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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宥宇听了她的话,原本就铁青的一张脸彻底地黑了个透,他疾步走进房中,望着床榻上几乎痛得昏死过去的夏子都,又看到宫女手中一盆又一盆往外搬的血水,心越来越凉。
他忽然一把拽住御医的衣襟,咆哮道:“保大人!听到没有!帮她止血,快帮她止血!听到没有!”
“不要!齐宥宇……”床榻上已经累得奄奄一息的夏子都听了他的话,连忙开口道:“不要杀我的孩子,齐宥宇!不要……”
齐宥宇听到她的话,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轻声地哄着道:“孩子没有了,我们以后可以再要,嗯?”
夏子都拼命地摇头,眼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不断地落下,“不!我要他!齐宥宇,不要杀我们的孩子,我求你……”
“夏子都!”齐宥宇望着她奄奄一息的容颜,几近崩溃地吼她。
夏子都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开口道:“剖……剖腹,将孩子取出来。”
齐宥宇不敢置信地听着她说出如此残忍的话,突然心中有了决定,站起身,望着她道:“不可能!就算你恨我,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死!今生今世,你休想逃离我的身边!”
夏子都几近绝望地看着稳婆一点点地靠近自己,她哀求地望着齐宥宇道:“不要!我求你,你找桑其朵,她会!相信我……她可以救我和孩子!齐宥宇,我求你,不要这么残忍!不要让我恨你……”
齐宥宇看着她坚定而决然的表情,原本的坚定的想法彻底被她击倒,他叹了口气,对着外面大声道:“让桑其朵进宫!快!”
夏子都听到他终于同意,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内室之中,忽然间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轻易开口。
齐宥宇一脸心疼地凝望着咬着牙死死支持着的夏子都,如果可以,他情愿这一生都无儿无女,如果可以,他情愿此刻疼痛欲绝的那个人是他。
可是这一刻,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越来越虚弱,却什么都做不了。
第一次,这是齐宥宇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绝望和无力。
不多时,桑其朵便出现在了内室之中,双眼已经无力睁开的夏子都,迷糊间看到一身白衣红裙的桑其朵,终于轻轻松了一口气。
桑其朵朝着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着齐宥宇道:“太子,请让所有的人都出去,然后为我准备一把刀,针线和一盆水。”
不一会,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夏子都和桑其朵两个人。
待到一切准备好之后,桑其朵按照之前夏子都教过她的方法,先喂她服下一颗药丸,不多时,夏子都便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一直守在外面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十分响亮的啼哭声,“生了!生了!”
每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然后都高兴地欢呼了起来。
齐宥宇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他推开房门疾步走进内室,正好看到桑其朵在为夏子都缝合伤口。
他看也不看一旁刚刚出生的婴儿,他此刻全副的注意力都在夏子都的身上。
一条长长地,血肉模糊的伤疤触目惊心地出现在齐宥宇的视线之内。他满是心疼地怒视着一旁的桑其朵,道:“为什么会这样?”
桑其朵听了他的话,头也不回,继续着手下的动作,开口道:“不用担心,这条疤不用多久就会愈合,到时候我们再略施巫术,一定不会让她留疤。”
“你就这样生生地剖开了她的肚子?”
“不是,子都之前教给我一个方子,我便照着做了一些药丸,她服过之后会失去知觉,即使被开膛破肚,也不会很疼。”
“她何时会醒?”
“大约三个时辰之后。”
桑其朵小心翼翼地帮夏子都缝合好伤口,又仔细地为她清洗干净之后,才缓步离开了房间。
齐宥宇知道她平安,原本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才终于渐渐恢复了正常。
他这一刻忽然无比的感恩:感谢上天保佑,让她和孩子都能平安无事。
齐宥宇这才想起那个刚出生的婴儿,他刚转头就看到一个嬷嬷抱着孩子一脸高兴地走到他面前,开口道:“恭喜太子,是个小世子。”
齐宥宇刚要伸手去抱那襁褓中的孩子,却被突然进来的萧清儿抢了先。
她抱过嬷嬷手中的孩子,望着一脸怒意的齐宥宇,笑着道:“太子爷不会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她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颗药丸,拿在手中闲闲地把玩着,“小世子交由我抚养,或者,看着你心爱的女人七孔流血而死。”
齐宥宇眯起冷冽的双眼,望着眼前这个捉摸不透的女人,“你究竟有何目的?如果你想杀她,为什么方才在御花园的时候,又要救她?”
萧清儿听了他的话,淡淡笑着道:“太子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夏子都。我只不过想要成为麒麟国权利最大的女人罢了。只要您满足我之前提出的那三个要求,我可以保障,夏子都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若是我不答应呢?”
萧清儿不甚在意地望着他,然后笑道:“那就要看,在太子心目中,最重要的是什么了。不过,我想太子爷是聪明人,这个选择题应该不算难。将孩子交给我抚养,小世子依旧是安全的,我就算为了自己,也一定会保他无虞;可是,如果太子不愿意,那么……夏子都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她会浑身疼痛,七窍流血,然后……”
萧清儿适时的住口,低头闲闲地逗弄着怀中的小婴儿。
光线昏暗的内室之中,齐宥宇静静地坐在床榻前,他转头望着躺在身边安静沉睡的夏子都,在沉默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道:“解药给我。”
萧清儿听了他的话,走上前将药丸递到齐宥宇的手中,然后抱着怀中的孩子缓缓离去。
三个时辰之后
夏子都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渐渐醒来。她睁开双眼,便看到坐在床榻边,手撑着头打着盹的齐宥宇。
她的嘴角轻轻勾起,指尖温柔地游走在他的饱满的额头,挺拔的鼻尖和薄薄的嘴唇。
他,听到自己要剖腹,一定担心坏了吧?
夏子都想到她怀胎十月的孩子终于安全地呱呱落地,心中就不自觉地泛起一阵柔软。她转头想要寻找她的孩子,可是环视一圈都没有见到。
大概是嬷嬷抱出去喂奶了吧,夏子都心里暗暗想着。
也许是听到了床榻上的动静,不一会,齐宥宇就睁开了眼睛,他看到床榻上已经醒转的夏子都,连忙握住她的手,焦急地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哪里痛?嗯?”
夏子都看着他一脸紧张地样子,朝着他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道:“我没事。齐宥宇,孩子呢?我想看看孩子。”
房间里顿时沉静了下来。夏子都奇怪地看着他一脸沉默的样子,拉了拉他的衣袖,又问了一遍:“孩子在哪里?我想看看他。”
齐宥宇反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子都,你听我说,孩子在萧清儿那里,你身子弱,孩子暂时交给她,嗯?”
“为什么?”夏子都听了他的话,抓着他衣袖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全力,“那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让别人来带?齐宥宇,让她把孩子送来给我,嗯?”
就在这时,萧清儿忽然走进来,望着床榻上眉头紧蹙,满脸怒意望着自己的夏子都,开口道:“不如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还记得,在太子府时,你吃了我做的芙蓉糕,然后腹痛难忍,晕倒的那一日吗?”
夏子都忽然放开拽着齐宥宇的双手,忍着腹部的伤口的疼痛,冷冷地望着萧清儿,等着她后面的话。
“其实,那一日,我在食盒上擦了毒,你是因为中了毒,才会腹痛的。如果你没有解药,不到十二个时辰就会七孔流血而死。
太子爷为了救你,他答应了我三个要求:他答应娶我进东宫,答应帮我杀了一直对我纠缠不休的齐宥焕,还有,答应等你生产完之后,由我来抚养你的孩子。”
齐宥宇没想到她会将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
他忽然站起身,狠狠地掐住萧清儿的脖子,浑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你既然将本太子的事情调查的如此清楚,你就该知道,当初的婉清是怎么死的。我发誓,我会让你死的比她更加凄惨!”
萧清儿被他掐的几乎无法呼吸,原本白皙的脸庞也渐渐地红得发紫,可是她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没有减退半分,她十分艰难地开口道:“怎么?太子爷这是要过河拆桥吗?你可别忘了,小世子还在我这里。”
夏子都听到她这话,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她顾不得自己疼痛难忍的伤口,挣扎着下床,十分艰难地来到齐宥宇和萧清儿的身边,她上前狠狠地甩了萧清儿两个耳光,怒瞪着她,开口道:“你若是敢伤害他半分,我夏子都发誓,一定会让你后悔一世!”
齐宥宇和萧清儿都被她身上突如其来的戾气所怔住,过了一会,齐宥宇才上前想要扶住摇摇欲坠的夏子都,“子都……”
谁知,夏子都忽然转头,望向他,那凌厉的目光就像一把把无比锋利的刀,狠狠地剐着齐宥宇的心。
她一字一顿地望着齐宥宇开口道:“齐宥宇,你有什么权利随便决定我的孩子的命运?那是我的孩子,是我怀胎十月,是我拼了命才生下的孩子!你有什么权利将他交给其他人来抚养!你跟这个女人讲条件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问一下我的意见?!”
夏子都又转头望向静静望着自己的萧清儿,一字一句,无比坚决地开口道:“萧清儿,你说的对,是我以前太过天真,太过单纯,太过愚蠢。我蠢到以为只要有齐宥宇的爱就可以了,其余的我都可以不在意。我以为人与人之间,只要以诚相待,便能成为朋友。
如果今日,你只是想要站在齐宥宇的身边,得到那令人羡慕的地位和权利,我可以原谅你;我甚至也可以原谅你给我下毒;原谅你利用我来满足你的私欲和卑鄙的目的。
可是,萧清儿,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今天不该带走我的孩子。
你最好即刻将我的孩子平安无虞地送回到我身边。否则,我夏子都对着天地发誓,你一定会后悔。”
萧清儿望着眼前完全截然不同的夏子都,黑暗中,她清晰地看着夏子都颧骨处那朵隐隐发光的蓝色莲花。
莫名地,她的心中突然产生一种想要对着夏子都顶礼膜拜的想法。
而另外一侧的齐宥宇,望着眼前明明看起来十分的虚弱,却浑身散发着冷厉气氛的夏子都,心中的不安感和绝望感越来越大。
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快要失去她了。
这样的想法,几乎让他崩溃。他急急地走上前,想要让她恢复平静,像要将她像往常一样地拥进怀里,小心呵护。
可是,夏子都根本不让他触碰半分。她望着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冷冽,那样的陌生。
“齐宥宇,”夏子都忽然轻轻地开口,“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成亲的时候,是因为一场协议吗?”
她直直地望着齐宥宇,眼中再也没有以往的柔情和甜蜜,“当初,我们说好,我做你的借腹新娘,为你诞下小世子,你给我黄金和宅邸,是不是?”
齐宥宇不发一言,目光却一直凝在她的身上。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她做自己的借腹工具,那不过是一个借口,是自己想要将她留在身边的借口!
夏子都却根本不知道他