”
张金忙给香草掐了人中,香草故意缓过一口气,使劲咬破了自己的一点嘴皮子,嘴角渗出了一丝丝血迹。
许氏见她嘴角有血,忙问道:“草儿,你咋出血了?是不是那姓姚的对你做了啥?”姚氏忙辩解道:“可莫冤枉我哟!我就是挨了她一下,哪里伤过她了?”
香草被许氏和许真花扶了起来,张金忙搬了柜台后的圈椅给她坐下。她假装一脸虚弱地对许氏说道:“娘,您莫跟他们急了,小心连您也给打了!我们家里就几个手舞腹肌之力的弱智女流,哪里能跟他们这些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的人相比呢?那不是鸡蛋跟石头碰吗?要砸就让他们砸吧!砸坏了砸死了,左右不过是几个冤魂索命而已!”邓逊刚想开口说话,香草又对张金说:“姨夫,劳烦您拿我这钥匙去将我那屋子里的房契地契,一概银子拿出来,摆在那街面上给大家瞧着!这房子可以砸,人可以杀,可我那些银子地契却不能给人乱哄哄地浑水摸鱼地弄走了!”她说完解下腰间拴着的钥匙递给了张金。
张金自然明白了香草的用意,忙拿着钥匙去取东西。许氏心里着急,拉着香草说:“草儿,先不提那银子地契的事,去翠微堂瞧瞧吧!瞧你都出血了!”12bBd。
“娘,不碍事,左右不过是一条命!命要是不在了,那些银子地契留着有啥用呢?索性都捐给别人吧!”香草搀扶着许氏的手走到双眼红肿的姚氏跟前,声音轻柔,悲痛欲绝地说道:“大姑啊!我好同情你哟!我对天发誓,我真没害过她,你要是不信,那我们就去往门外枣树跟前发个毒誓!若我害了你闺女,我便孤独终老;你若冤枉了我,那后半辈子家拆散尽一无所有,如何?”姚氏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没想到她的苦肉计却给香草用上了。她想再哭时,香草抢了一个先,掩面大哭道:“我左右是个死过一回的人,倒也不怕再往那阎王殿里走一遭。大姑若是要怪就只怪我一个吧,谁让我做小辈的没好好哄着那舅母呢?舅母那么好的一个人啥也不图,就喜欢香珠那顶头面上最大的那颗珍珠!我也真是的,当时就该把那珍珠送给舅母,舅母也不会气得独自走了呀!”
一说起珍珠,香珠就气得不行了。她跑回自己的房间,捧出那顶还没来得及修好的头面,往邓家人跟前一扔,说道:“想要都给你们好!”
众人往那头面上瞧了一眼,都唏嘘不已。谁不知道那头面是嫁妆中最重要的东西,是姑娘出嫁最体面的穿戴。再看看香珠这顶头面,珠子不齐,顶珠不在,实在难看极了!
邓逊发火道:“你自家把头面弄成这样,反怪起我闺女来了!我女儿稀罕你这一点珍珠?”
香草忙接过话说道:“我晓得,舅母哪里会稀罕我们的珍珠呢?是我家香珠自己撬了大珍珠,剪断了珍珠串子,硬逼着舅母要呢!”
香珠气愤地发誓赌咒道:“我要是撬了头面上的珍珠,剪了珍珠串子,我就不得好死!就算死了也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许氏忙应声道:“没错!谁剪的谁就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姚氏和邓逊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们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女儿,岂会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手脚?邓逊忙向姚氏使了一个眼色,姚氏立刻扑到门槛边,一坐下就哀哭了起来。
许真花恨得牙齿要紧了,喝了一声道:“还没完了哟?”“姨娘,”香草阻止道,“莫这样说呢!大姑说得对谁不是爹娘生养的?自家闺女丢了,那肯定是心疼了再心疼呢!”许真花不解地看着香草:“你这是咋了?”香草捂着心口,一副病态西施的样子走出了门口,说道:“诸位都来看看,都来瞧瞧!这是我家舅母的亲爹娘哟!闺女不见便上我家来要,大家都心疼心疼这苦命的爹娘,晓得我舅母下落的,麻烦言语一声,也叫他们好放心呀!”
旁边有人问道:“你家舅母是不是那天穿着绿衫衣戴着银镯子的年轻妇人?”
“正是呢!”香草忙上前问道:“这位大哥瞧见我家舅母了?”
“我瞧着她从你家提了个包袱出来,往镇口去了。她那一身穿戴少说也值十几两银子吧。一个妇人上路,只怕半路上遇着啥了!”
邓逊刚想反驳那多话的人,香草又抢了他的话:“这位大哥,你没听见刚才这位大姑说吗?我舅母素来寒酸得要死,受穷受欺,咋会一身十几两银子的穿戴从我家出来呢?你莫不是看错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毒攻毒情侣双簧 ☆
邓逊也道:“对呀!我女儿在许家就没穿过啥好衣裳,咋会有那么贵重的一身打扮?我看你是替这香家说谎的吧!”
这人倒有些脾气,一眼就看出邓家人是来闹场子的,不禁怒骂了起来:“你去问问,瞧见我不止一个!你那闺女穿得像只绿孔雀似的,还叫没穿过啥好衣裳?哄人的吧!这位大叔,我瞧着你不像是来找女儿的,倒像是来敲竹杠的!”邓逊顿时脸红了,跳出去就要与那人撕扯。言殢殩獍姚氏忙拉着邓逊,哭道:“老头子,我们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肯定是要遭人家欺负的!就算香草这丫头真的害死了我们家闺女,只怕这镇上没人敢言语一声呀!”她说罢就扬臂长嚎道:“天老爷呀!天老爷!您睁睁眼吧!瞧瞧我那闺女死得多惨呀!您要这样对我闺女,不如也让我去了得了!”
姚氏哭喊着往旁边枣树上奔去,香草眼疾手快将她拉了回来。她甩开香草的手喊道:“让我随我那可怜的女儿去了吧!香大老板娘,我惹不起你,总可以死给你看吧!”
“你咋晓得你女儿已经死了?”香草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话。
姚氏的脸色瞬间有些变化,仿佛内心有什么被触动了。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香草却从她躲闪的眼底瞧出些端倪!至少在这一刻,她很明显地流露出了真实的感受——难过,一种失去女儿的难过!
香草隐约觉得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但目前她要先稳住这砸店的一干人等!
“大姑,你咋晓得你女儿已经死了?”香草追问道。
逊也家香没。姚氏躲开香草质疑的目光,声音略有些颤抖地说道:“我女儿……我女儿托梦告诉我的!”“那你女儿有没有托梦告诉你,到底是谁杀了她?”
“你!”姚氏指着香草悲愤地说道,“她说是你害死她的!她死得好冤枉啊!”
许氏忙喊道:“胡说!”香草抬了抬手示意许氏不要插话。她又盯着姚氏的眼睛问道:“大姑,她有没有告诉你我是咋害死她的?”“这……”“告诉她!”邓逊激动地在旁边给自家媳妇“呐喊助威”道,“让这儿的人都来听听,让他们做个见证!”
“对!”香草一脸正义的表情对姚氏说道,“大姑,说出来吧!让所有人都见证你女儿在梦里告诉你的话!顺便告诉你一声,我昨晚也梦到你女儿了!我真是觉得很奇怪呀,我素来与舅母没啥交情,可昨晚她忽然来梦里找我,面色苍白如土,全如死人!一见到,就冲着我喊:‘好冤呐!好冤呐!’”
“啊!”姚氏忽然捂着耳朵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邓逊脸色大变,冲过来拽着姚氏喝道:“你发啥疯呀!”
姚氏面色发白,嘴唇有些紫红色,分明是被惊住了!香草瞧着有些眉目了,继续追问道:“大姑,你说呀!你说呀!舅母到底是咋死的?她托给你的梦跟我的梦是不是一样的?”
邓逊回头道:“我女儿是被你害死的!你还在这儿装啥装?”香草一脸无辜地看着邓逊问:“那我咋害死她的?”“你……你咋害死她的要我来说吗?你自己不清楚啊?”
“我真的不清楚呀!对了,大姑说舅母托了梦给她,让大姑说说吧!”香草拨开邓逊,拉着姚氏不停地追问道,“舅母是咋死的?她咋给你托梦的?是吐着舌头,还是被人勒了脖子,还是满身污血地向你走来……”“啊!你放手!”姚氏情绪十分激动,一把推开了香草,显然是在躲避香草的追问。
邓逊见姚氏的情绪不对,忙招呼其他邓家人说道:“不必跟她废话了!砸了再说!替我女儿报仇!”
“谁敢砸谁就跟我去衙门!”蒙时忽然匆匆地走来了。他身后跟着张金,原来张金听了香草的话,将她房中一干值钱的东西都藏了起来,然后就去找蒙时了。
蒙时一到,众人便安静了下来。邓逊见一个穿着很体面的人出来说话,态度好了许多。他拱拱手道:“不晓得这位相公如何称呼?今天是我邓家人在此为我女儿讨要公道,不曾碍着您哪儿,请您还是退后几步,省得污了您的衣裳!”蒙时瞟了旁边香草一眼,见她嘴角有血迹,顿时更生气了。他冲邓逊喝道:“女儿失踪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