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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啦”一声响,我倒抽一口凉气,眼睁睁看着慕瑬嫣一把狠狠扯开前襟,露出胸前大片雪白肌肤。
她背对着我直面漓天颀,当着数万将士坦然裸露自己的身体。
我不知道她在向他昭示些什么,不知道他们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曾经发生过些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很累了,很累很累,身心皆疲,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打击。
双眼一黑,软软倒下。
“清儿!”
漓天颀急痛攻心,夺步上前将我揽在怀里,再也不看慕瑬嫣一眼,任她死死揪着两侧衣襟如此不堪地站在所有人眼前。
他就这样擦肩而过,连为她掩住身体亦不肯,甚至不屑动手,她爱上的为何偏偏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卓绝至极,却又无情至极。
若说无情,他又为何抱着那个女人由始至终不肯放手,那脸上的柔情,像是千年冰山瞬间化开冰封的一角,绽放出绝世风华,那样的耀眼,那样的摄魂,一如初见,他的一身白衣耀眼如芒,修长身形临风而立。她来了,他笑了,那一笑,直如一道夺目的光芒凌厉破空,耀得人不敢逼视。
自此,在劫难逃。
他若肯回头看我一眼,只一眼,此生便死而无憾了。
可是没有,等了这么久,这么久啊,你为何不愿回头看我,你的眼里,真的就只有她一个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你付出这么多……
慕瑬嫣唇色发青,几欲昏厥,身体早已经僵硬,再也没有一丝感觉。
孤立无援,无人可依。
结束了吗,真是不甘心呢……
(对不起,更得晚了,十一点半才到家,木木不是骗大家,而是白天事情多耽搁了,今天照常更新,再次说一声对不起!)
梧桐应恨夜来霜(2)
肩膀一阵一阵抽痛,我抬眸看向漓天颀,眼前竟是一片模糊,分辨不清是疼痛的泪迷了眼睛,亦或是其他。心下竭力镇定,长吸一口气,深深望进他的眼睛,“快将她绑起来,别让她做傻事。”
“清儿,我……”漓天颀欲言又止,一双修眉紧蹙,眸中的墨色竟似比周围的夜色还深,浓得像是化不开。
伸手去捂他的唇,虚弱笑道,“你什么都不必说,我懂。”
慕瑬嫣状如痴傻,一声不吭被带了下去,甚至不曾回头。
此刻再说什么,再做什么,都是多余,他是不会再看她一眼了,就算是死,只怕也换不回他怜惜的一顾,不若省省力气,为自己为慕家觅得一线生机,因为只有他怀中的那个女人,才是日后最大的突破口。
她不能死,她还有属于自己的筹码,她要忍辱负重好好地活下去。
军医慌张赶至身畔,跪伏在我面前,抬头小心翼翼望了望漓天颀的神色,犹豫着不敢动手。漓天颀瞪他一眼,轻轻为我揭开衣襟,不看则已,一看脸色邃变,一双长眸蓦地眯起,敛去无边杀意。
我会医术,想也知道,此刻自己的左肩上赫然一道乌黑掌印,掌心微微凹陷,五指指节分明,衬着白皙皮肤,煞是突兀。
“不碍事的,怕是骨头裂了,养养就会好的,你别担心。”勉强笑着宽慰他,心下却阵阵发寒。
咬牙想要起身,却被他蹙眉按回了怀中,“都伤成这样了,不要乱动!”
我苦笑,“我没那么娇弱,再说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抱着我吧,不能拖累了你善后。”
“那我送你回王府。”
“不回,我还撑得住,我要回宫里,大哥他……”似是想到什么,话音顿止,抬眸看了看他,千言万语,此刻不知该怎样开口对他说。
漓天颀挑了眉,深邃的眼眸中一抹精光毕现,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你不必担心,这天下从始至终都是他的。”
心里一紧,猛然屏了呼吸,怔怔看他。
知我若他,一眼便懂我的心思,而他的心思却收敛得太好,令我无法瞧出丝毫的端倪。
漓天颀忽而垂眸低笑一声,唇角勾起一弯极其好看的弧度,轻声道,“傻瓜,听话,先回王府去,这里有我就好。”
薄唇压上我的额头,淡淡吻着,“一切都会如你所愿,你知道的,除了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他争些什么……”
额上被他吻得灼热,心底却又一凉,“二哥,你哪来的这些援军,还有慕瑬景的两军,为何我从不知道,其中竟有半数的人都是你的?”
梧桐应恨夜来霜(3)
漓天颀一僵,抬手勾起我的下颌,眸光如电,直直望进我的瞳仁,忽而勾唇一笑,夺人心魂,声音却有些干涩,像是无可奈何,“一出突厥的领地,我便南下与七弟会合,我也是在那个时侯才知道宫里发生了何事,这支援军便是他暗地里自定州驻军中抽调出来,马不停蹄三天三夜,终于赶得及回来救你。至于慕瑬景的两军……详细情形我日后会慢慢告诉你,听话,什么都别想了,快回王府去,好好给我把伤养好。”
闻言微微一怔,忽然间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不由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你说援军是七殿下的人,那么……那么……”
心跳越来越快,瞬间就要蹦出胸膛,我着急盯紧他,“你来的时候,城外的情况怎样,他们有没有打起来?”
圣朝大军与漓天衡口中所称的那支“勤王军”还驻扎在城外数百里的地方,两方对峙,情境未明。慕瑬景一旦事败被擒,那支“勤王军”便是最锋锐的利刺,漓天衡的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我们谁也不知。说到底,面前这场风浪根本就没有平息。
漓天颀薄唇微勾,一张俊脸笑着凑近,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摩我的鬓旁眼角,低沉的嗓音*道,“我的好娘子,你就这么小瞧为夫么?”
我愣住,呆呆望着他一双湛眸慵懒眯起,笑若熏风,俊美面上一派朗月清风般的雅韵,温润至极,偏又邪气至极。灼烫的呼气吹拂在我的脸上,魔魅气息霎时萦绕不绝。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一副*不羁的模样,不由狠狠瞪他一眼,嘟嘴别开脸去。
“你忘了我这次北上突厥是干什么去了?”
见我猛地愣怔,那抹不羁笑意一路直漫上眉梢,*蕴藉,“突厥汗王南下出使中原,途中染病,危在旦夕,王叔默托受禅登基,布告天下。你说穆勒要是听到这消息,都自身难保了,还有什么心思再滞留此地?四弟失去左膀右臂,那支所谓的‘勤王军’还不立时分崩离析?”
灼烫的呼气漾在我的唇上,搅得我愈加晕眩不抵,军医不知何时早退得远远的,我无奈,只得伸手去推他,“好了好了,我的夫君英明神武,举世无双,天上有地下无,妾身对您的仰慕之心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行了吧?”
他闻言挑眉,忍俊不禁,“从哪学来的这般油嘴滑舌,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
这话说得无比暧昧,抬眸见他一双黑眸幽亮,深深凝定了我,目中灼灼情愫不言而喻,面上顿时红透,羞得低下眉去。
“启禀王爷,宫门已被攻破!”
漓天颀点头,沉声令下,“继续追,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要活捉慕瑬景!派人先到御前报捷,你们擒敌时动静小些,免得惊扰了父皇,命‘七杀’将玉澜堂好好护卫起来!”
来人领命离去。
漓天颀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来,我惊喘一声勾住他颈项,“你干什么?”
他大笑,低头轻咬我唇瓣,目中清光醉人,“当然是送你回王府了。”
梧桐应恨夜来霜(4)
一路将我抱回王府,亲眼看着军医为我诊脉上药,之后躺在榻上闭了眼睛,在我额上重重一吻,他才放心离去。
夜色浓郁如墨,已是月上中天,夜风徐来,薄凉如水。王府很静,静得不闻人声,与玄畿宫相比,这里是截然不同的天地。
我悄然睁眼,强撑着起身,刚拉开门,一个人影闪现,抱拳半跪在我面前,“王妃恕罪,王爷命我等保护好王妃,不让您到处乱走,若是让王爷知道您没有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我等需自刎谢罪。”
我垮了脸,忿忿嘟囔,“宫里情况未明,叫我如何安心睡觉,这人怎么这么霸道!”
那人一怔,抬眼看我,“王妃……”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出去就是,你去给我带个人来,我保证绝不跨出这道门槛,行了吧?”
返身走回屋内,一室通明,心却黯然。
想起她在城下说过的话,想起平素懦弱的她,那样一个惊人之举,心都揪得生疼。我承认我根本就不是真的不在乎,那样的情况下,只是不想令他心烦。他们到底有过怎样的一个月,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他们在一起都做过些什么……我真的很想很想知道。
侧身躺在榻上,看着一抹纤细人影一闪而入,紧蹙的眉头这才稍稍松了些。
“坐吧,二姐。”
躺着未有起身,语气也是淡淡。慕瑬嫣身子略显僵硬,闻言直直走到案前坐下,脸色不佳,一声不吭。
“到底还是忍不住了,我还以为你是真的不在乎呢,原来都是假的,你想知道什么,干吗不去问你的王爷?”
正想着该怎样开口问她,她却抢先一步狠狠发话,口气盛气凌人,像是我欠了她许多。
“我只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http://87book。com柔弱拘谨,强势蛮横,哪一个才算是真正的你?”
慕瑬嫣愣住,面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神情,冷冷看我,“与你无关。”
我扑哧一笑,蓦然抬眼盯紧她,“你是真的爱慕王爷,还是为了爹跟大哥的谋反计划?你偷偷潜出汝南王府,在外人面前伪造被掳的假象,费尽心机,到底为了什么?你若做过伤害他的事,我断然不会饶你!”
她低下头,身子微微颤抖,半晌无语,良久,猛然抬头,语生凌厉,“伤害他?我会伤害他?若不是我,凭他带去的寥寥数人,怎会如此轻易自突厥王庭脱身,那默托根本就是个畜生!”
闻言大震,我霍然起身,拧眉看向她,“难道你被……”
慕瑬嫣冷笑道,“当然没有,是我自作主张去默托身边偷出宫令牌,那默托被我灌醉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本来一切顺利,只要偷到出宫令牌,我们便能安然脱身,他却偏偏要来救我,一不小心惊动了突厥人,默托察出异样,随即带兵将我们团团包围起来,我还为他挡了一剑。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身体,尊严,包括命,什么都可以……你呢,你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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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了理袖摆,端正坐定,唇角淡淡一弯,“这才是我的夫君,明知前方是虎穴龙潭,就算濒临绝境,也不会叫一个女子为他牺牲。他去救你,一是为此,二是为我,你却不明白,只一味要求自己的付出得到回报,就算你为他付出了所有,又能怎样?他不爱你,不爱就是不爱,就算你付出再多,他还是不爱!”
毫不留情的一席话,说得她面色煞白,含恨瞪我,指节攥得发紫,忽而惨然一笑,目露挑衅,“随你怎么说,这一个月来,我日夜陪伴在他的身边,尽心尽力伺候他。他是男人,我是女人,朝夕相对,自然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我可以不去在乎他心里是否有我,这一个月的相处,对我来说,于愿足矣。”
闻言阖目闲闲躺下,微微冷笑,像是自言自语,“还是十三说得对,天下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慕瑬嫣一呆,自是不知我在说些什么,愣愣问道,“你不介意?”
“介意,当然介意。”侧眸冲她一笑,挑了挑眉,像是无奈,“世间有哪一个女子愿意将自己的良人与其他人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