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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反。”
皇后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哪里会听不出齐宥宇话中的威胁和深意。
她雍容华贵的脸上忽然绽开一抹笑容,望着齐宥宇开口道:“太子为何不让你身边的这位准太子妃揭下她脸上的面纱,也好让我们目睹一下这位太子妃的绝世美貌?”
齐宥宇在这里坐了一整晚,忍着那些男人看着夏子都大胆的目光,等的便是她这一句。他紧抿的嘴唇勾起一个十分邪魅的弧度,开口道:“这还要问太子妃是否同意。”说完便将目光望向了夏子都,朝着她安抚地一笑。
夏子都原本平静的心绪,因为皇后的一句话,重新又紧张了起来。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她是亲身领教过皇后的毒辣手段的,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被逼得要假死来逃过一劫。
她害怕,在她揭开自己脸上的轻纱之后,等着她的,又会是怎么样的阴谋和陷害。
不过,在看到齐宥宇投递过来的安抚眼神之后,夏子都心瞬间平静了下来。
她看到齐宥宇眼中的安抚和柔意,面纱下的嘴角轻轻泛起一个轻柔的弧度,朝着他点点头,然后伸出右手轻轻取下耳际的面纱。
殿中的所有人,除了齐盛天,皇后,太子,四王爷和夏明渊夫妇,其余的所有人都瞬间倒吸了一个口冷气。
他们这是见鬼了吗?!眼前的这张脸不就是两个月前过世的太子妃,丞相之女吗?
皇后看到所有人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望着齐宥宇开口道:“咦?这位新太子妃的脸怎么竟然和之前的太子妃生得一模一样呢?”
齐宥宇拉着夏子都重新坐到位置上,听到皇后如此问,却淡淡反问道:“皇后以为呢?”
皇后的目光凝在齐宥宇的脸上,带着一丝严肃道:“若她真的是丞相之女,这可是欺君之罪。”
齐宥宇听了皇后的话,冷冷一笑,抬起俊眸望着齐盛天开口道:“父皇,为了证明太子妃的身份,儿臣想要宣一个人上殿。”
齐盛天自然不反对,很快地点了点头。
不多时,众人便看到太子的亲信田宇领着一个人走到了殿中。皇后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心中大惊,凤眸瞬间散发着杀人的冷光,转向一旁的贴身宫女。
待着来人走到殿前跪下,齐宥宇才冷冷地开口问道:“怎么?母后该不会不记得这位常太医了吧?”
皇后也没开口,一旁的太后这时狐疑道:“宇儿,你唤常太医来做什么?”
齐宥宇轻抿了一口杯中酒,淡淡道:“关于两个月前,太子妃为何会得了伤寒而身亡,没有人比常太医更为清楚了。既然今日母后对太子妃的身份有疑问,儿臣便请常太医详细地解释一下。”
太后听了这话,望着常太医道:“常太医,当初你不是说太子妃是因为伤寒复发,无法救治吗?”
常太医听了太后的话,连忙跪倒在地,开口道:“罪臣该死。当初是皇后给了我一个秘方,说这个秘方能很快让太子妃怀上龙嗣,皇后还给了我一些用来作针灸的针,让罪臣在给太子妃治疗的时候一起使用。谁知道,罪臣给太子妃用了没过多久,太子妃就病倒了。”
“皇后后来又召见过一次罪臣,她让罪臣证明,太子妃是因为身子病弱,伤寒复发过世的。”
“你放肆!竟然敢污蔑本宫!”皇后突然激动地站起身,怒瞪着常太医,开口道。
常太医被她猛地一声呵斥,吓得整个人趴在地上,颤抖着道:“罪臣不敢!当初罪臣并不愿意配合皇后做这一切,可是皇后娘娘用老臣的妻儿要挟,老臣这才会铸成了大错啊!”
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坐在一旁夏明渊,虽然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假死,却没有想到原来是因为皇后的恶意陷害。
他听说夏子都曾经被毒针扎过,心疼的要死。当下便猛地站起身,走到夏子都面前,将她拉起,激动道:“针扎的哪里?给爹爹瞧瞧。”
夏子都没想到自家的老爹会突然来这么一手,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心疼,连忙凑着他的耳朵道:“爹!我没事。没有被扎到过。”
夏明渊一点也不相信,瞪着她道:“如今当着皇上和太后的面,又有爹爹在。子都,不用害怕。”
他说完,忽然转身望向齐盛天,拉着夏子都一起跪下,开口道:“请皇上恕老臣失礼。老臣与贱内除了子都,也曾经有过一子一女,可是不幸,他们都在十岁的时候夭折了。老臣自幼便将这个女人捧在手心,生怕她出一丝的意外。两个月前,老臣听闻太子妃因为感染伤寒而亡,心中悲痛难当,几乎就想要随着她一道去了。”
“好在上天垂怜我们夫妻二人,将我们唯一的女儿送还到我们身边。老臣年事已高,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惊吓。老臣今日斗胆恳请皇上,废了子都的太子妃之位,也恳求皇上恩准老臣告老返乡。好让我们一家人平安度日。”
夏明渊说着,又对着齐盛天三叩首,然后道:“请皇上成全!”
“这……”齐盛天一听夏明渊要隐退,瞬间急了。连忙道:“夏爱卿,稍安勿躁,待朕查明此事的缘由,你再做决定如何?”
夏明渊听了他的话,只是拉着夏子都的手,跪在那里,沉默不语。
齐盛天将目光转向趴在地上的常太医,无比威严的开口道:“常太医,你可知道,污蔑当朝皇后是何等大罪?”
常太医听了皇帝的话,身子越发地贴近地面,颤抖着开口道:“皇上饶命啊,罪臣今日所说,句句属实啊!”
“你有何证据可以证明?”
常太医一听,连忙从衣袖中取出一张已经有些残破的纸,捧在手心举过头顶,开口道:“罪臣有当日皇后亲自写给罪臣的秘方,还有当初皇后给罪臣的那些毒针。”
原本是怒容满面的皇后看到他手中的那张纸,虽然心中恐慌非常,脸上却冷静了下来,她故作镇定地坐回凤椅上,看着太监将那张秘方教到齐盛天手中,又看了常太医一眼,冷声道:“荒唐!你以为,凭着随随便便的一张纸,便能随意冤枉本宫吗?”
原本注意力一直放在夏子都身上的齐宥宇听了皇后的话,忽然转头,幽邃的目光望上皇后假装镇定的脸,冷冷道:“说来也巧,数日前,母后身边的宫女给了本太子一些有趣的东西,儿臣今日不妨拿出来与母后分享一下。”
齐宥宇话音刚落,田宇便将一早准备好的东西呈了上来,一旁的常太医闻到味道,连忙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激动道:“皇上,这些药材正和您手中的那张方子上的药材是一样的啊。”
他顿了顿又道:“这些药材原本对人体是无害的,可是若是加上了皇后给的那些毒针,这些药材便会很快将毒针上的毒素运送到身体的各个部位。”
事情发展到这里,皇后已经是辩无可辩。
太后生气地望向她,怒声道:“你这个阴毒的东西!竟然让哀家也差点成为了你的帮凶!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齐盛天则是望着皇后开口道:“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皇后忽然上前抓住齐盛天的衣襟,哀求道:“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没有!臣妾什么都没有做!皇上!”
这时,一旁的夏明渊重新对着齐盛天跪拜,望着他开口道:“恳请皇上还老臣的女儿一个公道!”
齐盛天连忙给了夏明渊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开口下令道:“皇后生为后宫之主,其身不正,戕害太子妃,证据确凿。即日起关入冷宫,无召不得踏出冷宫半步。”
皇后听了齐盛天的话,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丝毫的转圜了。这时,她反而平静了下来,保持着她作为皇后该有的仪态缓缓站直了身体。
她看到那些侍卫企图想要上前拉她的手臂,冷着声呵斥道:“滚开!本宫的凤体岂容你们玷污!”
她说着,缓缓往殿外走去,在经过齐宥宇身边的时候,她忽然一字一顿地开口道:“命里无时莫强求,但愿太子爷好好珍惜这短暂的拥有之时。”
齐宥宇眯着眼望着她彻底离开了大殿,方才走到夏明渊面前,目光坚定地望着他开口道:“夏丞相不必担心子都,本太子即使拼了命,亦会护她周全。”
齐盛天听了这话,也连忙开口安抚夏明渊道:“是啊,爱卿,如今太子妃一事已经查明,朕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一旁的太后这时也将目光洒向他们,开口道:“是哀家糊涂,差点害了太子妃。夏丞相若要怪,就怪我这个不中用的老东西吧。”
话说,夏明渊虽然紧张夏子都,却同样也是一个克己复礼,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文人,他看到皇帝,太后和太子同时开口,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当下便由着齐宥宇带走了夏子都,自己则沉默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事情发展到这里,殿中的所有人也终于看清楚:原来今日一直坐太子身边的那个貌比西子的女子竟然就是他从以前便一直宠爱入骨的丞相之女。
而那些曾经妄想着想要将自己女儿嫁入东宫的臣子们都纷纷失落了起来;那些对夏子都心存幻想的男子们也暗自伤心了起来;而那些原本幻想着可以嫁给太子的女眷们,在看到齐宥宇如此珍视和宠爱夏子都之后,更是个个都在心里默默诅咒起了夏子都。
而他们的这些想法,对于终于恢复了身份,不用再躲在别院的夏子都来说,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埋头于放在她面前的菜肴,吃的一脸欢快。
方才一直担心和紧张着,根本都没有胃口,这会才觉得肚子饿得要命。
第七十四章:如此真实的快乐
除夕宫宴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二更时分。下了整整一日的雪到了这会儿也渐渐小了,只是偶尔还会飘上几片雪花,衬着那宫墙四周此起彼伏的爆竹和烟花的微光。
是一种热闹和清冷皆有的感觉。
殿中的大臣们都纷纷带着家眷们离了宫,只剩下了太子和四位王爷。按照习俗,除夕之夜,他们都要留在宫中守岁。
夏明渊离开宫殿的时候,拉着夏子都叮嘱关照了好一会,无非就是要她在宫中自己小心,谨言慎行之类的。夏子都知道自家的老爹有多么的紧张自己,所以并不说什么,只是乖巧地应着夏明渊。
其实,即便他不说,经过了婉清和皇后的这些事情,夏子都哪里还会不知道,这宫中那些深不见底的黑暗和污浊。
夏子都送走了夏明渊和丞相夫人,也并不着急进殿,而是站在殿门的一旁,听着满城不绝于耳的烟花爆竹之声。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还不算明显的小腹。
偶尔落下的雪花轻轻地沾上了她的脚尖,镶了金线的靴子上轻洒了丝丝洁白,倒也十分的好看。
她爱极了这麒麟国的冬天。有那么多的雪肆意倾洒,如此的自由自在。
“太子妃。”这时,一个悦耳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回荡在有些空寂的殿门前。
夏子都微微转身,看到那站在殿门口,背对着灯火,一身翠绿的箫清儿。
夏子都朝着她委婉一笑,开口道:“箫姑娘。”
箫清儿缓缓走近她身边,抬头望着那些偶尔飘落的雪花,并不着急开口与夏子都说什么。
夏子都仿佛能闻到她身上的淡竹香气,清雅而悠然,就好像箫清儿这个人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