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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宥宇冷哼一声,“我要的就是她动手脚。”
夏子都听了他的话,瞬间真相。腹黑帝就是腹黑帝啊,一箭双雕的事情做来顺手的很,简直就像吃饭喝水那样自然。
三日后。
太子带领着其余的四位王爷和各大臣,浩浩荡荡地前往麒麟城郊的皇家猎场。
夏子都扮成了他的贴身婢女和齐宥宇一同坐在他专门的轿撵中。
她一脸闲适地刨着松子悉悉索索地吃得欢快,嘴里还轻轻哼着齐宥宇从来未曾听过的调子。
齐宥宇则坐在她的对面,看着那堆得仿佛小山一般的公文。
轿撵中的气氛平静而温馨。齐宥宇偶尔抬头看一眼她的小脸就会觉得心情无限的好,这个小女人从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格外的懂得如何自处。
她从不黏人,也不像父皇的那些妃子一般,全心算计地想要让父皇多陪上她们一些时间。
“呼呼 ̄冻死了冻死了!”齐宥宇被突然进轿的齐宥冉拉回了飘远的思绪,冷眼扫了他一眼道:“你进来做什么?”
“骑马冻死了,还是这轿子里舒服啊。”齐宥冉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抓了一把夏子都手边的松子。
夏子都倒也不介意,将自己面前的一大堆松子分了出来一半,放到他跟前,嘴里继续闲适地哼哼呀呀。
齐宥冉好笑地望着她,道:“太子爷,你看。丞相千金都被你闷坏了,偶尔出个门,把她高兴的。”
夏子都无比同意地朝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又望向齐宥宇道:“可不是!连雪都不让我玩。”
齐宥宇看着他们俩一搭一唱,半天才淡淡道:“你想去帮着解决朱雀国的麻烦?”
齐宥冉瞬间闭嘴。上次去西北赈灾,把他给累的,到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他还是乖乖地当个闲适王爷,每日跑跑醉红楼,多逍遥。
说到醉红楼,齐宥冉又来劲了,一脸坏笑地望着齐宥宇道:“我说,太子爷,上次去了趟醉红楼,感觉不错吧。那里的姑娘可都是全麒麟一流的……”
“你说什么?齐宥宇去了醉红楼”夏子都忽然打断他的话,开口问道。
齐宥宇看着她突然严肃的情深,脸色也变得微微凝重起来。
齐宥冉却是浑然不觉轿中陡然变化的气氛,自顾自地开口道:“那个,嫂嫂,这年头,男人去个青楼什么的,正常的很,而且太子那次也只是喝喝酒,听听小曲,并没有做什么……”
夏子都忽然将头转向齐宥宇,眯着眼睛问道:“他说的是婉清之前待的那个醉红楼?”
齐宥宇心中升起一股不好预感,看着夏子都,轻轻点了点头。
“所以,婉清之所以会知道我的行踪是因为你?”
齐宥宇上前想要拉住她的手,“子都,你听我说……”
夏子都见他不否认,这下彻底怒了。她忽然对着外头大声道:“停轿!”
外头的轿夫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夏子都转头就出了轿子往外奔去。齐宥宇狠狠地瞪了一旁一脸无辜的罪魁祸首,也急急地追了出去。
跟在他们后面轿中的齐宥胤听到声音,打开轿帘,便看到一脸怒气的夏子都独自一人走在雪地中,他轻轻开口唤住夏子都道:“子都!发生了何事?”
原本窝了一肚子火的夏子都看到一脸关切地望着她的齐宥胤,闷闷地开口道:“四王爷,我能与你同乘一轿吗?”
这时,紧追着夏子都而来的某太子看到自己的太子妃竟然上了其他男人的轿撵,第一反应就是想要上前将她从里面硬拉出来。
就在他拔腿的那一刻,身后的田宇突然开口劝阻道:“主子,所有的大臣都在看着呢。太子妃在四王爷轿中安全的很,咱们先到了围猎场再说吧。”
齐宥宇听了田宇的话,抬眼,果然看到那些大臣们纷纷将头探出了各自的轿撵,当下拽紧了双拳,转头回了自己的轿子中。
轿中,齐宥胤看着夏子都气得小脸通红地可爱模样,虽然知道不合适,却还是忍不住地轻笑了起来。
夏子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四王爷,你算不算朋友?居然幸灾乐祸!”
齐宥胤递给她一杯暖茶,掩着嘴角的笑意道:“说说吧?太子又惹到你了?”
夏子都突然脱了冬靴,舒服地盘坐在软垫上,开口道:“四爷,你去过青楼吗?”
齐宥胤轻轻摇了摇头,“不曾。”
“齐宥宇那个死人不但去了青楼,还招来了婉清那女人,所以才会暴露了我的行踪。”夏子都恨恨地开口道。
齐宥胤微微皱了皱眉,望着她:“你是说,因为太子去了醉红楼,所以才会被婉清盯上的?”
夏子都捧着茶杯,看了他一眼,忿忿地点了点头。
齐宥胤方才还暗自纳闷,夏子都并不是会随意耍性子的女人,太子竟然能将她气得像如今这般不管不顾地冲出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原来如此。
夏子都突然将小脸埋进双腿之间,闷闷道:“我也知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可是,每次我想到那日的情形,想到那个男人恶心的触碰,都会觉得寝食难安。四爷,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的心里有多么的害怕,有多么的绝望。如果你们再晚来一点点……”
齐宥胤心疼地望着夏子都无助的样子,他想要开口安慰她,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他无法代替她承受那段伤痛。
过了一会,夏子都轻轻抬起头,双眼没有焦点地望着窗外,淡淡道:“四爷,你说,究竟什么是爱?我身边的每个人都告诉我,齐宥宇爱我,宠我入骨,连我的娘亲都这样告诉我。”
她顿了顿,转回头看向齐宥胤道:“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我自己也是这样觉得的。那个冷漠的男人,只有对着我的时候,几乎是百依百顺,这样不是爱又是什么呢?”
“可是,我却因为他的爱,几次三番地陷入困境。那婉清为了得到齐宥宇的爱,几乎使出了她所有能想到的手段。她想要得到的是齐宥宇,可是,却为什么每次收到伤害的都是我呢?”
“子都……”
夏子都忽然朝着齐宥胤轻轻绽开一抹淡笑,“四爷,我有时候想,也许我爹爹千方百计地想要我远离权势,远离宫闱,才是最明智的吧。”
齐宥胤听了她的话,彻底陷入了沉默。
自从那天夏子都被掳去之后,齐宥胤几乎日日去看她。可是每次她都看起来一副开朗而不在意的样子。
他没曾想到,那天的事情,竟然在她的心中留下了难以抹去的阴影。
齐宥宇,若是知道这个原本开朗特别的小女人会因为你而受到这么多的伤害,当初他就该不顾一切地将她抢到自己的身边。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狩猎的队伍终于停了下来。
田宇得了齐宥宇命令,对着所有人道:“太子有令,请各位大臣尽快回各自的帐中准备,半个时辰后,狩猎场集合。”
一旁的齐宥宇看着齐宥胤被夏子都推着下了轿子,目光便紧紧地凝在某女人的身上。
夏子都虽然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却故意视而不见,推着齐宥胤便往他的帐营走去。
齐宥宇浑身散发着冷意,一声不响地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帐营中。
半个时辰后,所有的大臣都携家眷换好了狩猎服,陆陆续续地来到了狩猎场。
换了一身银白色狩猎服的太子齐宥宇最后一个来到狩猎场中间,抬眸扫了一眼一侧的齐宥胤和他身后的某女人,冷冷地开口道:“狩猎时间为三个时辰,最后以谁获得最多的猎物为胜。”
大臣和家眷们得了命令,都纷纷骑了马走进了围场。他们虽然不想争那第一名,却也都不愿成为狩猎最少的那个人。毕竟,这次狩猎还兼有为皇上祈福的作用。
齐宥宇上了马背,走到夏子都身边,淡淡道:“四弟腿脚不方便,就不必进围场了吧。你身边是本太子的贴身婢女,如今可以还给本太子了吗?”
齐宥胤坐在轮椅上朝着他躬了躬身,笑着道:“多谢太子体恤。至于她,愿不愿意随太子走,还得问过她本人。”
齐宥宇目光轻轻锁在夏子都的身上。只见她头也不抬,低着头道:“多谢太子记挂着奴婢。不过奴婢不会骑马,进去了也做不了什么,不如留在这里服侍四王爷。”
齐宥宇本来也担心马上颠簸,伤了她腹中的孩子。
所以虽然心中不愿意让她和齐宥胤单独待着,却还是没有勉强她,只是对着齐宥胤淡淡道:“照顾她。”
说完,便和田宇骑着马进了围场。
夏子都看到他渐渐远去,暗自松了口气,坐到齐宥胤身边,望着他谢道:“四爷,谢谢你。”
齐宥胤浅笑着摇了摇头,看了她一眼道:“你难道打算就这样一直避着太子?”
夏子都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两个人沉默地坐了好一会,齐宥胤突然开口道:“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处好地方,风景极美,咱们不如去走一走?”
夏子都抬头望着齐宥胤温润如玉的笑脸,感激地朝着他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
她按照齐宥胤说的,推着他走了大约一炷香,在经过了一片片枯燥无趣的小树林之后,忽然眼前一片开朗。映入夏子都眼帘的,是海天练成一片的绚烂景象。
他们站在一片宽阔的悬崖之上,脚下是无边无际的大海,头顶是蔚蓝纯净的天空。
夏子都忽然放开齐宥胤的轮椅,跑到悬崖边,看着四周宽阔而美丽的风景。
风轻卷着海浪拍打在悬崖峭壁上,冬日的海风有些刺骨地吹在夏子都的脸上,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冰冷,反而觉得仿佛呼吸到了一股清冽的仿佛自由一般的气息。
许久之后,她才回转身,笑着对齐宥胤道:“这里真的很美,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的?”
齐宥胤眼中闪过一丝什么,淡淡地开口道:“七岁时,我就是从这里跌落山崖,摔断了腿。”
额 ̄夏子都听了他的话,走到悬崖边向下看了一眼。Oh!MyLadyGaga!
“你的命也太大了吧?这么高只是摔断了腿?”
齐宥胤嘴角抽搐,开口道:“是吧,至少我还活着。”
夏子都转头望向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什么 ̄我没别的意思啊 ̄”
齐宥胤看到她又恢复到了原来那可爱迷糊的样子,心中倒也高兴,一点都不介意道:“这是事实,无妨。”
夏子都好奇道:“话说,你究竟为什么会跌落悬崖啊?”
齐宥胤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道:“少年时贪玩,为了采那崖边的一朵白莲,脚下一滑,就这样掉下去了。”
夏子都无语,第一次亲眼见到喜欢花喜欢到连命都不要的。
“那你给我的那块黄玉,还有你那小院门口的莲花标志都与这个有关?”
齐宥胤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是。那只是一个朋友离死前的遗愿,我不过是代他完成心愿。”
夏子都点点头,不再多问什么。
蓝天碧海之间,一抹浅蓝色的倩影和一个墨青色的背影并排站立了许久,仿佛一幅隽永而美好的画面。
与这绝美的自然是那样的融合,相近。
数个时辰之后,那些狩猎的大臣们纷纷拿着数量不一的猎物回到了狩猎场的外面。
随行的太监们仔细地清点着所有的猎物,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